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的身份已經不能再用了，殺了這麽多人卻毫發無損，這顯然不是一個金丹境修士能做到的。最好的辦法就是把秦昭的死歸咎於這次的衝突。
    至於冷夜，他需要一個新的身份——影子無疑是最佳選擇，畢竟隻有孔窈佻和掌教知道影子的真實麵貌。
    “我也不知道...影子從未以真麵目示人，知道他長相的，大概隻有我父親。”
    “那就這麽說定了。我會找到影子的屍體並取代他。有我在，你就不用擔心那些賊人。至於之前說的條件，我已經想好了——帶我找到並打開秘境。你是否答應，自己考慮。”
    偽裝好秦昭的屍體後，冷夜迅速離開，必須在別人發現影子屍體之前找到他，否則會引起懷疑。
    幸運的是，冷夜在下山途中發現一具新鮮的屍體，穿著黑色長袍，氣息顯然是影子。看來他也經曆了一場惡戰，滿身傷痕卻仍堅持回到小霜峰保護孔窈佻，這份忠誠實在難得。
    冷夜本想將影子屍體交給孔窈佻，畢竟影子守護了她近二十年。但轉念一想，像影子這樣的人，或許不會在意這些形式，便在山腳下埋葬了他。
    “你一直躲在陰影中，連名字都沒有。我就在這裏埋了你，你繼續守護這片山水，也算是善始善終。”
    埋葬影子後，冷夜本打算回參天峰，但想到那裏也沒什麽可留戀的，便原路返回。
    天亮後，已有幾名傳法長老和十幾名執法堂弟子來到小霜峰，將唯一的上山路堵得水泄不通。所幸冷夜早已換上黑衣，化身影子，堂而皇之地穿過人群，來到孔窈佻麵前。
    “小姐，都解決了。”
    “嗯...”
    孔窈佻的演技相當不錯，眼角含淚，臉色蒼白，將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表現得淋漓盡致。
    “聖女，您知道這些人是誰，為何而來嗎？”
    “抱歉，我真的不知道...”
    “能否請您仔細回憶一下？這很重要。”
    “有什麽好回憶的？”不等孔窈佻開口，冷夜便站到她麵前，沉聲道：“現在發生了這麽大的事，你們不去調查，反而來質問我家小姐！我倒要問你，這麽多人是怎麽潛入瑤台仙門的？為什麽沒人發現？是不是有人吃裏扒外，為賊人開門？
    昨晚動靜那麽大，為什麽沒人來查？現在人都死了，你們才來質問，什麽意思！
    一百多位元嬰境，別跟我說你什麽都不知道，這力量足以毀滅整個瑤台仙島，你們這些人是幹什麽吃的！”
    “這個...影子，你冷靜點，昨晚我們的確沒有察覺到異常。至於內應...我會盡快查明。”
    “那還不快去查，堵在小霜峰幹什麽？覺得我家小姐是禍首，還是我是禍首？”
    “我們...絕無此意。”
    執法堂長老無奈，隻能示意眾人退下。影子的身份特殊，地位甚至比傳法長老還高，隻有掌教和孔窈佻能直接命令他。他這一番質問，確實讓人無話可說。
    “慢著！”
    “影子，您還有什麽吩咐？”
    “這些屍體不帶走想什麽？說要查明，卻把這些線索留在這裏，怎麽查？一群蠢貨，統統帶走！”
    “是是是，我這就讓人清理小霜峰上的屍體。”
    “別怪我沒警告你們，如果不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看執法堂也沒必要存在了！
    等掌教回來，我第一個砸了執法堂！”
    躲在冷夜身後，孔窈佻鬆了口氣。多虧有冷夜在，否則自己真可能說漏嘴。
    雖然冷夜扮演的影子性格有些強勢，但在這種情況下，上百人圍攻小霜峰，她的安全無恙已是萬幸，他們哪裏還會在意這些細節。
    目送眾人離開後，冷夜咂了咂嘴，轉向孔窈佻，苦笑道：“我演得像嗎？”
    “不太像...影子話很少，大多時候直接動手。有一次我問他為什麽，他說他嘴笨，懶得講道理，能直接解決就不浪費口舌。”
    “是嗎？我覺得他說話挺多的，每次見我都囉嗦不停，煩死了。”冷夜翻了個白眼，正要再說，卻突然歎了口氣。
    “我找到影子的屍體了。”
    “...在哪裏？”
    “被我埋在山腳下了，我想他應該會同意。”
    “這就夠了...”
    對孔窈佻來說，影子是個特別的存在。雖然他們交流不多，但他是最長久陪伴她的人，幾乎代替了父親的角色，從小到大，無論遇到什麽危險，影子總將她護在身後。這樣一個值得信賴和依賴的人突然離世，孔窈佻感到心裏空落落的。
    “我...我能去看看他的墓碑嗎？”
    “隻有一塊無名碑，沒有名字。影子...應該也不是他的名字。他用這個身份活了大半輩子，剩下的日子，就讓他從陰影中走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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