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市公安局門口把方少放下。”

    “我車在學校呢！不是，你先把話說清楚啊！”方錦程急了：“到底怎麽回事，不要把話說一半留一半。”

    王向陽看著他，表情不似在開玩笑：“已經派人去查了，我也是在別人口中得知的，先跟你打聲招呼。”

    方錦程愣了一愣，大腦有點轉不過來。

    潘英引進的藥品含有違禁藥物另人上癮，而藥品的生產商竟然是他姐？

    如果真相真的是這樣的，是不是代表他姐已經變相的和潘英狼狽為奸了？！

    驀然睜大眼睛，他不肯相信：“王向陽，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dá àn！如果真是這樣！你也應該看看這件事背後的隱情！我姐也有可能是被人利用，你要查，就要查到底，查清楚！”

    王向陽點頭：“對方早有準備，要查也沒那麽簡單，更何況還是境外公司境外廠商。”

    “國內的藥品怎麽辦？繼續xiāo shòu？有沒有辦法停止xiāo shòu？”

    隻要影響力還沒有擴大，就不會引起大的轟動，首先將受害者範圍縮小，如果真和方靜秋有關，也能把她的原罪降低。

    王向陽搖頭：“目前應該不能，藥監局沒有出麵停售。”

    “你想想辦法，我就不信潘英在國內的本事再大能大過你？”

    “這是除掉潘英的一個好機會。”

    方錦程一愣，全然沒想到這話竟然會從王向陽的口中說出來。

    車子緩緩在市公安局的門口停下，車內的兩個人還在彼此對視。

    有些氣急敗壞的，方錦程拉住了他的領口：“王向陽，你首先是個人，其次才是個商人！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你都要幹？你想對付潘英什麽時候不行？非得利用這件事？這將殘害多少無辜民眾！你知不知道！是損陰德的事兒！”

    王向陽將他的手慢慢拉開，緩緩搖頭：“你放心，這件事在我的可控範圍之內，你不下車？你老婆應該在等你。”

    方錦程看向窗外，象征正義的公安局大樓正矗立在晚霞的餘暉之中，進進出出的車輛都在緊急處理著a市各個地方發生的違法犯罪事件，那些jǐng chá胸前帽簷上的警|徽亦在閃閃發亮。

    王向陽道：“有進一步的消息我會告訴你，你今天把股權歸還給你姐，這件事做的挺好。”

    方錦程目眥欲裂：“你不會還要對付我姐吧！你丫有沒有良心！”

    “沒有，相反，我今天是來勸她的。”

    “她怎麽說？”

    “她說此事不知情，與她無關。”

    方錦程道：“那就真的無關，你還不了解我姐嗎，她雖然在經營方麵很有一套，但為人太過善良，絕對不會為了錢去做這種事情，我記得，記得……三年前！對，三年前，你失憶了，應該不記得了。三年前嘉航集團承建了政府的一條立交橋，竣工之前的監測有人向她舉報，說是豆腐渣工程，她親自調查，最後全部拆了重建，虧損幾個億都是她一手承擔的，不為別的，她就是純粹的擔心將來通行後會造成行駛危險！可你知道嗎！就算是豆腐渣工程！就算以後有危險也會在多年後發生，到時候完全可以隨便找個理由搪塞，說是承載超重不可抗力，地心震感！但她沒有！”

    王向陽靜靜聽他訴說，點頭表示明白：“我也希望這件事和靜秋無關，我現在派人調查，如果真的和她有關，我們不管做什麽也都來得及。”

    方錦程的心情這才稍微平複了些許，長長鬆了口氣：“我把你當兄弟，你可不能算計我！”

    後者眉目淡然輕笑出聲：“我卻不知你竟把我當兄弟？”

    沒好氣的在他胸口來了一拳：“小爺替你出生入死不是一次兩次了！”

    王向陽沒說什麽，他和方錦程之間的事三言兩語說不清楚，要是放在男人的和女人身上，那叫相愛相殺，放在他倆大老爺們身上還真不知怎麽形容。

    主動給他打開車門：“快下車，我還要去接曉曉下班。”

    硬著頭皮下來，方錦程臨走不忘奚落他：“妻管嚴！”

    “彼此彼此。”

    “……”

    還不到下班的時間，市局內外仍然一片忙碌。

    一般情況下普通小老百姓到市公安一趟肯定得先谘詢清楚自己要去哪，找什麽人，什麽方位，在哪等候。

    他方錦程倒好，一進來就如入無人之地，駕輕就熟的，按照自己想要去的路線一股腦的走進去。

    刑偵科辦公室的牌子就在前頭，還差一步就進去了，卻和徐子瑞撞了個正著。

    還真是冤家路窄，他笑著跟他打招呼：“嗨，徐sir~”

    徐子瑞穿著zhì fú，戴著帽子，板著一張臉，典型的硬漢臉，不苟言笑的看著方錦程：“你來幹什麽？”

    方某人往辦公室裏麵看了看：“我媳婦兒呢？我來接她下班。”

    “楠楠在忙，今晚要加班。”

    “不可能，我跟她說好了，晚上到我爸媽那，而且她現在懷孕了，我申請女職工權益法，保障她和胎兒的安全，拒絕加班！”

    徐子瑞臉色微微發白：“她懷孕了？”

    看別人不高興，自己就越高興，方錦程就是這麽一人。

    “沒錯，有問題？對了，滿月酒的時候我一定會請你，帶著你兒子一起來吧。”

    沒有回應他，徐子瑞錯開身子大步離去。

    方錦程衝著他的背影挑了挑眉梢，轉而大步進了蘇楠的辦公室：“媳婦兒~！”

    正在和小林兩人對照屍檢單的蘇楠如遭電擊，頭發都快炸起來了。

    小林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欣喜道：“方，方少！”

    辦公室的人也都齊刷刷的向方錦程看了過來，辦公室的老油條老鍾有點不高興了：“哎哎哎，你誰啊？這裏是公職重地，你怎麽能隨隨便便就進來了呢，誰是你媳婦兒啊！人家小林姑娘今天剛來，還沒對象好吧，不要就這麽調戲人家的啊！”

    方錦程嘴角抽抽：“不好意思啊，你們辦公室就小林一位女同誌？”

    ‘吧嗒’一聲，蘇楠手上的鉛筆硬生生被她給捏斷了。

    “本來就……不對，還有蘇警官！我告訴你年輕人，調戲蘇警官要吃苦頭的！你還不如調戲我哩！”

    辦公室幾個人哄堂大笑，讓一天的枯燥煩悶煙消雲散。

    方錦程也跟著笑了起來：“不好意思，你沒什麽難度，我喜歡挑戰極限。”

    言罷就已經走到了蘇楠身邊，先是單膝跪地，又衝蘇楠伸出右手，桃花美目脈脈含情：“蘇警官，願意做我媳婦嗎？”

    辦公室裏的人都傻眼了，這，這哪來的二百五！

    蘇楠麵帶怒色，壓低聲音嗬斥他：“你幹什麽呢！怎麽到這來了！”

    “蘇警官，你願意做我媳婦兒嗎！”這次他幹脆拔高了聲音。

    辦公室的人都好整以暇的看著他們，小林在一旁慫恿：“楠姐，楠姐！快說啊 ！”

    蘇楠硬著頭皮點頭：“願意，願意，趕緊給我起來。”

    辦公室的眾人都傻眼了，對這個看臉的世界有點絕望，沒想到一向鐵麵無私的蘇警官在帥哥麵前也隻是個俘虜！

    把人從地上拉起來，蘇楠一臉愧疚道：“不好意思諸位，這位是……賤內！方錦程。”

    方錦程憋住笑點頭：“沒錯，我是她明媒正娶的賤內！今天我過來接她下班，因為沒開車所以就直接進來等了，不然坐你們市局門口等著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來鬧事的呢，給我媳婦兒丟臉不是。”

    “哎呀，原來這就是蘇警官嫁的小鮮肉啊！”不知誰帶頭說了一句，眾人紛紛反應過來。

    蘇警官結婚了他們知道，嫁給了一個比她年齡小的帥哥也知道，但更多人覺得這事以訛傳訛，沒什麽可信度，甚至有人懷疑，蘇楠這個恨嫁的大齡剩女是嫁不出去了所以才跟別人說她已經結婚了。

    但沒想到今時今日真冒出個小鮮肉來認領蘇楠了！

    “小鮮肉不敢當，就是比別的男人帥那麽一點點！”

    “哎呀小夥子行啊！”

    “別這麽謙虛嘛，挺帥的，挺健壯的！”

    “我還尋思著咱蘇警官能和徐隊湊成一對呢，敢情真的名花有主了！”

    “原來就是你小子打敗了我們徐隊啊！”

    方錦程謙虛應答：“哪裏，哪裏，承讓，承讓，別說徐隊了，就是再來幾個隊也不在我的話下！”

    “哈哈哈！小夥子夠可以的啊！”

    蘇楠被他逗的哭笑不得：“你先坐一會，剛才師兄給我送了點資料過來，我看完就可以下班了。”

    方錦程又道：“你看你，都懷孕了，還這麽辛苦幹嗎。”

    辦公室再一次沸騰：“蘇警官要當媽媽了啊！”

    “這速度可真夠快的！你們結婚的喜糖沒吃上，生孩子的喜|蛋不能把我們忘了啊！”

    方錦程趕緊應承：“這當然是應該的，甭說喜|蛋了，到時候我連喜糖都給大家夥補上！”

    “好！好！”

    蘇楠隻剩下無力的翻白眼了，攤上這麽個小祖宗算她栽了，要是肚子裏真有個……倆小子，可如何是好！

    “還不知道有沒有呢，你能不能消停點？別弄出笑話行不行？”

    方錦程舉手投降，老老實實在她旁邊的空位上坐下：“媳婦兒你忙你的，我在旁邊等著。”

    “你乖。”

    “我乖。”

    蘇楠鬆了口氣，坐下繼續看新出的屍檢報告，不忘看小林一眼：“你樂什麽呢，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