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 我倆那麽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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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到中午的時候,秦燕打來diàn huà:“豬哥,你過來,到我們食堂吃午飯吧,我還有事找你。”

    我一手將書簽夾到書裏,一手拿著手機:“什麽事呀?”

    “你過來我再告訴你。”

    醫院食堂幹淨整潔,像酒店,一排排大圓桌,圓桌圍著一圈椅子。圓桌和椅子都罩著淺粉色的布罩。

    秦燕要了兩個菜一碗湯,一大一小兩碗飯。我端著托盤跟在她後麵,來到林護士長身邊坐下。對麵是那位金醫生、小趙醫生,還有一位我沒見過的男醫生,我禮貌地和他們打了招呼坐下。大家圍著圓桌吃飯。

    秦燕端起小碗飯就往我的碗裏撥。

    我說:“一小碗飯你還吃不了。”

    “我在家吃多少飯你不知道哇?”

    “你先吃,剩了我再吃。”

    秦燕說:“在家裏讓你打搜我的剩飯行,在這讓你打搜我的剩飯,他們不得說我欺負你,也會說你怕媳婦。咱別在這兒丟人了,吃吧。”

    我隻好端起碗吃飯。秦燕喝了一口湯,“好鮮亮。”她用湯匙舀了一匙湯,吹吹往我嘴裏送,“豬哥,你嚐嚐,很好喝。”

    我向後躲著湯匙,“你喝吧,我自己喝。”

    “不熱了,喝吧喝吧。”秦燕將湯匙貼在我嘴上,我隻得張開嘴喝了。“嗯,真好喝。”

    “好喝吧。”秦燕又舀了一湯匙喂我喝了。“給你湯匙,自己舀著喝吧。多喝點兒,身子暖和。”

    秦燕的同事們都瞪著眼睛看著我倆。那位金醫生有些不自在了。

    林護士長說:“行了,秦燕,別上這秀恩愛了,刺激我們咋的。”

    小柳護士和大張護士朝我們走來,小柳護士坐在金醫生旁邊,大張護士坐在林護士長身邊。

    秦燕一邊吃一邊和她們說笑。

    “昨天晚上停暖氣了,把我倆凍壞了,緊緊摟在一起,蓋了兩床被還冷呢。”秦燕說著掏出手機,“你們看。”

    林護士長和幾位護士看著手機,哈哈地笑起來。林護士長拿眼睛瞄了我一下。“看你倆睡的,跟兩隻小豬似的。”

    我一愣,斜過眼睛溜了一下手機。手機屏上是我和秦燕臉貼臉睡在一起的圖像。我的眼球差點蹦到碗裏。秦燕,你傻呀,什麽事你都往外說!我瞪著秦燕,在心裏衝她吼叫,又用腳在桌子底下碰碰她的腳,向她發出警告。

    “哎,你踢我幹啥?”秦燕傻丫頭一樣地看著我,不以為然地笑了。不知道她是不明白我的用意呀,還是故意裝傻充愣。

    林護士長和幾位護士笑得摟到了一起。金醫生和那幾位男醫生瞪大了眼睛看著秦燕。秦燕沒傻,還和她們笑呢。我傻了,臉色像盤子裏炒青椒的羊肝。

    我氣得鼓鼓的。不是為我是為秦燕那個傻丫頭!表麵上蹦精蹦靈的,可淨說傻話做傻事。你一個十**的大姑娘,還沒結婚就和一個十**的大小子睡在一起,這叫啥事呀!當然了,我倆啥事也沒有,可別人不知道哇。最起碼這事應該是**,見不得人的吧,遮著蓋著還怕捂不嚴實呢。她可好,主動宣揚,還給人家看錄像。啥時候錄的?知道啥叫害臊啥叫不害臊?知道啥叫羞恥啥叫不知羞恥?秦燕這樣的就是!我承認她是個潑辣大方的女孩子,大大咧咧的,啥也不在乎,那也不能把**當先進事跡得瑟出來,滿醫院滿食堂大肆宣揚啊!

    我無奈地看著她:“你說找我有事,是什麽事?”

    “你吃完飯去趟電子市場,買個電暖器回來。這暖氣不知道停到啥時候,昨天半夜停的,都把咱倆凍個半死,這要是再停兩天三天的,咱倆不得凍成一個坨……”

    “行了,你別說啦。”我連忙打斷她的話:“知道了,你不用說了,我這就去買。”

    我放下碗筷,轉身要走,被秦燕拽住:“你吃完了嗎,不著急。”

    “我吃完了。”我像過街老鼠,趕緊溜出飯廳。

    林護士長和那幾位護士又笑起來。和秦燕年齡差不多的大張護士拍著她的肩膀:“說呀,你咋不說了。”

    秦燕笑了,學著傻媳婦的憨態可掬樣子:“俺老公不讓俺說了,俺還敢說呀。”

    幾個人又嘻嘻哈哈地笑起來。小柳護士說:“你可真聽話呀,你老公不讓你說你就不敢說了?”

    秦燕也跟著她們哈哈地笑:“我是賢妻良母嗎。”

    “是啊,你孩子哪?說!”

    “在他爸爸那孕育呢。”

    “你老公是海馬呀!”

    秦燕下班回到家,我已經把飯菜做好了。

    暖氣還沒來,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停了這麽長時間。我把電暖器先放在餐廳裏了,這裏有些熱乎氣。我低著頭吃飯,一句話也不和秦燕說,也沒心思搭理她。秦燕看看我,嘴一撇,淡淡一笑,也沒和我說話。

    飯吃完了,我問秦燕:“你看電視不?你要是看電視我就把電暖器推到客廳裏,你要是不看電視就把電暖器推到你屋裏。”

    “這麽冷,不看電視了,趕緊進被窩裏。”

    我把電暖器推到秦燕屋裏,又去廚房,趁著餘熱洗刷碗筷,收拾完了,回我房間。

    推開門,一股熱氣撲麵而來。我愣住了,秦燕穿著毛衫坐在被窩裏,看著書呢。她又將她的被子焐在我的床上,旁邊是我的被子,上麵搭著小雪的被子。電暖器也在地中間呢,暖洋洋的。

    “我說豬妹,電暖器也買來了,也給你推過去了,你咋又跑我的床上來了?”

    “說清楚點兒,這床不是你的,我睡不行呀?”

    “我承認床不是我的,連房子都不是我的。但是,這張床畢竟是我睡的,南屋的床是你和小雪睡的,是這樣吧?”

    秦燕看著我,一臉的正經:“是啊,那是在正常情況下的安排,特殊情況下就應該特殊安排,這也對吧?”

    “邏輯上是對,可是……也不能安排咱倆一起睡覺呀。”

    “不是停暖氣了嗎,你把電暖氣放我屋裏,我一個人暖和了,讓你一個人挨凍,凍病了呢?我也於心不忍呀。”

    “謝謝你。可……”麵對這個刁蠻的丫頭,我和她也講不出理來呀。

    “說呀,幹嗎說半截,還咽回去了?都憋了大半天了。”

    我看看她,隻得咋想的咋說了:“我說豬妹,咱倆都這麽年輕,咱倆也沒有特殊關係,就在一個床上睡覺,你不覺得這樣不合適嗎?”

    秦燕有些愣怔地看著我:“有啥不合適的?”

    “我把話說明白了,咱倆就是一般的朋友,不是那種帶有對象性質的男女朋友,咱倆老在一起睡覺,萬一我把持不住,把你那麽地了,你以後咋辦呐?”

    秦燕瞪大了眼睛盯著我,“聽你話的意思是咱倆沒明確關係,或者說咱倆沒有關係,是吧?那好,現在咱倆就明確吧。我是你女朋友,你是我男朋友,是搞對象那種朋友,這行了吧,咱倆咋睡都沒問題了,你是那麽地還是咋麽地隨你便了。”

    “豬妹,你誤解我了,我不是要你明確對我說做我女朋友,也不是我要對你說我要做你男朋友,更不是想要咋麽地那麽地。我是對你負責對你好!你咋把咱倆睡在一起的事說出去了,還讓你的同事們看錄像,那事也能往外說呀!他們一定以為咱倆那麽地了。我一傻小子沒啥,你一漂亮大姑娘以後還咋搞對象呀!你以後咋辦那?我懷疑你是不是神經科呆長了,也犯神經了!”

    “哎呀呀,豬哥,想不到你對我這麽好呀。”秦燕喜滋滋地看著我:“這好辦,我就真給做媳婦了。”

    “我不是要你給我做媳婦,我是真心愛護你,真心為你著想呀。”

    “不給你做媳婦,你說的‘那麽地’是什麽意思呀?”

    “那麽地就是……就……”我看看秦燕,硬著頭皮說:“那麽的了就是發生男女關係了。”

    “噢,這不就是做媳婦的意思嗎。謝謝你。我自己都不怕,你怕啥?”秦燕笑吟吟地看著我:“讓他們知道咱倆睡在一起不算個事,認為咱倆一定那麽地了也不算個事。林護士長和她對象睡覺的事也和我們說了,而且還說她對象趴在她身上……”

    “打住,少兒不宜少兒不宜。”我連忙阻止她。

    秦燕笑了,“你都多大了,還少兒不宜呢。告訴你,向朋友說倆人在一起睡覺不算回事,就連倆人發生關係的細節都像講故事似的說給大夥聽哪。”

    我也笑了:“那是你們城裏的女孩子都瘋了。”

    “對,我也瘋了,等你睡著了,我就鑽你被窩裏,看你怎麽辦!”

    “豬妹,我真的不明白你,為啥老往自己身上抹黑?”

    秦燕笑了,又甜蜜又神秘:“你沒看見我們科的金醫生那餓狼似的眼神,還有那幾個男醫生,哪個不是對我虎視眈眈的。七號病房還住著一個假精神病,說是看上我了,非要和我搞對象不可。我特意把咱倆睡在一起錄了像,特意對姐妹們說咱倆睡在一起,讓她們看錄像,是特意讓那幾個男醫生聽的,讓他們知道咱倆已經那麽地了。”

    “讓他們知道咱倆那麽地了,對你有啥好處呀?”

    “我這是為了讓他們死了對我的欲念和邪心,他們知道咱倆已經那麽地了,就不會惦記我了,這也是自我保護嗎。”

    我吃驚地瞪著她:“有你這麽自我保護的嗎,這是飲鴆止渴。”

    “飲鴆止渴?我不明白這個詞,你說清楚。”

    “好,我給你說清楚。這是一個成語,鴆是浸過鴆鳥羽毛的毒酒,飲鴆止渴就是喝毒酒來解渴。這是比喻隻圖解決眼前困難而不顧後患。”我看著她,既生氣又愛憐地說:“用這個成語來說明你的所做所為太恰當不過了。”

    “噢,還別說,這個詞用我身上還真對勁兒。不過呢,我問你,眼前都顧不了,咋顧以後?比如說,當生命和貞潔都遇到了危險,你要哪個?”

    “當然先要生命了,不能為了貞潔連生命都不要了,生命都沒有了,貞潔有什麽意義。”

    “這就對了嗎,雖然我讓他們知道了,我和一傻小子睡在一起了,或者說句難聽的話我讓傻小子給那麽地了,那些臭男人就會對我死了心,這有啥不好的。”

    “喂,說明白點兒,我可沒有對你那麽地呀。”

    秦燕哈哈地笑起來:“看你嚇的,就因為你不會對我那麽地,我才會飲鴆止渴呦。”

    我瞪著她:“我和你說,昨晚我沒對你那麽地,我不敢保證今晚也不對你那麽地。我可和你說明白,昨晚我已經消耗了百分之七十的定力,現在隻剩百分之三十的定力了,要是這三十也消耗沒了,你可就不敢保證了。”

    秦燕一臉壞笑:“行,你也別費勁巴拉地消耗那三十了,你快上床,咱倆這就那麽地吧。”

    “來啦。”我興奮地答應一聲,像隻餓狼撲向小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