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生死存亡

    水星嵐舉起手中明晃晃的匕首，道:“不要和他廢話了，殺了他和鬼嬰！”

    石岩和水星嵐再次向雷陽撲了過去，雷陽衝著我大吼，“陳凡，帶孩子走！我擋住他們，快！”

    我一怔，目前的局麵已經非常清楚，是水星嵐要殺死陽陽，雷陽在保護陽陽。

    我向陽陽的方向衝去，陽陽跑的比我還快，我將陽陽抱了起來，向山下的方向瘋狂奔跑。

    三人廝殺起來，懷中的陽陽有人類的體溫，身體上的一切特征都在告訴我，眼前的小女孩是人類，不是鬼嬰。

    可是為什麽長的這麽快？我記得陽陽在女鬼的肚子裏時，就可以和我對話，難道剛生出來這麽大麽？

    我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將陽陽裹在其中。

    小哥哥，媽媽呢？”陽陽眨巴著可愛的大眼睛問我。

    媽媽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我不知道該怎麽去解釋小雨已經死了，想起小雨，我一陣陣的難受。

    陽陽的情緒有些低落，抿著嘴巴，眼睛中噙著淚水，“我知道媽媽死了，媽媽在生我的時候就告訴我，她會魂飛魄散，讓小哥哥你照顧我。”

    都怪我，都怪我害死了媽媽，嗚嗚，嗚嗚……”

    陽陽的腦袋埋在我懷裏哭了起來。

    她知道小雨死了，魂飛魄散，連投胎轉世的機會都沒有。

    為什麽女鬼要騙我，她說過，生出孩子後，她的靈魂就可以安息，投胎轉世，為什麽會魂飛魄散。

    我帶著無比的痛苦和沉重的心情向遠處奔去，我不管一人多高的雜草中有沒有蛇蟲鼠蟻，也不管腳下的路有多難走，我隻想奔跑，隻想帶著陽陽安全離開這裏。

    一路上，我摔倒了七八次，手腳和臉上都被一些植物的刺劃破，沒錯受傷摔倒，我都會起來繼續奔跑，我允許任何人傷害陽陽。

    突然，我聽到不遠處傳來了一陣陣打鬥聲，還有養父的大罵聲，養父扯著大嗓門，聲音非常大。

    我想了想，向養父的方向衝了過去。

    一片空地上，陰氣彌漫，十幾個黑影將養父和風暴包圍，很快，我看不到黑霧裏的場景，那些黑影，一定是惡鬼！

    這些垃圾的鬼魂，想對付我麽！”

    養父一聲大喝，一瞬間，所有的鬼魂支離破碎，發出一陣陣慘叫，消失不見。

    月光下，風暴軟在地上，用右手支撐著身體，身上有四五處血跡染紅了衣服，養父手中提著一個木棍，指著風暴。

    爸！”我衝到兩人旁邊，我沒有想到養父這麽厲害，竟然製服了風暴。

    養父看到我懷裏的孩子，麵色巨變，風暴大笑，“哈哈……孩子還是生出來了，陸武淩，你有本事，就殺了你孫子，哈哈……”

    風暴笑的有些癲狂，她喊陸武淩，是喊我養父麽？到底是什麽情況？

    風暴，我從來都沒有殺過女人，但你們逼人太甚，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今天，我不會放過你！”養父的腳踩在了風暴的胸口。

    啊！”風暴一聲慘叫，養父的腳狠狠的踩了下去，風暴的胸口都凹陷下去了，嘴角溢出了鮮血。

    身份？養父什麽身份？

    風暴的臉上帶著驚恐，“陸武淩，你……要不是雷陽這混蛋給我下毒，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有本事我解毒後，你光明正大的和我打一場。”

    下毒？雷陽給風暴下毒？這是自相殘殺嗎？雷陽這樣做，又有什麽好處呢？

    養父目光狠辣，“就算你師父來，我也未必放在眼裏！”

    說著，養父又是狠狠的一腳踩了下去，風暴連吐了三口血。

    陸武淩，你不能殺我，二十多年前的事，和我無關，早知道那個人是你，給我一萬個膽子我也不敢惹你。”

    你要是殺了我，我們不會放過你，我答應你，不會……不會將你和陳凡的身份泄露出去，求求你，放了我……”

    泄露什麽？我心中充滿了迷惑。

    養父的臉色陰沉的可怕，怒喝，“我和陳凡在這裏與世無爭，隱居多年，我們已經放下了一切，放棄了所有仇恨，二十多年過去了，你們還是找上門來了！”

    我封印了自己的力量十幾年，我隻想和陳凡平平淡淡的過日子，我不想殺人，你們逼我殺人！”

    養父不給風暴說話的機會，狠狠的一腳猜了下去，然後拿著木棍在風暴的頭上連續砸了幾十下，風暴的臉上血肉模糊……

    養父到底和風暴有多大的仇恨？為什麽如此殘忍？風暴已經死了，養父還在砸！

    我心底發顫，養父一直都是大嗓門，是一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怎麽下手如此狠，到底和風暴有什麽深仇大恨！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女鬼之前說，在二十多年，一批法師前來這裏追殺一個人，那時候，風暴發現了祠堂下的聚魂棺。

    難道……那個人，是養父？

    養父殺死了風暴，麵色一片鐵青，目光死死的盯著我懷中的陽陽，聲音冰冷無比，“陳凡，把鬼嬰交出來。”

    我護著陽陽，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爸，她不是鬼嬰，她叫五行，小名叫陽陽，她是人類，絕對不是鬼。”

    陽陽歪著腦袋，似乎一點都不怕養父，奶聲奶氣的道:“爺爺爺爺，我不是鬼嬰，我是人類，我是您的孫子。”

    養父怒視著我，“才生下來多久？現在已經長這麽大了，還會說話，不是怪物是什麽！陳凡，村子裏死了那麽多人，還不夠麽，將鬼嬰交出來！”

    養父說著，向我衝來，我嚇的不輕，轉身就跑，我以為我能說服養父，看來根本行不通。

    很快，後麵一雙大手抓住了我的衣領，將我一把掄倒在地，我懷中的陽陽已經到了養父手中。

    我從地上爬起來，養父一隻手捏住了陽陽的脖子，陽陽在痛苦的掙紮，脖子的脖子被捏住，連話都說不出來。

    爸！放了陽陽，我求求你，放了陽陽，她是人類，不是鬼嬰啊。”我衝向前去，向將陽陽奪回來，我養父一腳向我踹來，將我踹翻在地。

    養父的神色陰沉的可怕，陽陽的嘴角已經出現了血跡，我嚇的全身發抖，跪在了養父麵前，滿臉是淚。

    爸，我求求你　，我長這麽大，從來沒有求過你任何一件事，我求求你放了陽陽。”

    要是你殺了陽陽，我會恨你一輩子！”

    養父的麵色變幻不定，“是，你說的沒錯，陽陽的身上有溫度，生機正常，是個人類，可是這樣才更可怕！鬼怎麽會生出一個人類！”

    你知道這個鬼嬰的出生，害死了多少人麽？現在不殺她，恐怕以後她會害死更多的人！”

    養父似乎心意已決，麵色冰冷，兩隻手捏住了陽陽的脖子，我嚇的渾身震顫，拿出了懷裏的匕首，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我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從小到大，我對養父的話言聽計從，從來都沒有反對過他，可是想起小雨的慘死，想起小雨臨終前的囑咐，無論如何，我都要讓孩子活下來。

    我答應過小雨，要好好照顧陽陽，怎麽能眼睜睜的看著陽陽被殺死。

    爸……對不起，這次我不能聽你的，你必須放了陽陽。”我一副視死如歸的神色，為了保護陽陽，我什麽都不怕。

    我的眼淚順著眼眶而下，我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你這個逆子！”養父氣的大罵，不過，一隻手離開了陽陽的脖子。

    陽陽奶聲奶氣，“爺爺，你不要殺我，我是個聽話的乖寶寶，我答應過媽媽，答應過媽媽不殺人，不喝人血。”

    我還答應過媽媽，要聽爸爸的話，我不是壞寶寶，我不是鬼嬰。”

    陽陽眨巴著可愛的大眼睛，看著養父。

    爸！”我痛苦的大喊，“求求你了，爸，放了孩子。”

    養父的身體在顫抖，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身上傳來了一股股悲傷和絕望的氣息，然後將陽陽放在了地上。

    陽陽向我跑來，“小哥哥，抱抱，抱抱……”

    我起身收起了匕首，將陽陽抱在懷裏，擦拭著她嘴角的血跡，心疼的道:“寶寶，疼嗎？”

    不疼。”陽陽嘻嘻笑道:“我很厲害的，再說了，爺爺沒有傷我。”

    養父重重的歎了一口氣，似乎一下子老了很多，緩緩的走到我麵前，沉聲道:“陳凡，要養這個孩子，你知道要付出多少代價麽？風暴花了二十多年培育出了這個孩子，你知道他們有什麽目的麽？”

    和這個孩子在一起，你會踏上一條不歸路，你又知道，養這個孩子，需要什麽嗎？”

    你又知道，你將來麵對的敵人是誰麽？你會一步步走向絕境，你根本沒有能力保護這個孩子，到時候，就算是我，也無法保護你。”

    我已經明白了養父的意思，這個孩子，是雷陽和風暴培育出來，他們要陽陽，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爸……對不起。”我心中無比難受，“之前，我做了很多錯事，我知道這個孩子的出生死了很多人，可是孩子是無辜的，如果她真的是鬼嬰，我會將她交出去，可是她不是。”

    我答應過小雨，會將孩子養大，這是我對小雨的承諾，我不能辜負小雨，不能辜負她對我的感情，就算我做錯了，無論有任何後果，我都願意承擔。”

    你承擔的起麽！”養父突然又忍不住大怒，“你以為解決了風暴和雷陽，所有事情就完了麽！你把一切想的太簡單了！你知道你爸是怎麽死……”

    養父說到這裏，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立即收聲，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算了，路是你自己選擇的，該做的，我都已經做了，隻要你不後悔就行。”

    我親生老爸是怎麽死的？”養父以前說過，我是撿來的，根本沒有見過我父母，現在突然又說我爸死了，我一定要問清楚。

    養父沒有回答我，我繼續道:“爸，告訴我，你是不是認識我父母，知道我父母的事？還有，你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麽人？”

    養父還是沒有說話，他在猶豫。

    爸，你是不是一個法師？極其厲害的法師？”

    還有，剛才風暴口中的陸武淩，是不是你？”

    我問了一連串的問題，養父沒有回答我，他越沉默，我心中越著急，那就代表，養父一直瞞著我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