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取個包裹也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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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市局,舒亦然腳下輕鬆多了,感覺心裏那團霧霾一掃而空,瞬間開朗,跟周圍人打起招呼也笑嗬嗬的。

    她就知道,自己打小崇拜的父親不會讓自己失望,真變成那種趨炎附勢、隨波逐流之輩,接下來肯定會有一番大動作,不管麵對怎樣巨大的壓力和阻力,那件案子也不會善了!

    “既然這樣,就沒我什麽事兒了,那人也不會有事兒了,嗯,回家洗個澡吃個飯,然後去所裏。”想到這兒,舒亦然背著小手悠哉悠哉地哼了起來。

    要她在家裏休息兩天,才待不住呢!

    中午,舒亦然回到所裏,先去了所長辦公室,準備報個到。

    張大為心情似乎不錯,燙手山芋丟開了,那群“刁民”也挪窩去分局鬧騰了,整件案子與自己沒了幹係,他當然自在悠閑,一身輕鬆。

    聽到敲門聲,他頭也沒回,依舊躺坐軟椅,把腿高高架在辦公桌上抽著煙,隻說了句:“進來。”

    舒亦然推門進來,被滿屋的煙味兒熏得直皺眉頭,她那兩尾標致的霧眉微微一蹙,一雙靈動中帶著英氣的大眼睛有些反感地望著蜷縮在軟椅上的張大為說:“所長,警員01****回來報到。”

    聽到這聲音,張大為微不可覺地哆嗦一下,連忙放下腿滅掉煙頭,起身笑嗬嗬地說:“小舒?你怎麽回來了?老李不是說你不舒服,要休息兩天麽?回去吧回去吧,年輕人身體要緊。”

    “謝謝所長,不用了,我已經好多了。”舒亦然麵無表情,接著說:“要沒什麽事兒,我就跟德叔出去巡邏了?”

    “哦,行,去吧。”張大為一臉慈善,堆滿笑容招了招手,卻又突然想起一件事,忙說:“誒~對了,小舒啊,昨晚在夜市一條街發生了一起性質惡劣的鬥毆事件,有四個戶籍不詳身份不明的人重傷昏迷,另一方已經逃逸,現場出現管製dāo jù,具體情況還在調查當中,這個案子你和老李去跟進一下吧。”

    “是,所長!”舒亦然欣喜,標準地敬了個禮,拉shàng mén出去了。

    張大為笑笑,又躺回那張大軟椅上了,心裏頗為得意,他很清楚,局長把自己的寶貝女兒下放到自己這鳥不拉屎的“窮鄉僻壤”來,是為了什麽。

    有些馬屁,拍得響不如拍得妙,摸清上級的言外之意,順著領導的期望走,不愁沒前途。

    剛回來就接了案子,舒亦然幹勁十足,拉上老李開著另一部桑塔納就出了派出所,往醫院趕去了……

    從綠竹林回來,任飛左右無事,就尋思著去郵局一趟,看看自己的包裹到了沒。

    朝天門這一片就一個郵局,恰好就在臨江門,便叫上高凡駕著昨晚黑來的帕薩特280,風風火火趕去郵局了。

    由於出門沒看老黃曆,他倆這才剛上臨江路,就被一個巡邏的摩托車交警給盯上了。

    “黑色大眾帕薩特,請停下車,靠邊檢查!”交警趙誌剛一邊開著摩托,一邊對著擴音器喊。

    這輛車的車主未免太狂了,連牌照行駛證都沒有,又不是新車,就敢大搖大擺堂而皇之地上路?

    “我戳!這尼瑪背?”高凡看著後視鏡,罵罵咧咧說,又偏頭問任飛咋整?

    任飛無所謂地攤手,理直氣壯說:“甩了他唄!不然這車還能留?鐵定讓人家扣了,說不定還會把昨晚的事兒牽扯出來。”

    “也對!坐穩咯~”高凡深以為然,他可不想這好不容易到手的車轉眼就沒了,臉上一狠,離合一踩一鬆,掛足檔可勁兒轟著油門。

    霎時,整個車速度飆升,眨眼就把那個交警甩出老遠。

    趙誌剛一愣,心下暗道:這車果然有問題!

    二話不說拉響警笛就追,警用摩托小巧靈活,最高速度可達一八七八十邁,提速也快,穿梭在車流中,窮追不舍。

    聞著聲聲警笛,高凡非但不慌,反而隱隱有些亢奮,熟練地駕著帕薩特飛馳在臨江路上,他技術也不賴,超車換道毫無懈滯。

    很快,兩人就甩掉了那個緊咬不放的交警,穿過一條胡同,從臨江路後麵那條大街繞回了臨江門。

    到了宋寒那個修理廠路口,任飛說:“就這兒停了,你進去讓阿寒給你這車弄弄,我可不想每次坐它出來都被攆上一回。”

    說著,他打開車門下去了,徒步走去郵局。

    高凡又瞟了眼後視鏡,確定完全甩掉了交警,才慢悠悠地開進了胡同。

    這會兒修理廠並不忙,有幾個夥計正擠一堆兒抽著煙,高凡找到宋寒說了車的事兒,宋寒一聽,連呼“小兒科”,當即招呼兩個夥計去弄了。

    兩人有說有笑地進了屋,聊了起來,沒一會兒,任飛就回來了,手裏多了個大黑手提包,脹鼓鼓的。

    “小飛,這裏麵裝了些啥玩意兒?”高凡兩眼放光,緊盯著那個手提包,湊近來輕聲問到:“有沒有鐵家夥?”

    宋寒也很好奇,連忙湊過來,想要一看究竟。

    任飛是剛從部隊回來的,而這個大提包又沒有隨身帶在身邊,而是通過郵寄的方式運送,他們自然想入非非。

    “屁!你去部隊給我帶一把回來看看?”任飛白了兩人一眼,憋著腔調兒,故作嚴肅說:“解放軍是一支紀律嚴明的隊伍,有著尤其嚴苛的規定,哪能允許退役兵帶走槍支彈藥?”

    高凡訕笑摸頭:“嘿嘿,你不是非一般的兵嘛……”

    任飛不置可否,隻笑了笑,卻沒有絲毫當場打開手提包的意思,這讓二人看在眼裏,心底就更加癢癢了。

    “對了,跟碼頭老板約好沒?”任飛岔開話題。

    高凡點了點頭,說:“嗯,晚上八點,一品茶樓。”

    對於碼頭的事,宋寒顯然已經知情,便搭上了話:“飛哥,七號碼頭倒是塊不錯的地兒,就是沒啥油水。”

    “要是油水足,就沒這麽容易搞到手了,不過……”任飛話鋒一轉:“誰說七號碼頭就生不了錢了?”

    “哦?”兩人驚疑。

    任飛神秘一笑,看向宋寒:“阿寒,你能不能搞到幾輛泥頭車?能開就行。”

    “泥頭車?飛哥你要搞土方生意呀?”宋寒一下就想到了,連忙問。

    高凡濃眉一掀:“土方?對啊,這東西來錢快,可是……咱們手上沒有土方資源啊?難不成你盯上了綠竹林?”

    上午他和任飛剛去過那兒,確實能出不少土,-小幾萬方隨隨便便,就按市場價一方幾十塊來算,那就是好幾十萬甚至上百萬,白花花的小銀礦啊!但……那不是別人的地兒麽?

    “這你們先別管,有沒有門道兒?”任飛擺擺手,又問宋寒。

    宋寒想了想,回答說:“搞是能搞到,我認識一些拉土方的朋友,也有幾個想把泥頭車轉手,不過得花點時間。”

    對於錢,他隻字兒沒提,看來是鐵了心要跟任飛幹了。

    “成!你聯絡聯絡,有多少收多少,至於價格,你看著辦,回頭我補給你。”雖然人家不提,但任飛卻得把話說開了,親兄弟還明算賬呢,何況這還是筆不小的錢!

    畢竟,宋寒不同於孫力,明著表過態要跟自己,與高凡就更沒得比了,他們之間朋友成分要多一些,又是兒時的玩伴,這才走得比較近乎。

    他卻是沒想到,這句話把宋寒急得,立馬就站起來說:“飛哥,你要這麽說就沒意思了,你知道我的,雖然沒有像孫力那樣軟磨硬泡纏著你,但也是誠心實意想跟你,認你做大哥,你可不能把我當外人!”

    這話說出來,意義就大不相同了,好歹是當眾表態了,任飛倒有些意外,小時候宋寒不是挺規矩麽?

    “那行,都是自家兄弟,我就不客氣了,辦好了通知我。”任飛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認可了,宋寒那個激動啊,簡直難以言表!

    這陣工夫,那輛帕薩特也弄妥了,套了個牌照,偽造了行駛證年檢簽什麽的,齊活兒!

    連任飛也不得不歎服,宋寒手下這些夥計,還挺能整的。

    兩人打了聲招呼,就鑽進了帕薩特280,任飛把手裏那大提包往後座一扔,高凡也打燃了火,兜了個圈兒出了修車廠。

    “從此以後,哥也是有車有房的人咯~”高凡興奮地吼了一嗓子,把任飛逗樂了,笑罵說沒出息。

    快出臨江門時,任飛突然想起小妹就在這附近上班,就尋思著順道兒去瞧瞧。

    來到四海火鍋店門前,兩人把車停在一邊,一前一後走了進去。

    四海火鍋店生意紅火,與附近的君臨、唯家兩家火鍋店齊名,是整條臨江路做得最大的火鍋店,上回任飛三人去過君臨,那味道確實到位,正宗,霸道!

    不過,火鍋的黃金檔是在晚上,大白天出來殺火鍋的還是很少,所以這會兒店裏有些空,沒幾桌客人,裝潢還不錯,挺上檔次的,與君臨有得一拚。

    很快,兩人就看到了任霜兒,她正埋頭認真地擦著餐桌,做著清潔。

    客人不多,也沒啥需要fú wù的,就剩下做衛生了,她穿著餐廳fú wù員的衣服,一頭長發打了個結藏在頭花中,不經意抬起頭,看到任飛兩人笑著走來,忙樂嗬嗬地迎上去。

    “哥,凡哥,你們怎麽來了?”

    任飛寵溺地刮了刮她的瓊鼻,笑著問:“來看看你呀,怎麽樣,還習慣吧?累不累?”

    說話間,他的目光落在了旁邊一桌,那裏東偏西倒窩著五個小痞子,十七八歲的模樣,頭發染得花花綠綠,穿著新潮時尚,還打著耳釘,一副流裏流氣的樣子。

    任飛一進來就注意到了,這幾個家夥眼神中帶著猥褻,一直盯著霜兒,一看就沒打什麽好主意,此刻見到他倆來了,趕緊把招子挪開,心不在焉地吃著火鍋。

    “早就習慣了,哥,不跟你說了啊,我把衛生做完該下班了。”任霜兒甜甜一笑,和任飛那一般無二的酒窩格外迷人。

    她額間滲著細汗,精致無暇的臉頰微有些紅潤,玲瓏高挑的身材亭亭玉立,渾身上下充滿了青春與陽光的氣息,不得不說,才十七歲左右的她已經開始初顯超一流měi nǚ的潛質。

    老任家的基因,可不是蓋的!

    想當年,任華生好歹也是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帥小夥呀,不然,哪能追到平民一枝花?

    隻不過,他們那個年代,男男女女之間,可沒現在這麽多花樣兒!

    “行啊,哥還有事兒,就先走了哦?”任飛收回目光,一臉溫和的笑。

    任霜兒招招手:“嗯呐,快去吧快去吧。”

    “霜兒,回家路上小心點兒啊~”高凡打了聲招呼,又瞄了一眼那幾個小混子,轉身跟著任飛出了四海。

    ……

    七點左右,早夜班交接過後,任霜兒就換上自己的衣服,高高興興地下了班。

    她心情貌似挺美麗,一路上哼著歡快的調調兒,腳步輕盈,拐出臨江門,上了臨江路,朝自家方向走去。

    她竟絲毫沒有察覺,在自己出了店子時,那幾個令她一度反感的“liú máng”客人居然立馬結了賬,匆匆尾隨出來,卻不料被一群等候多時的年輕人攔住,給不動聲色地推到了黑暗的角落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