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決戰色雷斯(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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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諾有著不堪回首的前半生,在他小的時候金精靈就和人類在圖盧茲的大地上廝殺著,而他的父母好像是被金精靈抓走了,他一個人就在戰場的邊緣苟延殘喘,作為在戰場邊緣生存的弱者,他和那些禿鷲一樣試圖啃噬死者的屍體,並且不管這些屍體來自哪一方。

    而後來漸漸長大的他成為了一名有很強刺客風格的遊蕩者,並且加入了一個鬆散的刺客組織,通過幾次任務他也過上了以前根本不敢想象的生活,但是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在一次大型的刺殺任務之中他們撞到了鐵板。

    除了少數幾個人逃脫並被殺死之後,剩下的都成為了對方的俘虜,但是對方卻並沒有殺死他們這些刺客,而是被收做了對方的護衛,而這個鐵板就是眼前的這個金發少女。

    雷諾憑著多年出生入死的直覺,發現了一些異常,並像神佑者稟報過,但是滿眼興奮的神佑者現在唯一在意的隻有斐迪南的命了,果不其然,隨著一聲沉悶的響聲,一個半獸人刺客直接被飛散的靈魂撕得粉碎。

    隨後大量的雪精靈擎著長戟出現在他們的眼前,“果不其然,那個哈裏發說的沒錯,你們果然來了,根據王子的命令,除了那個女性人類要活的,其他的殺無赦!”雪精靈的魔光術一下子照亮了狹窄的船艙,很多同行的刺客們一下子適應不了這種強光條件反射的閉眼和用手擋住光源。

    然後雷諾就被一個衝上來的雪精靈給直接撞飛了,往常堅固無比的船艙也被他撞破一個窟窿,然後他就沒有意識了,對此遠處的斐迪南對那個雪精靈比了一個大拇指,太完美了,他接下來要做的就是讓這個人類“奇跡”一般的安然無恙的漂流回到半獸人的陣營之中。

    隨著剛才的那枚“手榴彈”,神佑者一行人身上的魔法武器和道具也都被祛魔了,然後雙方在狹窄的船艙之中開始了廝殺。

    神佑者獨自麵對著四個雪精靈的圍攻,為了將神佑者俘虜,他們並沒有選擇那些太過威力巨大的武器,而是拿著被當作農具使用的草叉,神佑者用不屬於她這種職業的靈活不斷的躲閃著對方的圍攻,而且還時不時的用手裏的燧發槍還擊著。

    盡管失去了附魔,但是被這種武器在近距離打到還是凶多吉少,所以那幾個雪精靈也不著急,就是在拖時間,等待自己的戰友將其他的刺客消滅幹淨在圍攻神佑者,還有幾個刺客被這些雪精靈當作引起對方內部矛盾的舌頭送下海。

    而神佑者也發現了戰鬥對於己方處在非常不利的地步,那些雪精靈越聚越多,自己上方的甲板上傳來不少腳步聲和雪精靈的叫喊聲讓神佑者明白,如果在不突圍他們一行人就會永遠的留在這裏。

    她的心裏也明白自己的確是被出賣了,但是是不是哈裏發還不太確定,畢竟那些帕夏們也早就對她的存在很不滿了,但是現在重要的是殺出去。

    走!”她用了一顆炸彈將船艙炸了一個破洞之後,對著自己所剩不多的部下們命令著,“把他們趕到我這裏來,我不想看到除了神佑者以外的人。”斐迪南淡淡的下著命令,便將視線轉到了其他的戰場上麵。

    為了協同神佑者的暗殺計劃,半獸人的攻勢到達了頂峰,從兩片內海湧入的半獸人艦隊和在不斷衝擊雪精靈陣地的半獸人已經將雪精靈打的節節敗退,甚至指揮作戰的阿裏將軍感覺自己不需要神佑者刺殺精靈王子就能夠獲得勝利了。

    事實確實如此,雪精靈在之前的戰鬥之中損失了太多的彈藥和兵力,現在麵對半獸人最巔峰的攻擊力量,有些招架不住,他現在手裏麵已經沒沒有任何的預備隊了,但是整個戰場都在告急,對此已經連傳令兵都派出去了的他索性幹脆坐在臨時的指揮部裏麵靜靜的喝著紅茶,等待自己的部下勝利的消息或者衝進來的半獸人。

    而阿裏將軍也知道自己已經是強弩之末了,為了發動這一次的攻勢,他手裏就隻剩下保衛皇宮的兩支異族近衛軍聯隊的一萬多兵力,陸地上的局麵還行,那些雪精靈已經被他趕到棱堡裏麵了,但是在麵對雪精靈的騎兵的時候,這些半獸人和半人馬並沒有掌握戰場的主動權。

    這些天的戰鬥之中他們按理說已經將雪精靈的騎兵消耗的七七八八了,但是這些重騎兵在傷亡慘重之後卻並沒有退出戰鬥而是分散開來以十幾二十的規模當著棱堡之間的移動牆壁,而那些雪精靈的炮兵也時不時的組織一次次的短促突擊將已經有些不支的半獸人攻擊部隊趕回棱堡之外。

    報告,我們攻下了一個棱堡!”在淩晨兩點左右半獸人的傳令兵給已經焦頭爛額的阿裏將軍帶來了第一個好消息,而接下來如此的消息一個接一個的傳來,阿裏將軍有些鬆了口氣,陸地上自己已經占到了絕對的優勢。

    但是水麵上的壞消息則是讓他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神佑者的那隻刺殺部隊已經失蹤五個小時了,而那些帕夏的海軍和臨時征召的海軍們在戰鬥之中並沒有取得優勢,在精銳盡喪之後,那些雪精靈的水兵在戰鬥力上已經超過了那些臨時征召的水兵了。

    最開始的時候那些雪精靈還保守的選擇結陣迎擊,但是在發現自己對手的外強中幹之後,他們開始仗著自己的身手在搖晃的甲板上更加靈活開始肆意的殺戮這些甚至有的是旱鴨子的半獸人了。

    但是這些充滿著戰鬥熱情的半獸人卻表現出了自己頑強的一麵,有些明明已經被雪精靈殺死的半獸人還是在自己的身體被對方的戰斧砍成兩段之後還是用自己的大劍或者戰斧掀進對方的身體一裏麵,而一些被三四根魚槍打中的半獸人也強行拖著自己的身體和雪精靈糾纏著。

    半獸人的水兵硬是靠著自己的生命來拖延時間,讓雪精靈的海軍一時之間抽不出兵力去支援陸上的友軍,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在阿裏將軍收到好消息的同時,帕夏們動搖了,因為他們身邊現在隻剩下自己的親衛和幕僚們了。

    而已經送出去的水兵固然死得其所,而那些水手和船員卻是他們寶貴的財富,神佑者一時之間的生死未卜也讓這些帕夏有了小心思,任何智慧生物在麵對人性的考驗的時候都是靠不住的。

    所以在麵對兵力不夠的窘境的時候,這些帕夏寧願像壁虎一樣犧牲掉那些臨時征召的水兵也要保存水手的實力,畢竟那些水兵是整個海軍最沒有技術含量的家夥了,也就是麵對這些精靈和獸人,有著死魔法領域發生器來讓他們的魔法失效,平時魔法一固定,這些船隻還不是如履平地。

    而這些帕夏的按兵不動就讓從奇沃海攻擊的中樞艦隊吃到了苦頭,他們可不像那些帕夏一樣的保存實力,是艦隊司令親自帶隊衝鋒的,而水手和船員也全部出動了,他們的舍生忘死取得了一定的戰果,他們的先鋒已經可以看到那座島上的傳送門了。

    甚至還用火繩槍對傳送門發動了幾次遠程攻擊,但是第一這些武器並不足以對黑鋼製成的傳送門造成什麽損傷,第二他們的先鋒很快被因為傳送門被攻擊而有些惱羞成怒的雪精靈消滅掉了。

    而在那些帕夏停止了對前幾波攻擊波的支援之後,雪精靈得以抽調一些兵力支援自己的後方,這些半獸人再也沒有機會摸到傳送門的邊了。

    神佑者在一夜的混戰之後,身邊已經不剩下任何的部下了,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被幾個雪精靈趕的滿船亂竄,在死魔法領域之中,神佑者最引以為傲的神術轟炸完全失效,而雪精靈則是在這種環境之中照樣使用著自己的魔法,什麽水中呼吸,和一些幻術弄得神佑者焦頭爛額。

    索性在成為神佑者之前有一段為了查一些事兒而當作密探的時光,她看著一些從自己身邊經過但是沒有發現自己的雪精靈,有些慶幸的想著,但是自己當時是為了查什麽事兒呢?神佑者有些疑惑的想著,在和艾歐的連接被死魔法領域隔離了之後,她恢複了一些本性。

    但是因為艾歐長期的影響,她很多的記憶和靈魂一樣被艾歐有所同化,導致一種錯亂的感覺在她的腦海之中蔓延,之前是因為刺殺斐迪南的執念,但是在武器都丟的丟,壞的壞的現在,當這種執念沒有了的時候,這種時間之中的錯亂感覺更是讓她頭暈目眩。

    不過索性她還記著要不被那些雪精靈發現,但是已經連續戰鬥和潛行了好幾個小時了,各種疲憊的感覺讓神佑者有些窒息,就在她警惕有所降低的時候,雪精靈發現了她,在一陣的追擊之後,她無可選擇的逃到了甲板上,而那些雪精靈也沒有追擊過來。

    冬季的色雷斯,早晨五點多的天還是黑的,但是她還是一眼就看到在船首有人,“來都來了,不喝一杯麽?挺冷的。”她還沒有看清那個坐在船首的雪精靈的樣子,就聽到這句話。

    看著沒有追過來的追兵,她鬼使神差的走到對方的跟前,看清了對方的臉,除了身高可能高一點之外,完全就是一個光頭的人類?“你是?”她有些不解的問。

    好久不見,珍娜。”斐迪南將一杯還冒著熱氣的紅茶遞了過去,凶惡的臉上滿是溫和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