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55.監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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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鹿欲帶苑子傾走, 唐念開口攔下。

    你是誰?”

    陳鹿微微一笑,“你不認識的人。”

    唐念猶如被重擊了一般,幾乎站不住, 溫如禮連忙扶住她,和她一同看向陳鹿。

    苑子傾抓著陳鹿的衣服抓的很緊,似乎隻有這樣才能掩飾她內心的害怕和不安。

    我們走吧。”

    陳鹿拍了拍她的背,“好, 我們走。”

    陳深的車就在門外, 看到陳鹿和苑子傾, 下車打開後車門。

    苑子傾默不作聲的坐上去,安靜的看著窗外。

    陳鹿就坐在她旁邊, 沒有主動開口說話, 更沒有詢問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可是她這副泰然自若的樣子讓苑子傾覺得她好像什麽都知道一樣。

    我們去哪?”開口聲音沙啞的跟喝了沙子一樣, 苑子傾費力的咳了兩聲。

    先回家。”陳鹿說。

    陳深應了一聲, 車速不再悠閑緩慢。

    周圍的風景越來越熟悉, 直到到了目的地, 苑子傾幾乎震驚。

    這?”

    嗯。”陳鹿下車,表現的好像並沒有什麽不妥一樣。

    苑子傾下車, 追上去,“為什麽?”

    這房子就在苑家老宅的斜對麵。

    什麽意思?

    你們一直在監視苑家?”苑子傾說出這話的同時覺得後背猛地爬上了一層冷汗。

    太可怕了。

    他們怎麽能那麽……

    先是陳深不擇手段接近苑子城, 然後是他們的家就在苑宅附近。

    這簡直不可思議。

    不, 我們一直保護你。”陳深說。

    陳鹿微微一笑, 提步走進去。

    苑子傾忽然覺得有些喘不過氣, 陳深一直跟在她身後, 好像是怕她隨時隨地會暈倒一樣。

    苑子傾輕扯唇角,苦澀一笑,“算了,你們把該說的都告訴我吧。我撐不住了。”

    這一天天的,一會兒一個消息,一會兒一個真相,砸的她接不住。

    今天唐念告訴你的都是真相。”陳鹿開門見山,毫無防備的給了苑子傾重重一擊。

    苑子傾身子晃了一下,坐在沙發上,低著頭,輕輕的“嗯”了一聲。

    陳鹿坐過來,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子傾,之後的日子,也許很難過。可這條路是你選的。”

    苑子傾沒忍住哭出聲,她捂住臉,眼淚從指縫中掉落出來。

    我沒有選,這不是我選的。”她啜泣連連。

    不,這是你選的。”陳鹿語氣強硬,“倘若你想知道你媽媽的死亡真相,這些都是必經之路。”

    可是、可是我隻想知道這件事的真相。”她哭著說,“其他……其他的一切我都不想知道。”

    什麽陳廣成,什麽馮曉,還有那個見了鬼的周老板,她統統都不想知道。

    她隻是單純的想知道……她的媽媽為什麽不要她了。

    ……

    晚上苑子傾回到佘南那裏的時候身心俱疲,她窩到沙發上累的一句話也不想說。

    佘南回來的時候看到她這樣還以為她睡著了,剛一靠近,立刻擰眉。

    發生什麽事了?”

    眼皮都腫了。

    苑子傾重重的歎了口氣,鑽到他懷裏,低低地說。

    沒什麽,三觀受到了打擊。”

    佘南摟緊她,“要說給我聽聽嗎?”

    苑子傾鑽到他脖子上深深的吸了口氣,張開手臂抱著他,“有點累。”

    好,那就先睡。”

    苑子傾肯定是睡不著的,但還是就這麽抱著佘南眯了一會兒,感覺心漸漸平靜了下來以後,她才開口。

    陳廣成是陳深教唆的,所以他那天才會出現在郊區。”苑子傾說,“我姨說我媽知道了苑家一些事情,這些事情讓她備受打擊,所以她裝瘋賣傻搬出了苑家。馮曉那個時候在苑家工作,她好像照顧過我媽,所以我媽對她印象還不錯。後來,她有一次犯了毒癮,我媽發現了以後沒有告訴別人,隻是給了她錢,希望她去戒毒。馮曉答應了我媽,我媽聯係到我姨,希望我姨能夠幫助馮曉。結果不知道為什麽馮曉的弟弟來了,馮曉放心不下她弟弟,就不願意去。我姨給她提供了住處,直到有一天,馮曉的弟弟突然死了,被撞死了。而且是陳廣成撞死的,馮曉經受不了打擊去找陳廣成,結果就消失了。”

    我姨告訴我媽,我媽很生氣,她無意間知道是我爸舉報的,她想知道真相,想知道馮曉在哪裏,可是我爸說他隻是路過碰巧看到而已。我媽不相信,但卻無能為力。”

    於是你媽就假裝身體好了,然後重新回到苑家,她希望能知道真相,所以和你爸重新生活,萬不想卻懷孕了。”佘南緊接著說。

    苑子傾幾乎沒忍住差點哭出來,“嗯,我媽她懷孕以後,我爸對她態度好多了,但是我媽後來看到了唐念,她還看到了苑子城。她把這些全都告訴了我姨,她想要離婚,可我爸不願意,於是……於是她就……”

    她就自己流產了。”苑子傾說到這裏狠狠地閉上眼睛,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她的心仿佛被一隻爪子狠狠擰住了一般,疼的簡直不能呼吸。

    我姨說,我媽到死都想著馮曉,她覺得是自己對不起馮曉,如果不是她非要讓馮曉去戒毒,也許就沒什麽事了。”

    直到後來有一天,就是我生日那天,我媽給我姨說她想去我爸書房看看,然後……就再也沒回來。”

    苑子傾抬起頭,抹了把淚,“佘南,你看清楚了,這其實根本就是一件事,不管是馮曉,陳廣成,我媽,這都是一件事。我求求你幫我查查吧,我姨說她已經沒有辦法了,她已經走到絕路了,她和陳深隻能把陳廣成引出來,然後再引起你注意。”

    陳廣成消失了那麽多年,你姨和陳深是怎麽找到他的?”佘南安撫苑子傾,試圖讓她冷靜下來。

    苑子傾吸了吸鼻子,“我姨說,是陳深,他回國以後去一家公司上班,是陳廣成的公司,陳廣成有一次喝多了,是他送他回家的。陳深在陳廣成的錢包裏看到了馮曉的照片,因為家裏有馮曉和我姨的合照,所以回去以後陳深就給我姨說了。然後倆人才利用馮曉把陳廣成引到郊區,他們還在你車上按了追蹤器。”

    說到最後,苑子傾有些尷尬,佘南輕笑一聲,“總算知道你為什麽那麽厲害了。”

    反正就是這樣。”

    佘南總覺得漏了什麽細節,半天沒想起來,第二天一大早看到出租車才想起來。

    他立馬給苑子傾打電話,“你姨沒有提起一個封關的人?”

    誰?封關?”

    佘南微微一滯,“讓陳深去局裏,我要請他喝茶。”

    苑子傾笑出聲,“好。”

    掛了電話,她好笑的摸了摸玉皇大帝,然後走到陽台邊,心情舒暢。

    去他媽什麽亂七八糟,她的媽媽依舊是那個很善良的媽媽,她的信仰才沒有倒。

    隻要信仰還在,她就不會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