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警察

    養父扯著大嗓門，“剛才打人是我不對，英子她爸有事麽？沒事的話，大家都好，有事的話，我負責，立馬送醫院，我道歉，我對不起大家，我不該下來。”

    養父答非所問，道歉沒有半點的誠意，態度非常惡劣。

    我真不懂，養父是想激怒大家嗎？為什麽養父不說有鬼的事呢？

    陳淩，打了的兄弟，你還有理了？”說著，一個大漢向我養父衝來，我急忙擋在了我養父前麵，村長陳伯也拉住了人。

    村長怒道:“不要再打起來了，成何體統！都一大把年紀了，是個小孩麽？丟不丟人！”

    我急忙道:“陳伯，各位叔叔伯伯，我爸的脾氣你們也知道，心直口快，剛才我爸告訴我，洞裏有不幹淨的東西，所以想下來看看，傷人也是無心，請大家原諒。”

    我的語氣非常誠懇。

    陳伯有些怒意，道:“有不幹淨的東西，有雷法師處理，用得著你們父子麽？不要忘記，當年是我好心收留你們，現在村子裏還不亂麽？你們父子再這麽鬧下去，我將你們趕出村子！”

    養父忍不住大罵，“好心個屁，當年我隻有十五歲，還是個孩子，手裏隻有一萬塊，全部被你拿走了，連給我兒子買奶粉的錢都沒有，你好心？你就是見錢眼開，有本事，你將我們趕走啊，你以為我們稀罕留在這裏麽？”

    此話一落，村長麵色巨變，二十幾年前的一萬塊，可等於現在的十幾萬了，我懷疑養父是不是瘋了，為什麽說出這種事？是逼村長將我們趕走麽？

    養父的脾氣一直火爆，大家都知道，可是養父絕對知道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揭開村長當年做的事，村長的臉麵往哪裏擱？

    其他村民聽到這個消息，目光都紛紛落在了村長身上，似乎大家不關心今晚的打架事件了。

    胡說八道！”陳伯惱羞成怒，指著我們父子，“你們兩個給我滾！立即離開這裏！”

    養父丟掉了手中的石頭，拉著我的胳膊，“走，兒子。”

    旁邊的雷陽才開口了，道:“其他也都散去吧，留下幾個人看著這裏，誰也不能進去。”

    我和養父回到家，我看到我房間門上的鎖子被什麽東西砸壞了，是養父之前做的。

    我們父子坐在客廳的舊沙發上，養父點了一支煙，猛吸著，我也點上了一支，我的情緒到現在還沒有穩定下來，這幾天發生的事，一件接著一件，真的讓我快瘋了，我的生活完全亂了。

    爸，你為什麽那麽衝動？得罪村長有什麽好處？別看村長的官不大，弄不好他真的會把我們趕出去。”我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你懂個屁。”養父道:“有很多事不能讓村民知道，尤其是關於邪物的事，我也不想解釋那麽多，剛才的情況，我說出當年的事，村長不是立即放我們回來了麽？”

    我一愣，剛才的形勢，村民們虎視眈眈，我們也不好解釋，養父這麽一說，確實是脫身之計。

    爸，我們下一步該怎麽做？”我看養父自信滿滿的樣子，一定有什麽安排。

    養父吸了一口煙，“剛才去下麵檢查，女鬼消失的無影無蹤，隻有一個可能，棺材正對的那堵牆背後有問題，不然也不會出現那樣奇怪的裂縫。可是檢查後，又好像沒問題。”

    不管了，先睡覺，既然雷陽負責這件，讓他先搞，我看看這個雷陽，到底想玩什麽花樣。”

    記住，以後再瞞著我弄出一些事，我饒不了你！”

    養父不想多說，我問也沒有用，我擔心小雨，她到底去哪裏了？

    我走進我的房間，房間的一切都沒有變，床上的被褥也是整整齊齊，我拉開被子，躺在床上，不自覺的心裏有些害怕。

    我這幾天沒有休息好，身體困的不行，可是翻來覆去睡不著。

    淩晨兩點多，正當我有一點睡意的時候，我放在床頭的電話響了，我嚇了一跳，是一個陌生號碼，是本地號碼。

    我接了電話，“陳凡，你不是今天晚上有事找我麽？”

    是雷陽的聲音，我說道:“你怎麽知道我電話？”

    雷陽道:“這是村長的電話，想知道你的電話還不容易？現在出來，我在你家門口呢。”

    我們村子的很多人都在一個微信群，但是群裏年輕人多，也很少有人說話，我微信是電話注冊的，找到我的電話號碼肯定不難。

    我走出房間，輕輕的閉上了門，躡手躡腳的走過大院，我怕驚動我養父，然後輕輕開門，從門縫裏鑽了出去。

    月光下，幾十米外的一顆槐樹下，我看到了一個穿著中山裝的青年，正是雷陽。

    我走到雷陽跟前，雷陽笑著，“陳凡，有什麽事？”

    我本來找雷陽是為了解決小雨吸血的事，現在，我改口，“雷陽，你也知道，小雨本來在我屋子裏，今天晚上卻不見了，我爸說小雨去了祠堂下麵，也沒有找到，我擔心小雨。”

    雷陽笑道:“真沒有想到，你還是個癡情種，小雨的事你不用擔心，我知道她在哪裏，她肚子裏的孩子也沒事，我會保她周全。”

    雷陽竟然知道小雨的去處，我急忙道:“小雨在哪裏？”

    雷陽盯著我，笑道:“你先告訴我，聚魂棺在哪裏？”

    你先說小雨在哪裏？”其實我根本不知道棺材在什麽地方。

    雷陽道:“小雨是我堂妹，那個女鬼是我我們雷家的人，無論鬼魂是小雨還是那個女鬼，我都不會傷害他們，現在問題是，女鬼的孩子後天就要出生，孩子必須在棺材裏出生，不然，就是一屍兩命。”

    隻要你告訴我棺材在哪裏，我保證讓小雨順利的生下孩子，我也是這個孩子的舅舅。”

    我深吸了一口氣，“你告訴我，小雨生出的孩子，是不是鬼嬰？”

    雷陽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道:“看來你知道的還不少？你是不是把小雨的事情告訴水星嵐和石岩了？”

    沒有。”我說道:“回答我的問題。”

    絕對不是鬼嬰。”雷陽非常肯定的道:“我從小修道，對鬼嬰也非常了解，一般的女鬼別說生孩子，懷孕也不可能，鬼嬰是鬼借助人類女人的身體和男子同房，才能生出鬼嬰，堂妹的這種情況，我也是第一次遇到。”

    我和小雨聊過，她告訴我，生出來的，是人類。”

    我應該相信雷陽麽？養父說過，女鬼生出的絕對是鬼嬰，而且女鬼和我有很大關係，女鬼為什麽要和我同房，為什麽要生孩子，到現在都沒有搞清楚。

    我想起小雨之前說的話，隻要吸血孩子就會有人性，我問道:“是不是要吸人血，吸女人的血養肚子裏的孩子，才會變人？”

    你不要問那麽多。”雷陽向我保證，“告訴我棺材在哪裏，我們已經沒有時間了，後天子時，小雨就要生孩子。”

    後天？現在已經是淩晨三點，後天子時，還有整整三天時間。

    我也不知道我爸將棺材藏在了哪裏。”我實話實說。

    你耍我！”雷陽突然大怒，“跟你說了這麽多，我推心置腹，你竟然耍我，你爸拿走了棺材，你會不知道？”

    我說道:“我隻知道棺材在後山，具體什麽地方我也不知道，你讓我見見小雨好不好？”

    在後山？”雷陽麵帶怒意，抓住了我的衣領，“你不要在我麵前耍什麽花樣，我不想把事情鬧大，我給你兩天時間，給我弄清楚棺材在哪裏，否則，你永遠都見不到小雨還有你的孩子！”

    說完，雷陽一把推開了我，向遠處走去。

    養父要是不想說的事，我根本問不出來，我想雷陽一定有辦法解決小雨吸血的事，雷陽也不會傷害小雨，我暫時心安。

    雷陽一直要的是棺材，對於棺材我沒有半點興趣，隻要知道棺材在哪裏，雷陽帶著小雨，生下孩子，一切都會結束。

    可是，雷陽可信嗎？這樣做，對養父公平麽？養父是我最信任的人，可是他說這件事會毀了我，可雷陽和小雨都說，生出的孩子不是鬼嬰，我到底要相信誰？

    我想起萌萌說過，雷陽是十惡不赦之人，我又陷入了矛盾中。

    第二天一大早，我被熟睡中，被養父喊了醒來，臉都沒洗，養父帶著我衝出了家門。

    到底出什麽事了？”我感覺頭重腳輕，沒有睡好。

    養父道:“去祠堂那邊看好戲。”

    難道又有什麽事發生了？

    祠堂那邊早就圍滿了人，我和養父擠過人群，第一眼就看到了水星嵐，她的旁邊是十五個穿著製服的警察，三個年長的警察在前麵站著，手中拿著藍色文件夾。

    為首的警察是一個五十上下的中年人，帶著金絲邊眼鏡，麵色和善，看起來非常斯文和精幹。

    這個人我認識，破舊的村委會牆上貼著幾個警察的照片和他們的電話，這是鎮子上派出所的副所長，江衛平。

    奇怪的是，後麵的十幾個警察手中，都拿著一個巨大的鐵錘。

    我和養父過來的時候，雙方發生了激烈的爭吵，雷陽想將水星嵐和這些警察再次趕走。

    陳伯不停的再給江所長回話，“江所長，昨天晚上的事，完全是一場誤會，雷先生剛才的話有些衝動，希望江所長不要放在心上。”

    江所長麵色淩厲，“憑雷陽剛才說的那些話，我就可以以妨礙公務抓他，陳伯，看在你的麵子上，我不和他計較。”

    你們記住了，水警官是我們的領導，這裏發生的命案，是水警官全權負責，其他不相幹人等，都不能插手。”

    水星嵐竟然是他們的領導？什麽情況？怪不得發生了幾起命案了，鎮子上的派出所也不來人，原來水星嵐的官職這麽大？

    這有些不科學啊，水星嵐看起來才二十歲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