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61.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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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報警!”
北城城南派出所突然衝進來一個身穿高校校服的男生, 他累的大口喘氣卻不敢怠慢,兩三步跑到其中一個辦公桌麵前,“我…我要報警!”
武營安撫的拍了拍他的背, “慢點說。”
有個女人,不對,女生,也不對, 反正就是個女的, 她被幾個大塊頭帶走了。”
武營皺了皺眉, “具體位置在哪?你和當事人什麽關係?”
……我們沒關係。”學生瞬間垂頭喪氣,慌張吞噬了他, 他不停的重複, “真的, 有危險, 有危險。就在國中路的第一中學站, 你們不是可以調查監控嗎?不信的話你們可以看, 快看啊!”
武營頓了頓,立刻打電話請求監控室, 掛了電話,他繼續問, “你與當事人沒關係你怎麽知道她有危險?”
我……我猜的。”學生吞吞吐吐, “我感覺, 我感覺她是在提醒我, 我之前因為…離家出走被這裏的警察拘留了, 她好像認識我,好像還知道這件事,她對大塊頭說她不會離家出走,還什麽警察的,我感覺她是在給我說的。”
武營先是一愣,隨後皺眉,“你當這是推理小說呢?推理的有前有後的,要不畢業去當刑警算了。”
他話音落下,桌子上的座機響起,接通,那邊說了句話,他猛的站起身,拔高了聲音,“你說什麽?”
學生也因為他這反應而變得緊張起來,是不是出事了?
可他希望真的是自己弄錯了。
他看著警察掛了電話,隨後一臉凝重的說,“立了大功了你,改天去你學校送麵錦旗。”
學生一聽更緊張了,“會有事嗎?”
不會。”武營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跟其他人招呼一聲,提了帽子就往外走。
……
苑子傾被丟下來的時候眼睛還戴著眼罩,她跌跌撞撞的碰到一麵牆壁,好不容易才鎮定下來。
我知道是你。”她淡淡的說。
對麵傳來一聲冷哼。
苑子傾心裏還是慌的,可是越慌她就越冷靜,邏輯思維越清晰。
是你吧,夏天。”她沉聲說。
對麵突然沒了聲音,苑子傾笑了,猜對了。
叔叔果然很厲害。
昨晚夏天喝多了,佘南和苑子傾一起送她回家,看到了她衣櫃裏的一件衣服。
這件衣服,苑子傾見過,佘南也見過。
當初苑子傾受傷在佘南家裏養傷,來威脅佘南的一男一女,其中一個女人,穿的就是這件衣服。
而之前給佘南送來一個匿名包裹的人,也是穿的這件衣服。
倆人當時心照不宣的相視一眼,把夏天放下走了。
隻是他們沒想到,夏天會行動的那麽快。
夏天聞聲一愣,扭頭看了眼任諾珂。
任諾珂把玩著手裏的刀,揚了揚下巴,示意她去摘了苑子傾的眼罩。
她會功夫。”一道尖利的聲音響起。
苑子傾聞聲一怔,不可思議的說,“任姿?”
誰讓你來的!”冰冷又生硬的聲音。
苑子傾心一沉,抿唇不語。
是任諾珂。
專案組裏,竟然有兩個外人。
已經適應了黑暗的眼睛突然暴露在光底下,苑子傾倒吸一口氣,偏頭不去看光,好不容易適應了她才眯著眼睛去看都有什麽人。
任諾珂,夏天,任姿,還有幾個不知名的男人。
姐。”任姿委屈的說,“你不知道她曾經怎麽捉弄我的。”
任諾珂一把把她拽到一邊,聲色嚴厲,“你來還有誰知道?周老板?”
任姿搖搖頭,“不知道啊,我就是跟著你來的,本來想問問你一件事,你走得太急我沒跟上,之後就到這了。”
她興致衝衝,“你一定是在為我報仇對不對?”
任諾珂看著她不說話,過了有一會兒,她沉聲開口,“對,我在給你報仇,但你在這不方便,你先走。”
任姿搖頭,囂張跋扈,“我要看你怎麽教訓她,這個賤人。”
她說著走到苑子傾麵前甩了苑子傾一巴掌,苑子傾一個沒防備摔倒在地上,她咬著牙不出聲。
靠!就知道今天這頓跑不了。
靠靠靠!
媽的這個賤人!
還手啊小賤人。”任姿甩了甩手得意的說。
苑子傾忽然笑了。
任姿一愣,剛要開口就被任諾珂拽到一邊,“走。”
任姿不樂意,她不明白為什麽自己不能待在這。
為什麽!”
任諾珂顯然沒了耐心,“我說了,先走!”
任姿害怕任諾珂,從小就怕這個雷厲風行的姐姐,她唯唯諾諾的點頭,最後不甘心的甩頭走了。
苑子傾低低的笑,“不想把她拖進來?已經晚了。”
任諾珂冷笑,她踱步走過來,拽著苑子傾的領子輕而易舉的把她拎起來,滿臉鄙夷。
就你這樣,憑什麽在佘南跟前?”
苑子傾先是一愣,隨後不可思議的看向夏天。
她是為了兒女長情找我,你呢?”
夏天笑而不語,不予回答。
任諾珂當即鬆開了手,苑子傾沒有任何招架之力的再次摔倒地上。
媽的!
好想罵髒話啊!
摔來摔去有意思嗎!
我們自然有我們的道理,今天,你非死不可。”任諾珂突然笑了,她指了指隔壁空空的大樓,“看到沒,那裏,有很多無辜的人,你猜,佘南來了,會救誰?”
苑子傾一愣,瞬間瞪大了眼睛,“你瘋了?”
嗯哼。”任諾珂笑,“我是瘋了。”
她話音剛落,突然渾身顫抖,幾乎隻有一秒鍾時間她就站不住腳,這情況突如其來,苑子傾一下子懵了。
下一秒,她瞪大了眼睛。
你吸毒!”她大吼。
一個整日遊走在警察、刑警、部隊裏的人竟然吸毒!
嗬,還要多諷刺。
夏天手腳麻利的給任諾珂打了一針,針管隨意往角落裏一扔,嘴角泛著冷笑,原本那雙幹淨透明的眼睛突然變得狠戾起來。
隱藏的太深了。
苑子傾忍不住抖了一下,她開始害怕了,這件事比想象中更嚴重,倘若她早知道是這情況,剛才一定會不顧一切逃走。
為什麽?”她閉上眼睛。
夏天沉聲說,“沒什麽,隻不過想讓佘警官知道,失去愛人的滋味。”
苑子傾一怔,猛的睜開眼,她眯著眼睛看夏天,“愛人?”
任諾珂此時此刻已經緩解過來,她喘了口氣,點燃了一支煙抽,青煙嫋嫋,蒙蔽了她的眼睛。
四處突然傳來警笛聲,任諾珂猛吸了一口煙,“來了。”
夏天“嗯”了一聲,“你想好了?”
無所謂想好不想好。”任諾珂冷笑,多年的付出連句話也沒換回來,她還能怎麽想?
她原本以為,她會是佘南的唯一伴侶,她原本以為,她根本不用著急,佘南是誰?
那麽優秀的人,除了她,她想不到還有另一個人能配得上他。
可就這漫漫長路突然殺出來一個苑子傾,還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蠢貨。
這比拒絕她還令她覺得難堪。
任諾珂,我們談談吧。”苑子傾突然出聲。
任諾珂忽然笑了,“你電視劇看多了吧?”
她環視四周,廢墟空曠的舊樓。
你看這裏,你覺得我可能會和你談嗎?”
我就是讓你認清楚,佘南,你要不起。”
對麵那麽多人,我要你親眼看著他一趟趟把別人救出去。”
苑子傾最開始沒能明白她什麽意思,直到她突然看到角落裏的一台機器。
那是……
……
讓我進去,讓我進去!”周連生被警察攔在警戒線外。
佘南、邵軍、陳昭君、蕭逸一同走過來,周連生抓住佘南,“隻有我能救她,隻有我能救她!”
你是說夏天?”佘南輕而易舉將他推到一邊,“她失控了,你忘了嗎?”
我還有任姿!”周連生大喊,“任姿在我手裏,任諾珂不敢亂來。”
陳昭君抬抬手勢示意佘南先上去,佘南出警無數次,第一次知道什麽叫害怕。
他應任諾珂的要求一個人走到二樓,卻沒有看到任諾珂和夏天半個影子。
隻有倒在地上的苑子傾。
就在他準備上前的時候,任諾珂和夏天突然從角落裏走出來。
任諾珂麵無表情,“追蹤器,槍,通訊儀全摘了。”
佘南麵色陰冷,“任諾珂,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任諾珂笑,“我當然知道。”
她指著佘南背後,“看那兒,那些人,你現在不去救,等待他們的隻有死亡。你不是警察嗎?救誰?”
佘南抿唇不語。
任諾珂哧哧的笑,她後退了兩步,夏天突然湊上來說。
周連生來了。”
任諾珂臉色一變,“誰通知的?”
夏天看了她一眼沒說話,任諾珂幾乎要咬碎牙,“廢物!”
倆人相視一眼,任諾珂突然放聲大笑,“一起下地獄吧!”
周連生,周連生,周連生!
那麽多年,如果沒有周連生,她怎麽會擺脫不了毒癮,如果不是周連生,她怎麽可能到現在才動苑子傾。
她猛然看向苑子傾,“你和周連生到底什麽關係?”
苑子傾搖頭,“天知道。”
任諾珂立馬掏出槍,動作迅速敏捷,同一時間,舉起槍的還有夏天和佘南。
佘南看了眼夏天,“你是誰?”
方超的姐姐。”
方超……
周連生那個對外宣稱的幹兒子,那個被他掀了老巢的人。
執迷不悟。”佘南吐出幾個字。
夏天大笑,是,她執迷不悟,她執迷不悟的是她忘不了從小跟在她後麵怯弱弱喊姐姐的人到最後連個全屍都沒留住!
是你教唆的封關?”佘南問。
夏天說,“沒錯。是我。”
她第一時間得知陳廣成出現,立刻就聯係了封關,她沒有告訴周連生,甚至沒有問,為什麽一直被周連生保護的陳廣成會突然出現。
她等太久了,這個機會,她真的等太久了。
陳廣成一天不出現,她就沒辦法利用這個機會為方超報仇。
她低低的笑出聲,“天賜良機不是嗎?”
佘南眯著眼睛不說話。
佘警官,要怪隻能怪你們專案組太蠢,要怪,隻能怪你太注重兒女私情。”
苑子傾突然出聲,“任諾珂,你不是說要佘南救人嗎?讓他先救。”
佘南猛的看向她。
任諾珂突然鬆口,“好。”
夏天握緊了槍柄不說話。
佘南深深的看了苑子傾一眼,放下槍,轉身跳到隔壁樓。
樓裏都是一些流浪漢,老年人小孩為多數。
看到佘南的那一刻,他們仿佛看到了光。
救救我們,警察,救救我們。”
佘南抬手要拿通訊儀,突然一道疾風傳過,佘南迅速臥地。
隔壁的夏天吹了吹槍口。
佘南甩手扔了通訊儀。
他剛要行動,夏天突然笑了,她轉向任諾珂,“給你兩條路,一,留下來,二,現在走。”
任諾珂擰眉,“你什麽意思?”
夏天繼續笑,“你不會天真的以為我真的隻是想殺了苑子傾吧?”
任諾珂,“你想幹什麽?”
你沒有退路了。”夏天說,“你哪裏也去不了,周連生護不了你,周連生隻會護著苑子傾。”
你到底想幹什麽?”
苑子傾趁機想站起來,夏天眼疾手快,一巴掌打在她臉上,她掌心帶著怒氣,幾乎用盡全力。
苑子傾幾乎是立刻趴下,半天沒反應過來。
臥槽…
她真的不要放過任諾珂!
夏天拽起任諾珂,任諾珂準備反擊,夏天不知從哪拿來一支針管,迅速插-進任諾珂脖子上,任諾珂幾乎是立刻軟了手機,痙攣不已。
廢物!”夏天一腳踹在她肚子上,“當年設計方超,也有你的一份吧。”
任諾珂意識模糊,完全聽不到她在說什麽。
夏天冷笑,“今天,真的要一起下地獄了。”
她腦海裏突然蹦出一張年輕氣盛的少年臉,一顰一笑,一言一行,題調皮可愛,她腳步微晃,看向苑子傾。
苑子傾眼前一片模糊,什麽也看不到。
夏天抬起槍支,槍口對著苑子傾的額頭。
警察,錯在太正直,我們的話,根本不可信。”
話音剛落,一聲槍聲響起。
夏天痛苦悶哼一聲,胳膊一通,槍滑落到地上。
她抬眸一看,愣住。
別動!”方佳玉咬著牙喊。
夏天看著他不說話。
方佳玉胸口悶的仿佛壓了幾十斤重鐵,同時上來的還有很多刑警,一部分去製服夏天,一部分去按住要拿槍的任諾珂。
結束了。
這是苑子傾最後的想法。
她腦子有點沉,呼吸也有點喘,她在火光之中看到佘南衝了進來,耳朵有點疼,估計是剛剛任諾柯那一巴掌扇的太猛,有點耳鳴。
佘南兩三步跨過來,明明周圍空氣沸騰,可苑子傾卻在他靠近的那一霎那覺得有點涼,本來就嚴肅的臉這會兒繃的跟蒙了層冰碴子似的。
她有氣無力的歎了口氣,果然啊,自己還是讓他費心了。
她趴在地上不想動,有點耳鳴的那隻耳朵貼在地上,另一隻豎著,有燒焦的劈裏啪啦聲音傳過來。
她看到佘南嘴一張一合,聽不清,彎唇笑了一下,“叔叔,後麵有一棟樓,裏麵有個小女孩,隻能你去,必須用你的指紋。”
這是任諾珂留的最後一手,她是真的要想自己死。
佘南似乎是罵了句髒話,苑子傾撐著身子坐起來靠在牆上,佘南眼中盡是心疼,突然傳來一陣噪雜的聲音,苑子傾回神。
我沒事,我就在這等著你。”
她又說,“你看這周圍什麽都沒有,你先過去,不能因為我拖累了大家。”
佘南猶豫了。
苑子傾知道,她一直都知道,眼前這個男人,一直都把國家當成信仰,他是鐵骨錚錚的男子漢,倘若因為她一個人而造成了更多人的死亡。
那麽,她和他,又和殺人犯有什麽區別。
他無限閃耀的人生,容不得這汙點的存在。
苑子傾抓住他的手親了一口,“快去,我的超級英雄。”
佘南一把抱緊了她,他狠狠壓著苑子傾的嘴親,鬆開,目光沉沉,“等我。”
苑子傾重重的點頭。
周圍沒了幾個警察,方佳玉過來把她扶起來,苑子傾起身之際靈光一閃,狠狠的抓住他的手臂,“快走,快走,有炸彈。”
方佳玉聞聲一愣,他迅速看向四周,隻有三兩個警察。
跳樓!”他大喊。
下一秒,天空炸開一朵火紅的火雲。
不要!”是周連生。
他掙紮著,他大喊,“子傾,子傾!我的女兒!”
一時間救護人員消防隊全部衝向舊樓。
……
她並不是你的女兒。”陳鹿推開審訊室的門走進來,她衝佘南點了點頭。
佘南起身,拉開一把椅子,陳鹿坐過來。
當年你……”陳鹿沒有說開,“是我。”
你又是誰!”周連生幾乎發狂,他怎麽可能接受這個事實,他保護了一輩子的人居然和他沒關係?
我後來猜到你為什麽要庇護陳廣成,因為苑子傾。你不希望陳廣成把這件事推出去,因為苑昌柳的證詞不夠,陳廣成想翻案很簡單,所以你利用苑長青和應虎的關係讓應虎給苑長青出招把馮曉殺了,這樣一來,陳廣成身上無名背了兩條人命,他不敢接發苑昌柳,因為他不知道馮曉是誰殺的。你這個時候出現,你讓他先藏起來,你為的不是拿到苑長青的把柄,你為的是想讓苑子傾生活在一個正常的家庭裏。”陳鹿說,“可你千算萬算,沒有算到你強-奸的根本不是顧衣,是我!”
周連生看著麵前和當初那個記憶裏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久久不能回神。
門突然被推開,苑子傾掛著一條上胳膊,臉上還有傷,“你說什麽?”
陳鹿起身,“這才是真相。”
她轉身欲走,周連生突然開口,“那你……”
我沒有。”陳鹿麵無表情。
周連生頹然的倒回椅子上。
苑子傾和陳鹿一起走出去,她張了張嘴,想問卻又不知道怎麽問。
陳深是我一個人的兒子。”陳鹿說。
苑子傾先是一愣,隨後重重的點頭。
……
叔叔,我回來了!”苑子傾打開門跳進客廳裏,看到佘南在客廳抽煙。
他眉間泛著少有的疲憊,苑子傾心疼的過去,抬指按在他眉間。
對不起。”
手下的皮膚突然跳動了兩下,她一愣。
視線對上佘南那黝黑的瞳仁,仿佛是隻身掉進了一灣幽深的峽穀,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新生植物的香味。
那是長久沒有見光的味道。
佘南微微用力,苑子傾被迫落入他懷裏,他歪頭吐了嘴裏的煙頭,在空氣中劃出一道火星落在旁邊的空地上。
苑子傾微怔,“佘……”
餘音被卷入一個溫暖帶有煙草香的口腔,他含糊不清的說,“你嚇死我了。”
在這個繁星滿天的夜晚,苑子傾在柔軟的大床綻放自己,她抬起另一隻未受傷的宛若白藕的纖臂勾住壓在她身上人的脖子,主動親吻他的嘴角,企圖給他最深刻的安慰。
……
第二天苑子傾還要繼續錄筆錄,這件事情連續牽扯出了很多案子,周連生也突然清醒,主動交代了過去警察並沒有查清的所有案子。
陳廣成和封關相繼從醫院醒來,苑長青也逐漸恢複意識。
聽說苑洛雯和溫如禮離婚了,苑洛雯涉及經濟犯罪,溫如禮淨身出戶。
苑子傾一身輕鬆的從警局出來,這是她認識佘南以來,他下班最早的一次。
去哪啊,大流氓。”
佘南勾唇一笑,俯身貼著她嘴角親個響,“回家耍流氓去!”
苑子傾“嘿嘿”笑,“要不朗朗乾坤表演一個?”
也行,我謀劃一下片錢多少。”佘南斜著眼瞅她。
苑子傾哈哈大笑兩聲,三兩下爬到他背上,“走咯,回家耍流氓去!”
遠處從高樓處散下一片光芒蓋在苑子傾臉上,她笑的眼睛彎成一條縫,可卻從未那麽清晰看過這個世界,原來,這個世界那麽幹淨,那麽美好。
四周車水馬龍,這世界上一定還有很多人隱藏在黑暗裏,一遍一遍的撕著日曆過日子。他們或是怨恨著,或者憋屈著,或是增怒著,可總有一天,會有一個披光而來,驅走他們身邊所有的陰影,隻為帶給他們一個完整而美妙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