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砸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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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  在這一個多月的時間內,陸飛一直沒有去麗都看過藍萍萍,藍萍萍在白天休息的時候想找陸飛,但根本連人影都找不著,隻有彼此互相掂念著對方。

    開業的時候,已經到了八月末了,黃埔江八月末天熱還是很熱,這個季節也是水果最多的一個季節。

    雖然是一個小小的水果攤,可是為了喜慶還是要粘個紅幅,放個鞭炮,門前早有霍向南派人送來的花籃,一切看著都是那麽的喜慶,不過,黃埔江還是窮人多,客人並不算太多,陸飛四人有的忙著喊叫著拉生意,有的給客人稱水果。

    藍萍萍在夜總會裏聽到的消息也來了,陸飛看到藍萍萍比開業都高興,他把藍萍萍拉到一邊,問:“最近我沒接送你,你自已上下班還習慣嗎?”

    藍萍萍笑道:“我又不是嬌生慣養的千金大小姐,有什麽不習慣的?”

    “最近在夜總會唱歌沒遇上什麽麻煩吧?上回那個康大公子有沒有再找你去?”陸飛覺得有許多話要跟藍萍萍說,可最主要的還是擔心她的安全。

    “沒有。”藍萍萍搖了搖頭,隨後想了想道:“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不論我上班時,還是下班時,總感覺後麵有人跟著我似的,可我一回頭,又沒看到誰,可能是我敏感了吧?”

    陸飛知道藍萍萍這人很單純,想到什麽就說什麽,如果沒有疑慮不會憑白無顧的懷疑的。陸飛道:“看著沒有,現在我也算是生意人了,以後我有錢了,你就不要去夜總會了,幫我賣水果吧。”

    藍萍萍笑了笑,道:“我才不願意呢,以前一直在煙鋪賣煙,現在就想做些我喜歡做的事。對了陸飛,你為什麽不去麗都做事呢?你要是能來麗都我們倆個見麵的機會不就多了嗎?”

    藍萍萍說到這裏臉有些發紅,她掏出手帕,慌忙的在臉上擦了擦,可是她臉上一點汗水都沒有。

    陸飛突然覺得她真是很可愛,不由得心悸,可是他還是理智的,他道:“萍萍,霍老板以及他上麵的大哥方楚橋都是做大生意的,隻要參合進去,一輩子都拔不出來。還有一點,就是,我還年輕,想靠著自已的雙手拚出一番事業,失敗了不要緊,就怕連嚐試都不敢。我也很想跟你時時見麵,不過再等等,好嗎?”

    藍萍萍依舊擦臉,好像臉上的汗永遠也擦不完似的,可是她臉上一點汗都沒有,片刻,藍萍萍道:”好,我等著你。“說完臉又紅了。

    陸飛就這樣看著她,藍萍萍把頭低了下去,此時的陸飛有種衝動,想要親藍萍萍一口,可是,在這個年代當街親女孩子,簡直就是臭不要臉,陸飛隻好忍、一直忍。

    “哎哎,會不會做生意呀,我買二斤蘋果回家一看差了二兩啊,哎,還有你這是什麽呀?你還在裏麵塞兩個南果梨糊弄我?”

    陸飛和藍萍萍一回頭,就見攤位前麵一個穿著對襟短衫兩個青年,兩個青年的身後五米處,還有十來個青年,手插著兜,往這邊看,其中一個青年手裏拿著一個油紙包,油紙包裏裝著蘋果。

    王二愣走到近前,打開這青年手裏的油紙包,眉頭一皺道:”咦,不對呀,我不可能往裏參南果梨呀?“他又把那油紙包接過來重新稱了稱,確實是一斤八兩。

    這時高雲鵬和孟憲濤也走了過來,王二愣問:“這蘋果是你們兩人能稱的嗎?”

    兩個人看了看那兩個青年,這兩個人流裏流氣的,一邊說話一邊抖腿,一看就不像好人,正要買水果的客人一看情況不妙,都紛紛走開了。

    高雲鵬和孟憲濤對視一眼,搖了搖頭,高雲鵬說:“咱們今天第一天開張,而且剛開張不一會兒,對於您兩位我確實沒印象。”

    孟憲濤還算有點理智的,因為他最近看上了田子坊附近的一個女孩,那女孩子名叫陳素蓮,她現在在閘北東盈紡紗廠當女工,孟憲濤已經跟她談上戀愛了。

    一個男人如果喜歡上一個女人後,就會變得特別有責任感,特別理智,以前的孟憲濤特別喜歡打打殺殺的,現在的他好像突然一夜之間變大了,因為他在做什麽事之前習慣先為他和陳素蓮以後的日子想一想。

    孟憲濤說道:”哎呀,算了吧,不就是二兩的事嗎?咱們陪給你了。“說罷就要從錢匣子裏取錢。

    王二愣卻一把攔住,道:”憑什麽啊?我道不是差那點錢兄弟,你懂不懂做生意的規矩?頭一天開張不順以後一年都不順,咱們要是真差秤了,沒辦法,可是咱們沒做過他們的生意啊。“

    高雲鵬對兩青年道:”是啊,咱們沒做你們兩位的生意,您兩位是不是找錯地方了?“

    “哎喲,耍臭無賴是吧?今天就讓你們嚐嚐老子的厲害。”其中一青年突然從後腰抽出個軍刺,這種軍刺是安在三八步槍上麵的,從步槍上取下來,直接就能當武器。

    另外一個人也從懷中掏出一把菜刀,當地一聲就垛到了水果案子上。

    附近的看熱鬧的人看到這種情況,紛紛離開,躲得遠遠的。身在黃埔江的老百姓對於這種事已經很有經驗了,一般隻要有人掏槍掏刀,就意味著要打仗了,對於打仗,每天都會在黃埔江發生,都習以為常了,除了躲遠點外,沒有一個人跑巡捕房報案的。

    拿菜刀的青年眼梢到下巴處有一道明顯的刀疤,他就算是笑嗬嗬的,表情也顯得猙獰,他道:“信不信把你們攤子給砸了?“

    陸飛這時走了過來,他已經把藍萍萍安排到屋子裏去了,他笑嗬嗬衝著刀疤男子和軍刺男一拱手道:”哎呀,對不住了兩位,我們是新來田子坊的,初來乍道,有些事還不明白,你們是給誰辦事的?請報個萬兒吧。“

    事到如今已經很明顯了,這兩位一定是找碴來的,不然不會因為二兩水果就準備刀,隻是陸飛不明白,他們是給誰辦事的?因為最近得罪的人太多,有黃善,有那位康大公子,還有可能是田子坊的同行。

    軍刺男一怔沒想到陸飛會問得這麽直接,也沒想到陸飛小小年紀,一看就明白兩人是來挑事的,隻不過,這一怔是非常短暫的,軍刺男道:”你傻呀,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我能告訴你雇主是誰嗎?我……“

    ”當“

    軍刺男還沒等說完,當頭就被一大鐵秤錘砸中,他腦袋有點犯暈,眼睛有點花,就看到眼前銀光衝自已而來,還來不及閃,當地一聲,麵門又被砸中,原來是陸飛操起那杆秤,杆秤把當成鏈子錘了,秤盤正好呼到了軍刺男的臉上。

    陸飛這人打仗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出其不意,他在兩人掏出軍刺和菜刀時知道這場仗在所難免,而且現在軍刺男已經把事兒都挑明了,那麽就沒有必要再跟對方磨嘰,剛才跟兩人說話,隻不過迷惑一下對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