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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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差不多了,她該回去上班了。她有些不舍地看了看病房裏的人,推開了門。
“穆xiǎo jiě,等一下!”穆雲淺被一個男人叫住了。回頭看時,原來是佟亞康。
她笑了笑,轉身往前走了幾步問:“佟先生還有什麽事嗎?”
佟亞康結結巴巴地說:“我……我……”
“怎麽了?佟先生有什麽事情可以說出來!”她說道,這個看上去很魁梧的男人,此刻卻像個小孩子一樣不知所措。
“謝謝你和木總,如果沒有你們,我老婆一輩子可能就隻能躺在床上了,峰兒也就不能有一個健康的媽媽了,所以我真的很感謝你們。”他說完,微微向穆雲淺鞠了一躬。
穆雲淺的笑容在臉上綻放開來,她笑著告訴他這是自己應該做的,“不過咱們木總認真的不錯,你倒是應該謝謝他!”她補充說。
佟亞康的頭低垂著,他似乎還有什麽話要說,“還有事嗎?佟先生,如果沒有我就先走了!”穆雲淺問。
“等等!我……我想了想,還是決定說出來。”他握緊了拳頭說。
“其實兩年前的事,不是安恒集團的錯,是我的錯……我當時處於是也上升期,如果當時有一筆資金可以讓我深造,我現在肯定幹得不錯,可是那個時候,孩子準備上小學了,老婆突然得了重病,一係列的事情使我不得不放棄學習。那時候我需要一大筆錢來給老婆治病,醫生已經下了病危通知,可是我去哪裏找這些錢呢?”
“正好,陽光集團和安恒集團合作被拒,陽光集團的一位領導氣不過,因為他們損失了人氣和好幾個億。他得知我家裏的事後,說是願意拿出一筆錢給我,不僅能治好我老婆的病,還能供我去學習。但是條件是讓我潛入安恒集團。我起先是不答應的,可是當我回到家裏,我兒子整天哭著,沒人做飯,我老婆沒人照顧,隻好把我媽從老家接了過來,可那並不能解決問題。”
“那時候我整夜失眠,糾結自己要不要答應他們。醫生又宣布藥漲價了,要買進口的,我心一狠,就答應了他們。我得到了一大筆錢,終於有了錢給我老婆治病。”
“可是佟太太的病為什麽在我去的時候沒有治好呢?”穆雲淺不解地問。
“他們怎麽說給我找了一個國內頂尖的醫生,可是我不知道的是他們壓根就沒有打算好好幫我。手術失敗了,我老婆的命保住了,但是一輩子都不能像個平常人一樣正常地工作、生活了!我去找他們理論,他們卻說我收了錢,如果不繼續按說好的去做,就曝光我,我當時心裏害怕,即使恨他們,也不得不屈服。”他回答。
“所以你這次讓你的徒弟給客人下毒是在履行你們的合約嗎?”穆雲淺問。
佟亞康點了點頭說:“我知道自己做錯了,安恒集團一向待我不薄,木總又這麽盡心盡力地給我老婆治病,所以我會出麵說明這一切的。”
走出醫院的大門,穆雲淺抬頭看了看天空,藍天白雲,陽光照在每一個行人的臉上,給他們溫暖和愛,可是又有誰內心充滿愛?那一個人心裏充滿恨呢?生活如此不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酸和無奈,每個人都在負重前行。
佟太太的身體恢複得很快,在她出院這天,佟先生決定向媒體公開這件事。
安恒集團大廳內,安木和安風兄弟坐在主席台的位置,員工們正在忙著召開記者招待會的事情,媒體記者們絡繹不絕得走進大廳,都在尋找拍攝的最佳位置。
陽光集團的總裁向陽緊盯著電視屏幕,他在等著這場好戲的上演。
很快,佟亞康出現了。閃光燈一個接一個地在他的臉上閃爍著,這個男人今天要向全世界公開自己過去犯下的錯。
“你好佟先生,請問網上說的安恒集團這次廚師投毒案的始作俑者王剛是您的徒弟,那麽您知不知道他是出於什麽原因這麽做的?”
“你好,請問您身為一個師傅,平時對徒弟是怎麽言傳身教的?您認為這次王剛投毒您應該負多大的責任呢?”閃光燈和一個個犀利的問題紛至遝來。
“大家好,我是佟亞康,也就是這次事件作案者的師父,我今天來解釋一下關於這件事相關問題。”
“所以是您故意激怒王剛,讓他把毒藥投到客人的餐飯裏嗎?”聽完他的陳述,記者開始提問。
佟亞康點了點頭。
“那你知不知道你說出的這些事情,會對安恒集團和陽光集團帶來什麽影響?甚至您本人將受到法律的製裁?”
佟亞康繼續點頭。
接下來的問題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安木坐在主席台上,看著台下的一切,眉頭時不時地皺起,又舒展開來,又皺起,又舒展開……如此循環著。穆雲淺看著他的神情,突然覺得這個男人有一種神秘感。
“王八蛋!”向陽憤怒地將**摔向電視,沒想到這個佟亞康收了錢不辦事,竟然還在記者招待會上抹黑自己的公司,他氣得臉通紅。
“向總,您別氣壞了身子,您看看,要不要我找人把他給……”助理小孫說著作勢在自己脖子上抹了一下。
向陽擺了擺手說“這會兒他已經去自首了,事情既然出了,勢必會對公司造成大幅度的影響。你現在去和昨天拒絕的幾個客戶談和,恐怕馬上就會有人解除合作,所以我們要將損失降到最低,快去!”說到最後,他已經在咆哮了。
孫助理剛走出辦公室,向陽的女兒向葭氣哄哄地闖進了辦公室。
她嘟著嘴生氣地說:“爸爸,你真的讓人潛入安恒集團做臥底嗎?你為什麽要那樣做?你知不知道如果事情沒有轉機,木哥哥他以後怎麽辦?”
向陽心裏正煩著這事呢,女兒又跑進來說這事,還怪他,他越發地生氣了。“葭葭,你知不知道爸爸你那木哥哥都快讓爸爸的公司倒閉了,你還關心著他!要不是他父親當年不答應合作,能有這些事嗎?你能不能別這麽任性了?你都多大了?”他衝女兒大吼到。
向來嬌生慣養的向葭是被爸媽捧在手心裏的珠寶,今天爸爸卻對她大吼大叫,她委屈地哭了起來。
她跺著腳做到了真皮沙發上。臉蛋氣鼓鼓地,頭向一旁別了過去。
向陽背著手在辦公室裏來回踱步,走著走著,見女兒還在生氣,隻好壓了心中的火氣上前安慰她。“好了,我的寶貝女兒,當年你恒叔叔不答應爸爸的合作,讓爸爸損失嗯好幾個億,爸爸的公司那會兒資金都沒法運轉,爸爸心裏實在生氣。”
“可是你也不能去害木哥哥啊!”向葭瞪了爸爸一眼,不滿地說。
“爸爸這麽做,那裏是害他呢?爸爸想讓兩家公司一起合作,將來有可能的話讓兩家公司合並,這樣的話,你木哥哥就不得不來咱們家了,為了自己的事業,他也得娶你啊!”他安慰著女兒。
被家人保護得太好的孩子往往很難分辨得出好壞,爸爸的話讓向葭立馬就相信了。她問:“真的嗎?”爸爸點了點頭。
如果說世上的父母都愛自己的孩子,那向陽絕對是一個最冠冕堂皇的父親,打著愛女兒的名義,幹著自私、利欲熏心的勾當。
安恒集團正在召開會議,穆雲淺這次破格可以參加會議,這次機會是安木為她爭取的,理由是解決了公司的困境,當做獎勵,讓她學習公司的核心思想。
緊張自然是有的,這不,穆雲淺現在還在衛生間的鏡子前整理自己的衣服呢,生怕自己那顆扣子沒扣好,給領導的第一印象不好。
會議開始了:坐在安木旁邊的,除安氏兄弟和他們的父親安恒外擁有最大股份的股東袁董事首先開口。他對穆雲淺這次出席會議頗有不滿。“員工的職責就是為公司解決困難,我不知道為什麽一次表現得好就能坐在這裏?想當年,我和各位董事們,輔助安總一起打下安恒這座集團,那是付出了多少心血,才得以坐在這裏。現在的年輕人,做一件事就想著和公司的元老平起平坐,我不知道公司是什麽時候開始有了這一規定的!”他頭微微仰著,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坐在桌子末尾的穆雲淺。
聽了這話,穆雲淺的臉微微發燙,她知道自己沒資格參加董事會,要不是安木的命令,自己肯定不會來,所以她現在並不能說什麽。
“袁董的意思是,我沒權利決定誰可以參加董事會嗎?”安木看著他,反問道。
這位袁董對安木並沒有多麽畏懼,仗著自己市公司元老,常常看不起公司的年輕人,總覺得自己為公司付出了很多,現在的人沒什麽能力卻坐享其成。
他瞥了一眼安木,笑著說:“木總自然有權力,不過穆雲淺是風總的mì shū,木總沒道理管吧?”他知道這哥倆向來不和,因此故意挑撥。
“哦,那如果我說風總同意了呢?”安木回答。“是吧?風總?”他似笑非笑地挑問安風。
安風不知道這位哥哥葫蘆裏賣的到底是什麽藥,看著他也不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