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千裏馬俊逸擠過來。低聲抱怨蜂鳥，“太不理智了，這麽大的事情，你應該跟我簽約之後再去做。”

    “不是我。”蜂鳥辯解。

    馬千裏根本不聽蜂鳥的解釋，“你這樣做形象會受損的。”

    “不是我。”蜂鳥再一次解釋。

    馬千裏沒有回答，跑到前麵，給校長打開了門，自己也趁機進入校長的辦公室。校長把盒子放在辦公桌上。黴運教授就站在他們後麵。

    “看看他做的事情多邪惡，偷走我的毫毛，還寫這麽嚇人的話。一個純潔的學生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熊醬生氣極了，大概他已經在前麵解釋了不少，嘴角有兩團白沫，“他在辦公室就動過我的盒子。”

    “我隻是看看，”蜂鳥老老實實承認，“並沒有要拿。”他意識到大家都在看著他。蜂鳥覺得黴運教授的眼光像針，紮的他渾身不舒服。

    “你離開的時候，我正在裏麵，一定趁我看不見的時候偷偷拿走。”

    “我兩手空空出去的。”蜂鳥說。

    “就知道你不會承認，”熊醬欣慰地說，“老天開眼，讓我抓個正著。”

    “真不是我。”蜂鳥再一次說明。

    “你有，”熊醬說，“我當時說你是個冒牌小悟空，你還讓我改掉，這些對不對。”

    “這些沒錯。”蜂鳥說。

    “那就對了，我說你不配叫小悟空，當時你非常氣憤。”

    “沒錯，我是很氣憤。”蜂鳥說。

    “然後你覺得，我侮辱了你。就拿走我的毫毛，你就有了孫悟空那樣的本事，誰也不敢說你是個假惺惺？”

    “我沒有這樣想。”蜂鳥很氣憤，他們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到蜂鳥身上。

    “這麽說，”黴運教授接口道，“他們拿著偷來的毫毛，準備去做壞事。”

    “也許真做好事也說不定，”馬千裏說，“誰能說拿毫毛就一定是去作壞事呢？”

    “你可以說說，做了什麽好事？”黴運教授皮笑肉不笑問道。

    蘇靈姬和蟹黃爭先恐後地解釋他們去寒衣節，有好多思想家，可以去問老夫子。

    “可是這之後呢，為何不回去睡覺？”黴運教授說，晦氣的臉上透露出嘲諷的表情，“你們到偏僻的涼亭去？”

    蘇靈姬和蟹黃擔心地看著蜂鳥。

    “我......我.......”蜂鳥說，他不知道自己能否解釋的清楚，一個聲音，而且他的兩個同伴也沒有聽見。就連他自己都不敢肯定。那個聲音隱隱約約似有若無。

    “我們想回來睡覺。”蜂鳥說。

    “不吃晚飯嗎？我敢肯定你們沒有吃供品。”

    “我們根本就不餓，”蟹黃說，忍著肚子咕咕叫。

    “校長先生，我不得不懷疑，”熊醬說，“他在為妖魔尋找替身。”

    “不！”蜂鳥一下子跳起來，他被熊醬的話嚇到了，懷疑蜂鳥不是人也就罷了，現在又懷疑他不是蜂鳥。“你們不可以有這麽恐怖的想法，我是蜂鳥。”蜂鳥指著黴運教授，“在死亡穀他可以證明，他.......”

    可是話一出口，他才知道自己有多傻，他看著黴運教授的臉色，把下半句話咽下去。

    才高八鬥先生看了蜂鳥一眼，蜂鳥以為校長是個明理的人，不會像黴運教授。蜂鳥等待著他的判決。

    “我認為，首先停止他的球隊資格，然後好好查處替身事件。”校長竟然同意了。胡璃花教授站起來，想說什麽，校長製止了。蜂鳥看著校長，可是才高八鬥沒有再看他一眼，就走了。剩下的由胡璃花教授來處理。

    那些老師都離開以後，胡璃花似乎自己說話，也似乎在對蜂鳥說話，“我不認為取消球隊資格有什麽用。”

    “好吧，”她生氣地說：“我為自己感到臉紅，你們也走吧，我要寫處罰單。”

    蜂鳥跑著離開辦公室，他們走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蜂鳥停下來，看著兩個朋友。

    那個聲音，是蜂鳥頭腦裏麵的聲音，還是真有什麽東西在哭？難道，那個蜂鳥已經被封印在死亡穀，而現在活著的是一個妖魔，他要幫同伴尋找替身。蜂鳥嚇出一身冷汗。難道他已經不是他自己了？

    “是不是應該告訴校長？”蜂鳥說，“那個聲音。”

    “聽見別人聽不見的聲音，看見大家看不見的東西，”蘇靈姬說，“在妖精世界也不是好事。”

    蜂鳥曾經把看見好運氣的事情說給黃四禮聽，黃四禮一家嘲笑他不正常。看來妖精世界也是如此，如果大家都聽不到那個聲音，隻有他聽到了。再明顯不過是他自己的頭腦有問題。

    “如果妖魔撲到你的身上，和你的靈魂爭奪軀體，你自己應該知道吧，啊？”

    “這個，我們都沒有經曆過，”蟹黃說，“誰知道是什麽感覺？”

    “我一點感覺都沒有。”蜂鳥說。

    “你相信我嗎，”蜂鳥問蘇靈姬，“你相信我被替換了靈魂嗎？”

    蘇靈姬看著蜂鳥的眼睛，“你是蜂鳥，我能感覺的到。妖魔可以騙一切，但是騙不了感覺。”

    蜂鳥感覺心裏滿滿的，滿滿的感動。輕鬆了許多，兩個朋友雖然沒有和他一樣聽到聲音，但是他們肯定他不是妖魔。還有什麽比這更讓人感動呢？可是那些字，是誰寫的，他身後柱子上的鮮血是怎麽來的？尋找替身又是怎麽回事？

    接下來好幾天，蜂鳥發現一個現象。有些學生看著他走過，然後就在他後麵聚到一起說著什麽。還有一些學生，看見蜂鳥端著飯盒坐到他們身邊，就在蜂鳥坐下的時候，他們都站起來挪走了。看來不是所有學生都和蘇靈姬一樣相信他是地地道道的蜂鳥，沒有被妖魔附身。

    胡璃花教授把春節放假通知單，發到每個學生手裏。快放假了，蜂鳥寫了一封信，讓小咕嚕帶回家，告訴黃四禮春節不回家。

    “我也登記了，”蟹黃說，“可以陪你在書院過春節。”

    蘇靈姬也在留校名單上簽名字。

    “你為什麽不回去過春節，”蟹黃問，“在你們聊齋市，春節可是個盛大的節日。”

    “現在這種情況，如果我在你們身邊，也有個照應。”蘇靈姬說。

    大家都盼著放假，人人都疑神疑鬼，晚上十點以後都不敢出去。白天也是三五成群一起走。每個人身上都帶著護身符和各種開過光的手鏈，以求平安。

    鷹飛揚每天看見蜂鳥，就故意大聲說，“總有一天，狐狸會露出尾巴。”

    “他在懷疑我。”蜂鳥說。

    “也許就是他在搞鬼。”蟹黃說。

    現在已經進入了冬至後的大寒天氣。熱鬧的春節即將來臨，同學們都在嘰嘰喳喳的收拾行李準備回家過春節，因為明天河蟹號就要來了，蟹黃準備了禮物給父母。

    他們兩個忙碌了一天，送走了河蟹號。回來的路上，但見，彤雲密布，大地紛紛蓋雪。

    “幸虧我們的河蟹號已經回去了，”蟹黃說，“不然沒法開。”

    河蟹號帶走吵鬧的學生，整個校園隻剩下寂靜。蜂鳥沒有覺得悶，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放鬆和愜意。門神也回去天上了，他們可以隨便出人，無人過問，

    大年初一的早上，雪花還在飛舞，四下裏白雪皚皚。蜂鳥還在被窩裏。就被鞭炮聲吵醒。蘇靈姬穿上紅色的衣服，出現在他們的宿舍裏。

    “起床了，”她說著來掀開他們的布簾。

    蜂鳥正在穿衣服，看見蘇靈姬，他又躲進被窩裏。

    “不要啊，我還沒有穿衣服，”蟹黃叫道，蘇靈姬還是猛地拉開他們的簾子，“財神請你們去吃餃子。”

    蜂鳥和蟹黃被蘇靈姬從床上趕起來，去給財神拜年。他們走進財神的小院子裏。蜂鳥一推門就喊：“恭喜發財。”

    “紅包拿來。”蟹黃跟著喊。

    “拜年需要磕頭的！”蘇靈姬說。

    “免了，免了”財神給他們每人一個紅包。

    他們吃過餃子，按照習俗，要走親訪友去拜年了，可是他們都是在書院過春節的，這裏沒有親友。他們跟著財神去打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