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焦山匪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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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風劈麵,夾雜著細碎的殘雪飛舞。
張鬆濤策在馬上,向前行進著,道路兩邊都是半人高的枯草,還有些殘雪,路麵被凍得堅硬結實。
路旁不時看到片片湖蕩,此時的黃河北岸河流湖蕩極多,不過河與河之間都有橋梁相通,行走間並不困難,無須繞道。
張鬆濤身著鐵甲,頭戴八瓣帽兒鐵尖盔,披著羊毛鬥篷,騎在馬上很是威武,他的大棒沒在手裏,卻是掛在馬鞍右側的得勝鉤上。
那楊河策馬走在最前,楊大臣、韓大俠、陳仇敖等緊隨其後,張鬆濤則跟在曾有遇和張出恭之後,在張鬆濤後麵是步行的一眾鐵甲兵。
張鬆濤原來就會騎馬,也能快馬奔馳,那是他在自己的張家寨被匪賊屠滅前練習的,但也僅限於騎馬,他並不能馬上作戰,不能騎射和騎馬劈砍,因為他沒有受到這方麵的訓練。
新安莊參加剿匪的人員裏,隻有楊河相公、楊大臣、韓大俠、陳仇敖、胡就業、曾有遇、張出恭和他等八人騎馬。
騎在馬上,張鬆濤看著前方的楊河等一行人,自己若有所思。
他憧憬著此戰之後,一隻五百人的練勇,經過新安莊嚴格的訓練,那將是怎樣的存在。
張鬆濤相信這新練成的五百鄉勇,其戰力必可比擬上千正規官軍,甚至數千官軍,畢竟對新安莊練兵的方式,以及養兵的形式,他是知道的……
張鬆濤想到自己剛跟隨楊相公時,隊伍裏隻有近百青壯,戰兵隻有五、六十人,然現在已有戰兵一百四、五十人,內中還有他這樣鐵甲戰兵二十人,這發展勢頭也太快了,他思慮著自己也要多觀察、多用心、多學習,要緊緊跟上楊河相公發展的腳步,決不能掉了隊,拖了楊相公的後腿……
想想不久後,就會有身著統一軍服的五百強兵,而他也是其中一員,並且他會是其中的中堅骨幹般的存在,甚至還可能是未來新安莊核心層的存在。
張鬆濤內心激動,不由得挺了挺胸膛,騎在馬上更顯得英姿颯爽……
……
張鬆濤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剿匪大軍。
隻見隊伍中除了新安莊的人馬穿著統一軍服、持著整齊的兵器,顯得極為悍勇外,其餘各隊各人則衣著五花八門,手持各色兵器,望去極其雜亂,猶如烏合之眾。
略感欣慰的就是各人的精氣神還是很足的,隊伍的士氣正旺,對於前去剿滅焦山匪沒有什麽畏懼和擔憂,都是抱著必勝的思想。
這支隊伍是臨時拚湊的,雖都是由附近各莊各寨的精銳青壯組成,其中不乏善戰善射之人,但畢竟沒有在一起訓練過,不習戰陣,不能很好的配合作戰,不過用於剿滅已無戰心的焦山匪,應是足夠的了。
何況各村寨還拚湊出一百六十餘弓箭手,現在他們緊跟在新安莊的四十個火銃兵後麵行進著,各個都是精神十足,鬥誌昂揚。
當然各村各寨也出一些老弱充為輜重,負責攜帶自己村寨分攤的那部分軍糧及帳篷、鍋壺等物件。
此次,楊河還部署打製十輛他新設計的小型盾車,現由新安莊輜重隊扛著行進在隊伍後麵,這新式小型盾車還沒有安裝車輪,蓋因新安莊現時找不到會做車輪的匠人,好在這小盾車全重不過三十多斤,一個壯漢扛在肩上也不算什麽難事。
張鬆濤初見盾車,對其的使用及功效還不了解,這十輛盾車約一人高矮,寬有一人多一些,厚約一寸,皆為硬木所製,能極好的防禦弓箭威脅。
他思慮著自己需要學習的東西還是很多,雖前時讀過很多的兵書戰策,但隻是在腦海中有那印象,現在要學會把書本上的戰策,運用於實戰之中,還需時間和實戰的鍛煉,自己的路還很長呀……
隊伍的最後是新安莊殺手隊,他們身上都是鴛鴦戰襖,外翻顏色大部為青色,然後一色的厚實鬥篷披著,整齊的刀盾長矛,各個昂首挺胸,跨步行進,極具壓迫力。
……
寒風呼嘯,雜草起伏,八百大軍直逼匪寨。
從新安莊出發,大軍已行進了約三十餘裏路程,由辰時出發,一路上過山跨河,眾人士氣高昂,雖是天氣寒冷,縮手縮腳的,但大家在路上都是談笑風生,仿佛焦山匪已被剿滅一般。
周圍的這些個村寨平日都沒少受那焦山匪的欺淩,此時有新安莊出頭擊潰了焦山賊的主力,大家便有信心去找那匪賊報仇了,一想到可以剿滅這股殘暴的禍害,大家不但鬥誌昂揚,甚至都感覺不到行路的疲憊,滿臉都是興奮。
走到巳時中,已可堪堪看見前麵隱現的匪寨。
一個位於焦山之下,白馬湖邊的大莊子。
隊伍略為停頓了下來,張鬆濤騎在馬上遠眺著前方那匪賊盤踞的大莊子。
前方匪莊頗大,看規模似乎不輸新安莊,而且此莊同樣依山而建,背靠焦山,山嶺高高,東西蔓延逾十裏,南北寬也有約三四裏。
匪莊西側依著白馬湖,這湖東西南北寬都有三四裏許,湖邊有著大片的荒灘湖蕩,湖水也頗為充沛。
莊東、南兩麵是大片平原,偶有一些小土包,看樣子很適合耕種。
從形勢上看竟優於新安莊,地理位置得天獨厚,占著極大的地利。
“此莊當為我新安莊所用,若能據之,必為新安莊大增勢力。”張鬆濤暗自尋思著。
依他看來,這焦山匪莊既占地利之優,又頗為完整,而且距離新安莊並不算遠,完全在新安莊武力能夠保護的範圍內,正適合新安莊壯大後,分莊之時使用,這樣取合適廢莊占為己用,既省時又省力。
看前方荒野雜草叢中一騎飛馳而來,紅衣紅甲紅馬,馬上一騎壯士,麵目清秀英武,持著一把橫刀,遠遠奔騰過來。
張鬆濤識得此人是新收的新安莊夜不收,原為李莊莊民,名叫裴珀川,前次焦山匪屠滅原新安莊時,這裴珀川正好外出,身免於難,然妻子家人卻為這焦山匪賊所害,因此前來投奔我新安莊,現是莊裏唯一合格的夜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