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孤兒張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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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逍遙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仿佛夢中的自己叫張乾坤,自己是一個孤兒,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一歲被張爺爺在一小河邊一個嬰兒盆裏撿到帶回村中。自己隨身隻有一塊玉佩正麵二字乾坤,反麵一字張,從小在一個叫瓦崗村的村裏長大。
村裏大概有一百多口人家,穿的都是粗布麻衣,隻有一個年邁的張爺爺和比自己大一歲的哥哥張天啟一起生活在一個破舊的茅草屋裏。
茅草屋旁有一座小寺廟,名叫一元廟,廟裏供奉的是一元仙君,仙君神像雙手抱陰陽而盤坐,每次天災**時,村裏人都來祭拜仙君保佑村裏有個好收成。
村裏人窮,沒什麽收入,靠山吃山,基本都是靠打獵種田為生,田地每年還要上交官府一定的賦稅,剩下的糧食也就勉強度日,沒有多少剩餘,要是遇到旱天洪水等天災,田地收成基本沒有了,隻能吃烘幹的野味肉幹和野菜充饑。
整個村子隻有張爺爺一個認字的,張爺爺寫的一手好字和畫,所以村裏很多小孩子都會來乾坤家的小茅草屋前和乾坤天啟一起跟張爺爺學認字。
村長說:“不認識字出去會吃虧的,連進入宗門都甭想,想要有出息就要好好認字,好好淬體,將來走出大山才有機會出人頭地。”所以村裏的大人們都非常尊敬張爺爺,順便對天啟和乾坤倆也不錯,偶爾張爺爺家會收到村民帶來的野味和野菜。
從五歲開始乾坤就和天啟一起練字,學畫,練拳,紮樁,淬體,所用消耗基本都是張爺爺靠寫字賣畫和野味每月賣到幾十裏外的縣城換來的最低級的藥材,有時也會深入大山采集一些,不過大山裏比較危險。
張爺爺對乾坤和天啟要求也非常嚴格,每天都要練字,學畫、紮樁、練拳,有時眼看就要暈倒,但在爺爺的嚴格要求、鼓勵下也生生堅持了下來,最後鍛煉時辰到了,他們就會回到草屋跳進用藥材煮沸泡到大木桶裏麵,這是為了淬體排出身體雜質。
藥液淬體時算是張乾坤最享受的時間了,每天都是塵土飛揚的院子,兩個小孩子一起不知站壞了多少木樁,就這樣一天一天,一年一年,沒有一天懈怠。
轉眼乾坤十歲了,這天乾坤按照爺爺的要求到山頭一個瀑布下鍛煉身體強度,站在瀑布衝擊的邊緣,乾坤哼哈嘿的一拳一拳在水下練拳,十歲的小孩子卻長到有一米五的個頭,麵黃肌瘦,看的有些營養不良,但是渾身古銅色的身體,體表有淡淡勁氣環繞,肌肉卻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要是現代這體型也算上是肌肉達人。
乾坤仍舊一拳一拳的擊打著瀑布,瀑布衝擊著瘦小的身體,乾坤咬著牙堅持著,一股不服輸的衝勁,漸漸地往瀑布中心一步一步艱難地前進,適應一步前進一步,半天也僅僅走了二十步而已。
遠處站在樹下遠遠觀看的張爺爺卻歎了口氣,輕聲道:“也不怪我狠心,眼看我都剩下沒有幾年的時間了,當初落下的病根越來越嚴重了,堅持到你們再大點能夠照顧自己,出了山別早早的一命嗚呼,我也就放心了。這麽小的歲數這樣的訓練在宗門也算是嚴格的訓練,隻是沒有好的藥材為助,進步卻遠遠比不了宗門弟子,不過,我的努力也隻能如此了。”
漸漸地天啟和乾坤成為了村裏的孩子王,今天帶一群孩子上山抓野兔,獵山雞,偶爾獵到一隻山鹿也算是運氣,因為乾坤、天啟從小在爺爺的教導下訓練,所以每次上山都能比其他的孩子多獵一倍的野味,著實令人羨慕。
又過了兩年,這年乾坤十二歲,天啟陪爺爺去縣城換購藥草,乾坤一個人進了山。
山外圍是孩子們打獵的地方,越往裏野獸也越厲害,可能碰到熊瞎子和老虎等猛獸,憑著乾坤一手好弓箭術,和這麽多年的煉體練拳,膽大的乾坤進入了山內圍,碰到的野味也越多了,乾坤也懶得去獵野兔之類的小東西了,費時又要掛在身上麻煩,乾坤小心翼翼的往山中走去,碰到毒蛇都遠遠繞開,偶爾也會用弓箭射殺一二。
忽然前方傳來一陣騷動,幾隻野兔一散的向四周跑了,乾坤順勢躲到了一個大樹後麵,靜靜地注視著前方,前方映入眼簾的是一大一小兩隻黑瞎子。
乾坤聽村裏人說,前兩年村裏進山打獵一行八人獵到了一隻黑瞎子,結果還有四人受了傷。
黑瞎子的四隻腳手掌在縣城裏很值錢,一身熊皮也是好東西,肉也能換不少的糧食和藥材,可謂是渾身是寶啊。
但是乾坤卻一動不敢動的躲在大樹後麵,八個大人都能一半受傷,何況乾坤一人了,就在這時乾坤藏身的大樹上有一隻七彩土蝮蛇尾部繞在樹枝上,把乾坤當成了獵物,正吐著芯子,自衝乾坤頭部,就在這危急時刻,前有熊瞎子,後有劇毒蛇,乾坤發現毒蛇,可謂是進退兩難。
張乾坤急忙拿起手裏的弓順勢擋下了毒蛇一擊,順便一挑把下衝的毒蛇甩向了熊瞎子的方向,毒蛇猝不及防的一口咬了下去,卻正好咬到了那隻小熊瞎子,小熊瞎子吃痛嗷嗚一聲趴在了地上,毒蛇順著一咬瞬間溜入草叢逃跑了。
這時趴下的小熊瞎子正好毒發,嗷嗚嗚的看向大熊瞎子,好有求救救命之意,大熊瞎子愣神的同時看到自己孩子受傷的同時,嗷嗚一聲憤怒的吼叫。
大熊瞎子正好看到乾坤弓挑毒蛇後收弓的胳膊縮回樹後,發瘋似的直接衝樹後的乾坤衝來,邁著健壯的四蹄,身後一陣土石亂飛,張著大口朝乾坤撲來,乾坤慌張了,正在想逃生之法,邊跑出樹後撤退,邊打量著周圍可利用的環境和遮擋物。
張乾坤看著血盆大口衝來的大黑瞎子,決絕地把手中陪伴自己數年的弓朝黑瞎子嘴裏扔去,黑瞎子瞬間咬斷了弓體,斷弓掉落地上。
這一瞬間的時間,乾坤衝著小黑瞎子趴在那的身體衝去,抱起小黑瞎子的刹那,大黑瞎子大口襲來,刺啦劃破的乾坤的大腿上的衣服,也順勢掛掉一層皮肉,頓時乾坤大腿鮮血淋漓,乾坤忍住劇痛,慘叫一聲把抱起的小黑瞎子拋向大黑瞎子,虎毒不食子,不信黑瞎子敢咬自己的孩子。
這一拋確實管用,大黑瞎子滾了個身用前爪抱住了她的孩子,放到了地上,這幾個停頓的時間卻給乾坤爭取了寶貴的逃命時間,乾坤屁滾尿流地朝山外圍跑去,留下一路的樹葉亂飛,乾坤躲進一個平時進山發現的一個山洞裏,順便拽了些樹枝野草把洞口蓋住,然後輕輕滴喘息著,傾聽者遠處傳來的任何可能被發現的聲音。
過了好大一會兒乾坤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才小心的從山洞裏出來,看著自己血肉模糊的腿,趕緊把另一隻腿上的褲子撕下一個長布條纏住流血的腿部,然後一瘸一拐的向山下村裏方向走去,剛走出大山邊緣沒多遠,乾坤感覺渾身虛浮,腦袋沉沉,徑直暈倒在了地上。
這時一聲輕咦、聲發出,然後說道:“這是誰家的娃娃怎麽暈倒在山下?腿上還受了傷,這包紮的太粗陋了,看來是流血過多,暈倒了,算了出門一次碰到了也算有緣,救治一下,然後就送他回家吧。”
悠悠醒來的張乾坤,卻發現自己在一個小河旁邊的大石上躺著,近處另一塊大石上卻做著一個藍衣飄飄宛如仙子一樣的大姐姐,大姐姐盤坐在石頭上。
柔順的一頭黑發被一根藍色的絲帶隨意的束著,靈動的雙眼顯得很有精神,一對細細的眉毛點綴的深邃透亮的眼睛更是出塵,小小的嘴巴薄薄的雙唇配著一隻精致的鼻子更顯仙靈氣十足,粉嫩雪白的皮膚配上桃紅色的雙唇更映襯的她一塵不染,猶如天外仙女。
仙女身邊放著一把劍,細長的雙手托著劍鞘,正扭頭看著乾坤所在的方向,乾坤瞬間愣住了,天下間還有這麽漂亮的仙女姐姐嗎?感覺村裏最漂亮的桃花也不及眼前姐姐的百分之一。
“你醒了?”仙女姐姐靈動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額。。。嗯。。”張乾坤笨拙的回答道。
張乾坤接著又說道:“仙女姐姐,是你救了我嗎?我隻知道我頭一沉暈倒了,然後就什麽也不知道了,仙女姐姐?”
“嗬嗬。。。傷口我已經幫你重新包紮了,已經上了藥,沒什麽大礙了,很快就能行走了。”溫柔靈動的聲音這又在張乾坤耳邊響起。
“仙女姐姐,你是我見過的最漂亮最美麗動人的仙女。”張乾坤癡癡的說道。
張乾坤接著說道:“那頭黑瞎子瘋了,很厲害的,咬了我一口,所以才。。。仙女姐姐,你見過它了嗎?”
仙女姐姐說道:“你是說那頭小黑熊嗎?看它很可憐沒忍心傷害它,不然它一招都走不下就會死於我劍下,你家在哪裏?我送你回家後也好繼續啟程回宗門了。”
張乾坤又愣住了心想:“什麽?一招死於劍下?這得有多厲害,還要回宗門?這是要走的意思嗎?村裏哪家做夢都想讓自己的孩子拜入宗門學得好武藝,能光宗耀祖,再不行也能進入國家官府混個好前程,不行,仙女姐姐走了,我的機會就在眼前,我要是再遇到大黑瞎子,老虎再受傷怎麽辦?死了也不見得有人碰巧救了,我也要和仙女姐姐一樣厲害,我也要一劍把黑瞎子斬於劍下,就這樣就不怕再受傷了,村裏人碰到黑瞎子也不用再束手無策了。”
張乾坤從小就很聰明,因為是孤兒,所以也夠刻苦鍛煉,腦袋瓜子一轉,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張乾坤也顧不得腿上的傷,猛地從大石頭上跳起來,抱住了仙女姐姐的大腿,疼痛讓張乾坤兩眼布滿了水霧,接著哭著說道:“仙女姐姐,你不要丟下我啊,我從小就沒有父母,是個孤兒,一歲被村裏的張爺爺撿回家的,我多麽期望能有一個媽媽疼愛我,有一個爸爸教導我,可是看著別的孩子都能幸福的和他們爸爸媽媽生活在一起,我每次都想哭,也隻能偷偷的哭,仙女姐姐,你帶我回宗門吧,我跟仙女姐姐學得好武藝,我就不怕黑瞎子了,也能保護我的張爺爺和哥哥了,我很勤奮的,我不怕吃苦。”
哎仙女姐姐歎了口氣,心軟說道:“罷了,你不願回去就不願回去吧,也不知道帶你回宗門是對是錯,以後如何,就看你的造化了。”
張乾坤聽到仙女姐姐如此說道,轉眼喜極而泣,又哭了起來,想起以後要和天啟哥哥和張爺爺分開心中有些難過,不過想到仙女姐姐能一劍斬殺黑瞎子,心中又堅定了起來。
隨後張乾坤陪仙女姐姐回村遠遠就看到了村口處家裏的茅草屋,張乾坤老遠就大聲喊道:“張爺爺、天啟哥,我帶仙女姐姐一起來看我們的家呢。”喊了兩句也沒見有人回應,顯然爺爺和天啟哥還沒有回來。
仙女姐姐直直的看了一眼一元廟,慢慢走近一元仙君神像,徑直走入廟中,突然仙女姐姐掛在胸前的一顆珠子忽地一道青光射向了一般無人在意的神像右手彎曲的小拇指處,仙女姐姐發現了此異變,伸手摸向那個小指,然後渾身顫抖了一下,胸前的珠子一陣青黃閃爍,隨後恢複正常。
張乾坤看了眼異常的仙女姐姐擔心道:“仙女姐姐,你沒事吧?”這個小廟我們村裏小孩子們經常躺在廟裏睡覺捉迷藏的,仙君大人不會怪罪的,仙女姐姐定了下神,轉身和張乾坤走出了一元廟。
張乾坤則掏出隨身攜帶的紙筆,正在茅草屋前的石桌上寫著信準備留給隔壁的老王伯伯,讓他轉交給回來後的張爺爺。
信中寫到:“張爺爺、天啟哥哥,我在山下偶遇大宗門的仙女姐姐,仙女姐姐能一劍斬殺村裏八個人才能獵到的黑瞎子,我要去宗門學藝,將來我也能一劍斬殺黑瞎子,到時候我就能好好保護張爺爺和天啟哥哥了,村裏人做夢都想拜入大宗門,這個機會被我碰到了,他們肯定很羨慕我的,如果可以我會常回來看看爺爺和哥哥你們的,我不要爺爺你再那麽辛苦的賣字畫給我們換藥材淬體了,我一定好好學藝,以後也成為一個大英雄,回到村裏讓爺爺你和天啟哥哥過上縣城裏人們的生活,爺爺和哥哥你倆保重,我不在,天啟哥哥你要替我好好照顧爺爺,勿念,不孝孫,乾坤留字。”從此張乾坤就和仙女姐姐一起去了萬裏遠的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