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從陳仇敖身上扒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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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下了操,張鬆濤回到自己的小院子裏,都會練習一會自幼學習的拳腳與棍法,然後就會向呼延晟和管楓這兩個弟弟請教火銃的操作方法,雖然那繁複的火銃操作程序弄得張鬆濤手忙腳亂,但他憑著自己超常的記憶力硬是記住了所有操作程序,隻是還不熟練,搞得呼延晟和管楓時常笑話他。

    三個人每天除了操練,便聚在小院子裏操弄他們自己的小天地,這小院子現在被他們打理的已是極具生氣,連無人居住的東房等其他房間也被他們打掃出來,整個院子很是幹淨整潔。

    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這三個人的感情也在日益加深。

    張鬆濤就像大哥一樣,把呼延晟和管楓當成自己的弟弟,時刻想著他們,照顧著他們。

    呼延晟和管楓也對張鬆濤這位大哥非常尊重,遇到不懂的事情也經常鬆哥請教,經常找鬆哥商量些事情。

    每到晚上大家都閑下來後,呼延和管楓二人就會纏著張鬆濤講古,教他們識字。

    其實他們是迷上了張鬆濤的講古,喜歡那古時名將的忠義故事,至於識字練字嘛,他們二人聽完故事就直接睡覺了,連續幾天三人都是在張鬆濤的屋子裏睡的……

    不過,在張鬆濤想來,這二人即使隻是聽聽故事也是好的,畢竟聽多了古往今來故老相傳的忠義故事,這種意識就會深深的在他們的心裏紮根,會影響他們的一生,放眼天下,楊河不正是一個值得效忠的人嗎?

    後來,張鬆濤就在講古的過程中讓呼延和小楓每天晚上多學一兩個字,他相信假以時日這二人在識字上的功課就會超過隊伍裏其他的人。

    ……………………

    這一日,張鬆濤正與殺手隊一起訓練隊列行進與隊列轉換。

    今日,下著小雪卻也沒有影響操練,廣場的戰兵們也沒有一句怨言,現在他們又有了一件新的裝備“手套”,這是個好東西,有了它手握兵器也不怕凍了。

    張鬆濤前幾日雖刀盾劈砍和長矛擊刺都有練習,但是編隊的時候他還是編入了長矛殺手隊。

    經過這些日子的操練,隊兵們隊列行進已頗具軍隊的架勢,就是行進中隊列轉換也不顯得慌亂,而是極為整齊。

    “向右轉,踏步行進。”操備所主管胡就義下著命令。

    “虎!”一聲整齊的應令之聲響徹整個廣場。

    這是楊相公依照戚家軍訓練要求製定的,軍伍中但有喝令,兵卒皆應“虎”字。

    此時一百多人齊齊喝應“虎”字,然後齊刷刷的轉身踏步行進,隊伍整齊劃一,證明這支隊伍正在像一隻真正的軍隊轉化,他們身上那種農民的氣質正慢慢褪去,逐漸轉化為真正的軍人。

    “止步。”胡就義大喝一聲。

    “虎!”又是一聲喝應。

    整個隊伍立時落腳不動,穩穩站定在那裏,猶如撼不動的山嶽一般。

    張鬆濤仔細看去,原來是楊相公走了過來,他身旁的陳仇敖身著一套紅漆明甲,八瓣帽兒鐵尖盔戴在頭上,下方是鐵甲與臂手,又有滿是細碎甲葉的頓項圍住脖子,腰間還有袍肚。

    “這才是真正的戰兵!”張鬆濤看著陳仇敖那一身精良的明甲,眼睛裏都快冒出火來。

    楊河看看眾人,揚聲說道:“你們好好操練,若成績優異,便可獲得鐵甲,加入突擊隊。”

    張鬆濤雙目放光,死死盯著陳仇敖身上的那套紅漆明甲,仿佛那套明甲就穿在他身上一樣。

    他相信那身精良的明甲注定會穿在他身上,不說他以前就是個練家子,就現在殺手隊中除了那些充任教習的老兵們,幾乎沒人比他更強了。

    楊相公講完話,就看了會他們的兵器操練,現在他們長矛兵已經開始和刀盾兵合練戰陣了,期間還有教習向他們射擊無頭箭,模仿敵人弓箭手攻擊,以鍛煉他們的戰場經驗。

    楊河看了會殺手隊的操練,就離開去廣場另一邊看火銃隊的操練了。

    因為火銃隊現在已經偶爾開始打實彈了,所以他們操練的場地在廣場的另一側,和殺手隊離開一段距離。

    張鬆濤他們繼續操練,但是他身體在機械般的做著標準的長矛刺殺操練,心裏卻一直在想著陳仇敖身上穿的那身盔甲。

    ……………………

    “呼延哥,楊相公使得那銃真好。”管楓興奮的說著。

    “那銃真是犀利,叫新安銃。”呼延晟也是興奮的回應著。

    “你倆都是打銃的行家了,若有新銃肯定先配發給你們倆的。”張鬆濤邊喝著熱水,邊接著話,但是他心裏還惦記著那身鐵甲。

    “鬆哥,你是沒看見,那新安銃從屁股就能裝彈,啪啪的,打的那叫一個快。”管楓對新安銃羨慕不已。

    “鬆哥說的對,這新安銃要是配發,咱倆肯定跑步了,整個銃隊裏還有比咱哥倆打得好的嗎。”呼延晟也堅定的對管楓說著,他也自信滿滿的。

    “嗬嗬,俺不是等不急了嗎,巴不得今晚就摟著那新安銃睡覺呢。”管楓又點不好意思了。

    “你們看上那銃了,哥哥我也看中一樣。”張鬆濤這時也神神秘秘的說著。

    “哥哥,你看上啥了?”管楓嘴快先問了出來,呼延晟也是看著張鬆濤。

    “你們是沒看見,那陳仇敖穿著的那身鐵甲,那叫一個威武。”張鬆濤眼睛透著光,對呼延晟和管楓說著。

    “那火紅火紅的鎧甲,那八瓣帽兒盔還帶頓項的,連脖子都護得住,還配著鐵臂手,這在軍營裏,那可是將軍的裝備,就算精銳家丁都未必配得起。”張鬆濤自我陶醉的說著。

    “鐵盔、鐵甲俺不稀罕,俺就惦記那新安銃。”呼延晟嘀咕著,邊嘀咕邊看著管楓。

    “對唄,俺就要新安銃,沒這新安銃俺睡覺都不香。”管楓也在旁邊應合著呼延晟。

    張鬆濤看著這倆弟弟,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哥哥知道你倆愛這新安銃,但是哥哥我是真愛這套鐵甲呀,當時我就有一種想衝上去,把那身鐵甲從那陳仇敖身上扒下來的衝動。”

    “哎呀,厲害了我的哥,你要真衝上去,還不叫陳黑麵給你撂趴下啊。”呼延晟逗著張鬆濤。

    “撂趴下還不算完,楊相公還得削你二十軍棍。”管楓又加了一句。

    “哈哈。你們倆啊,就知道逗哥哥,不過話說回來,咱要是早有這鐵甲,官道上哥哥那裏還會受傷啊。”張鬆濤說著話,使勁喝了一口碗裏的熱水。

    呼延晟和管楓也說是這麽回事,還安慰張鬆濤,說他身體壯實,功夫了得,這鐵甲也必有他的份。

    幾人又說了一會話,便各自回屋安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