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不安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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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帕克的落敗,讓德林長老的心頭蒙上了一層陰霾,他看向身旁的科爾特,道:“看清楚了嗎,那小子最後時刻爆發出了雙屬性鬥氣,與之前擊殺滿都牧塵的手段又有不同,你有把握勝他嗎?”

    科爾特一臉凝重,他也看不透貝隆的深淺,道:“這小子總是在承受諸多攻擊之後,突然變強,我想,他所修習的鬥氣秘法一定是需要某些觸發條件才能施展。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需要觸發條件?就像你的念能力一樣?”德林長老敲擊著華麗車輦的扶手,心中衡量著科爾特所言的準確度。

    科爾特是創造係念師,他的念能力施展便是需要一些外在條件觸發,這一點德林長老也是清楚的。

    “對,我自創的‘黎明陷阱’便是需要一些外在條件才能觸發,我想,他所修習的這種特殊的鬥氣秘法也跟我的‘黎明陷阱’一樣,需要借助某些外在條件。”科爾特道。

    德林長老對科爾特的這種推測不置可否,手指繼續敲擊著華麗車輦的扶手。

    這時候,帕克步履蹣跚地走來,一臉都是落敗後的沮喪,但是他那副肥胖的尊榮下麵卻是流露出一股不易讓人察覺的慶幸。

    “還好,還好,輸得不算太丟人,總算可以順利交差了。”

    帶著這樣的想法,帕克擺出一副受傷嚴重的樣子來到德林長老的麵前。

    帕克心底的想法自然是難逃德林長老的法眼。

    此刻,德林長老一臉不善,“哼,好你個帕克,現在也敢在老夫麵前耍滑頭了,是不是不想在教廷裏麵待了,這次回去之後,老夫就給你這個機會!”

    帕克一臉惶恐,撲通一聲跪到地上,連道:“長老,冤枉啊,屬下盡力了,可是那個小子的身體有古怪,怎麽打都不死,屬下真的盡力了啊!”

    說著說著,帕克那肥胖的身軀居然顫抖著哭了起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著,直惹得德林長老一肚子火氣沒處撒,隻能怒瞪著他,就連旁觀的其他人也都不忍直視,演得太像真的了。

    “好歹你也是教廷的綠衣主教,這樣像什麽樣子。”德林長老冷哼了一聲,卻是不打算再跟帕克計較,而是話鋒一轉,道:“罷了,回答老夫的問題,你可曾探出對手的虛實,你不會忘了老夫先前交代你的事情了吧。”

    “沒忘,沒忘。”帕克連忙擦拭了一下鼻涕,道:“那個小子的境界不穩,雖然看似鬥氣的量很驚人,但卻運用不得法,還有,還有,他……好像能感知到我的念力,很有可能也是一名精神念師。”

    “什麽!”

    帕克的回答讓德林長老震驚。

    “雙屬性鬥氣,還是一名精神念師?這是哪裏冒出來的小子!”

    德林長老越發覺得事情超脫了他的掌控,原本以為貝隆隻是修習了某種鬥氣秘法,而且兼具雙屬性鬥氣,如今看來卻是完全不是他想的那樣。

    “西奧王國的精神念師都有記錄在案,如此年輕的優秀念師不可能默默無聞,光是以他目前展現出來的戰士實力就已經如此驚人,若他還是一名精神念師,念力又會強到何種地步。”德林長老低聲呢喃,他已經完全無法預測出貝隆的準確實力。

    兼具雙屬性鬥氣,同時還是一名精神念師,關鍵貝隆太年輕了,即便是尋遍整個西奧王國,也不一定能找出第二個這樣的人物。

    德林長老看向一旁的科爾特,詢問道:“兼修雙屬性鬥氣的精神念師罕見之極,科爾特,你在古諾斯學院可曾聽過有關此人的傳聞?”

    科爾特眉頭深鎖,道:“我從未在古諾斯學院聽過有關此人的傳聞,要麽他不是古諾斯學院的學員,要麽就是隱藏極深!”

    “不過,隻以他目前展現出來的實力,我便沒有絕對把握勝他,如果他真的還是一名精神念師的話,恐怕……我也不是他的對手。”

    科爾特幾乎是非常艱難地說出最後幾個字,他一向自視甚高,何曾甘願承認弱於他人,更何況貝隆與他年齡相仿,他原本並未把貝隆放在心上,可看到貝隆連贏兩場,如今又得知貝隆還是一名精神念師的訊息,高傲如他,自尊心頓時也受到極大打壓。

    說來也有幾分好笑,這場與戈丁府之間五五對決還由他提出,如今看來,卻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他心中不免忐忑,擔心德林長老再也瞧不上他,更害怕對決輸給貝隆,他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

    “雖然科爾特確實極為出眾,但從小置身在天才的光環中無法自拔,若是他再保持這樣的心態下去,修行路注定是走不長。”

    科爾特的表現讓德林長老暗暗搖頭。

    “看來,老夫得著兩手準備了。”

    德林長老心中思量,這次他領軍剿伐戈丁府,一眾屬下當中最強之人便是科爾特,如今連科爾特都沒有必勝的把握,更別提其他人。

    不過讓德林長老就這樣承認自己失敗,卻也是不可能之事。

    “老夫興師動眾而來,豈能就這樣無功而返,哼,老夫本不想破除封印,但今日戈丁府必滅!”

    德林長老心中一定,他已有親自上場的打算。

    一番思量之後,德林長老看向帕克以及另一名綠衣主教,吩咐道:“帕克,納萊森,你們各從騎士團中抽調出一部分騎士,趁著夜色摸到山上去,記住,所有人輕裝簡行,一定不要讓戈丁府的人發現。”

    “長老,您的意思是要我們偷襲?”帕克捂著腫脹的半邊臉,驚訝道。

    “長老,這麽做不太合適吧,我光明教廷行偷襲之事,這要是傳出去,可是十分不光彩啊,何況我們與戈丁府有約在先,是不是等對決結果出現之後,再行決定為妥。”另一名綠衣主教納萊森也小聲諫言。

    “愚蠢!”德林長老怒罵一聲,斥道:“按照你的意思,是不是要等我教廷對決失敗之後,所有人灰頭土臉地撤退,如此才能彰顯我等深明大義?”

    “真是天大的笑話!若是此次行動當真失敗,才真正會讓人恥笑我等的無能!”

    德林長老怒從心起,道:“隻是處置一幫忤逆的宵小之輩,何須顧忌,老夫行事從不看他人臉色,若是誰再敢多言,休怪老夫不講情麵。”

    眼看德林長老動怒,帕克與另一名綠衣主教納萊森不敢再言,各自領命而去,而德林長老沉靜了一會兒,心中怒氣漸消,繼而又看向科爾特。

    “科爾特,你的任務是對付那個來路不明的小子,盡管放開手腳去戰,不必擔心會敗,你的身後還有老夫在呢。”

    德林長老此番說法,也是期望科爾特可以放手一戰,不必心中瞻前顧後,有一層提攜的意思在,不過聽在科爾特心裏,卻是猶如針紮。

    “長老竟也以為我會敗?可恨!”

    盡管表麵上承認不是貝隆的對手,但這種話從別人口中說出,科爾特還是無法忍受。

    此刻,科爾特額頭青筋暴起,心中更是暴虐肆意。

    “我科爾特從不弱於人,任何人都別想從我身上搶走這份榮光,一切對手都隻是我修行路上的踏腳石,我的念能力是遇強則強!”

    ……

    場上,貝隆依然在找尋那令他不安的根源。

    “是那封被調包的信箋所致嗎?”

    貝隆探手入懷,那封被調包的信箋還在,隻是已經破損不堪,連字跡都已經被汙漬沾染得辨不清,隻有結尾落款的戈丁男爵的親筆簽名還依稀可辨。

    “不對,我一開始猜測的方向就錯了,這封信箋很有可能出自她之手,可是這切實存在的不安感來自何處?”

    心中的不安讓貝隆如芒在背,就像是冥冥中被一隻大手籠罩著,又像是時刻有一對目光在背後注視著自己。

    突然的不安讓人心中悚然,可是這股不安是貝隆突破不久後才出現,所以貝隆很快便排除了由那封被調包信箋導致的可能。

    貝隆回憶起今日之行,有一件事引起他的深思。

    今日入夜前,他為了盡快趕至戈丁府,不顧內城治安徒步狂奔,卻未受到一絲一毫的阻攔,那時候他就覺得奇怪,如今想來,一路行來這麽順利,絕不可能是他運氣好,而是有人在暗中幫襯。

    “莫非從那時起,我的一舉一動就盡數落入別人眼底,可他們是誰,為何暗中監視,幫了我卻又為何不現身!?”

    一連串的疑問讓貝隆辨不出對方是敵是友,他確信心中的不安來自暗中的監視,隻是他環顧身後兩側,卻看不到監視之人,但心中的不安卻又切實存在,被監視的感覺讓他十分不耐煩。

    “他們到底是誰?”

    貝隆盯著一處空處,思慮良久,那空處了無一物,有的隻是濃重的黑暗。

    但此時此刻,那處了無一物的黑暗空間中卻是蕩起一陣漣漪。

    “長猿,你個笨蛋,讓你小心一點,少主發現我們啦。”

    “沒想到少主對暗元素的感知這般敏銳,他才剛接觸到元素之力而已,是本王失算。嗯?你個矮冬瓜,敢罵本王,信不信本王滅了你豪森家族全脈。”

    “來啊,笨猴子,本聖還怕了你不成,你敢滅本聖的家族,本聖就敢屠你的猴兒山。”

    “哼,不知所謂的矮冬瓜。”

    “不懂人事的笨猴子。”

    “你……!”

    “不服?咱倆先戰。”

    “戰就戰!”

    “誰怕誰!”

    黑暗的空間複歸於平靜,再無半點波動傳出,貝隆卻禁不住皺眉,他剛剛確實感覺到了一陣強烈的暗屬性元素波動,但這一刻卻又無跡可尋,心中的不安感也隨風而散,就像是一切都如錯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