第011章 剛正不阿小女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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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慌了神,再也顧不得其他了,對準飛馳而來的寶馬車擋風玻璃,直接將一梭子彈全打了出去。
清脆的玻璃破碎聲響起,瞬間就被發動機轟鳴著壓了下去,隱約可見裏麵一個年輕男子深埋著頭,狂叫著驅使著寶馬車徑直撞來。
沒打著!
那家夥已經瘋了,完全不看路,閉著眼睛瞎撞!
寶馬車瘋狂咆哮,步步逼近,十五米,十米,八米……
“小舒,快躲開!”老李趕緊扭頭大喊,卻發現一個麵生的牛仔年輕人悄然出現在小舒身後。
他甚至都來不及反應,就見得對方輕鬆取下小舒手中的配槍,抬手就射,根本沒有瞄準,那股較為猛烈的後坐力也莫名消失一般,甚至都沒有讓那隻手抖上一分!
砰!嘭!嗤~
一連串聲音先後傳出,已經逼近至五米左右的寶馬530左前輪爆胎,車身刹那傾斜,高速運動下的慣性作用大得駭人,直接將其掀翻,車身在橋麵上翻滾著橫推而來,擦出片片火星!
老李見狀,想也不想飛身向外猛撲,還未落地,就聽到一陣巨響,接著便是碎玻璃渣子遍地彈射,自己那輛警用桑塔納哀鳴不停。
由於猛烈撞擊,寶馬車總算是底朝天停下了,已然稀巴爛不堪入目,幾個車軲轆快速轉著圈兒,而那輛桑塔納也被撞得一塌糊塗,直接往後退了四五米,歪著停在路邊冒著煙。
引擎蓋被掀飛,保險杠碎裂,水箱爆破,紅藍燈也被震得瞎了。
可老李根本來不及關心這個,他隻想知道小舒怎麽樣了,還有那個槍法如神的年輕人。
寶馬車另一邊,任飛放下手中仍在發抖的小女警,將手裏仍殘留著香汗的p**shǒu qiāng轉了一圈,利落插回她的槍囊,隨即輕輕一笑,頭也不回地走了。
方才,他直接攔腰一個霸道的公主抱,將猶自發呆的小女警摟在懷裏,閃身衝出四五米外,幾乎是同時,失控的寶馬呼嘯而至!
“喂~”老李伸了伸手,準備叫住那個及時出手相助的年輕人,卻見得對方灑脫地朝天擺手,輕描淡寫背對著說了句“不用謝”,就徑直鑽進了那輛沃藍達。
舒亦然一驚,驀地回過神來,連忙回頭張望,可沃藍達已經掉頭走了……
二十分鍾後,解放碑好吃街,任飛二人隨便找了個車位將車停好,並肩走向一家小酒館。
直到現在,南宮竺依然有些不能自已,那股子激動,在言行舉止間暴露無遺,兩隻汪汪的大眼睛還不停閃爍著,一臉盲目的頂禮膜拜。
那一刻,她才是最佳目擊者,從任飛下車衝向警車,到奪槍射擊,最後帶著女警極速跑開,整個過程,她眼睛都沒眨一下。
她想象不到,在這短短幾秒鍾的時間,在當時那種千鈞一發的危急時刻,一個人僅憑一發子彈,就能將速度過百邁的鋼鐵巨獸給放倒,扭轉乾坤!
這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十年前就能從容麵對連天慘禍,將自己給救下,沒想到今天曆史重演,他又拯救了一個女孩,這些年他又經曆了些什麽?
南宮竺偏著腦袋,看著任飛那極具陽剛之氣的輪廓,不禁想得入了神。
“看啥呢?”任飛忍不住抬指在她光潔白皙的額頭上點了一下,說:“到地方了啊,你確定就在這兒吃?”
原本任飛覺得請人吃飯致謝,怎麽也該正式一點,再不濟也得找個稍稍高檔一些的餐廳吧?可這妮子卻是不依,偏就喜好這好吃街的小酒館兒。
“就這兒!”南宮竺瓊鼻翕動,把頭一別,抬腳走進酒館:“地道!”
她今天穿了身素白色的休閑套裝,將其玲瓏有致的身材勾勒出來,一雙筆直勻稱的大長腿,緊致而富有彈感,盈盈一握的小蠻腰,似乎不含一絲贅肉,全身上下,該凸的凸,該翹的翹,再加上那張找不到缺陷的麵孔,頓時成為焦點,吸引了酒館內諸多食客的目光。
任飛緊隨,兩人挑了個靠窗的位置落座,一個夥計及時送上菜單,然後立在邊兒上還不忘偷瞄著南宮竺。
任飛笑笑,直接將菜單推過去:“喜歡吃啥,隨便點。”
“你說的哦,那我就不客氣啦,嘿嘿。”南宮竺俏皮靈動,聲如清泉叮咚,埋頭打量著菜單。
“先來個招牌沸騰魚吧,嗯~一份酸湯肥牛,再來個家常土豆片,酸辣味重一些,要脆一點。”南宮竺頗為隨意地點完三個菜,就把菜單推給了任飛。
“就這些?”任飛帶著征詢的眼神。
“兩個人吃不了多少的,你再點幾樣就足夠了。”
任飛撇撇嘴,隨便看了看手中菜單,又加了幾道葷菜,問:“喝點什麽?”
“你決定吧,我都行。”南宮竺正埋頭用紙巾擦拭著桌麵,隨口說到。
等了差不多十來分鍾,菜品開始上桌,兩人停止交談,準備動筷了。
其實,聊的不過都是些無關緊要的話題,緩和氣氛罷了,雖然南宮竺心裏對這個男人充滿了好奇,但能了解的都從他家人口中了解了七七八八,不能了解的,她也不會傻了吧唧去問,畢竟是頭一回,太深入了也不合適,該知道的總會知道。
倒上小酒館特釀的葡萄酒,兩人笑著碰了個杯,然後便隨意地開始了這頓不早不晚的飯。
吃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桌上的菜所剩無幾,兩人也酒足飯飽了,任飛就去吧台結賬,總共才花了兩三百塊,實在令他有些汗顏。
出了酒館,兩人並肩去取車,南宮竺意猶未盡,總覺著時間過得太快,要是能接著逛個街呀看個diàn yǐng什麽的,應該妙極了!
可對方父母尚還住著院呢,再加上他這也是剛回來,還沒來得及好好跟家人聚聚,她又怎麽會再拖著任飛?
“送你回醫院吧?這個點可不好打車哦~”南宮竺掏出折疊鑰匙,開了車鎖,扭頭說。
任飛聳聳肩,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好啊!”
……
南濱路市一醫院附院門口,一輛紅色沃藍達緩緩停下,天色還早,才六點多,不過正是下班高峰期,本來隻有二十多分鍾的車程,硬是花了將近四十分鍾。
可南宮竺還是嫌快了,她還專門挑了幾條特別擠的街走,美其名曰:操近道兒!
南宮竺捏了捏方向盤,偏頭說:“今天感謝你的款待,回頭我請你吧?”
“明明我感謝你的,哈哈!“任飛爽朗一笑,解開安全帶,反手關上車門說:“你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南宮竺趕緊強調說:“回頭請你哦?”
“你高興就好!”任飛擺擺手,頭也不回朝醫院走去。
“誒~”南宮竺輕喚,不知怎的,她突然很想叫住任飛,問問他是否還記得十年前的事,可終究還是止住了這個念頭。
記得怎樣?不記得又怎樣?反正自己記在心底不就行了?再說,過去的事有那麽重要麽?
她萬沒想到,自己如此低分貝的聲音還是給對方聽到了,任飛回過頭,疑惑問:“咋啦?”
“沒,沒什麽,代我問大爺、阿姨還有小妹好。”南宮竺搪塞說完,慌慌張張地關上了車窗。
“我們是不是見過啊?”任飛冷不丁吼了一聲,奈何車已啟動,也不知對方聽沒聽到,他搖搖頭,暗自笑了,嘀咕道:“我怎麽總感覺在哪兒見過這妮子?咦~難不成是那個小姑娘?還真有幾分相似,如果這樣,果真是女大十八變呐~”
猛然,任飛想起了自己十五歲那年,在新華大道那場連環車禍中無意救下的一位小姑娘,那時她才十二三歲而已,像個粉雕玉琢的瓷娃娃,嚇得哇哇直哭。
如果自己沒有記錯,那麽,這個世界會不會太小了點?可是,自己又怎會記錯呢?
他並不知道,在他吼出那句話時,沃藍達內的南宮竺渾身一顫,如遭電擊,旋即淚如雨下……
踏進病房,二老自然少不了一番輪番轟炸,削尖了腦袋問這問那,著實把任飛折騰得夠慘。
好不容易將他倆哄好,就問怎麽不見小妹的影子?
何清萍說把她留在醫院沒啥事兒,也悶得慌,就讓她回家看書去了,順便把任飛的房間收拾收拾。
從母親口中得知,自己離家這麽多年,他那個隻有幾平米的小房間可沒從染過灰塵,他們一直打掃著呢!
任飛心裏一暖,許久說不出話來……
朝天門派出所,張大為張所長可是忙得焦頭爛額,在自己轄區出了這麽大個案子,導致三死一傷,還驚動了上頭,他自然閑不下來。
傷者家屬堵在門前討要公道,更有一大群死者家屬怒火衝天,揚言要見凶手。
正所謂眾怒難犯,何況是死了家人的親屬,他也不好硬來,隻得安排幾個下屬苦口婆心地講些大道理,希望能稍稍平息一下。
肇事者自然是被拘捕了,卻傷得不輕,這會兒正躺醫院裏呢,若不是那輛進口車的安全氣囊質量過關,也不知道這小子能不能活下來。
幸虧消息及時封鎖了,要不然外麵那一群人還不把醫院給掀個底朝天?
經過交警部門的鑒定,肇事者體內酒精含量高得離譜,屬於嚴重醉駕,導致三死一重傷,這就不是一般的交通案件了,而是一樁尤其惡劣的刑事案件!
張大為不得不重視,當即通過交警部門按照肇事車輛的車牌號確定肇事者身份,可這麽一查,倒把他給難住了。
肇事者名叫李文濤,不巧正是李氏集團的太子爺!
李氏集團是雙慶市內有數的幾個大財團之一,每年納稅占比相當不低,在市內可是尊龐然大物。
董事長李生奎,也就是李文濤的老子,那可是手眼通天的主兒,做的都是大買賣,手腕兒不是一般的硬,官麵上的交際更是了不得,時常出入市委,往來京裏。
這樣的人,可不是他一個小小的派出所所長惹得起的,別說是他,就連分局裏的大佬們都得和和氣氣的。
可這個案子現已是鐵證如山,眾怒難平,他如何在不得罪李家的情況下,息那滔天怒火,平那悠悠之口?
“狗日的,沒事兒你發啥酒瘋,還撞死這麽多人?”張大為越想越急,不由破口大罵,隨後又琢磨道:“這尼瑪還真是個燙手山芋啊!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往上麵兒丟,老子可玩不起!”
……
市一醫院外科樓一間高檔病房內,肇事者李文濤渾身纏著繃帶,打著氧氣罩發出微弱的喘息。
舒亦然寸步不離,監守在旁,隻要這家夥下得來床了,她就會立馬將人押走,讓其接受法律的製裁!
她神情有些恍惚,千廝門橋上那一幕幕縈繞在腦海,最終定格在一張魅力無限的笑臉上,揮之不去。
那輛幾近報廢的桑塔納警車進了修理廠,從民族廣場到濱江大道再到千廝門大橋一路上的jiān kòng錄像也都調出來了,這可是鐵證!
病房外還守著兩個民警,以防不測,畢竟這是件大案子,不得不謹慎,而老民警李忠德向所裏做完報告,就接著diàn huà出去了,還沒回來。
一想到錄像裏廣場上那幅血腥的畫麵,舒亦然就激憤難平,胸中似有一團火在燒……
幾分鍾後,老李悄然走了進來,臉上明顯掛著煩悶,腳步也沉重了許多。
“德叔,怎麽了?”舒亦然有所察覺,忙開口問到。
老李歎了口氣,仿佛渾身脫力,緩緩說:“小舒,案子有點複雜,走,出去說。”
走廊上,舒亦然還不等老李說完就發作了,憤慨低吼:“我不管他是誰家的公子,天王老子也不行,再大還能大過法?沒有任何不法之徒可以逃脫法律的製裁,這話是你教我的啊德叔!”
“唉,小舒啊,你還年輕,又剛入這行,很多道道兒都還不懂,有些事我們真是無能為力啊~”老李語重心長,話語間透著深深的無力感。
舒亦然一臉倔強,幾乎是一字一句說:“德叔,無論如何,我也要將他繩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