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鄧公公順藤摸瓜,葉金花無計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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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金花在妓院的時間長了,慢慢的也學會了察言觀色,學會保護自己。她知道妓院也不是久留之地,先得攢點錢,把孩子接過來,有合適的還是要成個家,希望能過上個安生的日子。

    一日她給孫蘭晉說:“哎!我說,你的那些豆油放在那能長豆子啊?我告訴你,我以前做過生意,這個貨啊,不能囤著,要把貨變成錢!錢是什麽?錢是水!水要流出去,才能再流回來,知道嗎?”

    孫蘭晉說:“我怎麽不知道,隻是,這批豆油,買家已經付了貨款,我必須把貨交到買家手裏。這是信用,信用!你懂嗎?”

    葉金花說:“你死腦筋啊!”葉金花用手指頭指了指孫蘭晉的腦門道:“賺了錢,再買50簍豆油,給他就是了。”

    “看來,你還真是個做生意的料,看看行情再說。”孫蘭晉敷衍地說。

    葉金花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可孫蘭晉心裏說:“那可不是豆油,那是十萬大洋。”

    孫蘭晉嘴上卻說:“你說的也是,再一個集(五天)不開航,我就賣了,回家過八月十五去。”

    葉金花說:“你走了,我怎麽辦?還回妓院啊”葉金花在摸孫蘭晉的底。

    孫蘭晉說:“給你點錢,在夏鎮做個小生意,下回來夏鎮,再來找你。”

    葉金花步步緊逼說:“你不能娶我啊?”

    孫蘭晉實話實說道:“我家裏有老婆,怎麽娶你。”

    葉金花說:“那你就在夏鎮幫我安個家,我不要名分,我就在夏鎮等你。”

    孫蘭晉又說:“我要是不來,你不是白等了。”

    葉金花沒好氣的說:“你要是不來,我就嫁給劉金鼎,氣死你!”

    孫蘭晉馬上哄道:“給你說笑的,我怎麽會舍得你,我一半在老家,一半在夏鎮陪你,行不行?小寶貝!”

    這個葉金花人雖年輕,可閱人無數,見多識廣,她開始懷疑孫蘭晉叔侄倆不是油販子。販豆油的小生意,賺點辛苦錢,花錢應該精打細算,哪有這麽大手大腳的?這爺倆肯定不是販豆油的生意人。

    葉金花一是出於好奇心,二是她畢竟跟了孫蘭晉,有必要知道孫蘭晉的真實身份。葉金花開始留心孫蘭晉叔侄的一舉一動。

    她發現孫蘭晉叔侄倆隔三差五的去後院的倉庫。“這倉庫裏不就是幾十簍子豆油嗎?放在那裏又跑不了,有什麽好看的?是不是還有其他東西?”葉金花心裏想。

    農曆的七月,天氣炎熱,葉金花穿著夏裝,更顯得人年輕了幾分,修長的雙腿,豐滿的**,園潤的屁股,走起路來,屁股一扭一扭的,**一顫一顫的,讓男人見了,心煩意亂,晚上都睡不著覺。

    有一天,她故意裝作漫不經心地來到後院,看見劉金鼎和他兒子劉大寶正在從倉庫裏往一輛馬車上搬糧食。她走過去,摸著劉大寶的頭對劉金鼎說:“這是你的兒子?你看這水嫩小臉蛋,有媳婦了嗎?姐姐給你找一個?”劉大寶除了老娘還沒有女人摸過自己,心裏麻麻地,他偷偷地看了一眼葉金花的那一對大**,臉上熱熱地,紅了……趕快躲到一邊。

    “哦!還害羞呢!”葉金花笑著說:“劉老板,你們爺倆這麽也不是個事啊,你還不老,找個女人才有過日子的樣啊大寶,給你找個娘,幹不幹?”

    劉大寶也不做聲,隻是一個勁地往車上搬糧食。

    “哎?劉老板,我們當家的存貨在哪?”葉金花像似隨意地問道。

    “不就是那幾十簍子豆油嗎?再住上倆月,連我的住店錢都不夠。還這麽花天酒地的,真是個敗家子啊!”

    “就是,一點都不知道過日子。走了!”葉金花一扭屁股,走了。

    劉金鼎呸了一聲道:“不要臉的東西!胡二哥(孫蘭晉的化名)怎麽看上這麽個玩意?”

    葉金花回到屋裏,嗑著瓜子,一遍又一遍地想:“幾十簍子豆油?充其量值個三、五百大洋,還住雅間?包**?這裏一定有鬼!老娘裝個糊塗,我倒要看看這個胡二哥這‘簍子’裏賣的什麽藥?”

    葉金花在擺地攤的時候,認識一個油販子,姓鄧,大夥都叫他鄧公公,聽說年輕時在宮裏當過太監。他不買油,也不賣油,隻用豆子換油。十斤黃豆換一斤豆油。鄧公公賺什麽?賺豆粕。生意好的不得了。豆粕是油的副產品,可以用來作飼料。鄧公公把生意做到這個份上,讓葉金花佩服的是五體投地。

    葉金花找到鄧公公,說:“鄧大哥,有一件事請你幫忙,我有個親戚是做油料生意的,他讓我打聽打聽豆油的價錢,鄧大哥是行家幫我打聽打聽。”

    鄧大人說:“不用打聽,都在我肚子裏,今天上等豆油,一斤五分錢。”

    “你看啊,鄧大哥,你幫我在我指定的賣家,買5000斤豆油,不管你花多少錢一斤買來,你再賣給我,每一斤我給你加一分。”葉金花說。

    鄧大人迷惑不解,說:“你這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呀!”

    葉金花說:“是這樣的,我欠我這位朋友一個人情。我想還他這個人情,他肯定不會要,我隻好借買油的這樁生意,還我這個朋友的一個人情。”

    鄧大人說:“也就是說,這筆生意我保證賺50塊大洋?是嗎?”

    葉金花說:“非常正確。”

    鄧大人說:“去哪裏買?”

    葉金花說:“住在劉記客棧,胡老板。你和胡老板談好後,我就把貨款給你。”

    鄧大人說:“一言為定!”

    葉金花說:“一言為定!鄧大哥最好明天早上去,胡老板肯定在,記住!千萬不要提到我。”

    葉金花為什麽要這樣做呢?他要摸一下孫蘭晉的底細。如果孫蘭晉把豆油賣給鄧大人,那就說明孫蘭晉就是一個販豆油的生意人。如果無論鄧大人出多少錢1斤,孫蘭晉都不賣這批豆油,那就說明,孫蘭晉是打著販豆油的幌子在做其他生意。這個葉金花可謂是費盡心思啊!這也難怪,和自己在一個床上睡覺的男人,你都不知道他是幹什麽的,這怎麽了得。世道太亂,葉金花不得不多留個心眼。要不然哪天把自己賣了還有幫著數錢呢?

    這樁買賣的結果,葉金花早有預料,生意不會成功,她也不會白白的掉花50塊大洋。

    果然如葉金花所料,第二天中午鄧公公給他回話,胡老板不肯chū shòu他那一批豆油。理由是豆油已經賣了,並且已經收了買家的全部貨款。這結果雖然葉金花早已料到,但更是讓葉金花對孫蘭晉的真實身份產生了好奇心。但是葉金花沒有想到的是,他回到劉記客棧,剛進房間,迎接他的是孫蘭晉的兩個大耳光子。打的葉金花是兩眼冒金星。

    葉金花邊哭邊說:“幹嘛打我,我做錯什麽事兒了?”

    孫蘭晉說:“你幹的事你自己知道,在關老爺麵前耍大刀,你還嫩了點。”

    葉金花做賊心虛,也沒有再狡辯,討好的說:“我不是也想讓你多賺點錢嗎?”

    孫蘭晉說:“這樣吧,金花,我給你一點錢,你回老家去做點小生意。一個女人在外邊也挺不容易的,再過兩天我也要離開夏鎮了。”

    葉金花哭著說:“好吧,你走了以後,我就走。”

    一個土匪,一個**,各懷鬼胎睡在一張床上。兩個生活在社會動蕩大漩渦中的弱者,隨時都有被時代大潮吞沒的危險。他們苦苦的掙紮著,有時也會自相殘殺,他們能擺脫自己的命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