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57.我追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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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苑子傾覺得自己可能眼睛不太好使, 最近經曆了太多事,把她原本一雙明亮的眼睛都給折騰渾沌了!

    阿、阿姨好!”苑子傾幾乎是反應過來立馬九十度鞠躬。

    司徒瀟瀟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嗯”了一聲, 直接路過她走進屋裏。

    她細細的打量一番,沒有看到佘南,目光落到沙發上慵懶成一堆的玉皇大帝身上,臉上柔和了幾分。

    聽說這隻貓是你送過來的?”司徒瀟瀟問。

    苑子傾急忙過來, 心口砰砰砰的幾乎打亂她說話的節奏。

    嗯嗯嗯, 玉皇大帝是我學校一隻流浪貓的孩子, 我管她叫女神。”

    司徒瀟瀟聞聲笑了,她坐到沙發上, 把玉皇大帝放到自己腿上, 絲毫不介意自己今天穿的是黑褲子, 更沒有過多注意自己身上的貓毛。

    苑子傾指了指她的褲子說, “黑色褲子還挺容易粘毛的。我那個, 有粘毛卷。”

    司徒瀟瀟抬頭一笑, “謝謝。”

    苑子傾頓時鬆了一口氣,差點同手同腳的往臥室裏跑。

    平時她喜歡把玉皇大帝抱到床上玩, 所以粘毛卷一直在臥室。最開始佘南是堅持不同意的,後來她小小的使了一個手段。

    想到這, 她又情不自禁的笑起來。

    可想到客廳那尊大佛, 她又後悔萬分的歎氣, 忍不住想給自己幾個嘴巴子。

    讓你多嘴, 讓你裝逼!

    這下掉溝裏了吧!

    她原本想著要不就給佘南偷偷發個短信讓他回來, 可轉念又一想,司徒瀟瀟好歹也是半百的人了,處過的人比她見過的都多。

    這點小聰明使的好得不到啥好處,使的不好就虧大發了。

    這念頭一定,她把手機往床上一扔,徹底斷了念想。

    再回到客廳,司徒瀟瀟已經和玉皇大帝玩起來了,苑子傾也不敢過去打擾,就站在一邊看著。

    過了有一會兒,司徒瀟瀟才抬起頭,一邊悠閑的擼玉皇大帝的脖子,一邊問。

    你和佘南在一起多久了?”

    苑子傾老老實實地回答,“一個多月。”

    司徒瀟瀟有些意外的挑眉,沒想到自己兒子那麽開放?才一個多月就同居了?

    早在她剛進門的時候她就已經注意到,這房間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添了很多女人的味道。

    兒子從警,私生活也如職業一般生硬的很,如今在放眼望去,角落裏不經意間就會出現一兩件暖色物品。

    他追的你?”

    苑子傾搖頭,“我追的他。”

    司徒瀟瀟這下是真的震驚了,她突然來了興趣,連忙招手示意苑子傾過來。

    苑子傾被她突如其來的態度轉變弄的有些手足無措,最後心一橫,管她什麽亂七八糟的,先過去再說。

    你追的他?”司徒瀟瀟笑起來,“竟然是你追的他?”

    苑子傾也不知道這會兒是該羞恥一把還是驕傲一把,隻能默默點頭,“嗯。”

    司徒瀟瀟越來越樂,最後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看不出來你挺厲害。”

    苑子傾一怔,有點懵,“啊?”

    我這個兒子啊,從小就不喜歡和人交往,長得還不錯,可就是沒見他和哪個女孩子走得近。”司徒瀟瀟說著看向苑子傾,“原來他喜歡你這一款啊,怪不得以前上學沒有喜歡的女孩子。”

    苑子傾,“……”

    無比榮幸。

    你多大啊?”司徒瀟瀟問,“比佘南小的多吧,畢業了沒?”

    苑子傾抓抓頭發,“二十四了,還沒畢業。”

    哦。”司徒瀟瀟突然問,“現在上學是可以結婚的吧。”

    苑子傾,“……”

    反正她是真的不介意領著結婚證上學。

    就在她考慮要不要開口的時候,門被打開了。倆人雙雙看去,佘南愣了一下,“媽?”

    司徒瀟瀟很是意味深長的看了苑子傾一眼,苑子傾連忙抬手,“我沒給他打電話發短信,我手機都在臥室裏呢。”

    以表真誠,她還特意把口袋給翻了出來。

    司徒瀟瀟撲哧一聲笑了,她抬手放到苑子傾頭上,“挺可愛的,比我小兒媳婦可愛多了。”

    苑子傾,“……”

    小兒媳婦是元心吧?

    她是比元心可愛多了。

    想到這,她又美滋滋的樂了。

    佘南無奈的看了眼沙發上的倆個女人,都不是好伺候的主。

    要留下吃午飯嗎?”佘南問,“子傾做飯很好。”

    哦?”司徒瀟瀟很詫異,“現在年輕人會做飯的不多啊。”

    苑子傾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挺喜歡吃的,就自己琢磨的。”

    司徒瀟瀟笑笑,搖頭說不了,“我就是路過來看看,沒想到發現一個驚天大秘密。”

    佘南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等送走了司徒瀟瀟,苑子傾就開始一個人瞎激動了。

    這叫後怕啊,情緒後知後覺來的才猛烈。

    苑子傾沒完沒了的說了二十多分鍾,佘南歎了口氣,勾著她的脖子彎著腰用力親了一口,“閉嘴。”

    苑子傾先是一愣,然後舔了舔嘴唇仔仔細細的回味了一番才委屈,“這才哪到哪啊你就開始嫌棄我了,以前隔壁張奶奶老年癡呆,一句話能重複一天,看著我,不是十遍八遍的,是一天,我這才……”

    哎,渴嗎?”佘南遞過來一杯水。

    苑子傾十分自然的接過來,點點頭,“別說,真渴了。”

    然後嘩啦啦灌了幾口,十分不文雅的抹了把嘴,“這要別的人在你麵前囉嗦你也這樣?”

    她抬手比劃了一下,然後手指蓋在了自己嘴巴上。

    佘南笑了,“別人?動手。”

    那別的女人呢?”苑子傾斜著眼瞅他。

    動腳。”

    哈哈哈哈。”苑子傾哈了半天才喘口氣,兩腿一墊勾著他的脖子回禮,“棒棒噠。”

    佘南好笑的挑出舌尖探進她口腔裏,然後把她摟在懷裏,手放在她後腦勺上揉了兩把,“媳婦兒教的好。”

    倆人膩歪了一番後,苑子傾就開始正色討論婆婆的事了。

    會留下不好的印象嗎?”

    佘南歎了口氣,“我爸媽向來不過問感情生活。”

    苑子傾想到剛剛婆婆說的事,挑著眉,“也對,從小到大都單身的人現在和我在一起簡直是撿到寶了。”

    佘南嘴角含笑的看她,附和道,“嗯,倍感榮幸。”

    ……

    案件進行的怎麽樣了?”苑子傾一邊喝湯一邊問。

    她現在心態很好,佘南和她說事也沒什麽顧慮。

    在調查你爸。”

    苑子傾手一頓,有些緊張。

    她不得不承認,倘若她媽媽的死真的和苑昌柳有關,那將是很壞的結果。

    哦。”苑子傾歎了口氣,頓時沒了食欲,“果然下班時間不能討論工作。”

    尤其是這種特殊工作人群。

    佘南心疼的摸了摸她的頭,“你不用想太多,隻要陳深和你姨願意配合,很快就可以結案了。”

    苑子傾詫異,“和他們有這麽沒關係?該交代的不是已經交代了嗎?”

    還有一些盲點。”佘南說,“你對周連生有沒有什麽具體印象?”

    苑子傾一想到周連生就覺得渾身不舒服,她沉思了片刻,突然想起一件事。

    清明節的時候,他去看我媽了。”

    佘南沉聲說,“繼續說。”

    苑子傾細細的回想,“他應該認識我媽,並且和她關係很好。哦,他說他和我媽是朋友,還讓我喊他叔叔,我當時還覺得好笑。怎麽?有什麽問題嗎?”

    佘南:“有,這可能要牽扯到你媽,你姨身上。”

    所以要看我姨配不配和是嗎?”苑子傾抓到重點。

    佘南點頭。

    ……

    苑先生,很抱歉,第一次見麵以這種方式。”佘南推過去一杯熱水。

    熱氣嫋嫋升起,苑昌柳冷冷一笑,“意料之中,那個冷漠如此的人應該巴不得我們以這種方式見麵吧。”

    佘南眸色突深,抿唇不語。

    苑昌柳繼續說,“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們這是專案組吧?怎麽?現在專案組都不管正兒八經謀殺的?把我喊過來是幾個意思?”

    佘南再沒有最初的尊重態度,冷漠如同麵對普通嫌疑人。

    他將手裏的文件推到苑昌柳麵前,“我們最近在翻案,陳廣成的案子。”

    他話音落下,苑昌柳以肉眼能看到的速度變了臉色,他圓目怒瞪,“陳廣成?逃犯?”

    佘南輕笑一聲,懶懶的看了他一眼,“沒錯,隻不過,看來陳廣成給你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啊,那麽多年過去了,還是能立刻記起來。”

    苑昌柳一愣,隨後一副大仁大義的姿態。

    當初他撞死了人,我親眼目睹的,還是我報的案,最後沒能繩之以法,我當然印象深刻。”他說,“我這一生可就當過這一次的目擊證人。”

    依照我們的調查,您當時是剛下班,周圍並沒有其他人?也沒有監控?”佘南問。

    是的,沒錯。”苑昌柳死死的盯著佘南,“陳廣成逃走了就是變相承認他撞死了人,難不成是我在說謊?我為了什麽?”

    佘南點頭,“按邏輯來說是這樣,不過我們還是希望有證據。”

    證據?什麽證據?”苑昌柳不屑一笑,“人都逃了十三年,怎麽?你們準備掘地三尺?”

    佘南輕輕的搖頭,“陳廣成回來了。”

    苑昌柳一頓,整個人突然很緊張,“你說什麽?”

    一個多月前,他回來了。”佘南說,“所以有什麽問題我們會再找你,希望您能配合。”

    不可能!”苑昌柳突然站起來,雙手狠狠的按在桌子上,他眉目有些顫抖,那是過度恐懼後的表現。

    一個消失了十幾年的人,怎麽可能突然出現?”

    佘南推過去一張照片。

    苑昌柳顫抖著手拿起,定睛一看突然發出笑聲,“這根本不是陳廣成。”

    他整容了。”佘南泰然自若。

    苑昌柳一愣,“整容?那你們怎麽知道他就是?”

    dna。”

    苑昌柳的手突然像失去了力氣一樣,照片滑落在桌子上,陳廣成那雙含笑的眼睛直直的對上他的視線。

    被折磨了很多年的痛楚突然被無限放大,恐懼、厭惡、憎恨一瞬間爬滿了他的全身,一點點侵蝕他的大腦皮層,直達他的內心。

    佘南不急不緩的看著他,然後才說,“有什麽問題嗎?”

    苑昌柳手劇烈顫抖,過了好久,他才開口。

    我要見苑子傾。”

    佘南看著他,“你們見麵無需我同意。”

    苑昌柳猛然對上他的視線,他突然一掌拍在桌子上,憤怒的低吼。

    我不同意你們在一起!”

    佘南毫無情緒波動,過了一會兒他低低地笑了。

    苑先生,今天隻談公事,不談私事。”

    倘若談私事,就苑子傾身上那些至今還淤青的傷,他就完全可以不尊長輩,動手解決。

    我知道的當年已經交代清楚了,剩下的我不知道。”苑昌柳有些慌亂。

    審訊室裏劍拔弩張,審訊室外卻全都在看笑話。

    我怎麽覺得這個苑昌柳年過半百一點也不經事啊。”陳昭君說。

    蕭逸難得讚同他,“確實太亂手腳,除非是—”

    做賊心虛。”方佳玉和夏天同時說。

    陳昭君打了個響指,浮想聯翩的看過去,“哎喲,很有默契哦。”

    方佳玉一頓,不經意看了夏天一眼,耳朵頓時如抹了顏料一般。

    再看夏天,也是一臉嚴肅,起身,“我去驗屍房看看。”

    陳昭君撲哧一聲笑出來,溜達著走到方佳玉麵前,很是沉重的按了按他的肩膀,“特別心疼你,想想以後抱一抱都是屍體的味道,嘖,嘖嘖。”

    方佳玉,推開他,“用不著你心疼。”

    陳昭君驚訝的捂住了嘴巴,“原來你真的有這種想法哦。”

    方佳玉,“……”

    默默看監控,隊長,你快出來,我被套路了。

    ……

    苑昌柳離開以後,佘南和邵軍對視一眼,邵軍拿了外套跟上去。

    陳昭君在後麵摸著下巴看監控回放,“這個苑昌柳絕對有問題,不過也太明顯了,這種心理素質的人怎麽可能有能力栽贓嫁禍?”

    蕭逸點頭,“會不會有人在他身後。”

    陳昭君看了眼佘南,“苑長青咯。”

    佘南沉思片刻,抬頭對上他們的視線,“沒有證據,我怎麽知道。”

    陳昭君白眼恨不得翻到天上去,“大哥,你自從談了戀愛邏輯思維越來越差!”

    佘南輕笑一聲,“你真醜。”

    陳昭君,“???”

    蕭逸隱忍的笑,“嫉妒使你變得醜陋。”

    陳昭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