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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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官心裏不斷罵娘,臉色瞬息萬變。

    現在隻能寄希望於紅磡火車站的監控錄像沒拍到那幾個小子把毒品放進翟佳南口袋的情形了,隻有這樣才能將翟佳南藏毒的罪名坐實,哪怕其中漏洞百出也是人贓俱獲,不然的話自己不死也會脫層皮。

    不過事情既然被嘉羅士爵士盯上了,以他的手段和勢力,就算監控錄像不能證明翟佳南是被栽贓的,找到那幾個小阿飛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到時候……

    警官不敢再想下去,額頭滲出點點汗珠,頭頂不斷吹下的冷氣根本沒有一絲降溫作用。

    翟佳南看著他的樣子有點好笑。

    他抱定主意在嘉羅士爵士的助手提取監控錄像回來前就裝啞巴,如果被刑訊逼供的話瘋狂大叫讓外麵的狗仔隊進來,事情鬧得越大越好。

    反正有九這個影武者在,他不虞自己有性命之憂。

    到底是誰想坑自己呢?”翟佳南對此實在一頭霧水,他的家在廣州郊區隻能算是個小康之家,平日鄰裏和睦,自己個性開朗,更沒得罪過什麽人。而且沒有相當的能量勢力的話,也不可能讓眼前這個香港公仆配合踩自己一腳。

    如果說事情針對的是自己所在的橄欖球俱樂部“南極熊”也不大可能。

    俱樂部隻是個非營利性興趣社團,平日間球場上和對手拚得你死我活,但球場外卻是嘻哈友好的,就算因為打球的時候誰受到比較大的傷害,也不會把責任和忿怨怪到對手頭上。

    這是玩橄欖球人的原則和操守,也是運動界的規則。

    難道是那幾個小阿飛放錯對象了?這個警官也抓錯人了?

    翟佳南暗自搖頭,看他們俱是目標明確下手快準的樣子怎麽都不可能。

    正在兩人鬥雞般你眼望我眼的時候,嘉羅士爵士的助手和同去的便衣回來了。看著手下陰鬱和怨怪的神色,警官本來就忐忑的心一下子掉進冰洞裏。

    警官先生,紅磡火車站出入境外的監控錄像顯示,你們從這位翟先生身上搜到的毒品是被一個故意撞到他身上的小青年放進去的。和翟先生沒有任何關係。”嘉羅士爵士的助手把一個數碼存儲器放到警官麵前,淡然而禮貌的笑容把警官的心狠狠的轟進冰層裏。

    警官看看自己手下,手下也點點頭認可了嘉羅士爵士助手的話。

    屈起食指輕輕的點了幾下存儲器,警官對翟佳南抬了抬下巴:“那個……看來是我們線報有誤,委屈翟先生你了。好在我們還沒正式立案,誤會冰釋,雲散天開,哈哈,雲散天開。事情就這樣吧,你可以走了。”

    嘉羅士爵士助手和便衣都看向翟佳南。

    翟佳南看著警官雙手抬到胸前十指交叉插了幾下,這才說:“告訴我是誰我就走,不然我不保證會對外麵的狗仔隊說些什麽。”

    警官瞳孔一下子縮得比針尖還小,一掌拍在辦公桌上,身子前傾死死的盯著翟佳南低吼道:“大陸仔,你想威脅我。”

    是!”翟佳南靠在椅子上笑得雲淡風輕,“既然你們能給我栽贓嫁禍,我幹嘛不能威脅你?”

    你以為你是誰?”警官深呼吸兩下控製住情緒,把身體靠回座椅。

    我是受害者。”翟佳南不屑的撇撇嘴,“而且是莫名其妙的受害者,這就夠了。”

    警官聞言目光一下子散亂起來。

    如果沒法和翟佳南達成和解的話,不說其他,就憑門外那些狗仔隊就夠自己焦頭爛額的了。

    如果麵前這份證明翟佳南被栽贓的監控記錄流出去,用不了幾天,這些嗅覺靈敏無孔不入的狗仔隊就能找到那幾個小阿飛,事情同樣會大白天下。

    為了給眼前這小子一點教訓這破事情,難不成自己還要送那三個小阿飛遠走他鄉避風頭?那也得過了眼前這一關再說。

    見便衣警官的樣子,翟佳南知道火候已經夠了,笑了笑後退了半步:“如果警官你覺得我在強人所難,那給我個提示就夠了。我隻是想為以後做下預防。”

    看著翟佳南有如狐狸般的笑容,警官再次暗罵那人坑了自己——這小子哪是什麽沒見過世麵的鄉巴佬,明明是個屬狐的混世魔王,每一步每一句話都戳到自己要害。

    轉頭看向嘉羅士爵士的助手,他眉毛挑了挑,說:“我保證這份監控記錄不會流出去。”

    警官吐了口氣,看著翟佳南有點頹然的道:“戴眼鏡,年紀跟你差不多。他說你對他女友心懷不軌,托我給你點教訓。”

    翟佳南立刻想起在蘇也公寓前見過的眼鏡青年,點點頭又說:“和球隊無關?”

    無關。”警官徹底泄了氣,“在上你們的大巴之前,我甚至不知道你們是做什麽的。他隻說你和一群朋友今天來旅遊。”

    謝了。”翟佳南鬆了口氣,站起來感激的看著嘉羅士爵士的助手,伸出雙手重重的和他握在一起,“辛苦您了,謝謝。也請代我向爵士表達衷心的感激。”

    我會如實向爵士轉達的。”嘉羅士爵士的助手笑著深深的看他一眼,對便衣警官點點頭,轉身向外走去。

    和警官簡單的對了下口徑,翟佳南走出去又把事情向光頭強四人說了個大概,這才走出警局大門。

    翟佳南對還在等候的狗仔隊胡說了一通塑料袋內的東西隻是包鹽,自己平時嫌學校食堂的菜不夠味才隨身帶的,這次出來打球匆忙間就忘了這茬,估計是在出入境大廳的時候被哪位正義感滿溢的市民看到,誤以為是毒品才報警的吧。

    一切隻是誤會。

    便衣警官也跟著出來附和他的話,大義凜然的說維護社會治安是他的職責,好在這次隻是虛驚一場,倒是有勞各位媒體白奔波一趟。

    都是接到匿名爆料電話趕過來的狗仔隊不幹了,紛紛嚷著要求更詳細的解釋。

    可惜翟佳南已經趁著便衣警官說話之機和葉閶孟多他們溜之大吉,警官也借口到了下班時間,要趕著回家喝老婆煲好的湯迅速閃人。

    回到酒店,天色已經有點黑了,也正好趕上隊員們的晚飯時間。

    大概的向一直惦記擔心著的隊友和聞訊趕來等候音訊的這次友誼賽的港方負責人描述了一下事情經過,翟佳南抱歉自己給球隊和港方帶來麻煩,放開胸懷和大家拚酒致歉,氣氛這才恢複正常。

    酒足飯飽回到房間,翟佳南簡單洗了個澡蒙頭就睡,葉閶孟多怎麽究根問底他也隻說是誤會一場,和球隊沒有任何關係。

    這也是在警局和剛剛酒桌上的說辭。事情涉及蘇也,這是他個人感情牽扯出來的事情,他不想也沒必要麻煩身邊的兄弟。

    再說,那個四眼田雞的背景看來不小,葉閶孟多他們也未必幫得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