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 神豬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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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坐在一個小飯店裏。大měi nǚ反客為主,將菜譜遞給我,“我請客,你哥倆愛吃什麽就點什麽。”

    我將菜譜遞給她,“今天我們哥倆請你,以後有機會你再請我們哥倆。”

    “別爭了,還是我請你哥倆吧,上午的事是我不對,這頓飯算是我向你賠不是。”女孩又將菜譜遞給我,“你點吧。”

    “我不會點菜,你看著點吧,什麽菜都行。”我說的是大實話,土老二剛進城嗎。我將菜譜還給她:“還是你點吧。”

    “那我就不客氣了。”女孩看看我,又看看菜譜,對女fú wù員說:“紅燒牛肉土豆、家燜鯽魚、炒肉豇豆……”

    我連忙阻止她:“不要那麽多,咱們是出來過日子的,又不是gōng kuǎn吃喝,倆個菜就夠吃了。”

    站在我們旁邊的女fú wù員微笑著對我們說:“我家的飯菜很實惠,菜量比較大,兩個菜加一個湯,夠三位吃的了。”

    我感激地看著女fú wù員:“謝謝你,fú wù員。別人家的飯店希望顧客多點菜,你家建議顧客少點菜。這fú wù意識真好,為顧客著想。”

    女fú wù員說:“現在提倡‘光盤’行動。點多了吃不了浪費,又得多花錢。”

    “謝謝。”我又對女孩說:“你聽見了吧,少點吧,別浪費了。”

    “好,少點倆菜。咱們頭回下飯店,咋也得四個菜呀。吃不了咱們打包,明天在家裏吃。”她又看了一眼菜譜,“再來一個素燴湯吧,三菜一湯也算四個菜,有點少。”

    我說:“三菜一湯還少哇,夠吃了。”

    “本來我想點六個菜呢,六六大順,咱倆多順呀。”女孩看看女fú wù員,說:“聽fú wù員的建議,我才點了三菜一湯。”

    我說:“你應該點九個菜,九九十成。”

    “你什麽意思?”她盯著我的中眼睛:“你是不是又想著我給你做媳婦?”

    我笑了,“我什麽意思也沒有。”

    “就你還想和我耍心眼兒?”女孩的小嘴輕輕一撇,“喝點酒吧。”

    “我不會喝酒。”

    “不能吧。”她看著我:“天挺熱的,喝點啤酒。”

    “好吧,一瓶啤酒。”

    “好,一人一瓶。”

    我擺擺手,“不是一人一瓶,是咱倆一瓶。”

    “咱倆才喝一瓶啤酒哇?”女孩不相信似的看著我:“你真不會喝酒呀?”

    我們一邊吃飯一邊嘮嗑。那親熱勁就像是一家人,或是非常親密的朋友。誰也不會想到我們剛認識幾個小時,而且還打了一架呢。這就叫緣分。我更沒有想到,常在夢裏相會的大明星,在現實社會裏真的有,盡管她否認。我就當她是東方婕妤。

    “你喝酒呀,瞪著小眼睛幹嘛呐!”

    女孩盯著我的中眼睛。小雪也看著我。

    “我……啊。”我連忙掩飾:“我喝的差不多了。”

    “你這個人是夢想型的,人們都說大白天做美夢,你喝著酒吃著飯都能做美夢。”女孩貼在我的耳朵上,曖昧地說:“你是不是又想起我啦?”

    “我……”我有些尷尬,這丫頭鑽我心裏了。“咱倆對麵坐著,還用想呀。”

    女孩笑了,“別胡思亂想了,多傷腦筋啊,以後我天天陪著你。喝點兒酒吧。”

    “不喝了,我吃飯。”我趕緊扒口飯,這臭měi nǚ……鑽進我心裏了。

    女孩真是護士。她說剛分配來工作沒幾天,就在北麵那條馬路邊上的大醫院工作,因為不愛住職工宿舍就想租個房子,上午就是出來租房的。

    她看著我,故意大聲問我:“你不是老惦記我嗎,今晚咱倆就同居,你同意不?”

    “不就是同居嗎,”我笑了,知道她特意用“同居”來揶揄我。我也故意大聲回答她:“同意同意,我巴不得呢。”

    小飯店裏忽然靜下來,我感覺有什麽尖利東西投向我倆。我用眼睛溜溜旁邊。吃飯的人們拿著曖昧的眼神看著我和她,小聲地議論起來。

    我用眼神兒示意女孩。她往周圍瞅了瞅,笑了,像是故意說給旁人聽:“同居還算個事呀,都啥年代了。”

    “哎,”我壓低聲音:“你別那麽張揚,好像咱倆真是那麽回事了。”

    站在宿舍裏,女孩對幾位姐妹說:“這是我對象,這是他mèi mèi。他倆來接我,我要走了。”

    幾個人看看我,有些吃驚地說:“他是你對象?”

    女孩的臉不紅不白,坦然自若:“啊,我對象。謝謝你們對我的照顧。”

    “謝謝你們,有時間到家裏玩兒。”我的臉紅了,知道她是用“對象”作為借口離開宿舍。

    女孩和宿舍裏的姐妹們告了別,我和小雪幫她將行李旅行箱等物品拿回家。

    我將東西放下,指著小雪的床對女孩說:“你和我mèi mèi睡一張床。”

    “喂,不對吧?”女孩瞪著我:“不是咱倆睡一張床嗎。”

    我笑了,故意揶揄她:“你別做夢釣金龜婿了。”

    她認真地說:“我不像你做夢娶媳婦,我的金龜婿上天早給安排妥了。”

    小雪幫她將被褥鋪好,衣物放進立櫃。女孩將化妝品和洗漱用具放進衛生間裏,拿著一個方形的扁東西放在客廳裏。我掃了一眼,是體重秤。女孩又在她那一側的床頭櫃上放上一隻可愛的玩偶:一隻臉蛋胖胖的、耳朵大大的、肚子鼓鼓的、長著人的形體的小豬。

    女孩收拾完了,用力地將自己扔在床上,“哎,家的感覺就是好!”

    我坐在紅木沙發上看新聞聯播。女孩拉著小雪走過來。我往邊上挪挪,她挨著我坐下,小雪坐在她身邊。

    她問我:“認識這麽長時間了,也不知道你姓什麽叫什麽?”

    “我姓朱,朱秦尤許的朱,名字叫朱曉。我mèi mèi叫朱暕,左邊是個日字旁,右邊加個請柬的柬。”

    “啊,這個暕字怎麽解釋?”

    “辭源的解釋是陰旦日明;辭海的解釋是重陰積雨後忽見日出;現代漢語詞典解釋為明亮。”我看著女孩:“小雪的名字是我們村裏一個老學究給起的,說我小妹是太陽托生的。”

    “這個名字的含義太好了。”女孩看著小雪:“你現在是個小太陽,長大了是個大太陽。”

    “是啊,我們全家人都把她像太陽一樣地捧著。我叔叔家是兩個男孩,我姨家也是兩個男孩。就她這個女孩,可金貴了。”

    小雪笑眯眯地看著我倆,非常自豪。

    我看著大měi nǚ:“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秦燕。朱秦尤許的秦,燕是小燕子的燕。你看咱倆真有緣分,連姓都挨著。”女孩故意用肩頭貼著我的肩頭。

    我對秦燕點點頭。人家有名字了,不能叫刁蠻大měi nǚ了,也不能再叫臭丫頭了,除非她惹著我。

    “這個名字真適合你,嘰嘰喳喳的,像一隻可愛的叨人的小燕子。”

    “你少來,有你這麽拍馬屁的嗎?”秦燕瞪了我一眼。“你是哪年生的?”

    “二零零七年,屬豬的。”

    “咱倆同年,我也是二零零七年生人,屬豬的。你是哪個月生的?”

    “九月。”

    “啊,”秦燕十分吃驚,“咱倆又是一個月生的。那你是幾號生的?”

    “十六號。”

    “哇——”秦燕發出驚歎:“我也是十六號生的,太巧了,咱倆是同年同月同日生。有緣分有緣分,咱倆太有緣分啦。要不然咱倆也不認識,你就站在那,我就走來了,咱倆就摟在一起拉。”

    我心裏說:你還好意思說呢。

    她看著我:“這也分不出你是哥哥我是mèi mèi,還是我是姐姐你是弟弟呀?”

    我也有些驚訝,我倆竟然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那就得看時辰了,要是時辰也相同,隻好石頭剪子布了。”

    “我同意。”秦燕笑嗬嗬地看著我,“你是幾點生的?”

    “我是早晨四點零六分生的,所以名字叫曉。”

    “我是早晨四點二十六分生的,你才比我大二十分鍾。”

    小雪說:“大一分鍾也是大。”

    “是,大一分鍾也是大。”秦燕看著我,調皮勁又上來了:“便宜你了,差二十分鍾就讓你當了哥哥。不過,哥哥可不是那麽好當的,你得像照顧你mèi mèi那樣照顧我。”

    “行,沒說的。”我笑著對她說:“我會像照顧小雪那樣照顧你的,給你做飯,給你洗衣服,你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

    “好,說定了,不許反悔。”秦燕好高興,伸出手掌對著我。

    “好,說定了,誰都不許反悔。”我也伸出手掌對著她。啪——兩隻手掌響亮地擊在一起。

    秦燕樂嗬嗬地說:“以後我就和你叫豬哥了。”

    我高興地說:“行。”

    “不是朱秦尤許的朱,是雞鴨豬狗的豬。”

    我瞪著她:“為啥呀?”

    秦燕調皮地看著我:“因為咱倆都是屬豬的。”

    “那,”我試探著問:“那我就叫你豬妹了。”

    “好,豬哥豬妹,多親切呀。”秦燕緊緊地盯著我的中眼睛,盯得我心裏直發毛。這個鬼丫頭又打起啥主意了。她衝著我:“哎呀!”

    我被她嚇了一跳。“你咋地了,一驚一炸的。”

    小雪也有些吃驚地看著她。

    “豬哥,我想到一個問題,”秦燕仍然盯著我的眼睛:“咱倆是張果老騎的一頭神豬托生的。”

    沒等我說話,小雪笑了:“張果老騎的也不是豬呀。”

    秦燕一愣,“張果老騎的是什麽?”

    小雪說:“他騎的是毛驢。”

    “張果老騎的是毛驢不是豬哇?”秦燕看看小雪又看看我:“哪位神仙騎神豬呀?”

    我說:“哪位神仙也不騎神豬。”

    秦燕盯著我,大眼睛一眨不眨地:“不管張果老是騎毛驢還是騎豬,反這咱倆前世指定是一隻神豬,像豬八戒似的,老在仙界犯錯誤被貶下凡,通過大氣層時炸開了,分成了兩個,向陽的那麵下界投胎成了你,向陰的那麵下界投胎成了我,十八年後咱倆又遇到一起了。”

    啊——我和小雪的兩雙眼睛同時瞪得燈泡似的。小雪驚訝地看著她,像聽神話故事。

    我瞪著中眼睛也看著她:“你說的也太神奇了,都能拍電視劇了。再說了豬妹,咱倆前世是個啥不好哇,比如說是女媧補天剩下的一塊美玉,那有多自豪哇。再比如說咱倆是王母娘娘花園裏的一株仙草,那有多浪漫哪。幹嘛要是一隻神豬呀?再神也是隻豬哇!”

    “咱倆都是屬豬的,前世當然是一隻神豬啦。”秦燕認真地看著我:“我說的一點也不神奇,要不然咱倆誰也不認識誰,偶然相遇咋擁抱到一起了,擁抱的那麽緊還深情熱吻,像給膠粘住了。”

    可讓我逮著了,得乘機報複她一下:“那得問你自己了,沒羞沒臊地和一個陌生大小子相擁熱吻。”

    秦燕瞪著大眼睛:“豬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