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早知自己過不了第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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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青衣越發紅了的眼眶,不知道為何,百裏妖姬覺得自己心裏也開始有些澀澀起來。終究是忍不住了,她開口問道:“青衣姑娘,你——怎麽了”
猛地從百裏妖姬的話中驚醒,青衣立馬說道,“哦,對不起,我隻是有些感慨姑娘的藥方。這麽好的方子,隻可惜,我的母親已經用不上了,”說完,真的就留下了兩行清淚。
“還望青衣姑娘節哀,生死輪回乃是天命,我們無法阻擋的。”百裏妖姬耐心的開解。
“生死輪回?姑娘也真的相信生死輪回之說嗎?”青衣好奇的問,但是細聽的話則會發現話語裏的深究。
“當然相信了!否則,這六界還怎麽維持下去呢?”百裏妖姬笑著開口,卻是在想起某人不信輪回之說後,那笑容就又淡了下去。
猶豫了一下,青衣試探的問道,“那姑娘覺得輪回之後,一個人的相貌,性格,會,會不會也跟著改變呢?”
“啊?這個啊?”妖姬低頭思索了一會兒,“應該——是會變的吧,否則,輪回該是一件多無聊的事啊。不過,我倒是覺得,一個人骨子裏的東西是絕不會輕易隨著輪回而抹去的。”最後的一句話音帶著空靈,倒讓青衣覺得有些不真實了。
“咦?青衣姑娘,怎麽我倒是覺得,姑娘似乎對輪回之說格外感興趣呢?”百裏妖姬疑惑的開口。
“額,隻是有些好奇罷了,”青衣不自在的偏了下頭,避開妖姬的視線,“多謝姑娘的開導了,下麵,就讓我們進行第三個關卡的試煉吧。”說著,手一揮,一個精致的丹爐浮現在空中。
“哇!好漂亮的丹爐啊~”百裏妖姬由衷的讚歎道。
看著妖姬眼裏亮起的星星,青衣麵含笑意的開口,“這樣吧,若是姑娘能夠通過這第三關,並且丹爐也與你有緣,這丹爐——我就作為贈禮送給姑娘了。”
“真的嗎?!”百裏妖姬此時興奮的小臉微紅,要知道,她可是一直以來都夢寐以求擁有一個趁手的丹爐。暗夜堂的丹爐隻有一個,雖然用起來也差強人意,可是那終究是老祖宗的東西,每次用完之後煉製的丹藥都要全部上交,弄的她好不痛快!
又看了看眼前懸浮的這個丹爐,爐體中央繪製著一個太極八卦圖案,四角則是由四個含珠的火鳳凰組成,蓋子的最上邊則是盤臥著一直上古凶獸。百裏妖姬腦海裏浮現出六個大字——此爐絕非凡品!
看著直冒星星眼的百裏妖姬,青衣有些哭笑不得,“這丹爐是有靈性的,隻要它同意,姑娘就可以放心帶走。”
納尼?抱走還要征得它的同意?百裏妖姬有些摸不著頭腦,想了想,走上前去,用那種哄騙蘿莉的怪蜀黍的語氣說道:“小丹爐,你願不願意跟姐姐回家呢?姐姐一定會照顧好你,天天給你喂一大堆上好的草藥。”
一旁的青衣已經完全被著驚天地泣鬼神的言論給劈了一個裏焦外嫩,她開始再次懷疑眼前人的真偽了,雖然剛剛她看過那字跡確實是尊上的字跡,可是會不會——一切隻是巧合呢?
這樣想著,她便把目光又轉到了妖姬身上,卻是發現了更加毀三觀的一幕——她居然看到這個自尊上逝去以後就沒有一點反應的丹爐泛起了紅光,然後急速在空中盤旋起來,最後穩穩的落在妖姬手心!
“乖丹爐,現在,就讓我們開始工作吧。”百裏妖姬滿意的輕撫了一下丹爐,就像是對自己的寵物愛撫那般。然後,那丹爐竟然又閃了了一下紅光,算是對少女的回應。
隻見妖姬默念口訣,指尖飛快射出一絲火光。
“升!”丹爐立馬聽話的重新升到空中,丹爐下方燃起了熊熊大火。
“起!”妖姬又一個口令,隻見剛剛那一地淩亂的草藥也跟著接二連三的飛到空中,極速旋轉起來,形成了一個由各類草藥組成的巨大旋風。雙目一閉,妖姬開始用嗅覺來感受旋風裏的那些草藥品種,“銀葉草,寧神花,鬼靈芝,朱果,佰草烏!”
話音剛落,那剛剛被點到名字的草藥竟像真的聽動話般,穩穩當當的從漩渦中分離出來,依次落入丹爐。而剩下的草藥也竟是排列的整整齊齊隨之落在地上。
眼看最後一株草藥也落入了丹爐,少女立馬盤膝而坐,口中默念口訣,丹爐下的火光越來越亮,在火紅的火光映射下,妖姬的臉色顯得愈發傾城絕代,三千烏絲竟然也隨著火光狂舞起來。
青衣什麽話也沒有說,她已經完全被這眼前的一幕給震懾住了,她以前從未見過尊上是怎麽煉製丹藥的,每次尊上都是獨自進煉丹房而後不久再通知下人來取丹藥了,她竟是不知,原來這煉丹的過程是這麽的激動人心!
丹爐越旋越快,妖姬的額頭也開始冒出豆大的汗珠。一旁的青衣也不由的緊張起來,她現在已經確定並且肯定,麵前這傾國傾城的女子就是尊上。即便尊上現在的容貌變得妖嬈異常,可是就像尊上之前說過的那樣,一些骨子裏的東西是絕對不會隨著輪回而泯滅的。
她現在唯一擔心的是尊上現在還剛剛轉世,煉丹製藥的基礎肯定還不足以媲美當年。若是直接駕馭這麽高級的丹藥,尊上會不會爆體而亡?!可是即便萬分擔心,青衣也隻能死咬牙關,不能輕易蹦出半個字,煉丹時最重要的就是專心,若是一點分神,那麽煉丹師同樣也會爆體而亡。
所以,天賦,技巧,性格,危險性,造就了煉丹師在大陸上的稀缺。這是一個極為風光的職業的同時還是一份特別危險的職業。隨時你都可能將麵臨著死亡的來臨。煉丹時,你要承受煉丹所帶來的危險。而日常,你又要躲避各組shā shǒu的追殺,可謂苦不堪言。
妖姬額頭的汗珠越來越多,甚至直接有一枚汗珠落進了妖姬的眼睛裏,鹽份的刺激使得妖姬的一隻眼睛變得通紅,與那越發慘白的臉色形成鮮明對比。“噗哧”妖姬吐出一大口鮮血,卻仍舊在操持著丹爐的運轉。
青衣的麵色越發著急起來,若是尊上在這麽煉製下去,最後一定會爆體而亡的!她在六界中尋了這麽久,好不容易才尋到了尊上的消息,若是尊上又因她爆體而亡,那她還有何顏麵苟活於世?!
汗水已經浸濕了妖姬的裙衫,頓時,那玲瓏有致的曼妙身姿顯露無遺。
妖姬的麵色越來越差,越來越差。
終於,“收!”一聲令下,剛剛丹爐下的大火頓時熄滅,丹爐穩穩當當的落在地上,“開。”這聲命令已經有些有氣無力了,但是丹爐還是極有靈性的遵從主子的吩咐,爐蓋騰空,頓時,藥香四溢。
妖姬麵色終於露出一絲欣喜,趕緊從腰間取出自己隨身攜帶的藥**,那幾枚泛著金色的丹藥便穩穩當當的落入**中。
一看到丹藥的光澤,青衣不由驚呼道“高品丹藥!”
“嗯。”妖姬欣慰的點了點頭。
“姑娘,我看你年紀也不大的樣子,就已經能煉製高品丹藥了嗎?!”青衣在心裏暗自嘀咕,乖乖,自家尊上的轉世就是不一樣,高品丹藥啊!這天分,簡直比上一世還要變態。
“不,”百裏妖姬有些遺憾的搖了搖腦袋,“其實,我的實力隻夠煉到中品丹藥,這次隻不過是見爐子不錯,手癢癢,才跨級煉了高品丹藥。”
當她說道“爐子不錯”時,旁邊地上那爐子居然又亮了一下紅光,似乎是在表示少女很有眼光。看到這麽有靈性的爐子,百裏妖姬不由得輕笑出聲,剛才的倦意一掃而空,而青衣卻是聽後完全黑了臉。
“姑娘!作為一個煉丹師,你應該很清楚跨級煉製丹藥是一個多麽危險的舉動!十個怕是九個都要爆體而亡!難道你都從來沒為自己的生命想過嗎?!難道你就不想想,如果你死了,那些愛你的人該會有多痛!!”最後一句青衣是嘶吼而出的,喊完之後,她的臉上便掛滿了淚水。
“對,對不起,”看到青衣失魂落魄的樣子,百裏妖姬完全慌了神,她不知道自己的無意之舉會對別人造成這麽大的傷害。
“給你。”百裏妖姬遞給青衣了一枚剛剛煉製的丹藥。
看著這枚丹藥,青衣隻覺諷刺的厲害,她不由冷笑出生“嗬!所以,這就是你對剛剛舉動做出的補償對嗎?可惜,我還是要明確告訴你,第三關,你不合格!還是等到哪天你懂得珍惜自己的生命再來找我吧。”說完,青衣便背過身去,不再看百裏妖姬一眼。
看著青衣怒氣衝衝的背影,妖姬有些苦澀的開口,“其實,我早就知道,自己第三關,不會通過的,”接著,她又說出了另一句讓青衣瞠目結舌的話,“因為我根本就沒有按你說的要求去做!”
聞言,青衣猛地轉身,不可思議的盯著百裏妖姬,眸光有些複雜。
百裏妖姬也笑了,那笑容裏夾雜著幾分落寞,“你說的第三關裏要求我使用那些剩餘的藥材,可是我煉製的丹藥裏,卻是加進了鬼靈芝!”
鬼靈芝?!聽到這個名詞,青衣倏地瞪大了眸子,她很熟悉,因為這鬼靈芝就是她特意栽下,以作為引動法陣的開關。
看著青衣不可思議的麵孔,百裏妖姬笑的更加淒涼,“銀葉草,寧神花,鬼靈芝,朱果,佰草烏。這五中藥材組合在一起,是上好的祛疤良藥。”
祛疤良藥?!青衣變了臉色,抬手,不自覺的撫上了自己的脖頸,那裏有一道很明顯的刀疤,看著很像是自殺留下的痕跡。
盯著那道傷疤,百裏妖姬淡淡開口,“青姑娘方才還勸說我要珍惜生命,可是青姑娘又何嚐不是自己也走了這樣的路?”
“我這是,這是……”青衣有些尷尬的說不出來話,的確,在得知尊上亡的那一刻,她便想追隨尊上而去了,若不是藍衣那一巴掌及時打醒了自己,自己又怎麽可能會與尊上再次重逢?她沒有想到,平日裏總是大大咧咧的藍衣在關鍵的時候竟然成了最冷靜的人,那剛剛的一席話也是她給自己將的。
定了定神,青衣強迫自己恢複常色“既然姑娘知道規距,為何還偏偏要用這鬼靈芝呢?姑娘可不要說是為了我才用的,畢竟,我和姑娘也不過是剛有一麵之緣。”
聞言,像是戳破了心事般,百裏妖姬的臉色一下子變的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