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初戰

    止水武館內的一間靜室裏，南小磊麵對著一個包鐵木樁筆挺站著，包裹著木樁的鐵皮上縱橫著一道道破痕。南小磊左手輕抬，一道黑光劃過，木樁上再添了一道破痕。

    “速度還是慢了一些，威力也不太夠，”南小磊搖了搖頭，“而且耗費的念力也多，難以一心二用。不過還是進步了很多。”南小磊的念力即使以陸牧雲的評價也是不算差，對比同輩應該可以說是很深厚了，但念力的運用還受運轉速度的製約，南小磊以前對修煉並沒有多深刻的認識，因此修煉念力時便也隻是修煉念力而已。跟著陸牧雲修煉後，才開始訓練起念力的運轉速度。幾個月下來其實已經不慢了，但要做到蕭沐辰的程度還是不夠。

    南小磊總是不由自主的將蕭沐辰當做了比較的對象，他對那天蕭沐辰與青衣少年的比試記憶深刻，在黑山城的時候，他聽人談論有關靈力的事情時說的最多的就是境界與功法戰技。後來跟著陸牧雲修煉後，陸牧雲對他說過境界並不是實力的唯一標準，修煉筆記上也說影響戰鬥勝負的因素有很多。盡管他對陸牧雲和修煉筆記上的話奉為圭臬，但那天的那場對戰，才讓他真正正視起境界與功法戰技之外的東西。

    蕭沐辰與青衣少年境界相當，雖然用了威力不小的戰技，卻是靠普通的靈力箭拖來的時間才能使出，或許修煉功法有差距但差距並不大，之所以能夠輕易地戰勝青衣少年，所靠的就是運轉靈力的速度和對靈力的掌控。靈力從靈海到體外要經過經脈，要以念力做引導，蕭沐辰能在片刻之間連發數道靈力箭，打得青衣少年隻能手忙腳亂的防守，毫無還手之力，其靈力運轉速度和爆發力已經遠超同境界，而在連發數箭的同時，他還能一心二用，積蓄靈力，使出一招威力不小的戰技，一舉破敵。

    蕭沐辰能有這麽快的靈力運轉速度和強大的靈力掌控能力應該是自小就有對應的練習和他父親的教導，是靠著長時間的努力，南小磊想要有他那樣的實力，隻能後更加努力。

    好在南小磊還有一本修煉筆記，以前隻是粗粗地看一遍，把引靈入體和形成靈渦的部分重點記了下來。現在有了需求，就能在修煉筆記裏找到相應的部分照著練習。在止水武館這大半個月裏，他每天白天在靜室裏練習運轉靈力和一式戰技，對於新入靈渦境的他來說，會十招不如精一招。晚上就在客棧裏修煉墨痕決。有時武館中學員對戰他也會去看一下，不過沒有上台過。對戰最主要的目的，一是增加戰鬥經驗，二是檢驗修煉的得失，找到不足，但是在南小磊看來，自己剛成靈修不久，在各方麵都與其他學員相差甚遠，上台也不過受虐而已，既增長不了經驗，又找不到自己哪裏該增強，還不如老老實實練習靈力運轉和靈力掌控這些基本功實在。

    南小磊看了看滿身傷痕的木樁，猶豫了一下，轉身來到一個銅人前，屏息凝神，右拳上黑光凝聚，然後猛地一拳砸在了銅人身上。

    “嘶。”南小磊倒吸一口涼氣，揉了揉拳頭，雖然有著靈力的保護，但右手還是很痛。不過這樣的痛苦也必須要適應，以後和人戰鬥時，一拳砸出去，少不了會受反震之傷。

    南小磊揉拳的左手很快就鬆開了，然後摸向銅人身上被他一拳砸到的地方，在那裏，他摸到了一個小小的凹痕。

    “這破嶽拳威力真大。”南小磊暗暗咋舌，要是剛才那一拳砸到普通人身上，恐怕直接就沒命了。

    破嶽拳是南小磊目前唯一在學習的戰技，這門戰技威力不低，合適時候使出便能一招製敵，而且運行經脈簡單，很適合境界低的靈修學習，缺點就是耗用的靈力不少，南小磊之前練習也隻是練習它靈力在體內的運轉，很少真的釋放出去，要不然練幾次體內能抽取的靈力就用完了。不過南小磊本來就隻打算用它一招製敵，一場戰鬥中也不會用幾次。

    敲門聲突然響起，南小磊皺了皺眉，現在還沒到午飯時間，誰來打擾自己練習？

    不過他還是走了過去，把房門打開，門外站著一個圓臉少年，看到南小磊打開房門，便一臉歉意地說到：“抱歉，打擾你修煉了。”別人都道歉了，南小磊也不好生氣，便說到：“沒什麽，剛才不過是在練習戰技而已。”“還好。”少年臉上也輕鬆了一些。練習戰技隨時都可以停止，要是南小磊在修煉靈力，運行了半個周天被他打擾了，那就浪費了南小磊半個周天的時間。

    “有什麽事嗎？”南小磊問到。

    “這個……我……”少年遲疑了一會，又支支吾吾說不出事來。

    南小磊認識這個少年，知道他叫何勇，雖然實力在武館幾乎是墊底，但活潑樂觀，對人也很熱情，連南小磊這個很少和他們一起聽館主和教員講解，整天悶在練功房裏的人都和他說過幾句話。他現在這幅支支吾吾，和往日大不相同的樣子倒讓南小磊好奇了起來。

    南小磊眉頭一皺，轉過身假裝要回房，同時用不耐煩的語氣說到：“沒事的話我就繼續練習了。”

    何勇連忙說到：“有件事想請你幫忙。”“什麽事。”南小磊問到。“這個……”何勇又有些遲疑起來，看到南小磊又皺起來的眉頭，方才下定決心說：“我爹待會會來武館，看看我學的怎麽樣。你也知道，我天資愚笨，雖然學的不好，但也是沒辦法的事，可我爹就不會這麽認為了，他肯定會以為我是沒用心學，到時回家就是一頓狠狠的責罰。”聽了這番話，南小磊就大致知道他要自己幫他什麽了。果然，何勇又支支吾吾地說到：“所以……所以想讓你，和我在比試台上打一場。”

    “你倒是把我當軟柿子捏了。”南小磊苦笑到。何勇連忙說：“這不也是沒辦法嗎，武館裏的學員，都是這城裏的人，就算打得過他們，我也不好意思叫他們幫忙。他們要是輸給了我，被他們父母知道了，也少不了一頓打。你就不用擔心這個了。”既然事情都說了，何勇也不再猶豫遲疑，而是極力勸南小磊幫他了：“而且你總要上台比試的，早一點晚一點也沒什麽關係。”南小磊有些意動，如果說要在武館裏找一個實力和他最接近的對手的話，無疑就是何勇了，雖然他境界不如何勇，對戰經驗也不如，但他修煉的功法肯定要比何勇的要好，這段時間的練習也給了他一些信心，在何勇手下也能撐一段時間了，至於輸了倒也不所謂了，這樣一來，便能了解自己哪些方麵不足了。

    何勇看南小磊沉思不語，又說到：“放心，到時候我肯定會小心的，不會傷了你。你幫了我這個忙，你有什麽事我也一定會幫你的。”

    “既然要打就要認真打，到時候我會全力以赴的，你也小心點，要是輸了就不好看了。”南小磊嚴肅地說到。“哈哈，”何勇欣喜地笑著說，“要是我輸了，也隻能怪自己了。”

    不久之後，武館的對戰台旁，一個錦衣華服的胖商人陰著臉對何勇說：“怎麽不讓我叫教員來測你的實力？”何勇說：“教員實力比我高太多了，就算壓製了實力也能輕鬆打敗我啊，還是叫一個學員來比試，這樣才能看出高下來啊。”胖商人懷疑道：“找學員對戰？你不會是找了個人一起合夥演戲吧。”“我哪敢啊爹，”何勇連忙說到，“誰不知道爹你雙眼如炬，下麵的夥計偷了東西您一眼就看出來了，我哪敢騙您啊。”“這倒也是，”胖商人點點頭，又苦口婆心地道，“你爹是從小就要掙錢，實在沒時間去修煉，你現在有時間有錢，得努力修煉啊，別像你爹一樣，空有點錢，卻連這蒼梧城都不敢出。”何勇連連點頭。

    “你要和何勇對戰？”蕭沐辰從大堂走了出來，走到比試台前問南小磊到。南小磊向大堂那邊看了一眼，隻見一個教員正向這邊走過來，應該就是來監督對戰的。對戰時雙方很容易收手不及，因此得有實力更強的靈修在旁監督，即使來不及阻止也能及早壓製傷者體內敵方的靈力防止受到更大傷害，蕭沐辰應該就是從教員手中得到的消息。

    南小磊點了點頭，說：“這段時間一直練習戰技和靈力運轉，也不知道實力提高了多少，所以就找了何勇來對戰。”

    蕭沐辰往何勇那邊看了一眼，笑著對南小磊說：“你倒是熱心。”南小磊嗬嗬一笑，說：“我輸了又沒什麽。”“你贏了他就麻煩了。”蕭沐辰說。“那我也沒辦法了，”南小磊攤了攤手，說，“不過那太難了，我會盡力去打，可實力差距在這，他比我先入通靈境這麽久，境界也比我高了一階，不論經驗和靈力修為都比我高。”

    “那可未必……”蕭沐辰搖頭暗想，武館裏其他人不知道，可他和他爹從沈濤那知道南小磊的來曆，因此他也有意無意地和南小磊交好，好在南小磊雖然師門強大，但為人平和，沒有什麽傲氣，大半個月下來就成為了好朋友。在他看來，南小磊雖然境界低，但有那麽強大的師叔，入武館之後的表現也可以看出他的努力決不會在自己之下，因此他的實力怎麽可能會差，一階的差距並不能夠保證何勇擊敗南小磊。

    從大堂出走過來的黑臉教員走上對戰台，對著台下說：“要比試的兩位學員，上台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