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六七、出現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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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時龍說:“我們周家澤從此少了一個禍害。”季上壽笑著說:“李方蓮他今年的八月半月餅吃不成了。”季上鳳伸著頭說:“李方蓮他還想吃月餅的?要麽給他吃兩顆花生米還差不多。”季時來說:“這家夥癩蛤蟆坐井觀天。現代形勢發展變化多快啊,好多好多的國民黨大官都投奔中共,你個李方蓮的哪裏來的小毛卒子,倒能擋得住道啊?”季時龍擺著手說:“就在這幾個鍾頭前,李方蓮他還誇口等他當上高周鄉的鄉隊副,要把高周鄉的中共幹部殺得個盡大光的。”季上鳳大笑著說:“蚍蜉撼樹不知量,怎不把菩薩的尿笑撒下來的。”
    革命形勢飛躍發展,人民革命武裝的鐵拳頭逐漸收攏起來,正要向反動派的主要武裝的頭目頭上砸過去,裏下河的敵人都已成了驚弓之鳥。朱煥恒跑過來笑著說道:“一個李方蓮死到臨頭都不曉得國民黨氣數已盡,居然還在吹大牛皮,說要把高周鄉的中共幹部殺個盡大光。你們看看,他這口氣多大。我就不曉得,蔣介石怎不曾請他去當軍師。人家說話喲,李方蓮他純屬是個跳梁小醜。”季上鳳笑哈哈地說:“你們不曉得呀,李方蓮就如同剛生下來的兔子一樣,還不曾開眼的啦。”
    季時龍說:“是的,李方蓮這些人全不識時務,隻曉得升官發財,上麵叫他當高周鄉隊副,他快活殺了。他就不曉得上麵的能人夠多得很,就數得上你個李方蓮出人頭地。再說,現在天快亮了,國民黨的官沒人當,這才叫你李方蓮當的呀。”
    季時來說:“你們夠曉得呀,李方蓮就如同一個賊子,眼前隻望住錢,他手伸過去的時候,人家馬上給他來個人贓俱獲。”季上壽也說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李方蓮他不好好的種自己的田,一心想吃個油炒飯,死心塌地跟住反動派走,怎得有個好下場。我們莊上有好多的人,到了中共掌管天下時,他們都不得顧身。朱秀福,潘金山,潘金龍,還有一個我們姓季的老本家,他們得誌的時候,壞事都做了不少,手上有血債,怎跑得掉啊?”
    季時來說:“現在也有好多人識相,重新做人,洗手不幹反動派的事。季朝祿先前很想當莊上的保長,不曾當到,他就跑到沈家埨做鬼子的翻譯,後來又做國民黨的副官,他曉得情況不妙,馬上就回家種田。還有潘金懷在沈家埨當國軍,開小差溜了回來。他們兩個這就明智。”
    林金山走進廟裏,招呼道:“你們這麽多人在這裏的,這裏發生什麽事的呀。”季上鳳說:“李方蓮被新四軍撈起來了,這回他頭上肯定放個眼,死定了。”林金山說:“李方蓮的罪過大得凶的呢,中共抓住他,肯定要槍斃他,他太不知量力,能巴能巴,能的什麽東西?”朱煥恒說:“中共又是不曾給他路走的,前前後後警告他有七八次,他就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人家季朝祿犯的罪比他重,是漢奸罪,人家倒縮手不做反動派的事,就在家裏種種田,不說天,不說地,比哪個都規矩不得了。”
    林金山說:“季朝祿是你們姓季的哪個輩分?”季上鳳笑著說:“你不清楚啊,季朝祿他不是我們這個季。我們這個季的堂名是世德堂,輩分是這十個字:山君三逢正,兆上秉友臣。季朝祿他這個季是諾金堂,輩分是這十個字:有永文慶章,朝高大廣忠。同姓天下夠多得很,隻有堂名相同,才是真正的本家。”
    林金山說:“上鳳呀,我有一事不明,你們姓季的上字輩底下一輩怎都是時字排輩分的呢?時字輩下麵是開字輩,這是怎麽一回事?”季上鳳笑著說:“這是我們姓季的跟姓錢的爭執的緣故,季君寵老嗲嗲找的錢氏太太,長子季三聘找的媳婦也是姓錢的人家,這錢家老找季氏家族的麻煩,蠻不講理,到東台打官司。以後季君寵老嗲嗲幹脆住在東台,不管有官司沒官司,每年都給東台縣老爺一鬥銀子。後來季君寵老嗲嗲在東台找了個小姑娘成親,這就生了四小。他臨死的時候發誓姓季的永遠不跟姓錢的做親。再後來,姓季的報複姓錢的,子孫排輩分叫了姓錢的上代的輩分。”
    “哈哈,你說說,時字輩跟姓錢的茂字輩平輩,一下子壓了人家多少代?”“十四代,人家姓錢的興仁萬世時,就是這個時。開字輩也壓了五代,開如鬆茂盛。”林金山拍著手說:“你這麽一說,我曉得了。其實呀,你們姓季的不應該這麽做。”季上鳳說:“我也認為我們姓季的這麽叫法是不對頭的,損人有什麽損頭,應該家裏人一笑泯恩仇,要大仁大量,那才好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