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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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風了,荒野的風總是嗚咽而來,似鬼哭神泣。荒草颯颯,帶著奇異的韻律,為荒野的夜增添幾份詭異。

    若是平時二狗必然放聲高歌,以驅散內心恐懼,本來嘛,黑暗是人類最原始的恐懼。

    可現在,二狗隻是默默地低頭,悄悄地走在地上,隻因那個怪物。

    “孩子,你可以再走快點,不然你母親可能會急哦。而且,再晚一點可能會錯過某個奇跡。”半龍人雙腳離地半尺,飄在二狗身後,他的語調總是略顯輕快,用調皮的語氣說出讓人駭然的話。

    “你,你怎麽會知道難道你能讀取我的心思。”二狗扭頭,滿臉緊張,大聲喊道。

    “別緊張,讀取一個凡人的記憶對我們來說不值一提也沒有任何用,我隻是想能和你聊個話題而已。”半龍人連忙擺擺手。

    二狗卻沒有再走,停下腳步,怒視悲風。

    “你真的不走嗎難道你就不好奇嗎,關於,嗯~這片荒野,關於這一切。”半龍人雙手虛劃了一下,低頭俯視二狗“我想想,嗯,還有半小時,你應該來的及。”

    “什麽”二狗突然臉色大變,“該不會。”拔腿奔馳,在凹凸地麵上健步如飛,汗如雨下。

    “如果,如果猜想沒錯的話,應該。”

    冷風嗚嗚,刀刃一般在空曠天地揮舞,這荒野的夜真正的凍入骨髓。

    要是過去,二狗此時絕對窩在丘坳子裏,抱著母親。但現在,奔跑,奔跑,如刀割在臉上,可還是不夠快。

    “來不及了嗎,我還能再快。”

    遠遠的,那個插著各種兵器的小丘出現在眼前。“母親,母親。”二狗高呼,又加快了腳步。

    二狗慢慢停下腳步,因為沒有響起那清晰奇異的“兒勾”聲。

    “不不不”爬上小丘,在坳裏,蜷縮著一團毛絨絨的東西,二狗腿一軟,直接從小丘滑下,那蜷縮的,正是母親。

    “咦,居然還真能看到最後一麵,看來這墟靈等級挺高的。沒想到墟靈是這位可愛的女士,可惜是女的。”悲風飄在一旁,說著莫名其妙的風涼話。

    “你,到底知道什麽。”抱著鬆鼠的二狗瞪著悲風,原本充滿童真的小臉滿是猙獰,一雙大眼布滿血絲。

    “我我隻是個路人。哦,孩子,冷靜冷靜,你起碼得知道我是個……”悲風一張龍臉竟露出擬人化的無辜表情。

    “夠了,為什麽你一來母親就死了,而你那出現方式明顯是打破了什麽平衡,你明明知道著什麽,為什麽還要這樣做。”二狗直接打斷了悲風的話,大聲斥到。

    “唔,好吧,我知道那個,那位女士和你的關係,也是我進來之後才明白。你不是傻子,我從你的大腦裏也知道你的懷疑。你的憤怒我也理解,隻是你完全搞錯了,你不了解真相,你還要感謝我呢。”悲風雙手插兜,從左右口袋分別拿出一個打火機和煙,點上,美美吸了一口,吞吐雲霧中,那雙豎眼盯著二狗。

    雖然眼前這一幕震驚到了二狗,但此刻憤怒壓倒一切,隻想發泄,隻想質問。

    “感謝你感謝一個殺母凶手”此時二狗完全忘記了恐懼,忽略了倆者之間天塹一樣的差距,直接諷刺道。

    “唔,我看看,時間應該到了。”悲風看著暴怒的二狗突然沒頭沒腦冒出一句話。

    “什麽”二狗疑問,突然驚訝地看著懷裏的鬆鼠。

    鬆鼠棕色的毛發下冒出一個又一個藍色的光點,光點冒出後迅速消散在天地間。

    “數據化。”悲風吐出一口煙,充滿磁性的聲音卻滿是無情。

    “不不不”二狗撕心裂肺地咆哮,要挽留。

    懷中的鬆鼠嘭地化為一大團聚集的光點,被一抓,迅速四散,圍繞著二狗飛舞。

    “唉。看開點,至少這幅畫麵不是很美嗎。”

    “你,要不是你,怎麽會”二狗一把抓住悲風褲角,使勁地拖拽“啊啊啊。”

    “嘭。”悲風身體一震,二狗被震飛數米,猛地吐出口鮮血。

    “我收回之前的話,你果然是個傻子。我是個好人,我幫了你,你卻這態度。”悲風飄到二狗麵前,俯視著癱倒的二狗說道“你也是知道存在即道理,此處無其他野獸為什麽會有你母親,別說你不懷疑。”

    悲風飄到一邊繼續說道“秘境有靈名為墟,你的母親本來就是秘境的意識產物,我想進來,你想出去,就要打破這秘境,而你的母親,那墟靈,無論如何都要消散,這是規則。”

    二狗的眼淚緩緩地流下來,嘴唇微微蠕動“這就是真相嗎”

    悲風扭頭“莫非你想一輩子留在秘境隻有你和她,一輩子,不想出去看看嗎重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