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周六的比賽，調查組已經采納咱們提供的證據，認定劉梓喧、趙紫軒、徐子軒、王梓軒四人屬於消極比賽，對後麵發生的打架事件有直接影響，取消四人今年高中聯賽的比賽資格。”白潔頓了頓，看著雷浩說道：“雷浩，你在球場與本隊球員發生衝突，根據醫院的就診記錄，被打人員傷勢較輕，且情有可原，調查組建議予以從輕處罰，和那四人一樣，取消你今年的比賽資格。”

    “這還叫從輕？”張虎驚呼道：“停賽一年啊，那幾個小子罪有應得，這不公平啊。

    張耀陽瞪眼道：“你小子哪這麽多話，這還不是從輕？今年咱們還有的踢嗎？”

    張虎不服道：“那他們幾個就應該終身禁賽，我看著都來氣，要不是怕給您惹事，我那天我就……”

    張耀陽嗬斥道：“行了，別說了，那幾個小子不罰都沒事，人家這是息事寧人，事情解決了就好。沒看今天的處罰通告嗎？我給那幾個小子開除了，就算沒有調查組，他們也別想在校隊踢球了，而且就他們幾個那腳法，根本也不是踢球的料，這輩子算是告別正式比賽了。”

    蘇鈺問道：“教練，我們幾個怎麽辦？”

    對於他來說，雷浩怎麽處罰，劉梓喧等人怎麽處罰，他根本不在乎。除了學習，他隻喜歡踢球，這支隻剩了四個人的足球隊下一步要如何走，這才是他最關心的問題。

    張耀陽答道：“這個問題我們也考慮了，根據調查組的調查結果，咱們學校今年也將失去比賽資格，第二場比賽也判負。正好咱們今年也無法晉級，取消資格跟不取消資格，意思一樣，就差一場球。後麵還有一個半學期的時間，你們的訓練的確是個問題。我想問你們幾個，想不想繼續訓練？你們可以像李偉那樣退隊，也可以像陳建飛那樣，選擇保留名額，不參加訓練，也可以跟我走，去別處訓練。不過我要提醒你們，明年的特長生招募工作將會是由我和白老師負責，像劉梓喧這樣的隊員是不會有了，明年到時候有沒有你們的位置我不能保證，如果有更好的球員，可能我們直接組隊參賽了。”

    何尚舉手道：“那個…教練，我想問問，如果跟您去訓練，是不是在校外啊？還有沒有訓練補貼？”

    張耀陽笑道：“我會給你們爭取，但是不敢保證有。”

    雷浩也舉手問道：“那訓練地點在那？”

    張耀陽道：“津門師範大學，離咱們這還不算太遠，剛好你們人也不多，我和白老師可以開車帶你們過去。那裏的教練沈和田沈指導是我的啟蒙教練，也曾經帶過津門二隊打甲B，執教經驗豐富。更重要的是這支球隊很強，殺入過大學生聯賽的全國四強，現在隊裏還有國家大學生隊的主力，也有市裏打全運會的球員，今年咱們市參加大運會的代表隊，也是他們學校。”

    張虎驚呼道：“是不是總在電視台當解說嘉賓的那個沈指導？”

    “是他。”張耀陽點點頭：“我建議你別去了，這老爺子訓練可厲害，體力是第一重點，以前有人采訪他的隊員，對老頭有什麽印象，隊員說除了肌肉拉傷沒別的了。就你這體格，未必扛得住啊。”

    張虎紅著臉道：“那也讓我見識見識唄，聽說他們和市隊還有合作呢，興許能遇見球星呢。”

    張耀陽解釋道：“他們學校和市隊有合作協議，他們的校隊算是市隊的U21和U19，所以球隊實力很強。”

    何尚興奮的舉手道：“我報名，能跟這些高水平的球員練練也不錯，我也見識見識什麽叫職業球員。”

    雷浩也舉手道：“算我一個，我也去。”

    蘇鈺也舉起了手：“教練，我也參加。”

    “行，你們都去，我和沈指導聯係一下，咱們還是執行自己的訓練計劃。你們畢竟隻是學生，不能跟他們合練，咱們仍然是一周兩練，周二和周五下午，我和白老師負責接送。”張耀陽說著說著，看了看夏天：“夏天，你就別去了，天黑的越來越早了，一個女生也危險。而且是去外校，我得對你的安全負責。”

    “那好吧，我就不去了。”夏天不想為難張耀陽，主動退出球隊，朝大家道：“你們要加油啊，等明年比賽的時候，我還是張指導的助理教練哦。”

    張虎跟何尚齊刷刷的朝夏天鞠了一躬：“恭送夏指導滾出球隊。”

    “嘿，你們倆……”夏天朝兩人飛踹過去，張虎一邊躲一邊嘚瑟道：“有學校第一美女在場監督，你就沒得看嘍。”

    看著幾個嬉鬧的孩子，張耀陽和白潔相視一笑。就這樣球隊算是解散了，何尚、張虎、雷浩、蘇鈺四個僅存的球員開始了“走訓”的生活。

    日子還要繼續，學生還是要以學習為主，尤其是這種市重點校，足球隻能是學生的課餘生活，學習中的點綴。足球隊的風波隨著通報批評的刪除，隨風遠去了。一個星期之後，張耀陽跟沈和田接洽好了訓練事宜，通知四名球員，下午放學後跟他去師大，開始新的訓練。

    四人懷著忐忑的心情來到師大，這所學校在近郊，距離星火高中不遠，學校的足球場地也不遜色於星火高中，畢竟是市隊的梯隊，專業性無需質疑。

    他們幾個來的時候，球場上正在進行熱身運動，二十多名球員在一個身材矮小的老人帶領下做著熱身。

    張耀陽跟白潔帶著換好衣服的四個弟子來到場地裏，沈和田停止了訓練，招呼張耀陽道；“來了，小張。”

    張耀陽跑過去跟沈和田握手道：“沈指導，我們來了。”

    一臉褶子的沈和田今年已經七十三歲了，曾經是老國腳的他一輩子沒有離開這塊綠茵場，從少年隊到體工隊，從市隊到國家隊，再到後來成了教練員，到現在做校隊教練，為學生軍發揮餘熱，可以說是經曆了一個球員所有該經曆的事情。

    “小張啊，給我介紹介紹，介小閨女是誰啊？這幾個是你那的學生？體格都不錯啊，哎呦，這怎麽還以胖子？這也是你們隊的？來幹嘛啊？”老頭子連珠炮似的打出一串問題。

    這幾個人除了白潔，都是看過球的球迷，老爺子經常在電視台解說足球比賽，一嘴當地方言的他經常在不經意間逗得觀眾捧腹大笑，堪稱“老頑童”。

    張耀陽逐一介紹道：“這位是我們學校的比賽監督白潔老師，這幾個是我的隊員，前鋒何尚、蘇鈺，後腰張虎，門將雷浩。”

    沈和田挨個跟他們打了招呼，最後來到張虎的麵前，摸了摸他的肚子，咂嘴道：“踢後腰的得硬啊，腰麽，不硬不行。人要是腰不行，幹嘛都不行。球隊也一樣，後腰得硬起來，你這好，都暄騰了。這孩子看著就富態，跟個大白饅頭似的……”

    張虎尷尬的撓撓頭，沈和田拍了拍張虎的肚子，笑道：“行了，今兒先練練體力吧，跑個一萬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