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生,你想生個足球隊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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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 生,你想生個足球隊都行
別說江父,江母,就連身體每況愈下的江老爺子,也拖著病體趕過來了。
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江老爺子那張老臉,此時此刻看起來還真是神采奕奕。
他在他所剩不多的有生之年裏,還能夠見到自己的曾孫,能不激動嗎
江母也很激動,她本來就沒有精神病,現在心病去了,攥著江煒盛的袖子緊張不已。
江煒盛拍了拍她的手,安慰說:“不用這麽擔心,你生雙胞胎都那麽順利,喬南歆還是刑警。”
“那能一樣嗎我是剖腹產,她是順產,順產更疼,我就沒有順產的勇氣”
江母為人單純善良,對乖巧的喬南歆很是喜歡,擰著眉為兒媳婦兒打抱不平。
江煒盛知道江母是被喬南歆收買了,那丫頭這幾個月裏一直翻來覆去的討好他們。
即便他和江老爺子都不給她好臉色,她還是厚顏無恥的上門找虐,真是讓人生氣又無奈。
要不是江喬兩家多年前的恩怨,喬南歆真是一個不錯的兒媳婦兒,可惜
手術室外每個人都在翹首以盼,江熠權則在電梯口那邊依靠著窗戶,一支又一支的抽煙。
窗外是深夜裏的靜謐路燈,一盞一盞的拚接成鬧市喧囂,綻放著不同偏僻處冷清的光彩。
每個人都在為自己身在其位,而努力的奮鬥著,即便是一盞燈。
他能理解喬南歆這段時間裏,比三顧茅廬還要辛勤,還要無望的付出。
他的妻子,這麽辛苦的付出,不為其他,隻為他。
他的妻子,很努力的在愛他
江熠權抿緊了唇角,袖長的手指伸到煙灰缸上彈了彈煙灰,再湊到唇邊深深的吐息。
江母遠遠的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還是起身朝他走過去。
她穿著墨綠色的團花旗袍,沒有了精神病那份迷茫,顯得優雅而端莊。
“阿權,南歆不是讓你戒煙了嗎怎麽又抽上了”
這段時間裏,喬南歆挺著越來越大的肚子,閑得沒事幹,就督促江熠權戒煙。
江熠權倒是聽話,隻要喬南歆說,他就會做,在喬南歆麵前還真不抽煙。
不過江母看到的隻是表麵,其實江熠權戒煙的法寶,就是喬南歆這個人。
別人戒煙吃食物,他則是吃人,隻要給他吃人,比什麽靈丹妙藥都包治百病。
江熠權自然不會跟他的母親說這些。
而且,他和江母從小到大一直都比較生疏,連話也沒有兩句的。
江母口幹舌燥的說了半天,也沒能讓自己的兒子跟她說一句話,不由黯然的歎了口氣。
也怪她,是她為了江父,連一雙兒子都不顧了,她不是個合格的母親。
想到她那從小被抱走,到現在還未見過麵的小兒子,江母不由眼眶濕潤。
厲衡厲衡
她的兒子不應該叫這個名字,她的兒子不該姓什麽厲,應該姓江啊
江煒盛見到自己的愛妻哭泣,急忙過去講她擁入懷中,不悅的瞥了江熠權一眼。
“你跟你母親說什麽了你要和喬南歆辦婚宴的事是我不同意,不關你母親的事”
江熠權本來還麵無表情的抽著煙,聞言就沉了眼眸,冷冷的看向江煒盛。
“你要不想六十年前,江家和喬家那場恩怨曝光,最好不要插手我的婚事”
江煒盛氣結,自己的兒子和自家作對,還威脅父親,真是翅膀長硬了
但他本身就是個護妻狂魔,上梁不正下梁歪,根本無力斥責江熠權的不是。
六十年前的那件事他們藏得很好,但江熠權存心想查,不會一點風聲也查不到。
但那件事,對他們江家的聲譽有很大影響,所以江煒盛不得不嚴肅提醒他的兒子。
“隻要你看好你的妻子,別去管以前的舊事,我和你爺
爺自不會為難她”
這是江家做的最大讓步,江熠權身為江家人,目的達到,見好就收。
也不枉他費盡心力的查了那麽幾個月,總算是抓到了自己爺爺的把柄
正在這時,手術室的門從裏麵打開,護士小姐抱著穿好紅色小唐裝的嬰兒出來報喜。
江老爺子一直守在手術室外,最先顫著雙手去接,老臉都笑成了一朵花。
“快給我看看,我的曾孫,白白胖胖的,長得很像阿權他們小時候”
江老爺子抱著才出生的大胖小子,江父江母也急忙過去,江熠權比他們更快。
但江熠權並沒有爭搶著抱兒子,而是健步如飛的想要進去手術室,卻被護士及時攔住。
“江先生,江太太很安全,現在正在進行術後縫合,請在手術室外稍等片刻。”
江熠權已經被驅逐一次了,不過之前是被喬南歆趕走的,說他要在裏麵她就不生了。
現在她已經生了孩子,還有氣無力躺在手術台上,看這次誰還能攔得住他
江熠權擔心自己的妻子,連兒子都不看一眼的衝進手術室,眾人滿身汗顏。
喬南歆正在手術台上昏昏欲睡,暗歎生孩子太辛苦太痛苦,以後再也不想生了。
忽然聽到門外一陣喧鬧,還以為是江家人在搶著看她的小寶寶。
她還沒有看呢
正在想她的老公見到孩子是什麽反應,忽然有人握住她的手,熟悉的粗糲大手嚇了她一跳。
一抬頭,果然看到她家老公英俊的臉龐,深邃的黑眸深處,蘊含著絲絲縷縷的心疼。
“南南,辛苦了。”
喬南歆剛才還覺得自己是個女金剛,突然就覺得委屈了,脆弱了,奄奄一息的癟了嘴。
“老公,沒關係,以後你多多補償我就是”
江熠權刮了刮她皺起的小鼻子,親昵又溫柔,寵溺的說:“乖老婆。”
喬南歆蒼白的小臉瞬間浮起紅暈,她的老公好溫柔,隻對她一個人的溫柔
那兩夫妻在眾目睽睽之下旁若無人的秀著恩愛,醫生護士們都被嚇住了,一時忘了動作。
江熠權是什麽樣的人啊
高冷,霸氣,連看到他,他們都要繞邊走,生怕被他的冷氣都凍住了。
而現在,那位冰山總裁對總裁夫人的態度,簡直就比見鬼還要驚悚。
太不可思議了
等反應過來,要去給喬南歆縫合的時候,喬南歆立刻從病秧子恢複成女金剛。
不但瞬間活力充沛,還親自坐起來折騰,將江熠權給趕了出去。
開玩笑,即便他們之間早已坦誠相見,但這種血腥尷尬的場麵,絕不能讓他看到。
江熠權心疼他的妻子,無奈的出了手術室,這才有時間去看正在保溫箱裏吸氧的小嬰孩。
江老爺子看完孩子,身體就扛不住了,江父送江老爺子去了醫院裏的病房。
現在,保溫箱邊就是一群保鏢守著江母。
而江母,則守著裏麵正抓著氧氣膠管把玩的小嬰孩。
小嬰孩很乖,不哭不鬧的,眯著一雙還沒能睜大的鳳眸,白嫩嫩的小臉蛋軟綿綿的。
江母雙眼一眨不眨的看著,眼睛有些微微的發紅,大概是又想起了她的另一個孩子。
江熠權走過去,江母牽強的笑了笑,問:“阿權,南歆怎麽樣了還好嗎”
江熠權淡淡的“嗯”了一聲,撐著保溫箱看著裏麵的小嬰孩,心境奇妙的柔軟。
這是他和他心愛女人的孩子,他們愛情的結晶,好似每一處都充滿了她的影子。
江母想要多和江熠權說話,問:“阿權,孩子名字想好了嗎要不然問問你爺爺”
“不需要,已經有名字了,江傾,一見傾心的傾。”江熠權淡淡說。
“江傾,一見傾心,一見傾心”
江母重複的念叨了一遍,笑著問:“是有什麽樣的含義嗎你和南歆,是不是就是一見傾心”
果然是他的親生母親,一下就猜到了他的心思。
哪裏像喬南歆,沒心沒肺的,還說什麽傾國傾城
江熠權不由微微的勾了勾唇,說:“她問過我,問我是不是對她一見鍾情。”
他沒有直接告訴她答案,而是將答案延續在他們的下一代,等著她自己去發現,去驚喜。
這世上有一種人,隻需要第一眼,你就會覺得印象深刻,思之不忘。
因為,她在那一眼裏,不止是入了你的眼,更是早已走入了你的心,悄悄的根深蒂固。
他不是個大善人,也不喜歡多管閑事,見到她的第一眼,卻衝動的以命相護。
不是因為他誤認為她是慕姚,是慕衍的妹妹。
而是因為她,隻因為是她,不管她是誰
vip病房裏,喬南歆終於抱到了她的孩子。
“小寶寶,來媽媽親親,媽媽最愛你了,小寶貝,ua”
喬南歆抱著軟綿綿的小家夥,口水都糊了小家夥一臉,白嫩嫩的小臉被摧殘了個遍。
好在小家夥傳承了他爸爸的穩如泰山,不哭不鬧的,倒被阿祿的玩具轉移了注意力。
阿祿那木頭臉也不會逗孩子,隻是一件件玩具的拿出來,機械性的在小家夥麵前擺弄。
小家夥甩都不甩喬南歆,喬南歆狠狠磨牙,覺得自己不得寵,跟玩具吃醋。
“阿祿,把玩具全都扔了,扔的越遠越好”
阿祿:“”
“阿祿,叫月嫂來把孩子抱出去,抱得越遠越好。”
一直在床邊端著紅豆粥,卻被忽視了大半天的江熠權,終於不悅的冷冷吩咐。
江傾這小家夥,是生下來和他爭寵的嗎
還說什麽她最愛的就是那小家夥
江熠權怒火中燒,這跟自己兒子爭風吃醋的醋味,不亞於以前的任何一次。
喬南歆滿頭瀑布汗,孩子早就喂飽了,再不抱出去,某人要發飆了。
小寶寶哄了,現在又去哄孩子他爸,涎著臉湊過去,張著嘴撒嬌。
“老公,好老公,喂我,啊”
江熠權:“”
才生完孩子,卻活蹦亂跳的跟無事人一般,他的妻子果然體質好,心態好。
江熠權又氣又心疼,最終還是摟著她纖瘦的肩膀,一勺一勺的喂她吃著粥。
那紅豆的甜糯,從口到心,喬南歆偏著頭用臉頰蹭著男人的手背,跟慵懶的貓兒似的。
“老公,我想再給你生一個女兒。”
江熠權:“”
這種問題,江熠權是應該一口應下的,妻子願意給他生二胎,是好事。
可那一個兒子就已經分了他半邊寵,再來一個,他還有位置嗎
江熠權為他以後的幸福擔憂,一勺子塞過去,淡淡說:“這事以後再說。”
“咦”喬南歆含著粥,莫名其妙的抓了抓披散的頭發。
她主動要求給他生孩子,他還不想要
難道,是嫌棄她的基因劣質不成
喬南歆不高興了,哼哼著不肯吃粥,鬧著小脾氣,那麽明顯的小脾氣。
江熠權好氣又好笑,在她毛茸茸的腦袋上揉了揉,寵溺的說:“生,你想生個足球隊都行。”
“我靠你當我是豬啊”
喬南歆憤憤然,因為激動的唾沫橫飛,口中的粥噴了江熠權一臉。
喬南歆:“”
江熠權:“”
好在江熠權不介意她的口水,抽出紙巾淡定淡定的擦了把臉,又去擦她的嘴角。
喬南歆繼續臉紅,不過之前是窘的,現在是羞的,因為心虛還不能抗拒。
臥槽啊擦嘴就擦嘴吧,幹嘛放著好好的紙巾不用,非要用唇舌來代替的
她才生完孩子,勾出她一身的火沒法滅
,不是比地獄裏的十八般酷刑還要虐
兩個男女在病房裏纏綿溫存,病房外,江母帶著伊恩,僵在了那裏進退不得。
伊恩從半年前慕衍跑路的時候,就趁亂逃離了他的勢力範圍,找到江父求庇護。
當時江父正好跟江母和好,還將江母從紐約,接到了a市。
要不是江母當時也在,還把伊恩當成親生女兒一般,江父早就將伊恩趕出去了。
喬麗婉的女兒,比喬南歆還讓他不能容忍,盡管伊恩從沒做什麽不好的壞事。
從那以後,伊恩就一直跟著江母,本本分分的,一如既往的照顧著江母的起居飲食。
江母對伊恩喜歡得緊,現在,還多了愧疚和遺憾。
她想伊恩當她的兒媳婦兒,是被喬麗婉給逼的,也是她真心所願的。
伊恩是她看著長大的,從那麽小長成大姑娘,比她的任何一個兒子還親。
伊恩心底是善是惡,她是知道的,也知道伊恩對江熠權的感情。
可惜,她身邊的兒子隻有一個,而且還那麽深愛著另一個姑娘,那也是個好姑娘。
江母暗暗的歎了口氣,牽著失魂落魄的伊恩,悄悄的離開了那間溫馨的病房。
伊恩臉色有些蒼白的咬著唇,默默的跟在江母身後,覺得自己真不應該嫉妒的。
江熠權和喬南歆是合法夫妻,而且相互的愛著對方,曆經了生死,不離不棄。
她即便從小愛著江熠權,但隻是她單方麵的暗戀,和喬南歆的比起來並不光彩。
她明白她不應該吃醋,可是還是忍不住難受,畢竟,那是她深愛著的男人哪
江母將伊恩帶到另一個房間,拉著伊恩的手到病床邊坐下,慈目善目的五官滿是溫和。
“小恩,還放不下阿權嗎相信aunt,時間是遺忘過去的良藥,好孩子,你會幸福的。”
幸福和慕衍嗎
伊恩苦笑,低聲說:“aunt,阿權能幸福就好了,他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
“傻孩子。”江母對伊恩的癡情而苦情,感到憐憫,卻也無可奈何。
還好,這孩子不像她的媽媽,想要的,就不惜手段的去搶去奪,實在卑鄙陰險。
江母拍了拍她的手,斟酌著問:“小恩,你還有和慕衍聯係嗎”
伊恩湖藍色的眸子微微一愣,急忙搖頭:“aunt,我沒有和阿衍聯係,我手機都沒用”
“aunt知道。”江母打斷她,安撫的拍著她的手背,長長的歎了口氣。
“我隻是想問問,看你知不知道他們就是厲衡,厲衡那孩子的下落”
不管怎麽說,厲衡都是她的親骨肉。
她沒有江家男人那麽狠心,絕情,冷漠,狠辣。
她想自己的小兒子,從小兒子被喬麗婉抱走,到現在,想了三十年。
哪怕是見上一麵,哪怕他不認她,她也想見一見她的小兒子
伊恩見江母憂傷的直歎氣,於心不忍,握住江母的手,給予她的溫度。
“aunt,你別擔心,哥哥總有一天會回來的,這裏,有哥哥舍不下的人。”
即便厲衡不想見江父江母,不想見江家的任何一個人,但厲衡舍不下喬南歆。
伊恩本來對喬南歆和厲衡的感情並不了解,可慕衍天天在她耳邊罵著喬南歆。
慕衍說,喬南歆水性楊花,江熠權屍骨未寒,就勾搭上厲衡,是個不甘寂寞的淫蕩女人。
還說喬南歆喜歡了厲衡十多年,厲衡因為苦衷而拒絕了她,她轉眼就爬上了江熠權的床。
伊恩每次都聽得心驚肉顫,現實是怎麽樣的,她不清楚,也不好去打聽這些事。
但她在江家住了那麽久,難免會聽到下人議論他們的少夫人,江家的長孫媳婦兒。
從他們斷斷續續的議論裏,伊恩發現竟然和慕衍說的**不離十,不由心裏像是梗了一根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