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你醒醒，別睡了！”
    冷夜的靈力幾近耗盡，勉強帶著眾人逃出百裏後，終於支撐不住，從高空墜落。
    為了不讓羽赤翎傷勢加重，冷夜在下墜時將她緊緊護在懷中，盡量減輕衝擊力。
    “我...我需要休息一下。”
    確認屍鬼王沒有追來，冷夜這才大口喘息，吞下幾枚丹藥，順便也給羽赤翎喂了些。
    然而，冷夜手上的療傷丹藥所剩無幾，尤其是像九轉大還丹這樣的高級丹藥，早已用完。即便想臨時煉製，手頭的材料也不夠。
    看著小五跪在羽赤翎麵前痛哭，冷夜一把將他拽開。
    “滾開，別擋路！”
    冷夜的動作雖然粗暴，但小五卻毫無怨言，擦了擦眼淚，又回到了羽赤翎身邊。
    “姐姐，你一定會沒事的！冷夜大人一定能救你！”
    “誰跟你說的？”
    冷夜停下手中的動作，冷冷地看了小五一眼。
    “冷...冷夜先生？”
    “醫術不是仙術，心脈斷絕，五髒俱損，這種傷怎麽救？不如你來教教我？”
    小五一聽，頓時慌了神。
    “您的意思是...姐姐她...”
    “救不回來了，除非現在有仙人出現，否則我也無能為力。”
    在外界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但眼下處境危險，既沒有時間煉丹，材料也不夠。
    聽到這裏，小五徹底絕望了。
    “怎麽會這樣！冷夜先生，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姐姐！”
    “和你姐姐道個別吧，這可能是你們最後的時光了。”
    冷夜歎了口氣，站起身走到一旁。
    戰局變得更加棘手。
    羽赤翎如果死了，就沒有人能正麵抗衡屍鬼王，奪回瑤妁的肉身也將變得更為困難。
    原本有機會全身而退的，卻因為小五的加入陷入了絕境。
    冷夜心裏暗自懊悔，或許不該帶他來的。他不僅幫不上忙，反而成了累贅，現在果然應驗了。
    “好了...別哭了，小五。你已經是男子漢了，怎麽還這麽愛哭？”
    羽赤翎微微睜開眼睛，氣息極其虛弱，仿佛隨時都會消散。
    那一掌太重了，本就受傷未愈的羽赤翎再遭重擊，能撐到現在已是奇跡。
    “姐姐，對不起...如果不是我，你根本不會受傷...”
    小五心中充滿了懊悔和自責，但悔恨已經無濟於事。
    “小五...從今以後，族人就交給你了。在你強大起來之前，不要去招惹屍鬼王，帶大家好好活下去，好嗎？”
    “一定還有辦法的！姐姐，我帶你回去找麻婆婆，她一定有辦法救你！”
    “小五！為什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是不聽話？”
    羽赤翎握緊小五的手，虛弱地說道：“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恐怕撐不了多久了。答應我，不要讓我失望，好嗎？”
    感受到羽赤翎的生命在逐漸流逝，小五泣不成聲，隻能點頭答應。
    “我...我答應你，姐姐...”
    “好了，別哭了。被人看見，又該笑話你了。”
    羽赤翎微微一笑，伸出手的動作還沒完成，便無力地垂了下去。
    “姐姐...姐姐！”
    小五死死咬住嘴唇，鮮血從嘴角流出，但身體的疼痛遠遠比不上內心的悲傷。
    看到這一幕，冷夜歎了口氣，緩步走上前。
    “或許，我有辦法救你姐姐。”
    此話一出，小五猛地抬起頭，眼中閃爍著希望的光芒。
    “真的？”
    “沒錯，我用九天玄火暫時穩住了她的最後一口氣。雖然機會渺茫，但並非完全沒有可能。不過，代價會很大。”
    “不管什麽代價，我都可以承受！”
    “哪怕用你的命，來換你姐姐的命？”
    冷夜平靜地說道：“你的血脈接近仙獸朱雀，擁有極強的自愈能力。如果將你的血脈移植給你姐姐，或許能讓她痊愈。但代價是，你可能會丟掉性命，哪怕能活下來，也會變成廢人，失去現在的修為。即便如此，你也願意嗎？”
    小五毫不猶豫地點頭。
    “我願意！冷夜先生，求你救救姐姐！”
    冷夜的心情頗為複雜。
    當他從塔靈那裏得知這個方法時，其實並不打算告訴小五。畢竟，他隻是個外人，無權替別人做生死抉擇。
    但為了奪回瑤妁的肉身，冷夜別無選擇。
    移植朱雀血脈不僅能讓羽赤翎痊愈，甚至可能讓她更加強大，足以對抗屍鬼王。
    這對冷夜來說是最有利的局麵。
    不過，如果讓羽赤翎自己做選擇，她肯定不會同意吧？
    “我會盡力保住你的性命。等你姐姐醒來，你自己向她解釋吧。我不會替你做決定，這是你自己的選擇。”
    “我明白，冷夜先生，請你開始吧！”
    “接下來會很痛苦，你確定能忍受？”
    “我可以！”
    小五咬緊牙關，冷夜也不再猶豫。每一分每一秒，羽赤翎的氣息都在減弱，必須盡快行動。
    “把你的火丹吐出來。”
    冷夜取出九獄，輕輕一揮，剖開了羽赤翎的腹部，取出一枚火丹與小五交換。
    這僅僅是第一步。
    “我會讓你暫時昏睡過去，然後將你的血脈移植到你姐姐體內。成功率隻有三成，現在後悔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