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你不要過來，你滾，滾出去！”顧小染緊緊的握著木棍，警惕的看著歐尚睿，呼吸急促，大口的吸氣。

    你為什麽要回來，你想折磨我，你怎麽還沒死！”顧小染吼道。

    歐尚睿目光灼熱的望著她，輕聲喊道，“顧小染。”

    顧小染眼眶濕潤，流著眼淚，腦袋裏都是養父猙獰的麵孔，他看著她變態的嘲笑，用無比扭曲的眼神望著她。

    他想要打她，他要傷害她。

    不，她不能再被他傷害一次，絕對不。

    你個變態，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顧小染瞪著歐尚睿，陷入了癲狂狀態，拿著木棍沒有絲毫猶豫，朝著他身上狠狠的打過去。

    啪。”一棍。

    歐尚睿單膝跪在了地上，俊臉蒼白，咬著牙承受著她的力度。

    ……”

    顧小染瘋狂的亂打，眼眶裏的淚水積滿了臉上，她不知道該怎麽麵對這一切，像是發泄一般。

    是你毀了我的母親，毀了我的一切，我要打死你。”顧小染歇斯底裏的吼道。

    歐尚睿臉上布滿了冷汗，緊咬著牙，承受著她的每一棍。

    他知道她現在很難過，她所有的感知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為什麽你不讓我好過，我不是你的女兒，不是，你回來就是來折磨我的，你給我去死，去死，去死！”

    卡嚓。”

    木棍都被顧小染打斷了，她失去了唯一的武器，驚恐的看著歐尚睿，後退了兩步。木棍掉在了地上發出“砰砰”的聲音。

    她痛苦的捂著自己的臉，陷入了絕望之中，嘴裏不停的念叨，“不要，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歐尚睿忍著疼痛，從地上起來，他全身都麻木了，疼痛的滋味遠遠沒有心上的痛強烈。

    他強勢的把全身發抖的顧小染摟在懷裏，她有些許的抗拒，用力的推他，不停的掙紮，嘴裏驚恐的尖叫。

    不要，不要，你走開，不要！”

    歐尚睿不管她怎麽捶他，打他，雙手牢牢的把她鎖在懷裏，摁著她的頭放在肩上，雙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後背。

    顧小染，我是歐尚睿，不是你的養父！”歐尚睿湊在她耳邊吼道，想要證明她現在是安全的。

    顧小染受到了驚嚇，完全不受控製，“你不是，不是，走開！”

    怎樣你才相信，要怎樣你才好過一點，是不是打死我才相信？”歐尚睿目光淩厲，冰冷的話語透露了他的瘋狂。

    不是，不是。”顧小染嘴裏不停的說道，抗拒他的擁抱。

    歐尚睿緊緊摟著她的腰，眼裏含著心疼的淚光，他吻了吻她的頭發，輕輕的闔上眼眸，像是要把她揉入骨髓裏去愛。

    你痛苦遠比有人拿槍抵著我頭，下一秒就得死還要難受。”歐尚睿撫摸著她的頭發，每撫摸一下，她就像躲虱子一般不停的扭動。

    不是，不是。”顧小染咬著嘴唇，驚恐的看著他，手指不停的捶打他。

    顧小染，我愛你，很愛你，我自認為能夠保護好你，可他媽的就是有人不讓我順心，我怎麽敢拿你的命去賭，我歐尚睿從來就沒這麽害怕過。”歐尚睿不顧她的掙紮，緊緊的摟著她。

    就算是他死，他也不可能讓顧小染損傷一根毛發。

    顧小染默默的流著眼淚，開始咬著自己的手指，鮮血順著她的嘴裏流到了歐尚睿的肩膀上。

    歐尚睿似乎也問聞到了鮮血味，趕緊鬆開她，看到她傷害自己，他扯住她的手把在嘴裏。

    顧小染眼眸盯著歐尚睿，不停的流眼淚，空洞的眼神望著他。

    歐尚睿給她止血，看著她慌張失措的臉，“要是有一天我瘋了，你會不會討厭我？”

    顧小染不說話，緊緊的揪著衣服，恐懼感湧上來。

    不，不。”顧小染抽離了自己的手，神色慌張的後退。

    歐尚睿俊臉緊繃，擒住她的手臂，大聲吼道，“醒醒，我是歐尚睿，你他媽給我醒過來。”

    顧小染看著他慍怒的臉色，偏過頭不敢看他，嘴裏不停念叨，“不，不。”

    歐尚睿見她始終沒有反應，毅然的把槍遞給她，顧小染看著手裏的槍，眼裏含著一抹狠意，手指微微顫抖。

    開槍。”歐尚睿冷聲道。

    顧小染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握槍的姿勢越來越不穩了，差點就掉在了地上。

    歐尚睿抓住她握槍的手，槍口對著他的胸膛，灰眸沉痛的盯著她，他緊握著她的手，“顧小染，如果你恨我就開槍，你殺了你的養父，你就不會再痛苦了。”

    歐尚睿言語引誘她，隻要她走出了這個陰影，她就正常了，她的幽閉症就好了。

    顧小染越積越多，驚恐的搖搖頭，看著冰冷的槍口對著他的胸膛，手指頭都是麻木的。

    歐尚睿見她下不了手，眼眸裏帶著一股狠意，自行扳動板機，“如果你下不了手，我替你。”

    砰。”

    槍聲一響，待在不遠處的保鏢都驚呆了，立馬衝了過來。

    啊——”

    顧小染嚇得大聲尖叫，總算是清醒過來，倒在地上的歐尚睿目光幽深的望著她，嘴角勾一抹笑意。

    她沒事就好。

    ……

    像是一個世紀那麽久，所有的聲音都靜止，顧小染震驚的看著前麵的人倒下，手裏的槍還在冒煙，她的手顫抖，心髒幾乎快停止。

    啪嗒。”顧小染手裏的槍點下來，眼淚越積越多，恐懼的捂著唇，她竟然開槍……開槍……為什麽會開槍……

    歐尚睿，歐尚睿。”

    顧小染蹲在地上放聲大哭，激動的說道，“你為什麽要這樣，為什麽，我不要你死，不要！”

    看著他胸口的窟窿，鮮血染濕了他的黑襯衣。

    顧小染要碰他的傷口，卻被他抓住了手，艱難的說道，“不要碰我，會疼。”

    顧小染撫摸著他的臉，眼淚模糊了雙眸，“既然疼你還開槍，你個傻瓜，混蛋，就算我瘋了你也不該用這樣極端的方式。”

    歐尚睿握著她的手，十字緊扣，俊臉蒼白如紙，“顧小染，你全身上下都是我的，你除了開心的活著，其他通通不允許。”

    顧小染心狠狠的抽痛，他就是和傻瓜，寧願自己受傷，也不願意讓她承受傷害，“你招惹了我，讓我愛上了你，你就不能死，你還沒告訴我那條街是什麽意思，我的三分之一位置你還麽拿走，你怎麽能死，如果你死了，我就去找楚沐，我要嫁給他，和他生孩子。”

    你敢！”歐尚睿聽她這樣說，灰眸裏暗藏著妒火，艱難的說道。

    如果你敢死，我就敢嫁給他。”顧小染哽咽的道。

    我不會死，我還沒愛夠你，怎麽敢死！”歐尚睿視線越來越模糊，手緊緊的握著她手，放在嘴邊親吻一口，陷入了昏迷之中。

    歐尚睿。”顧小染激動的尖叫，差點就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