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八、識破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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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春風吹來,田野裏漾起了綠色的波瀾,麥子竄到一尺高了,樹木也已蔥蘢起來。菜花黃黃的,招惹著蝴蝶飄舞。空氣裏還混散著水鄉裏所特有的泥土氣息。保田大隊的二排在小河南東北角落的李福基的打穀場上操,戰士們齊聲喊著“一二三四”。……
盛學成跑過來,對周雷說:“陳官莊的秦文根跑到我們這裏報告,說沈家埨據點出來了一個排,到陳官莊搶糧。現在我決定由你率領二排奔襲這股敵人。”周雷隨即喊道:“是!我馬上帶領二排出發。”致了一個軍禮,走到打穀場上喊道:“立定,向前看!”接著就下了命令:“敵人正在陳官莊搶糧,現在我們二排奔襲陳官莊,打擊這股敵人,出發!”
二排到了陸家莊西南角,周雷發現秦文根有異樣的舉動,隨即命令部隊停止前進,喊道:“一班長!”周俊壽大聲應道:“到!”周雷命令道:“你帶領一班幾個人前去偵察。”周俊壽手一揮,八個戰士便跟隨他上前進莊。
秦文根借口小便,一晃人影子就不見了。周雷對排長吳以高說:“陳官莊來的這個報信人問題很大,我們必須做好戰鬥準備。”吳以高說:“是的,我也感到秦文根這個報信人很不對勁,有點兒鬼鬼祟祟。”周俊壽帶著一個戰士偵察回來報告:“果然不假,陸家莊莊上有敵人!”周雷馬上說道:“我們改變進莊方向,從莊南頭、東頭進莊,出其不意地反製敵人。”
全排開到陸家莊南頭,再由周俊壽帶領一個班悄悄地從東頭進莊,很快就跟敵人交上了火。周雷命令全排從南麵出擊。敵人被打亂了部署,慌忙往北撤退。排長吳以高大罵道:“頭媽的,陳官莊的秦文根這個壞家夥以報信為名,想引我們進入敵人事先布置好的口袋陣。幸虧我們及時識破了他們的陰謀。周副隊長,現在我們追擊這股逃跑的敵人。”周雷擺了擺手,說:“不打無準備之仗,不打無把握之仗,更不打情況不明之仗。現在,我們奔尚家莊,然後再返回紀家舍,向西過河越過棺材溝,與盛隊長他們會合。”
秦文根跑到蘆官莊,沈椿亭問道:“中共周莊區隊現在改成保田大隊,名稱叫得好的。唉,他們怎不曾跟你到陳官莊,這是什麽緣故?”秦文根歎了口氣,說:“他們派出一個排跟我來到陸家莊,他們的副隊長周雷這個人太厲害,沒有直接進陸家莊莊上,而是給陸家莊來了個反包抄,我們的人便露了餡,自己跑動開了。”匪連長朱老三問道:“中共周莊區隊他們的人馬呢?”秦文根說:“周雷沒有跟蹤追擊我們,卻往西南方向奔尚家莊去了。”
沈椿亭說:“這麽說,他們沒有上我們的套。”匪連長氣得大罵道:“你個秦文根把事情辦砸了,就托辭說人家周雷厲害,我就不相信,他哪是個未卜先知的諸葛亮?你個活鬼,害得我的弟兄白忙乎了一場。”說著一甩袖子就走了出去。
沈椿亭說:“秦文根呀,你這一回放的誘餌不靈,中共周莊區隊沒有上鉤,朱連長氣起來了。”秦文根跺著腳說:“人家不上鉤,偵察兵上前,我能有什麽辦法呢?”沈椿亭愣了愣,說道:“我聽人說,這個周雷神得不得了,有時候竟然突如其來在我們的人跟前晃悠,還能叫人毫無知覺,哪就這麽邪乎的呀。”
秦文根說:“唉,沈鄉長,我這一回看到周雷這個人,他的臉皮細嫩,看上去活像個女人,但很機靈,眼睛珠骨碌碌的,能看出人的肺腑。要想對付他,怕的不怎麽容易。”沈椿亭說:“中共方麵像周雷這樣的能人多的是,難怪他們老打勝仗。……唉,朱老三把他的人帶走了,他這人怎這麽沉不住氣呢?嗯啦,老話說得好,勝敗乃兵家常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