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義陽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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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父,咱差不多行了啊,掌門師伯就讓我們出來拜訪緣由大師,您這都快一個多月了,您要是再不回道觀的話,掌門師伯絕對饒不了您。

    當然這些都是其次的,您也不是一回兩回這麽幹了,可是這回您在這待了半個多月,要是再不回去,咱們的盤纏是真不夠了。

    當然,這也是其次,最最最關鍵的是!這兒似乎不該是出家人來的地方吧。”一身白衣胸前和背後各有一太極陰陽魚圖案的少年坐在凳子上看著桌麵,聽著樓內大堂各色人的的笑聲,對自己那不著調的師父說。

    少年的麵前坐著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中年人似乎沒有聽到少年的說辭,還是拿了一壺酒在那兒喝著。當然,要是中年人的左腿和右腿上沒有各坐著一位女子,那就更好了。

    少年見自個兒的師父沒有搭理自己,咬著牙繼續說道:“師父能走了,不能在待了,兜裏的銀子不多了。從這幽州城回到咱們的柳州城,得走三天。三天裏,我們還要吃飯,住店。

    當然,店也可以不住露宿荒郊野外我們也不是沒有過。關鍵一天三頓飯,您老每頓頓喝酒。每頓酒都要花二錢銀子這裏麵還不包括飯錢。

    我基本上一頓吃一碗麵就夠了,而且還是陽春麵一點肉星不連油星都沒有都沒有。我們回去的路上還要吃三頓中飯,兩頓晚飯,還有三頓早飯。每頓早飯兩錢三文,每頓中飯三錢兩文,每頓晚飯也是三錢兩文。也就是說三天裏光早飯就要花六錢九文,加在一塊兒,我們一路上不住客棧,光飯費就要花到二兩一錢十九文。

    可是師父,我們現在隻剩下二兩銀子了。而且還沒算您這一頓別樣的酒。要是把您這一頓算進去。我們能走到半路上就不錯了。”

    中年人把酒壺裏的酒一飲而盡,引的兩位妙齡女子不住的喝彩。中年男子將空空如也的酒壺放到桌子上,隨後打了一個酒嗝。讓兩個妙齡女子離開之後,上身趴在桌子上,打著酒嗝對自己的徒弟說道:“徒弟啊,你不能這麽斤斤計較,有道是世事無常,這誰知道你明天會出什麽事兒呢。嗝,所以嘛,就要今朝有酒今朝醉。多學學你師父,要開懷豁達,不拘泥於俗禮。像師父,身為出家人照樣到此風塵之地來化這些風塵女子,師父說什麽嗎?並沒有。”

    “您那是不要臉,掌門師叔,也不知道跟您說過多少回了。我記得兩個月以前,您就因為這事。被罰挑了三天觀內所有的水。”少年眯著眼睛對自己的師父說道。

    打著酒嗝上身趴在桌上的師夫,見青少年這麽說自己,大義凜然地坐起來,義正言辭地向自己的徒弟說道:“誰說的誰說我是因為這事被罰的。我是在外麵喝這個被罰的,你覺得可能嗎?我明明是把人家帶回去了。主要是那天晚上我喝的太多了。那天夜裏沒把人家送走,結果第二天早上就被你掌門師叔逮著了。所以說你要學到師夫在這件事中所犯的錯誤。”

    少年看了看四周,斜著眼看著自己不要臉的師父道:“什麽錯誤?把人帶回道觀。”

    中年人看著自己的徒弟,一臉恨鐵不成鋼的道:“這叫錯誤嗎?這個詞叫失誤。我的錯誤是喝多了,沒有及時的把這個失誤扼殺在搖籃裏。這個才叫錯誤。看見沒?師父無時無刻不在教你。別人就想讓我教,都沒這個機會。你還一天到晚的嫌棄師父。你說說你,是不是現在自己覺得心裏很愧疚。想為師父,肝腦塗地,死而後已呀。”

    少年低著頭看著桌麵:“師父,我能問件事兒。”

    “你說,師父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這世上還有我不知道的事情?當年師父縱橫天下,遨遊宇內得時候。是何等的風流倜儻。”

    少年的頭上已經爆出了青筋“師父當年為什麽選我當你徒弟。明明我們這一代有二十多個師兄弟。”

    聽到自己徒弟的問題,中年人看了看自己的徒弟長歎一口氣,若有所思的說道:“唉,當年我就知道你骨骼驚奇。必是百年難遇的奇才,有道是寶劍贈英雄,紅粉送佳人!像你這種璞玉自然需要我這種名師來打磨。我告訴你當年掌門師叔還要跟我爭,我當時就回絕了他,直接跟他說了一句,你說我在道觀門口抱回來的。當場你掌門師叔就傻眼了。你今天怎麽問這事?莫不是要報答為師的育人之恩和救命之恩。你這孩子哪兒都好,就是有恩必報。你要非要這樣,那師傅就不客氣了。”說著就要將那兩名妙齡女子招回來。

    少年一把抓住師父招人的手,漸漸的,將師父的手捏得越來越緊,恨恨的說道:“師父,我前世到底與你有何怨何仇?這一世要如此待我。”

    中年人的手被少年捏得越來越疼,吊兒郎當的臉色也越來越變得扭曲,大聲說道:“徒兒,趕快放手,疼疼……”

    旁邊的小二看到這一對奇怪的師徒。師父,不斷的在喊著疼。特地過來看了看對兩人說道:“兩位客人,有什麽事要我幫忙。”

    少年本來看著桌麵的頭抬了起來。轉向店小二,一臉人畜無害,臉上掛起了淡淡的微笑。好似在深山中修煉多年,剛剛入世不知世間的少年郎。“沒事兒,我跟我師父鬧著玩兒呢。我師父說他練過,讓我用手使勁捏他的手。沒事兒,沒事兒。”

    小二一看兩人是師徒關係,這世間哪有對師父不敬的徒弟呢?人家師父都沒說什麽,店小二就對著少年小聲說:“請讓您尊師的小聲點,別叫的那麽大聲,還那麽難聽。影響周圍的客人,樓上還有人休息呢。”

    “知道了多謝店家提醒。”

    就當少年話音剛落,就感覺有一陣掌風從左耳襲來。

    少年腦袋一斜,左手鬆開自己的倒黴師父。如同閃電般出手,抓住了向自己左耳襲來的手腕。淡淡的說道:“閣下何人?為何行此小人行徑。”

    小二被突然的事嚇蒙了,傻傻的看著,本來還在裝傻充愣的中年人,笑著看向店小二:“你先下去吧,這裏沒你事兒,我們自己能處理。”

    店小二都被嚇傻了,一看雙方都是江湖中人。那方自己都惹不起,還不如走得遠遠的。神仙打架自己這種凡人就別往前湊了。聽了中年的話趕快跑得遠遠的,就向老板報告去了。

    少年捏著來襲人的右手腕,看向那人。此人也是一位少年,一身黑衣,唇紅齒白,一點都沒有少年的風骨,反倒像一位少女。

    “打聽別人之前為何不自報家門,你這妖道!”來襲的黑衣少年向少年喊道。

    少年看了看自己的師父,師傅點了點頭。隨後,抓著那人的右手少年向黑衣少年說道:“在下唐詞,乃義陽觀第十一代弟子。坐在我對麵的是我師父,是義陽觀第十代弟子也是義陽觀掌門的師弟唐明。請問閣下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