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吹牛吹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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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勇說的沒錯。

    張揚家曾經的確是養過一隻狗,還是一隻從未叫過的狗。

    這狗當年是在他小時候跟著父親進山捉時遇到的,那時候隻有兩隻巴掌大小。

    小灰狗可憐兮兮的躲在一個樹洞裏,因為是雨後初晴的緣故,它的毛發有些濕漉漉的,即便是躲在樹洞裏,還是瑟瑟發抖。

    張揚心生憐憫,就將它帶回了家中慢慢養了起來。

    可是隨著小灰狗慢慢長大,張揚才發現了他的不同之處。

    首先這隻夠基本不會吠叫,其次,這隻狗雖然從不與別的狗打鬧,但是村裏其它犬類見到它,都會躲得遠遠的,來不及躲避的,也蔫呼呼的趴在地上。

    直到有一天,村裏大多數人都下地了,從外麵來了幾個收山貨的家夥,找了幾家人之後,這些人裝模作樣的收購了一些菌菇野味之類的東西就要離開,卻有兩戶人家發現自家的孩子丟了。

    大家夥這才懷疑那些人根本不是什麽收山貨的小販,而是人販子,這才急忙順著唯一出山的路去追逐。

    隻是那時候村裏更是貧困,人們出行的方式隻能是步行,而那貨收山貨的家夥可是開著拖拉機來的。

    人跑得再快,也趕不上拖拉機啊!

    大家夥追了半路都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拖拉機在盤山路上越走越遠,就在大家夥絕望之際,一道灰色的影子從山路中竄了出來,繼而聽到那拖拉機上的人幾聲慘叫,那輛拖拉機也險之又險的停了下來。

    等到大家夥追過去時,才發現那丟失的兩個孩童果然就在拖拉機上,而那幾個人販子,都受了很重的傷。

    後來報了警之後,經過有關單位鑒定,才發現這幾個人販子是被狼咬傷的。

    為了防止周邊村民被猛獸誤傷,當地森林公安還組織過相關的抓捕工作,但是一直也沒有找到那隻戰鬥力強大的狼。

    隻是從此以後,張揚家的那隻灰狗,便再也沒有出現過。

    但是至此往後,張揚家每隔三五天,都會有一隻新鮮的野兔或是野雞之類的野味被發現在院子裏以前的狗窩裏出現。

    直到三年之後的一天,張揚和父親進水神山下套子捉野兔時,遇到了一隻暴戾大野。

    危機之時,一隻體態健碩壯若蠻牛的灰色巨獸出現,與大野搏鬥一番,將野趕走。

    張揚看著那巨獸眼熟,便試探的叫了一聲“小灰”,便見那巨獸憨態可掬的跑過來吐著舌頭圍著他打轉。

    張揚這才確定,這便是自己當初帶回家的那隻小灰狗。

    一聲震撼山林的長嘯之下,父子兩人這才知道,自己家當初那隻從來不吠叫的所謂小灰狗,根本不是什麽犬類,而是一匹貨真價實的狼!

    片刻之後,一隻野兔過路,被小灰急馳而去叼在口中返回來獻給張揚父子,他們這才明白,家裏的隔三差五出現的野味,也是小灰捉來的,因為家裏那些野味受傷的部位,無一例外都是脖子。

    因為擔心小灰被逮了去,因此張揚他們家一直將小灰的存在當成了秘密,誰也沒有告訴過。

    所以上次張揚聽到馮勇在水神山遇到狼的時候,擔心的問馮勇有沒有傷害到狼,被馮勇誤以為張揚緊張的說反了話。

    聽到馮勇再度提及小灰,張揚沒有否認,點了點頭,故作輕鬆的說道:“沒錯,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兒了,我爸說這做什麽?”

    馮勇道:“閑聊唄,我也是見你們村基本家家戶戶都有看門狗,唯獨你家沒有,這才多嘴問了一句。”

    張揚知道父親沒有泄密,也就放心了,和馮勇一同去往清泉酒業新酒發布品鑒會的宴會廳。

    宴會廳外,兩個登記身份的工作人員攔住了他們一行人。

    你好,請出示一下你們的邀請函。”工作人員客氣的說著話,但卻非常提防的看著李建功。

    李建功的麵相實在有些恐怖,一道疤痕貫穿了一張臉,又是黑麵,給人的第一印象一點兒也不像是好人,因此他也不覺得意外。

    清泉酒業公司的新品發布會格外重要,新發布的“清泉三十年陳釀”係列酒水乃是清泉酒業準備衝出省內市場的一款酒水,擔心有同行來搗亂,因此對安保工作格外重視。

    張揚根本沒有邀請函,穎美公司收到的的邀請函在顧玉倩身上,剛才是顧玉倩帶他來的,所以沒有受到任何阻攔。

    原本他上衛生間之後返回去的話,可以說出自己的身份和穎美公司的名號然後通過驗證“來賓登記簿”進去的,可是與江城第一闊少馮大少隨行,張揚自然懶得多此一舉。

    因此他聳了聳肩,轉而望向馮勇。

    見張揚把目光投向自己,馮勇有些尷尬。

    因為他也沒有清泉酒業公司此次新品發布品鑒會的邀請函。

    畢竟馮氏集團雖然貴為江城市最為實力雄厚的大企業,又涉獵多個領域,但是卻沒有與清泉酒業合作的項目。

    即便是某些地方用到了清泉酒業的酒水,那也是旗下的其它分公司或是部門領導做主拍板的,這麽點兒的小事兒,還不足以老範馮老爺子知道。

    因此這次清泉酒業的新品發布會,雖然也邀請了幾位馮氏集團下屬的分公司領導,但卻沒有向馮氏集團送邀請函,畢竟實在是不夠格。

    不過雖然馮大少沒有邀請函,但卻絲毫不怵,畢竟他的身份在江城市商界宛若金字招牌。

    你好,我沒有收到貴公司的邀請函。不過我是馮氏集團的董事會成員,前來參加你們的新品發布會,想看看有沒有合作的可能,麻煩你和你們領導通報一下。”

    說著話,馮勇把自己的名片遞了過去。

    馮勇貴為馮氏集團的太子爺,名片可是唬人的很。

    上麵什麽“股東”“董事”“負責人”之類的頭銜一大堆,那兩位職員看了之後,互相對視片刻,其中一人便道:“馮董請稍等,我這就幫你聯係一下。”

    然而他的話音剛落,就見奶油小生孫正宇邁著步子走了過來,臉上帶著陰惻惻的邪笑,道:“怎麽回事兒?”

    那工作人員便指了指馮勇,道:“哦,孫總,這位是馮氏集團的馮董,這是他的名片,他沒有收到咱們的邀請函,說說要和咱們公司談合作,我正要請示一下董事長。”

    孫正宇先是不屑的看了張揚一眼,然後接過職員遞過來的那張馮勇的名片,看也沒看一眼,信手丟到一旁的垃圾桶內。

    你……”李建功麵色冷峻向前一邁,卻被馮勇伸手攔住了。

    孫總是吧?你就這樣扔了我的名片,似乎不太禮貌呢。”馮勇笑眯眯的說道。

    孫正宇根本不理馮勇,隻是對那職員不耐煩的說道:“你們怎麽辦事的?我爸在裏麵正忙著呢,哪有功夫管這些破事兒。

    你也不動腦子想想,馮氏集團可是咱們江城商界的巨無霸,這麽年輕的董事,嗬嗬,他怎麽不說他是馮老爺子的兒子呢,正是笑話。”

    張揚知道孫正宇這混球是因為自己的原因才在這裏羞辱馮勇,隻不過他沒想到,這位其貌不揚的小年輕還真是馮氏集團的少東家。

    馮勇也不生氣,依舊笑眯眯的說道:“你猜的不錯,我爹還真就是你口中的馮老爺子。”

    孫正宇上下打量了一下馮大少,因為最近在山裏鑽著,馮勇的皮膚黑了不少,若不是剛才那枚月團的效果,馮勇的精神狀態還要差一些,可是他手上和臉上一些被樹枝草木或是碎石擦傷的痕跡卻難以瞬間消除。

    孫正宇怎麽會相信馮勇那樣的超級富二代會有這樣的傷痕呢,即便不是所有的有錢人都保持著自己這樣的潔白膚色,也至少不會經常有小傷口啊。

    因此孫正宇斷定,眼前這位裝大尾巴狼的家夥,十有是不安好心的冒牌貨。

    更何況他和張揚這樣一個小小的廣告公司職員待在一起看起來很熟絡,這更加堅定了孫正宇的判斷。

    畢竟孫正宇不過才是一個一般富二代而已,朋友圈子裏都沒有這樣low的角色,馮大少那樣的超級富二代,怎麽會自降身份和張揚這種小職員廝混在一起呢。

    再看看他身後的疤臉男和姿色普通的秘書,嗬嗬,自己都不會要這樣檔次的保鏢和助手好嘛!

    想到這些,孫正宇一臉鄙夷的說道:“你爹是馮老爺子?哈哈,你怎麽不說你媽是老幹媽呢?真是笑話。你爹要是馮氏集團的董事長,那我爹還是江城市的呢,真能吹啊你。”

    馮氏集團雖然在江城市號稱巨無霸,但是相比於全國馳名的“老幹媽”,那自然是有些不值得一提。

    孫正宇出格的奚落讓馮勇也不免有些動怒了,他正要開口,就聽一旁傳出一個熟悉的名字。

    喲,譚峰,這小子誰啊?不會是你們家老爺子的吧,怎麽自稱譚的兒子呢。”

    馮勇尋聲望去,就見譚峰和一個小平頭男子向這裏走來。

    譚峰,江城市一把手譚宗思譚的兒子,馮勇雖然和他談不上熟悉,但是在飯局上見過兩次。

    譚峰一臉苦笑,道:“青山哥,你就別打趣我了,我爸就我一個獨苗,你又不是不知道。”

    聽到兩人的對話,孫正宇頓時傻眼了。

    張揚身旁的大尾巴狼是不是馮氏集團的少東家他不知道,但是那位譚峰他是認識的。

    畢竟相比於剛剛從國外歸來的馮大少,這幾年一直待在江城的譚峰在各個朋友圈裏出鏡率還是蠻高的。

    孫正宇就曾經在一次朋友聚會中有幸見過一麵譚峰,隻不過自己僅僅有機會和人家客氣的碰了杯酒,連自我介紹的機會都沒有。

    那才是江城市現任唯一的兒子,自己剛才那個氣話真是吹牛吹破天了,這下被正主當場撞破,孫正宇立馬慫了。

    這可該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