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蹤吐穀渾 第五章 兩米之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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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徹夜的歡娛和醉酒後,我們便在金貴的安排下各自入睡了,因為都蘭古墓的再次事發,警局的宿舍不像之前的那麽富裕,我跟毛雷被安排在了一間,借著酒的一股勁,我跟毛雷竟然都沒有了困意,毛雷說自己不能喝酒,有點頭暈,但可能是精神被刺激到了,還是異常的興奮,我們各自躺在床上,我們沒有關燈,希望金貴不要為電費的事情發愁,哈哈。我們都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天花板,我們的內心更清楚,清晨之初,迎接我們的便是前所未有的挑戰了。

    醉酒後的大腦充滿了興奮,卻有懶得說話,天昏地暗的,誰曉得什麽時候能睡著呢。

    遺憾的是,原本每天在北京起的很早的我們,這回還是被教授給叫起來了,教授看著我們懶懶散散的樣子,有些著急起來,不太標準的中文又開始了,“一日之計在於晨,我的孩子們,你們都醒醒吧。”頓時被逗樂。

    “給你們買了羊肉包子,邊走邊吃吧,都等你們兩個小時了。”思穎從門外走進來揚揚手裏的包子,“不能喝還喝那麽多,你們男人真搞不懂,教授喝了都沒事。”雖然是抱怨,但是這次我並沒有任何感到不舒服,思穎俏皮的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毛雷在旁邊肉麻的來了一句,“真知書達理啊。”

    思穎瞪了毛雷一眼,“少貧嘴,出發了!”我們嬉笑著上了車,似乎都忘記了我們即將把命運交給那未知的血渭一號大墓,一年多的時間,原本顛簸的路鋪上了沙石,走上去不比之前那麽搖晃的厲害了。一樣的路,隻是縮短的時長……

    金貴開車已經帶人先過去了,留下一個司機等著我們,這個時候卻有些不好意思了。思穎坐在副駕駛,拎過一隻食品袋,遞給我們,“給你們的包子,趕緊吃吧。”我從思穎手裏接過來,她又囑咐了一句,“對了,吃的時候把窗戶打開,羊肉的那個疝氣我可受不了。”

    教授在一邊說道,“趕緊吃吧,強,知道你是青海人,思穎特意買了羊肉的包子,知道你們高原上就喜歡吃羊肉。”

    我看著思穎,拿出一個包子遞給毛雷,她好像也沒有那麽討厭了,至於多傑,我不想多說什麽。

    “哪有啊。”思穎嘟著嘴,“本來給你們買韭菜雞蛋的,但是一想,這個味道更難聞,所以就買羊肉了。”

    “哈哈哈,哈哈哈……”教授看著思穎笑了起來,思穎下意識的用手摸摸臉頰,順勢也把自己手邊的窗戶打開,“透透氣。”

    它依然是屹立著,隻不過披上了一件偌大的外衣,山裏的風還是很大,呼呼的風聲好幾次都險些把這諾大的帳篷掀翻,金貴在一邊忙碌的指揮著,跟身邊的幾個人加固著帳篷,看到我們下車了,遠遠的打了一聲招呼,又低頭忙碌。這比那年比起來熱鬧了很多,隻是這回少了圍觀的群眾,據開車的司機介紹,當地的群眾都把這塊地稱之為禁地,就如同那昆侖神木之地一般,讓人不得靠近,也正是因為拿下來了開采發掘的批文,在原先發掘的基礎上,還要繼續研究。

    “砰!”一聲巨響,猝不及防的我們差點被嚇破了膽,思穎大叫了一聲,山裏的風吹過,一陣刺鼻的硫磺火藥味盈鼻撲來,“咳咳!”一不小心進到嗓子裏了,辣的難受起來。思穎被嗆得眼淚都下來了,她使勁的眨著眼睛,我拿出褲兜的紙正打算遞過去的時候。

    “擦擦吧,一會就好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你們都來了,教授,歡迎你來到青海,金隊這麵都交代完了。”我跟思穎都認得,而且很熟,是多傑,該發生的還是發生了。我一直擔心思穎和多傑分手之後的事情,會不會見麵之後太過於尷尬,我設想了好幾種他們重逢的情景,卻沒想到是這種情況下見麵的。

    思穎驚住了,她默默的接過紙,淡淡的說,“謝……謝謝你。”

    多傑看上去並沒有傷心的樣子,我想肯定是我多慮了,出了這麽大的事情,誰還會顧得上這兒女私情呢。“山東頭下炸開了一個洞,是之前的盜洞填的,怎麽樣,準備好一起下去吧。”

    “什麽?下墓!”毛雷驚訝的叫出聲來,“我們來這麵是研究的,去墓裏麵,誰知道裏麵有什麽東西呢,萬一出不來咋辦啊。”

    教授倒是很鎮定,他拍拍多傑的肩膀,“還是要謝謝你,但是我們這次的目的確實不是下墓,我們隻是對西域的文化要做一個了解。”

    “你們了解文化,就等於了解曆史,了解曆史就必須要從最深處進行。”多傑看著麵麵相覷的我們,“放心吧,批文都是齊全的,你們沒有後顧之憂的。金隊給了三個人,陪著我們下去。”

    這還有什麽能拒絕的嗎?事情都已經走到這個地步了,坑都炸開了,難道又讓多傑填上,既來之則安之吧,“那就下去吧。”教授說著回到車上拿出自己的皮箱,打開來,拉出一個背包,背在肩上,我們衝著多傑點點頭,跟在他身後。

    “你就不要下去了。”多傑突然回頭擋住思穎的路,“下麵……估計很危險。”

    “這就不要你管了,這是我的任務。”思穎看看我們,對著多傑,“這個團隊離不開我,我也離不開這個團隊。”多傑愣了許久,我走到多傑身邊,“走吧,還等你帶路呢。”

    被炸出的洞口有兩人之高,那刺鼻的火藥味已經散的差不多了,洞口很深,裏麵黑乎乎的什麽都看不見,站在洞口倒是有陣陣涼風吹來。

    “洞口有風。”多傑拿手在洞口試著,“裏麵肯定有水源,而且還有另一個出口風中帶有雜質,從這個洞口到另一個洞口應該有很長的距離。”

    “你這……我以前怎麽不知道啊。”我試探著問多傑,“連看墓都懂啊。”

    多傑一笑,“你也不想想,你跟金隊去博物館,就沒想到我是怎麽進來的啊,進來之後聲音都沒有,那是逗你們的,我這手藝啊,祖傳的。”

    哦,祖傳的,我內心暗自應允著,多傑父親的去世似乎和這祖傳有些關係,看著多傑在大墓之前的專業,我不禁對他有了更多的猜疑。

    看著我們即將下墓,金隊急忙帶著三個人趕來,“來晚了,不好意思,兄弟們,那麵帳篷的纜繩鬆了,弄了一個小時;這三個人就護送你們下去吧。”

    三個小夥子都是身強體壯的,其中一個是藏族,兩個漢族,“這個叫才吉加,他晁銘,他是晁金,倆兄弟。你們三個一定要保證好他們的安全,你們進去之後就去門口看著,然後派一個人在身後200米的地方跟著他們,以防不測,他們都是北京來的學者。”

    才吉加胖乎乎的,跟毛雷是有得一拚了,晁銘和晁金兄弟倆,一臉的清秀,卻是充滿了力氣,後來才知道他們是當兵剛下來的。

    “學者!”這個帽子,對我們來說,扣的有些大了,隻是這個時候,我深深的明白了,當人們給予你越高的尊重,那麽你肩上的責任就越大,金貴這點還是考慮的很周到的。

    一行八人,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