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李家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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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鬆濤正坐在擔架上,李醫士在給他檢查傷口,重新敷過金瘡藥,正在包紮。

    “你的傷口恢複的挺好,基本已見結痂了,千萬別再亂動,別扯著了傷口。”李醫士邊包紮邊同張鬆濤說著。

    “李醫士你就放心吧,我是決不敢亂動的,我就聽你的,好好養傷。”張鬆濤答著李醫士的話。

    李醫士幫張鬆濤包紮好,就坐在他身邊,聊了起來。

    “請恕鬆濤冒昧,還沒請教李醫士名諱如何稱呼?”張鬆濤坐著側側身子,抱拳向李醫士說道。

    “嗬嗬。哪來的冒昧不冒昧的,俺其實也沒比你早加入隊伍,隻是比你幸運些而已。”李醫士又繼續說道:“俺其實被那青銅山匪徒捉上山去,正不知如何的時候,剛巧楊相公克服青銅山匪寨,看俺被匪徒關著,又瘦弱不似匪類,就收進了隊伍。”

    “其實你用不著感謝俺,俺們都要感謝楊相公,沒有楊相公,我可能就死在那青銅山了。”說著李醫士就同張鬆濤將起了他的經曆。

    那李醫士名叫李家樂,也是個苦命的人。

    他本是鳳陽府亳州人,自幼便入城中醫館學徒,可就在年初醫館掌櫃遇匪身亡,他便回到家中與父母艱難度日,後來生活難以為繼,原想去徐淮一帶投奔親戚,路遇流民,慘遭洗劫,父母餓亡,隻有他獨活下來。

    可他卻又被匪賊裹挾上了青銅山,若不是楊相公剿滅了青銅山匪巢,恐怕他這時已是那青銅山上一堆枯骨了。

    “哎,家樂賢弟你也不要傷心,現在楊相公帶我們安定下來了,慢慢就會有好日子過的。”張鬆濤安慰著李家樂。

    “家樂賢弟,還是你說的對,是鬆濤太急了,這傷還真得慢慢養。”張鬆濤趕忙轉移話題。

    “這就對了,鬆濤大哥你就好好的養著,你們都是為了大家負傷的。楊相公也說你們是隊伍的功臣,是見過血的勇士,還等著你們將來重回戰場保護大家呢。”李醫士對張鬆濤說著,一聊起關於傷的話題,李家樂就忘記悲傷,精神了起來。

    “也不能怪你,你看著隊伍裏的傷員,那個不想快點好起來,好為楊相公效力呀,隻是這養傷的事,它偏偏就急不得。”李家樂說著就起身欠了欠屁股,原來他屁股上的箭傷還沒好,但他不敢坐實嘍,隻坐下半個屁股,樣子頗為滑稽。

    “對了,你以後也不要老是叫我李醫士的,也不要就我家樂賢弟,我叫李家樂,你要是不嫌棄就叫我家樂吧。”李家樂說著。

    “好,那我以後就叫你家樂了。我叫張鬆濤,萬曆四十四年生人,家中獨子,家樂如果不嫌棄,你就叫我鬆哥吧。”張鬆濤說著歎了口氣。

    “哎,以前家人們都是這麽喊我的……”說著就勾起了張鬆濤的回憶……

    “鬆哥,以後我就叫你鬆哥了。過去的事就算過去了,我也是孤兒了,以後我們就是兄弟,我們一起為楊相公效力。”李家樂此時又安慰著張鬆濤,說的無比堅定……

    兩個人又談了一會,李家樂就一瘸一拐的忙活著看別的傷員去了。

    張鬆濤也不敢亂動,怕牽扯到傷口,就在擔架上側身躺了下來…………

    …………

    過了一會,就看見楊河相公已在周邊巡視完,回到莊子上了戲樓,楊大臣等一直陪在相公身邊。

    韓大俠等幾人也隨後回到了戲樓,他們是出去打聽這莊子原來主人的情況,了解這麽好的莊子因何而廢棄了。

    一眾人基本都是這隊伍的核心了,現在全都在戲樓的樓上,正由韓大俠等人稟報探聽來的消息。

    “啥時候咱也能跟在楊相公身邊呢。”張鬆濤看著來來往往的眾人,心底無比羨慕。

    但他現在隻能安心養傷,隻有傷養好了才能為這莊子,為大家,為楊相公出力。

    戲樓上一眾人隻計議了一會,便都穿戴整齊的下了戲樓,各人的衣甲兵器都帶齊了,包括楊河相公也是這般。

    “這是要幹嘛去?”張鬆濤胡亂的猜測,卻不敢上去打聽。

    隻見楊相公騎著馬,楊大臣等人步行跟隨,看樣子是要出莊去。

    張鬆濤當然不知道楊相公這是去那胖巡檢那裏赴宴去了。

    …………

    午飯過後沒多久,楊相公一行人就回來了。

    楊相公回來後,直接上了戲樓,並安排下去,除了負責在莊牆上巡邏的戰兵青壯,餘者全部集中的戲台前的廣場上。

    他們這些傷員本來楊相公準許可以在戲樓內,不用前廣場上集合的。

    但張鬆濤知道此刻楊相公召集大家,一定是有重要事情宣布,很可能是關於莊中的一些安排,甚至是以後發展的一些方向。

    所以他自己拄著一根木杖,披著一張毛毯,也來到了廣場上,其他的一些可以自己走路的傷員也同他一起來到廣場上。

    廣場上的人們看見他們這些傷員也出來了,都自動給他們讓出一條路來,他們就這樣站在廣場上的人群中。

    張鬆濤已基本可以自由走動,隻是不能動作太急,否則會牽動到傷口,除了不能參與勞作,自己慢慢的走動已無大礙。

    此時,楊河相公就在戲台上站著,身邊是楊大臣、齊有信,還有一人也侍立在旁,張鬆濤問過身邊的人,才知他是嚴德政。

    “原來他就是嚴德政,看來現在台上這幾人就是協助相公的主事之人了。”張鬆濤嘀咕著。

    “我張鬆濤將來也要站到這個台子上,站在相公身邊。”張鬆濤內心堅定的對自己說道。

    先是那嚴德政站出來稟報現在隊伍的人員構成情況和物資統計情況。

    看那嚴德政初時還頗為拘謹,先向楊相公施了一禮,又向戲台下施了一禮,然後才開始稟報。

    不過,一開始稟報他就不再拘謹了。

    張鬆濤在台下隱約聽到莊中人口約五百二十餘人,內中青壯男丁約一百四十餘人,……

    此外,嚴德政還稟報了隊伍現有的物資情況,包括銀錢、米麵、鹽巴、布匹、衣甲、兵器、馬匹等等,張鬆濤隻隱約聽了個大概。

    接著是那齊有信稟報對新安莊探查的詳細情況,如屋舍、水井、街巷的數量等情況,還有莊中建築情況,莊牆和莊門等防禦設施的情況等等。

    在他二人稟報之時,那楊相公好似一直拿著根黑木棍在牆上寫寫畫畫的,遠遠的看不真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