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麽會……哭了呢？”
    孔窈佻喃喃自語，心中那股難以言喻的痛楚越來越強烈，仿佛要將她整個人撕裂。她跪倒在地，雙手緊緊捧著胸口，淚水止不住地湧出。
    “冷夜……為什麽？”她哭喊著，心中充滿了不解和絕望。明明自己從未見過這個人，為什麽會為他的遭遇感到如此悲傷？
    “等等，我好像在哪裏見過他……”孔窈佻抬起頭，腦海中浮現出模糊的畫麵，仿佛有一層厚重的霧氣遮住了她的記憶，無論如何也無法看清。
    “小霜峰……湖心亭……”她強忍著心痛，掙紮著站起身，踉蹌著離開了天牢。她迫切地想要回到小霜峰，回到那個湖心亭，仿佛隻要回到那裏，一切困惑就能迎刃而解。
    經過近兩個時辰的艱難跋涉，孔窈佻終於回到了小霜峰。那股心痛依舊存在，甚至讓她無法集中精神，多次從水麵跌落，墜入冰冷的湖水中，刺骨的寒意讓她的臉色愈發蒼白。
    “就在前麵了，馬上就能見到了！”她掙紮著爬出水麵，顫抖著將桌案上的字畫一一掀開，隨手丟掉，心中愈發急切。
    終於，在所有字畫的最下方，她找到了那張水墨畫。
    畫麵上，一個人靜靜地坐在湖麵上，迎著斜陽垂釣。那本是一幅寧靜美好的畫麵，然而畫中人卻顯得有些不修邊幅，側躺在水麵，嘴裏似乎還念叨著什麽。
    孔窈佻輕撫著畫上冷夜親筆寫下的那句話：“不是風動，不是幡動，而是心動。”淚水再次奪眶而出，滴落在宣紙上，暈開了幹涸的墨跡。
    翌日，冷夜的意識已經模糊不清，體內的血液幾乎流幹，生命正一點點地從他體內流逝。他不知道自己被關了多久，隻知道再這樣下去，孔雲龍的計劃恐怕要落空了——他真的快要撐不住了。
    就在此時，一陣刺骨的寒意傳來，冷夜勉強睜開眼，看到孔窈佻站在他麵前。
    “窕佻……”他虛弱地喚道。
    “你還記得我？你為什麽要讓我忘記你！”孔窈佻的眼中滿是痛苦，聲音顫抖不已。
    “你想起來了？”冷夜苦笑一聲，聲音微弱得幾乎難以聽清。
    “我怎麽可能忘記你！那些珍貴的記憶，那些唯一屬於我的回憶，我怎麽可能忘記！冷夜，你再堅持一下，我這就救你出去！”
    孔窈佻的手指輕輕撫過鎖鏈，所到之處立刻凍結成冰，輕輕一碰便碎成齏粉。她將冷夜從鎖鏈中解救出來，緊緊抱在懷中，淚水止不住地流下。
    “我這就幫你把鎮靈釘拔出來……”她強忍著內心的痛苦，開始為冷夜拔釘。
    “先從腰椎處的開始……”冷夜勉強說道。
    孔窈佻點頭，繞到他身後，握住那根染滿鮮血的鎮靈釘，用力一拔。盡管她的手指被撕裂，鮮血淋漓，但她沒有絲毫退縮，終於將那根釘子完全拔出。
    冷夜的狀態逐漸恢複，傷口也開始愈合。然而，頭頂的那根鎮靈釘卻始終無法拔出，每次觸碰都讓他頭痛欲裂，仿佛靈魂都要被撕碎。
    “隻能這樣了……”冷夜低聲說道，聲音中透著疲憊和無奈。
    “窕佻，你救了我，日後你父親追究起來，你怎麽辦？”他擔憂地問道。
    “沒關係，我是父親的女兒，最多被責罰一頓，不會有事的。”孔窈佻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冷夜握住她的手腕，探查她的脈象，臉色驟變。孔窈佻體內的霜毒因為強行使用靈力而再次擴散，已經逼近心脈，再晚一步，恐怕連神仙也無力回天。
    “窕佻，再堅持一下，我這就帶你離開！”冷夜咬牙說道，心中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現在，隻有這個辦法，才能救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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