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前與課間
字數:4053 加入書籤
“額,同學們安靜一下,我有一個事要宣布。”班主任梁老師站在講台上,用黑板擦敲著桌子道,然後低下頭對過道兩邊的同學說“把這個發下去,注意不要發多了。”然後把兩堆紙給了那兩個同學。
“不會又要kǎo shì吧?我還沒複習”a君小聲對前麵的同學“發電報”。
“沒關係,我一會給你傳小紙條。”b君半扭著頭,也小聲地對a君說,話中充滿了自信。
“誒?太感謝了!真是我的好兄弟!”a君感激地看著b君“偉岸”的背影,悄悄說道。
不知不覺,老師讓發的東西就發到了a君手裏。a君手抖著從同桌手中接過那張紙,當他的目光觸及到這張紙時,緊張感便煙消雲散了。
那紙上赫然是兩個二維碼
a君有些不可思議,尋思道“一定是我的查看方式不對”,可看看周圍同學,也都是一臉疑惑。
“老師,這是要幹什麽?”終於有同學按捺不住好奇心,問道。
“回家後你試試不就知道了嘛。”梁老師笑著看著那同學,說道,“好了,占用你們的一點課餘時間,自由下課吧。”說完老師便離開了教室。
“克爾蘇爾,”有人戳了戳克爾蘇爾的後背,說“你覺得這會是什麽東西?”
“唔不知道。越十七,你覺得會是病毒嗎?我剛剛看到老師的嘴角似乎揚起了些許弧度。”克爾蘇爾轉過身去,回想著剛才的細節,試圖從中獲取一些線索。
“不是說了嘛不要叫我那個名字啦!我的名字是言秋,可不是‘越十七’。”言秋不滿地撇撇嘴道,“依我看啊,”言秋擺出正式坐姿,“有可能是作業吧,梁老師最喜歡增加我們的作業量了。”
“呃那下麵那個又是什麽?”
“一個是正麵一個是背麵唄。”
“”克爾蘇爾默默轉過身去。
說真的,克爾蘇爾真的不想和言秋說太多話,或者說克爾蘇爾並不想和家人以外的人說什麽話。因為克爾蘇爾和不相信幻想的家夥談話時有種智商被拉低的感覺,但又因為不能表現得太冷漠導致自己和李白落得同一下場(天妒英才)。就好像希特勒明明不在意德國公民的死活,卻又不得不和他們演講和握手。
好吧,梁老師占用了三分之二的課間,還有一分鍾不到就要上課了,第一節課是數學,克爾蘇爾默默地從課桌裏麵抽出數學課本和038mm藍色圓柱筆,末端有一小紙片,上麵工整的寫著“hitler”
好了,萬事俱備隻欠東風,克爾蘇爾翻到第12頁,上部分印著“菱形的性質”。克爾蘇爾大致看了看,突然又想起了什麽,左手熟練地拍了拍熟睡的同桌。
“嗷!這次你下手有點重啊。”同桌笑著對克爾蘇爾說。
“你說要用盡全力拍你的,不能怪我吧?”克爾蘇爾並不去看他,“還有你這表情笑得太假了,真虛偽。”
“好吧好吧,我承認隻是裝笑,但這不是人與人之間的禮貌嗎?”同桌慵懶地趴在課桌上,閉著眼睛說道。
“是嗎?那可真是多此一舉,至少在我看來是這樣。”克爾蘇爾扭過頭,看著好像又睡著了的同桌。
“那你的世界觀可真是”話還沒說完,上課鈴聲就淹沒了他的下半句。
數學老師劉老師,可謂是克爾蘇爾學校裏麵教的最好的老師了,他不同於其他教數學的老師的上課方式,很喜歡和同學們開玩笑,但玩笑中卻又包含著知識,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寓教於樂”吧?
上課鈴聲一落,劉老師就左手攜課本,右手握大三角尺走進教室。
“好,上課了,今天我們的目標很簡單,”劉老師滿臉微笑地對著同學們說道,“首先,要掌握菱形的性質;第二,會判斷簡單的菱形。”
克爾蘇爾並不在意劉老師說的目標,因為那是老師認為的目標,並不是自己的。就像有些老師常說“這xxx是重點也是難點,很多同學都學不會的,你們可要集中注意好好聽講”一樣,那隻是老師認為的重難點,也隻是不想學習的同學學不會而已,並不關自己什麽事。
而且,克爾蘇爾早就把後麵兩節的“矩形的性質”和“矩形的判定方法”掌握住了,不需要再聽和自己意見相駁的課程。
於是,克爾蘇爾就隻顧埋頭沙沙地畫著什麽。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在克爾蘇爾的小畫本上,絲絲縷縷的線條或粗或細的被克爾蘇爾靈巧地勾勒出來,拚接成了一個“卐”的圖案。
克爾蘇爾為什麽那麽喜歡第三帝國呢?為什麽呢?鬧鍾是鐵十字勳章,最喜歡的圓珠筆末端有hitler,就連畫冊上也畫著各種第三帝國的代表,像虎式坦克和豹式坦克的平麵解析圖等,就連筆記本上也寫滿了第三帝國時期的德意誌語錄。
戰爭那種東西,不應該是男生們的愛好嗎?
克爾蘇爾的筆記本第一頁就寫了這個“其實希特勒並沒有死去,沒人能夠殺死希特勒的,即使是他的死敵斯大林、丘吉爾、羅斯福亦或是希特勒他自己。”
為什麽不能殺死希特勒?用克爾蘇爾自己的話來說就是:每個人心裏都有一個希特勒。希特勒不是誰欽定上台的,他是民選上台的。這代表了他是德國最廣大人民的代表——代表著德國人內心最黑暗的東西,直到現在。這種黑暗沒有消失,它隻是被壓抑了,它被刻意的淡化了。但是它還在。
“克爾蘇爾!你在幹什麽呢?!”劉老師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嚇了克爾蘇爾一跳。
“上來把這道題做出來,不然你就一直站著吧!”劉老師歎了口氣,還是選擇了寬恕克爾蘇爾。
克爾蘇爾默不作聲的走上講台,略略地看了一下,不禁覺得有些好笑:菱形abcd的周長是20cm,∠oad=30,求證:ac⊥bd
克爾蘇爾從講桌拿起潔白的粉筆沙沙地寫了起來。
“誒你說她能證出來嗎?我覺得挺難的。”a君問同桌c君。
“那隻能說明你笨啊,隻需要證明∠oad=90不就好了嘛。先額好像有點難度”c君驕傲的聲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不自信和疑惑。
“原來這道題這麽難啊。”克爾蘇爾心想,接著就擦去整整齊齊的∵、∴,胡亂的寫了起來。
“老師,我寫完了。”克爾蘇爾對著劉老師說道。
劉老師看著麵無表情的克爾蘇爾疑惑地問道:“克爾蘇爾,其實你之前寫對了,能告訴我為什麽擦去嗎?”
“誒?我之前寫對了嗎?我還以為我寫錯了呢。”克爾蘇爾故作驚訝地說。“看來我要站著了”
“哼,我為什麽不擦去?其他同學們差不多都不會,而我不聽課卻能輕易做對,那不引得其他人嫉妒才怪啊,我才不想惹禍上身呢!”克爾蘇爾心想。
於是,克爾蘇爾就無奈地站了一節課,在同學們的嘲笑中站了25分鍾。
“人生就像憤怒的小鳥,在你失敗時,總有一群豬在笑。”這是克爾蘇爾曾經的朋友,鴆對她說過的話,但鴆從哪裏聽來的就不知道了,而且,也不可能知道了。
因為,鴆早就已經沒有下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