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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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是一天中最冷的時候,風夾帶著濕淋淋的霧氣撲麵而來,毫不留情的鑽進小鎮上居民的窗戶裏,惹得人們緊緊的縮起被子,漸漸的一隻公雞緩緩踱步出來,找了個最佳的站位,一聲鳴叫破曉晨曦。
天一亮起,伊澤瑞爾就起床了,它的雙眼微微布滿血絲,雙眸下方像是塗上了暗淡的眼影,很明顯他昨晚沒有睡好,但是他的凝視窗外的雙眼卻帶著堅定,他已經決定去‘詢問身世’了。
遁尋著腦海中浮現的聲音,伊澤瑞爾走出了村鎮,來到了離村不遠的一間小破屋,小破屋很久沒有人來居住了,到處都透露著腐敗的氣息,冷風從破爛的窗口衝入,凍的伊澤瑞爾微微收起了衣服。
帽子男就坐在破屋內的牆角一動不動,仿佛等了很久,雖然隻見過一麵,但是伊澤瑞爾一眼就認出來了他就是那個昨天在酒吧裏打牌的那個男人,等了一會,小男孩問道:“喂,是你叫我來的嘛?”
帽子男垂著個頭,仿佛沒有聽到,直到伊澤瑞爾走近了幾步還是沒有反應,伊澤瑞爾又等了一會,見沒有反應,便忍不住開口問道:“您說您直到我的身世?”伊澤瑞爾問的很緊張,單薄的身子不知是因為寒冷還是其他微微顫抖著。
帽子男終於有反應了,他慢慢的站了起來,微微抬頭看著伊澤瑞爾,這是一張粗狂而不失帥氣的臉,精心修剪的胡髯在臉龐下如飛簷般微微翹起,鼻子堅挺的如古典雕塑般,至於眼睛則仍然被帽簷擋住,但肯定也差不到哪裏去,至少比相貌平凡的伊澤瑞爾好看多了。
您知道我的身世嗎?”伊澤瑞爾又緊張的問道。
帽子男站了起來,笑了下,似乎是在嘲笑小男孩的心急,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別著急,小夥子,我先做個自我介紹,我叫雷克頓,是一名冒險家,我們來做個交易吧,我告訴你你身世的線索,然後你把你脖子裏的掛件給我怎麽樣?”
掛件?什麽掛件?伊澤瑞爾摸了摸胸口,從衣口中取出了‘掛件’。這是塊黝黑的石頭,石頭上布滿了裂痕,但是卻又沒有碎裂,它被一根繩子穿著,掛在澤的脖子上。
你是說這個嗎?它就是塊普通的石頭啊,雖然它應該是我父母留給我的,但是如果你把身世告訴我,我還是可以給你的。”伊澤瑞爾猶豫了會,便把‘掛件’取了下來,向雷克頓遞了過去。他也不是沒有懷疑過,隻是身世的吸引力太大了,對於伊澤瑞爾來說他願意交換。
雷克頓接過‘掛件’,用手來回摸了幾下,從臉上的笑容看的出他很滿意,隨手掛在腰間,便問道:“那個金頭發的小女孩是你什麽人?”
他是我妹妹。”頓了會,伊澤瑞爾黯然補充道:“小時候我們一起被丟棄在這個村裏。”
嗯……金頭發,藍眼眸,這是德瑪西亞帝國一隻古老貴族的特征,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她應該是位貴族小姐,而你是仆人的孩子,她們家族遭受了危機,然後他們家的仆人帶著小姐一起逃跑,你們被放在這個小村莊裏,他們為了不連累你獨自逃命去了。恩……好多故事裏都是這麽寫的。”
這聽起來有點……伊澤瑞爾皺起了眉頭,準備問他要回掛件。
看著伊澤瑞爾好像不相信,帽子男又補充道:“我這麽說可是有依據的,首先我的第六感很準確,這是一種直覺,所以我每次打牌都能贏,其次我十幾年在德瑪西亞帝國那的一個貴族城堡裏看到過你的這個’掛件’,它是一塊被吸幹了魔力的寶石,你的身世肯定與德瑪西亞帝國有關,最後,參照你們的年齡,恰好是德瑪西亞帝國大動亂的那陣子,再參照你們的頭發和眼睛,我相信真相就算不完全是這樣,也差不了多少了。”
雖然這些大多都是猜測,但是伊澤瑞爾也大概相信了。發色和眼睛的顏色的確是衡量貴族與平民最基本的特征,‘橡木鎮’來來往往的人那麽多,伊澤瑞爾也從沒見過除了拉克絲以外的人擁有者一頭金發,而小男孩他自己的頭發則是最大眾的棕色。
也有很多人認為,發色和眼眸就是一個人魔法天賦的外在表現,這大概就是為什麽貴族中會用魔法的人遠比平民多的緣故吧。
其實伊澤瑞爾也不是沒有猜測過他和拉克絲的身世,拉克絲肯定是位貴族小姐,因為她的一頭金發、一雙湛藍的眼眸,因為她的美貌。而平時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拉克絲大多數時間都是要把頭發盤起來帶上帽子,臉上還要稍微抹點灰塵,這樣才能讓她看起來普通些。
想著想著伊澤瑞爾就有點走神了,帽子男雷克頓連叫了好幾下都沒見他有反應,他歎了口氣,上前拍了下伊澤瑞爾,道:“該說的我都說了,那麽我要走了,對了,這50個金幣給你,這錢買你的掛件也綽綽有餘了。至於這個掛件,它其實也就是塊被吸幹了魔力的寶石,我是出於收藏才買下的”隨後丟下了個錢袋,轉身離去。
就在伊澤瑞爾還在想著什麽的時候,後方忽然傳來了一陣撞擊聲,立馬把他的思緒拉了回來。
‘嘭!’
像是什麽東西被打破一樣。
伊澤瑞爾轉身望去,隻見雷克頓手捂著胸口倒飛了出去,而這破屋的門上破了一個洞,一隻握著匕首的手從洞口緩緩向後收去,而匕首之上則是大股的黑血,很明顯上麵淬滿了巨毒。
又是一聲清響,門被踢開了,一個身穿花花綠綠小醜衣服的人從門外走來,他的樣子很是滑稽,高翹的雙角帽,塗滿白粉的臉,寬大的喇叭褲,完全就是一個雜耍表演者,但是那陰狠的目光卻讓人不寒而栗。
小醜一進來就掃視了下環境,目光無視伊澤瑞爾直指雷克頓,得意道:“想不到今天鼎鼎大名的卡牌大師崔斯特會落到我的手裏。”
聲音陰狠而沙啞,讓人毛骨悚然,就此時看來這位小醜更像一個殺手而不是‘小醜’。
崔斯特是誰?他不是叫雷克頓嗎?
倒在地上的男人沒有回答,反手一揮,一道絢麗的藍光揮灑而出,這是一張藍色的卡牌,藍牌帶著一股水藍色的魔法光芒飛向了小醜,小醜看著藍牌,急忙後退了一步,然後把手上的匕首扔向了這張藍牌,一聲悶響,藍牌和飛刀瞬間化成一股粉末,在空氣中四散而去,就好像從沒出現過一樣。
嗬嗬,是不是感覺自己的魔力在消散啊,別掙紮了,剛才我偷襲你用的那把刀可是塗有海克娜魔草研磨出來的汁液的,這種專門用來對付你們法師的東西我就不介紹了。嘿嘿,想不到你中了這種毒藥的情況下還能使用魔法,看來要不是我時機抓的好,還真拿不下你呢,崔斯特!”
崔斯特依然不回話,甩手又是一張紅牌飛去,紅牌一離手就夾雜著一股強烈的魔法氣息呼嘯而去。這一招牽扯到了胸上的傷口,崔斯特痛的暗哼了一聲,而那張平時精準無比的紅牌竟然也失去了準頭,斜斜的打在了牆壁上,穿射了出去,不知飛到了何處。
隨後崔斯特又艱難的摸了張牌出來,他抓牌的手顫抖了幾下,頓感疼痛難耐,隨後卡牌也掉落在地上。
終於,崔斯特放棄了,他麵色灰暗,問道:“你一直在跟著我嗎?為什麽我沒有發現?”
小醜看了看掉在地上的卡牌,塗滿了紅色顏料的嘴角誇張的上翹,露出了一臉的得意:“這幾天我一直在跟著你,我知道你感知範圍大,又精通空間魔法。於是我從老大那借了幹擾水晶,來躲避你的感知,我早早的就在門外隱身等待機會了,嘿嘿”頓了下,小醜看向了伊澤瑞爾,嘲笑道:“不愧是卡牌大師崔斯特,大陸上有名的騙術師。連和個小孩子對話都得用假名。”
聽到這裏伊澤瑞爾才知道這個帽子男原來叫崔斯特,而他剛才所說的雷克頓隻是個假名。
崔斯特聽完,身子不由得抖動了下,他努力著想要站立起來,但嚐試了幾次都失敗了,最後隻能掩著傷口半蹲著。“誰讓你來殺我的,我可以給你雙倍的錢!”
小醜嘲諷的哼哼了兩下“是諾克薩斯的一位貴族,據說是你騙走他一大筆錢,哼哼,居然懸賞10萬金幣要你的人!放心我可不會殺你,隻要你乖乖的跟我走。”似乎覺得說的太多了,小醜一甩匕首,玩了個刀花,改匕首為正握,走向了崔斯特。
什麽東西?”
就在這個瞬間,小醜似乎感覺到了什麽,輕輕‘啊’了聲,隨後抽身急退,下個瞬間,小醜剛才站立的地上猛的冒出來數根黑色的刺,黝黑的尖刺閃著奇異的光澤,就像巨獸的利爪,彰顯著猙獰。它輕鬆穿透了地麵,隨後又縮了下去,隻在地麵上留下了數個碗口大小的空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