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神術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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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論古《聖契》沒人會比從小抱著古《聖契》長大的少年精通,但現在教廷早已將古《聖契》廢除,雖然明麵上沒有說但大家都清楚,關於光輝騎士團的事新《聖契》上也並沒有說,直接一筆帶過,這支古老的軍團已經被現任教宗遺棄,淪為那些富家子弟混吃混喝的三流軍團,若不是為了照顧教廷的麵子防止信徒猜疑,教廷高層甚至打算直接將其廢棄。
“你,好個褻瀆光輝之神的惡棍,任你嘴尖牙利也是出手傷人的惡魔。”騎士頭領被少年嗆了一句,卻不知如何辯解,隻能強詞奪理。
身後牧師見局勢不利再次釋放神術,一根模糊的光柱從天而降將騎士頭領襯托的如同戰神,沒見過世麵的信徒一看,再次跪倒一片。
“你是吃飽了撐的,我出手教訓惡徒這是被光輝之神與世人所接受的,難不成你是要為這幾個惡徒討個公道?”少年雖然寡言但不代表他不善言論,雖然他並不知道這個騎士的小心思但是少年倔,認準的事不會輕易服輸。
“你……”騎士頭領被憋得臉頰通紅,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北地人的公道並沒有違背光輝之神的意願,我今天所做的也沒有違背聖契。”少年振振有詞,人群之中不少的獵戶傭兵起哄支持。
跪在地上的信徒一聽這話也覺得有理,紛紛抬起頭看向騎士頭領,那些信仰不那麽堅定的牆頭草已經爬了起來,麵帶質疑之意。
“沒錯,那三個家夥自稱黑街三霸,平時專門堵路劫財,媽的,我兒子上次被他們搶了錢還揍了一頓,城衛軍大人一定要把他們往死裏整。”一位穿著粗布麻衣的苦工認出了那三人,大聲叫了起來,發現這邊有熱鬧看,人群頓時往這擠,裏三層外三層,這人一多認得這三個平日裏作惡多端慣偷的人也就多了起來。
“這三個混蛋上次搶了我十枚銀幣,那可是我一個月的辛苦錢,該死的強盜,殺了他們。”
“我的女兒被他們堵住過一次,要不是我拚命早就被這三個惡棍給糟蹋了,城衛軍大人把他們吊起來。”
這三人平日裏作惡多端,滿含怨氣站出來指認的人越來越多,民怨沸騰,騎士頭領一看這架勢,知道說錯了話,臉色發黑,支支吾吾的半天都不知道該怎麽圓場,說到底他還是不了解北地人,民風彪悍有仇報仇的思想深入人心。
“無論貧窮富貴任何人在光輝之神麵前都是平等的,他們若是作惡多端我們自然會給予製裁,絕不姑息。”光輝騎士團中響起一道清脆的聲音,在神術的加持下這道聲音擴散至每一個人的耳畔,為了營造氣氛,五名神術牧師聯手,大片的乳白色光點形成光幕傾瀉而下,光輝騎士團所在飄起徇爛的光雨。
光輝騎士團讓開一條道,那名全身籠罩在白袍中的神術牧師輕磕馬腹,白馬向前幾步,她居高臨下俯視少年,輕聲道:“今天你動手傷了這三個惡棍得到了光輝之神的認可,但是我們還是必須審判,審判你的內心,若是你抱著惡意出手那在場的人日後也可能會成為你劍下的亡靈。”
這道聲音很輕,聽起來應該是個女性,雖然威嚴不足但帶著一股如沐清風的暖意,清晰的傳入每一個人的耳中,榮光鎮原先由教廷管轄信徒自然不少,此話一出不少信徒紛紛看向少年,有個別甚至高聲呼喊附和起來。
她的話可謂險惡,先將少年懲戒惡徒的功名戴在他們身上,然後又引導信徒彈壓少年,若是少年服軟了教廷聲名大噪,而且所謂的內心是否善惡這完全可以由他們說了算。
少年裂開嘴,忍不住笑了起來,大劍插在身前,雙手握住劍柄,堅硬如鐵的青石地磚像豆腐一樣被切開,一股鐵血森冷的殺氣彌漫開來。
“首先,我內心是否善惡你說了不算,也沒有資格說,其次,神術牧師以救死扶傷而獲得光輝之神的恩澤,而你卻為了爭權奪利借著光輝之神的名頭蠱惑世人,是你褻瀆了光輝之神的意願,你才是內心險惡的小人。”
“你……”
“尖牙利齒的惡徒,你日後必然會成為shā rén不眨眼的惡魔,接受光輝之神的製裁吧。”
那牧師還想說些什麽,騎士頭領卻是忍不住了,覺得這少年能說會道隻怕繼續在言語上糾纏局勢會更不利,隨便定了個罪名雙腳猛磕馬腹,抽出長劍朝少年殺來。
“這個白癡。”牧師心頭暗罵,他們這次的任務是宣揚教廷的恩澤不是與霜狼軍撕破臉,更何況還是在人家的地盤上動手,這不是找死嗎。
少年沒有對陣過騎士,但兩人之間的距離並不遠,騎士頭領的衝鋒根本沒有足夠的距離蓄足力氣,他彎下腰,長劍呼嘯著劈向少年胸口。
“光輝之神在上,這混蛋今天早上出門之前絕對摔壞了腦子。”那神術牧師見騎士頭領一上來就是毫不留手的殺招,簡直掐死他的心都有了,能拿得出霜狼令的至少都是百夫長以上的軍官,一個拿著霜狼令的半大少年指不定是冰原城某位大人物的子嗣,這不是逼著紮德倫shā rén嗎!
衝突爆發,人群頓時陷入慌亂,前麵的想要往後退以免被殃及,後麵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使勁的往前擠,人擠人的頓時亂成一團,那名神術牧師手中凝聚一團淡金色光球,這是一道防禦神術,她必須保住少年的性命,不然紮德倫撕破臉他們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光輝之神在上,一定是我眼花了!”手中的神術還未甩出去,神術牧師瞪大了眼睛。
少年不閃不避,雙臂青筋奮起,附著透明氣焰的雙手大劍直接懟上騎士的長劍,砰地一聲,少年蹬蹬蹬後退三步,騎士頭領被這股巨力震得差點從馬背上摔下來,還好反應快及時勒緊韁繩加緊馬腹,即使如此戰馬還是被巨力震得人立而起嘶鳴不止。
“這小子居然是鬥氣戰士!”感受著發麻的手臂騎士頭領心中驚怒交加,為了不傷及身體一般人隻有到了十六歲才會開始鍛體凝練鬥氣,這少年看摸樣也就十六出頭居然已經晉升初階,簡直妖孽。
他驚愕,但少年也不會陪著他犯傻,一個衝鋒,右腿如斧劈向馬腹,人立的戰馬發出悲鳴,頓時朝後栽了下來,騎士頭領身手不弱,踩著馬背跳了起來,他還未鬆口氣,少年雙腿一屈,像顆炮彈衝上半空直射而來,大劍掄圓了朝他的胸口斬去。
半空之中無處借力,騎士頭領慌亂之下連忙運起鬥氣將長劍橫在胸前。
啵!劍脊拍在一層薄薄的白色光幕上,壓入少許,就像打在皮球上被彈開,騎士頭領被一個橢圓形白色光罩包圍,是那位神術牧師及時出手。
少年落地後沒有繼續追擊,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神術不免覺得有些稀奇,也拿不定自己能否打破那層光罩。
“褻瀆光輝之神的惡徒,老子今天饒不了你。”連連受挫,騎士頭領怒不可遏,經脈中鬥氣洶湧,透明的氣焰從鎧甲縫隙中溢出,被鬥氣包裹的長劍挽了個劍花正要衝鋒,一道二米多高的光牆橫在他麵前。
“夠了,維克騎士長立刻歸隊。”
神術牧師出言,語氣平淡不怒不威,雖然看不清兜帽下的臉蛋但騎士頭領知道對方已經生氣了,他惹不起這位有聖域背景的牧師,雖然不甘但也不得不收了長劍,拉起戰馬,臨走之前還不忘回頭瞪了一眼少年,低聲吼道:“褻瀆光輝之神的惡徒,總有一天必然會接受光輝的製裁。”
“光輝之神不會養亂咬人的惡犬。”平白無故遭了一身騷,少年脾氣也不好,回頭就懟了一句。
“嘿,什麽狗屁光輝騎士連個霜狼軍的狼崽子都幹不過。”
人群中一名看不慣光輝騎士團的傭兵大漢不屑的嘲笑道,他這麽一攛掇,身邊的同伴頓時響起不屑的噓噓聲,騎士頭領維克臉色鐵青,但也知道糾纏起來隻會更加丟人,跨上步履闌珊的戰馬跟隨隊伍離去。
這件事告一段落,少年回頭看向那群壓著三名慣偷的城衛軍,寒聲道:“這三個人必須要嚴查,如果他們真的像大家說的那樣作惡多端,我不希望他們還能呼吸北地的空氣。”
少年的話殺意橫溢,圍觀的人群卻是發出了叫好聲,這三人做慣了壞事禍害了不少人,大家巴不得他們的腦袋被插在木樁上。
“是,大人我們一定會嚴查這三個惡棍您就放心吧。”
城衛軍隊長一聽這話心中忐忑頓時削去大半,他們原先由教廷管轄麵對這一衝突半天都沒反應過來是否該出手幫誰,直到衝突結束才想起少年的身份心中惴惴不安,生怕被問罪,現在看出少年根本就沒把他們的過錯放在眼裏心中頓時安定許多。
至於這三個得罪少年的慣偷他們這些老油條自然是認得,有些還收過好處,不用少年吩咐他們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