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魔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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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森林安靜的有些詭異,火把輻射忽明忽暗的光線在搖曳的寒風中觸及的距離僅有有限的三四米,這點孤獨的光明能夠帶來的安全感比起黑暗帶來的恐懼顯然還是遠遠的不夠。牧師少年雖然心存畏懼但想起自己的祈禱換來親人的健康他的膽子不由壯了幾分。隻有遵守《聖契》才能獲得光輝之神的祝福這一點少年不敢質疑。
兩位騎士宿營的地點離少年不遠,可是宿營地的情況比少年離去之時要糟的多,篝火被拍散幾根燃燒的木材帶來的光線足夠少年將此地的慘狀一覽無遺:牛角盔鬥氣戰士拄著半截巨劍半跪在地上,他左邊的胳膊已經消失暗色的血水橫流不止,幹瘦的騎士雙手握著長劍擋在他身前,雖然看不清麵部的表情但從顫抖的身體福波斯敢肯定幹瘦騎士的表情絕對充滿了絕望的扭曲,最糟糕的是篝火另一側被撕碎馬匹的屍體正散發著讓人作嘔的血腥氣染紅了冰雪。
“哥……哥哥是那個小牧師。”雖然傷勢嚴重但畢竟是鬥氣戰士,敏銳的牛角盔騎士發現了福波斯的氣息。
“小牧師?讚美光輝之神,他忠誠又可愛的仆人來給可惡的魔獸送飯後甜點了,我相信這頭魔獸絕對會長得又肥又壯。”幹瘦騎士苦笑著嘲諷自己的厄運,雖然感激但是他可不相信年紀那麽小的牧師會有抵擋魔獸的力量。
“兩位勇敢的騎士,我想這道飯後甜點可能會有點硬。”不服輸的少年回了一句隨後查看起牛角盔騎士的傷口:從骨頭折斷與肌肉撕裂的痕跡來看是被魔獸一口咬斷,小腿也被尖銳物劃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
“小家夥你應該乖乖回家找你媽媽才對,噢,哥哥這個小家夥居然毀掉了自己的聖袍給我包紮傷口。”福波斯將身上最幹淨最適合包紮傷口的白袍袖子撕碎小心翼翼的為牛角盔騎士包紮傷口,隻是沒想到這一舉動嚇了這個兩米多的壯漢一跳一對牛眼瞪得圓圓的。
“讚美光輝之神……雖然您還沒有學會聖術但您是我見過唯一一個最像牧師的白袍。當然,現在或許應該考慮的是怎麽帶我弟弟離開這裏,我們兄弟倆可不想變成一堆熱乎乎的肥料。”幹瘦騎士無論是表麵的話語還是音調都充滿了感激,其後半句話倒是提醒了福波斯。
“我們最好呆在這直到確定魔獸離開為止。”牧師少年雖然沒見過魔獸但是他了解野獸也知道野獸的習性,若是離開篝火在黑著之中他們活下去的希望還會更加的渺茫。
“不不不,照這樣下去我們絕對會變成一堆發臭的排泄物……”幹瘦騎士拒絕了牧師的提議,在幾次試圖背起比他高出一個頭的牛角盔騎士後他捂著額頭痛苦道:“事實證明你是對的,我親愛、敬愛的偉大的小牧師請您告訴我接下來怎麽才能保住我們兄弟兩卑微的生命吧,要知道我們可是光輝之神最最最虔誠的信徒。”同時幹瘦騎士也放棄了將牧師少年當誘餌的想法。
少年沒有回答隻是將帶著火星的木材堆放在一起,橘huáng sè的火焰頓時拔高了幾分。聽力超常的他還能聽到魔獸抽氣的“嘶嘶”聲,這說明受傷的魔獸並不打算就這樣放過他們。
“我可不敢保證我們不會死。實際上比饑餓被激怒的野獸要更加的殘忍。”牧師憑借著聽力避開魔獸撿了不少的枯枝,光線觸及的範圍擴大至方圓六七米。事實上這堆篝火對魔獸起不到任何的威嚇,少年能夠感覺到魔獸急促的呼吸漸漸平緩正在一點點的朝這邊摸來。
“那我們應該坐著不動然後被撕成碎肉?”幹瘦騎士將牛角盔騎士扶到篝火旁。事實上對於魔獸三人沒有任何有效對抗的手段,唯一能夠抗衡一二的牛角盔騎士也重傷受挫。
“我或許能夠改變這個局麵……不過你們必須得保證不得將我的秘密告訴其他人。”思索再三,福波斯還是決定嚐試使用白色光點的力量。在得到兩位騎士信誓旦旦的保證後牧師少年單膝跪在牛角盔騎士身邊單手按住包著布條的斷臂,他閉上眼睛感受著空氣中白色的光點。
空氣中淡淡的白色光點猶如點點夏日螢火一點點朝牧師身邊匯聚,憋不住話的牛角盔騎士不由驚奇道:“哥哥這光……”
“閉嘴你這個白癡。”幹瘦騎士壓抑著聲帶阻止了大嗓門的牛角盔騎士,牧師吟唱施法最忌諱的幹擾。
“嘖嘖,這小牧師不僅年齡小連施法的方式都與其他牧師不同。”這麽一想幹瘦騎士才發覺福波斯的與眾不同:其他牧師施法時除了瞬發的低級神術其它大型法術都需要吟唱聖契,隻有被教廷通緝的禁忌魔法師施法時才不需要吟唱,而且其他牧師施法的時候哪有少年這麽誇張。
難道真的是神聖血脈家族傳承的牧師?!想到某些傳說的存在幹瘦騎士將小牧師擺到了極高的位置,同時一顆心也活絡起來:要是攀上有神聖血脈傳承的家族自己兩兄弟的苦日子就到頭了。
兩名騎士瞪著眼睛屏住呼吸將視線凝聚在少年蒼白纖細的手掌上,龐大的光元素匯聚將少年整隻手掌變得瑩白如玉,雖然及不上在聖堂祈禱時那麽密集但還是有越來越多的光元素朝少年湧來蓋過了篝火的光芒將方圓十幾米內映照的如同白晝,已經作勢準備撲殺的魔獸也像是受到了刺激迅速退到光照的範圍之外繼續潛伏。
“呼……傷口應該已經止住了,你動幾下試試。”實際上這個過程也就十幾秒,但福波斯卻像是扛著一頭野豬走了十幾裏地般渾身熱汗淋漓。其實這還是他第一次用白色光點的力量救人效果如何他一點也拿捏不準。
牛角盔騎士扯掉布條,原先露著骨茬肉糜的傷口長出了一層新皮不說劇烈的痛感也已經消退,這還不算,就連腿上數公分深的傷口都恢複如初。
“哇,真的好了!可惜要是穿紅衣服的俺這隻手還能全部長出來。”牛角盔騎士惋惜道。
“呸,低級的白袍牧師釋放一次最低級的治療術都要花一枚銀幣,牧師大人使用的神術至少都有中階你不要不知足。”幹瘦騎士一腳踹想牛角盔騎士的屁股,言語之中帶著討好。
一枚銀幣?牧師少年倒是第一次聽說替別人治療還要錢,根據《聖契》規定牧師替人醫治應當免費無償才對。
“哥哥那頭狼又來了,牧師小子你站到我身後去。”體型高大的牛角盔騎士噌的一聲,福波斯隻感覺眼前一花,壯如狗熊的身影提著半截斷劍擋在他身前,隻聽“當”的一聲,獨臂的牛角盔騎手中注滿鬥氣的斷劍附著著半透明鬥氣朝身前狠狠一斬,一團巨大的黑影被斬退數米。
“這是……冰原狼?”黑影在地上翻滾幾圈躲過牛角盔騎士劈來的鬥氣斬後四爪著地齜起一口森白的獠牙惡毒的瞪著三人,這時福波斯才看清了魔獸的真容——要說是一頭放大了數倍的冰原狼並不準確,因為冰原狼的外形與普通的野狼並沒有多大的差別隻是體型要大上許多/毛發也是通體雪白,而這頭魔獸雖然外形像狼但四肢卻長了很多尖銳的白色骨刺頭顱正中間還有一根凸起纏繞著黑氣的獨角。
“這絕對不是冰原狼倒是像……對了,像是被黑暗力量侵蝕變異的魔狼。”幹瘦騎士雖然實力不足但對北地各種野獸魔獸都有一定的了解,再加上常年混跡在酒館等魚龍混雜之地得到的各種信息很快就對這頭外形奇異的魔獸做出了大概的判斷。
“黑暗力量?!”福波斯一驚,想起懷中《聖契》記載有關黑暗力量的信息一顆心提了起來:往往被黑暗力量yòu huò墮落的生物都會獲得非常強大的禁忌之力。
魔化巨狼前爪壓著冰麵,四道一米多長的寒冰月刃泛著寒芒朝三人射來。牛角盔騎士一聲暴喝,握著斷劍的獨臂掄圓了橫掃而出,這一次他並沒有消耗鬥氣使用鬥氣斬而是斬出半透明的罡風將冰刃的軌道掃偏,同時雙腿一蹬,壯實的身軀就像一輛攻城戰車朝魔化巨狼狠狠的衝去手中注滿鬥氣的斷劍虛化出二米多長半透明的鬥氣戰刃朝巨狼的腦袋砍去。
“太,太強了。”這是牧師少年第一次見證鬥氣戰士的強大。小鎮裏最強的是菲林大叔,在少年印象之中那個男人曾經一拳搗碎磨盤大的岩石。同樣在旁觀戰的幹瘦騎士也是目瞪口呆,與少年不同,在他印象之中弟弟的實力最多不過是初階巔峰鬥氣戰士的水平,而經過剛剛的交戰證明這頭魔獸至少有中階鬥氣戰士的實力,現在中階魔獸居然被壓著打?!
不由的,幹瘦騎士將視線轉向激動的滿臉通紅的小牧師,一定是這位具有神聖傳承血脈的牧師大人施加的祝福弟弟的實力才會提升如此巨大。頓時,這位心懷惡意的騎士不由的收起了小心思,換做任何一個家族失去這麽一位天賦異稟的傳人恐怕都要發狂。
就在此時,被牛角盔騎士鬥氣凝刃打得節節敗退的魔化巨狼爆發出無比凶悍的氣息,獨臂鬥氣戰士見勢不妙連忙在身前撐起一層薄如蟬翼的鬥氣護盾暴退出數米,同時手中斷劍再次劈出一道罡風攪散寒氣,霎時間,以巨狼為中心無數嬰兒手臂粗細附著淡黑色霧氣的冰錐bào shè開來。
“那頭魔獸是不是要發瘋了?”
“發瘋?這是要進階……澤科魔獸在進階快殺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