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瞞天過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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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關將至,家家戶戶都在購買年貨,每當此時,就是小孩子們最為興奮的時候,因為那時的物質比較匱乏,隻有過年時才能有好吃的,好穿的,所以大人小孩兒都盼著過年,尤其是小孩兒,更是掰著手指頭過日子,恨不能馬上就過年。因為平日裏吃不上什麽好東西,肚子裏沒有油水,因此都想著過年時吃點好的解解饞。



    玉虎這小子嘴饞,自從老爸買了年貨他就時時惦記著那些好東西,每當肚子裏的饞蟲作怪,忍不住就會向父親伸手。一次不給,兩次不給,次數多了老趙也不好太過死板,隻是象征性地給他一點兒。



    趙魁給他的東西離玉虎的預期相去甚遠,所以總會免不了牢騷滿腹,口出怨言。老趙自然不會把他的話當回事兒,反過來還要把兒子教訓一番:“給你吃一點兒就不錯了,你不要得寸進尺不知滿足,花生瓜子又不能當飯吃,還能讓你盡飽著吃呀?一次吃完了以後還吃什麽?”



    玉虎不屑一顧道:“你給的這幾個瓜子擺在手裏連手心都蓋不嚴,塞牙縫都嫌不夠我還盡飽著吃,你當我是什麽?就算是一隻小老鼠,你這也不夠吃的呀。”



    “行了,讓你嚐嚐就可以了,這些東西還要留著過年呢,我不精打細算把管的嚴一點能行嗎?反正這些東西都是咱們的,早吃晚不吃,現在少吃一點,過年時就多留下一點,最後都要讓你吃完就是了。”



    玉虎幾次索要無果,難免會心生不滿,然而父親把那些年貨存放在一間配房裏,門上掛了一把大鎖,鑰匙揣在自己兜裏,片刻都不離身,所以玉虎想要拿取一點零食,必然繞不過父親這一關。老趙偏偏也是個摳摳索索之人,常常是玉虎乞求半天他才會給兒子那麽一小把瓜子,因此玉虎的不滿情緒一天天加重。



    一次,玉虎發現桌子上有一串鑰匙,於是乘人不注意偷偷拿了鑰匙去開雜貨屋的門。誰知開了幾次都打不開,換一把鑰匙試試還是徒勞。玉虎回頭拿鑰匙去開堂屋的那把鎖頭一捅就開。換一把再試也是一樣,原來這串鑰匙上各有一把兩個屋門的鑰匙,現在卻都成了堂屋的鑰匙,很顯然這是趙魁提前做了功課的,他就料到玉虎會偷拿鑰匙去開門,因此悄悄地把雜貨屋的鑰匙取下來藏到暗處,再把堂屋的那把鑰匙掛上去,為的就是防止玉虎偷吃。雜貨屋的鑰匙,自己隨身攜帶從不離手,不經過自己的同意,誰也進不去那個屋子,因此他就可以牢牢地掌握年貨的動向,這麽一來玉虎再想要一點兒零食都瞞不過自己的眼睛。



    由於趙母天天都要去雜貨屋拿東西,有時候甚至一天要去好幾次,所以她的手裏也有一把鑰匙,不過大正月裏,除了雜貨屋之外,其它的門都不鎖,因此她隻是臨時性地找了一根小布條穿上那把鑰匙隨身帶在腰間。一天,趙母打算去雜貨屋拿饅頭,於是打kāi suǒ頭拔出鑰匙隨手把鎖頭掛在門上,由於需要拿的東西比較多,一次拿不完,所以也就沒鎖門。玉虎一見有機可乘於是偷偷的溜進雜貨屋抓了一些花生、瓜子之類的零食找一個背地旮旯解饞去了。



    這小子打小就聽別人說過,說是:要著沒有偷著有。有時候還真是這麽回事兒,你好言好語地懇求別人,別人可能可能會尋找各種借口不想給你,倒不如暗中下手來的直接。



    他也聽人講過:三要不如一偷。這話真是說的太對了,他從父親幾次對待自己的態度中深深地體會到這句話的真諦,每次求告老半天,老爸才好比割肉一般地給他捏上兩捏兒,老爸的手雖大,但是僅憑三根手指能捏住幾個瓜子?自己的手雖小那是能抓多少就抓多少,恨不能把整個袋子的東西都拿走,可是他又不敢真這麽幹,隨手抓兩把還不會輕易被發現,即便是被家人看到至多是挨幾句罵,而要整個把袋子拿走問題可就有點嚴重了,老爸肯定會徹查此事,一旦查出偷拿袋子的人,他也實在是擔當不起,所以玉虎隻能是一次少抓兩把,吃完了再回去拿。不過老這麽零敲碎打、提心吊膽的也不是長法,今天正好碰見老媽忘了鎖門,他才可以有機可乘鑽一鑽空子,可是這樣的機會不可能天天碰上,如果有什麽好辦法能夠經常進出這個雜貨屋就好了。然而能有什麽好辦法呢?若是有一把雜貨屋的鑰匙也就可以隨心所欲,來去自如了。



    隻是老爸對鑰匙把管得很嚴,根本就無從下手,想要偷拿他的鑰匙勢必登天。偷配一把鑰匙可不可以呢?理論上是可以的,不過實際進行操作會有很大難度。一來需要搞到那把鑰匙一段時間,沒有原樣鑰匙照著什麽配製?二來配鑰匙也是要花錢的。雖說配鑰匙花不了幾個錢,但那時候人手裏都窮,不要說一個小孩子,就是一個家庭也不會隨隨便便地胡亂花錢,那時候雞蛋才幾分錢一個,所以需要用錢才能辦到的事,也不在玉虎的考慮之列。



    這小子抓耳撓腮想著如何突破門鎖的約束,想吃什麽就可以任意的吃點什麽,一開始他也想到了穿牆術,當然他也知道自己有點癡心妄想,隨即又把思緒收回到現實中來,不知不覺間目光漸漸地停留在了鎖頭之上,看到這把鎖頭不由得聯想起堂屋的那把鎖頭,兩把鎖頭不論是大小、型號還是顏色,外觀上一模一樣,玉虎苦思冥想:我可不可以在鎖頭上做一做文章呢?我想要做文章又該如何運作呢?於是玉虎就圍繞著鎖頭進行摸索。經過細心觀察他發現父親雖然對雜貨屋的鑰匙看管得很嚴,但是對於堂屋的鑰匙卻很少在意。這一發現他就想著我能不能找機會暗中把兩把鎖頭相互調包呢?



    所謂: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你還別說這小子左思右想真就琢磨出來一個狸貓換太子之計,他知道老媽每天都要去雜貨屋拿東西,這一段時間雜貨屋的鎖頭是開著的,有時候東西一次拿不完,就會打一會兒不鎖門,如果能夠借助這個機會調一下包還是有可能的。隻要能夠把兩把鎖頭相互交換一下,晚上就可以趁著沒人時進到雜貨屋裏為所欲為了,出門之後再把鎖頭對換過來就可以了。



    大正月屬於農閑季節,天天日日家裏麵都有人,所以堂屋的門很少上鎖,隻是把鎖頭掛在門上以備急用。隻有在農忙季節家裏沒人的時候,才會把堂屋的門鎖上。



    這種鎖頭kāi suǒ時需要拿鑰匙去開,上鎖時不用鑰匙也行,還有一種鎖頭是鑰匙開鑰匙鎖那種,每次上鎖都要用到鑰匙,相對而言是要麻煩一些。兩種鎖頭互有優劣、各有千秋。鑰匙鎖有鑰匙鎖的好處,鑰匙鎖有鑰匙鎖的不便。



    老趙在選擇買鎖時,他嫌鑰匙鎖那種有點麻煩,所以就買了這種不用鑰匙鎖的這種。用老趙的話說:鎖子鎖的都是好人,對於真正的盜賊而言,鎖子再好也鎖不住有心的盜賊。所以出於這層考慮,他就選擇了比較簡單的這種。再說了那時的鄉下都比較平穩,偷雞摸狗的事很少發生,老趙想買這樣的鎖頭正是附和大眾的觀念。這種鎖頭方便是方便,但是其安全性能也降低了不少。這不,玉虎就是憑借鎖頭的這個特點,趁機鑽了鎖頭的空子。



    玉虎想到做到,一旦有了這個想法,他就立馬付諸行動,一天中午,他見老媽打開雜貨屋的房門之後,他就暗不言聲地從堂屋的門上摘下鎖頭,迅速地和雜貨屋門上的鎖頭進行了調換,然後再把雜貨屋的鎖頭掛在堂屋的門上,做完這一切不過一分鍾的功夫,神不知鬼不覺,不知情的人看不出絲毫破綻。



    等到夜深人靜,老爸老媽全都睡下之後,這小子悄無聲息地爬起身來,拿著桌子上的鑰匙,隨手摘下堂屋門上的鎖頭,來到雜貨屋門前,把鎖打開放到一邊,再把拿過來的那把鎖頭掛上去,進到屋裏對著那些零食掃蕩一番,那時候鄉下是很少用電的,隻有到了過年時的二十多天才能接上電燈。玉虎為了避免暴露行蹤所以連燈也不開。好在一切都是輕車熟路,什麽東西放在什麽位置,他在以前進來時早就牢記在心,因此要想拿取什麽東西還是很容易的。感覺拿的差不多了,鎖上屋門,再把堂屋的那把鎖,依照原樣重新掛回去,一切做的天衣無縫,不留一絲痕跡。



    接下來的幾天每當父母要去雜貨屋拿東西時,玉虎都表現得無比積極,時不時地幫著拿拿東西跑跑腿兒什麽的。老趙覺得有點奇怪,於是就問他:“怎麽我發現你小子一夜之間變得勤快起來了?”這種情況可是從沒有過的,以前別說是主動幫忙了,就是大人支使他幹點活兒這小子也是牢騷滿腹耐動不耐動的。



    玉虎裝作很懂事的樣子:“人總是會長大的嘛,以前我少不經事不知父母的辛苦,隨著我一天天地長大,慢慢的也體會到父母的不容易,因此我也該主動地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盡量的減輕一下家長的負擔。”



    趙魁沾沾自喜:“你說這話我愛聽,父母養活你為的是什麽?不就是為了讓你在大人需要幫助時,你能替家裏人幫點忙嗎?你可以體諒父母的不易也算是我們沒有白白地生養你一場。。”趙魁一高興隨手抓一把瓜子給他以示獎勵。



    玉虎嘴裏不說心裏說:可真夠小氣的!忙活半天就給我這麽一點兒獎勵,這也太寒酸了一點吧?小裏小氣的這都不夠塞牙縫的!玉虎心裏雖然不屑一顧,但是為了避免父親生疑,不得不假意奉承虛以應對:“謝謝老爸!”



    趙魁大感欣慰:“這孩子,是比以前懂事多了,早這麽懂事,我哪肯舍得動不動就打你?”



    老趙哪裏會想到玉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打著幫父母幹活的機會,乘其不備將兩把門上的鎖頭相互調包,為其晚上的行動打掩護呢?他還真以為玉虎是懂事了,知道替父母分憂了呢。



    所謂:事不過三。兩天之後老趙終於發現雜貨屋的東西下去的很快,沒記著怎麽拿那些東西竟然莫名其妙地減少了很多。



    趙魁搞不明白是怎麽回事,於是就把心中的疑惑說給妻子聽。



    趙妻有些不大相信:“不可能吧?東西沒人動怎麽會憑空丟失呢?要麽是你拿過之後給忘了,要麽是你疑神疑鬼地胡亂猜疑,東西沒丟也覺得丟了。”



    趙魁沒有確鑿證據,也不敢一口咬定真丟了東西:“莫非是我多心了?要說是我忘了,我還真不記得拿過那些東西,每天要拿什麽東西都是盤算好的,攏共也沒拿過幾次,應該是不會記錯的。”



    趙妻:“咱們家一共這幾把鑰匙,一把被你藏了起來,一把二十四小時在你身上帶著,白天我就去那個屋一下,拿完東西馬上又鎖了,雖然我去那個屋子比較多,但每次都是拿些炒菜做飯所用的東西,花生瓜子之類的零食除了你拿之外,我是一次都沒拿過,你沒有記錯還能是別人拿了?反正我也不吃那些東西。”



    “你沒拿,玉虎那小子拿沒拿?反正我知道那小子比較饞嘴,他是一點東西也攢不住。”



    “要說這孩子饞嘴倒是不假,可是沒有鑰匙他怎麽拿?白天就開一下屋門,而且有我在旁邊看著,他如果想拿,也是絕不會瞞過我的眼睛,不過根據最近幾天我的觀察,他是真的沒拿。”



    趙魁覺得妻子的話也不無道理,於是自我解嘲道:“難不成真是我記錯了?”



    晚上,玉虎又故技重演、如法炮製,繼續溜進雜貨屋偷拿零食。這小子嚐到甜頭兒,始終就像被零食勾了魂兒一般,打一會兒不吃點東西,總覺著沒抓沒撓的渾身不自在。感情吃瓜子也上癮,越吃越想吃,有道是:隨波逐流易,懸崖勒馬難。雖然他知道這種情況早晚會被發現,但是在僥幸的心理之下,一次次地把持不住自己,以至於天天晚上都要出去一次。前麵咱們說過玉虎是一個好東西不過夜的人,見到好吃的東西不吃完晚上睡不著,因此他是三番兩次地進出雜貨屋偷拿零食,雜貨屋的東西總是平白無故地減少,不由得引起老爸的懷疑。然而令他不解的是:要說東西被人偷了吧,門窗都好好的沒有一絲撬動的痕跡。基本上排除外人盜竊的可能。要說沒人拿過那些東西吧,怎麽總是感覺瓜子花生沒記著拿過那麽多愣是意外地消失不見?如果說這個屋子連隻蒼蠅都飛不進去,那是太過誇張了,但是可以說把門窗關閉嚴實之後,連隻小貓都跑不進去。再說了,就算是小貓進的去,它又不吃瓜子花生之類的東西呀。老鼠倒是有可能吃這些東西,不過老鼠偷食,一般都是把包裝袋咬破,可是那些盛東西的包裝袋都是好好的並沒有一絲咬過的跡象。而且這個屋子前一段時間才剛剛進行過處理,可以說一個老鼠窩也沒有,實在是想不通問題出在哪裏。他也曾懷疑是玉虎偷拿,可是因為抓不到一點憑證他也不好妄下斷語。隻能是試探性地進行詢問。



    玉虎早就料到父親會懷疑自己,不過沒有被抓住把柄,他是打死都不會承認的。不但不承認,反而向老爸抱怨:“你這麽說可就太讓人傷心了,這東西本來就是讓人吃的,你可倒好,一天到晚把東西鎖在屋裏,鑰匙二十四小時從不離身,就跟防賊似的。東西你不給我吃也就罷了,如今又來懷疑是我偷拿,我真是冤死了!你讓鄉親們評評理,東西在屋裏鎖著,鑰匙你拿著,現在發現東西少了卻又懷疑是我偷的,天下還有這樣的道理嗎?”



    趙魁沒有足夠的證據,說話自然是底氣不足:“我就是隨便問問,如果是你拿了,以後不要再不打招呼就自己去拿,不是你拿的就算我沒說。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嘛。”



    “你這明明就是把我當成最大的嫌疑人了,沒憑沒據的事情可以隨便懷疑人的嗎?你要也這麽胡亂地懷疑別人,人家完全可以告你誹謗的!”



    趙魁不以為然道:“少他娘的跟老子扯淡,怎麽,我就是隨便問問還犯法啦?”



    玉虎早就有所準備,父親沒有抓住他的把柄,更是讓他抓到了情理:“現在是法治社會,凡事都要講究證據,捕風捉影的事可不敢胡亂懷疑,法官判案時還講究疑罪從無的原則,你這無憑無據的對我橫加指責換了誰能不生氣?你也不想想,那個屋天天鎖著門,我就是想拿那些東西也得有那個本事呀,你當我是誰呀?孫悟空嗎?搖身一變,化成一隻小蟲從門縫裏飛進去,你覺得可能嗎?”



    “是不可能,可我覺得那些東西少得蹊蹺,我實在是想不明白:平白無故東西怎麽就三番五次地不翼而飛了呢?”



    “這就要問你自己了,誰知道不見人的時候你自己拿了多少?我可不能替別人背這個黑鍋!”



    “我沒說就是你拿的,咱家東西少了,我也就想跟你提個醒兒,小心咱們家招了賊,如果你在這段時間發現有什麽可疑的線索,及時向我匯報,避免發生更大的損失。”



    “可能是你太多疑了吧?如果是真的有賊,人家會稀罕你的幾個瓜子?退一步講人家要偷你,早就一下子給你偷個精光,哪會這麽零敲碎打地鼓搗那麽多次?”



    趙魁想想覺得兒子的話也有幾分道理:“是我真的多疑了?看來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玉虎借助這個機會發表自己的不滿:“如果你不打算給我吃,就請你不要在我麵前總說那些瓜子花生之類的東西好不好?你知道讓人看得見、聽得著卻又吃不到嘴裏的感覺是一種怎樣的煎熬嗎?本來我就對那些零食沒有絲毫的抵抗力,你又在旁邊老這麽勾引我,勾出了我肚子裏的饞蟲,反而不給我吃,你倒不如直接殺了我!”



    趙魁一時間被說的老臉通紅,於是抓了一把瓜子遞給他道:“誰說我不給你吃了?我隻是為了長遠考慮,想讓你多吃幾天。如果不對你稍加約束,你想拿多少是多少,估計兩天也吃不了就沒有了。我能任由著你的性子來嗎?”



    “沒有了再買唄。”



    “說的輕巧,你小子紅嘴白牙,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說買就買,再買你掏錢啊?你以為老爸掙幾塊錢就那麽容易?真是躺著說話不腰疼!”



    “那你就把雜貨屋的門看緊了,不要少了東西又來怨我,孩兒沒有非分之念,入室盜竊的罪名實在是擔當不起。”說著話轉身出去了。連父親手裏的瓜子都沒接。



    趙魁望著玉虎漸行漸遠的背影自語道:"這小子,現在也牛起來了,還沒怎麽說他呢,他還來脾氣了,怎嘛,我兒子我還說不得了?真是的!”



    玉虎發現父親起了疑心,不得不對自己的行為稍加收斂。然而這種想吃又吃不著的日子對他來說實在是一種折磨,以前沒年貨的日子也不覺得有什麽,而現在天天想著這些誘人的東西,卻又不能享用真的是讓他魂牽夢繞、寢食難安。那些東西吃完了斷了念想,他也就不用再為此鬧心了。偏偏他又琢磨出這麽一條偷梁換柱之計,這就為他偷吃零食打開了方便之門。如果換做以前,他想吃也沒有別的辦法,不忍也得忍了,如今有了如此方便的機會你讓他如何能再強忍下去?守著金碗要飯吃可不是這小子的性格,用現在的話說他也是屬於典型的月光族一類人。也就是所謂的: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無酒明日憂。有了就狠著,沒了就忍著。月初是我吃啥狗吃啥,月末是狗吃啥我吃啥。反正你要讓他眼瞅著那些誘人的東西而吃不成,真比殺了他還難受。



    經過了幾次激烈的心理交鋒,最終還是饞蟲占據了上峰,因此每天晚上都要出去一趟。



    趙魁夫婦的臥房就在堂屋正房,玉虎在裏屋睡覺,因此他想要出去必然要經過堂屋才能過去,所以玉虎每次都會等到父母睡下才敢躡手躡腳偷偷摸摸地溜出去。



    一次,他從那個屋偷拿了東西之後,回來途中,經過父親的堂屋時,趙魁正好睡醒了,於是就問他幹什麽去了?



    玉虎撒謊說鬧肚子上廁所,險而又險地掩飾過去。雖然有幾次險些被老爸識破,但是都被他機警地化險為夷,巧妙的糊弄過去。然而不管玉虎做得多麽周密,無論他掩飾得再好,事情總會有穿幫的一天。這還用說嗎,家裏麵有數的東西總是接二連三的丟失,能不讓人懷疑嗎?這小子也是饞蟲上腦,為了滿足一時口腹之欲,不惜一而再再而三地鋌而走險。於是乎,趙魁在又一次發現少了東西之後痛下決心,決定徹底要查一查究竟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