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光天化日·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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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圖揉揉眼睛,喃喃地說了一聲:
敖白?”
因為前段時間已經親自見識過大海中的龍族獸人敖白及其伴侶人魚紀墨,希圖看著眼前飛快靠近的白色巨龍沒覺得害怕,反而是恍然大悟式的歡喜抱怨。
——哼~我就知道紀墨在說謊,他和敖白明明就已經到過西西裏大陸了,就悄悄躲在這個大湖裏,還騙我他們沒有來過!哈哈~現在被我發現了吧。
眨眼的時間而已,那條白色巨龍就已經飛快地遊到小虎崽身前不遠處的湖邊了,雙方近距離地對視了一刹那。
呃、不是敖白?
小虎崽有些錯愕和惶恐。眼前的這條白龍雖然渾身上下也是銀白的鱗片,可他的身形明顯更加粗壯、鱗片上還有許多的傷痕;最明顯的特征就是:對方的眼睛是褐色的,從龍角到左眼的位置還有一道猙獰的傷疤。
最最讓希圖覺得恐懼的是:這條龍的眼神中有很濃的怒氣和殺意,和當初敖白那雙冰藍色帶著淡淡威脅的眼神完全不一樣。
一雙黑色睜得圓溜溜的驚訝虎眼、一雙帶著勃然怒意的龍眼靜靜對視了片刻之後。
小虎崽感覺到了危險。他不顧一切地轉身、一下子撲進了灌木叢,慌不擇路、幾乎連滾帶爬地往前跑,將速度提升到了最極致。
吼吼吼~~~~~!
在他的後麵,褐眼白龍憤怒地發出了一聲雄渾且穿透力極強的龍嘯,他看到那個膽敢闖進他的地盤、打擾他休息、然後還一言不發掉頭就跑的小崽子簡直是怒火衝天。
很快的,希圖還沒有跑出多遠,就發現自己的腰間悍然被一道冰冷的水繩給拉扯住了,毫不留情地往後拖、他的身體從各種碎石荊棘鋒利葉片上摩擦了過去,極為不舒服;希圖在危急的時刻,本能的變成了獸形,小老虎拚命用爪子胡亂地抓撓著地麵,又怒又懼地發出了稚嫩的虎嘯。
嗷嗚~嗷嗚嗷嗚~~~~嗷嗷嗷嗚~~~
沒一會兒之後,他直接被拖進了那個大湖裏。刹那間、冰冷刺骨的湖水凍得希圖一個猛的寒顫,叫聲更加哀切了——完了,這條龍跟敖白一點也不像,他好像想殺了我,他好像就是西西裏大陸傳說中的惡龍啊。
而且他旁邊也沒有一個格外善良和氣的人魚伴侶,怎麽辦?母父……亞父……嗚嗚嗚……
小虎崽腰間的水繩依舊沒有放開,他在拚命地用四肢劃水、避免自己沉下去被淹死。
敖泱頭也不回,自顧自地拉扯著小黑崽子回到湖心處。隻有回到湖心處他才覺得安心,因為自從他居住在這個大湖後的這麽多年間,附近的西西裏東大陸和西西裏西大陸的全部獸人勇士們曾經幾次聯手,就為了屠殺他,可惜每一次敖泱都成功應對過去了,直到最近幾年三方才勉強保持了平衡的局麵。
前提是,彼此在沒有得到對方允許的情況下,就絕對不允許踏進對方的地盤一步,否則就是格殺勿論了。
嗷嗚~嗷嗷嗷嗚嗚嗚~
放開我、放開我!”
希圖不停地大聲喊叫奮力掙紮著,他多希望亞父他們能發現他不見了、盡快出來尋找自己啊。
敖泱的眼神中慢慢褪去了殺氣,因為此時他從沉睡中被驚醒的震怒焦躁感已經消散了很多了,他麵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小黑崽子無力反抗的掙紮、色厲內荏的威脅吼叫。
已經有很久沒有陸地獸人敢闖進我的地盤了吧?是有多久了呢?唔……不記得了,我好像沉睡了太久太久,上次不應該一次性吃那麽多顆龍果的。
他沒有多少跟海洋獸人共同生活的經曆,跟陸地獸人更是第一次碰麵就打起來了,那時他還是條小龍、卻獨自流浪在偏僻的海域中,被凶獸追趕得東躲西藏的,直到他無意中鑽進了一道海溝,哆哆嗦嗦地被背後的凶獸逼著遊了很久很久,這才找到了這個巨大食物充足的淡水湖。
湖是個好湖,就是周圍住著的那些飛禽走獸們太吵鬧了。
希圖浸泡在冰水中,不斷地想往岸邊遊,可惜那半立在他麵前不遠處的惡龍卻絲毫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
看來、他是想把我給淹死了,看看他那坦然快意的邪惡眼神。希圖絕望地想。
很久之後,小虎崽已經漸漸沒有了力氣,冰涼的湖水也消耗了他很多的能量;慢慢的,他隻能維持讓自己的頭露出湖麵、然後是下巴以上、再然後是嘴巴以上。
母父,希圖就要死了……”就在他的鼻子即將要浸入湖水中時,小虎崽用盡全身的力氣再次往上一掙,恐懼思念的說了這麽一句之後,整個小老虎都沉進了冰水湖裏。
湖麵冒出了一小串的氣泡,希圖睜大眼睛看著那條可怕的惡龍,缺氧讓他的肺部劇痛、頭暈腦脹。
敖泱沉思了一會兒、順便醒盹完畢之後,這才發現剛才還嗚裏哇啦大聲嚷嚷的小東西已經沒有浮在湖麵了。直到現在,他才開口說了第一句話,腔調非常的奇怪,沒有明顯的海洋或者陸地獸人的特征。
嗯?這麽弱嗎?”
敖泱潛下去,及時地把就要吐出肺部最後一口氣的小黑崽子撈了上來,順便調動力量化出一小片的冰層,把小東西放了上去。
嘖~陸地獸人就是這樣弱,全都是一開始叫喊掙紮得厲害,沒多久之後就不動彈了,有那力氣也不懂得留著來攻擊對手;如果他們生活在海洋的話,一定早就被凶獸給吃了。
敖泱的生命中難得出現幾個會說話有智慧的獸人,他耐心十足地浮在湖麵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趴在冰層上的小老虎。
怎麽不叫了?”片刻之後,敖泱有些疑惑的費勁地開口說,他伸出鋒利的龍爪,用力地按了按小虎崽的肚子。
奄奄一息的希圖在這大力的折騰之下,哇啦哇啦地吐出了不少的水,咳嗽了很久,他全身的毛都濕透了,緊緊地貼服在身上,凍得瑟瑟發抖。
這時候他不再怒吼、也不再威脅、不再掙紮,小虎崽安安靜靜地趴在冰層上,體驗著可以自由呼吸的舒暢自由感,隨時警惕著眼前那頭惡龍有可能會下的殺手。
敖泱又等了好一會兒之後,小虎崽還是不吭聲,他不滿意了。
再叫。”除了大湖周圍的鳥雀之外,敖泱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過更多的聲音了,他再次抬爪推搡了一下小虎崽,示意其接著叫。
嗷嗚!!!小虎崽憤怒地叫了一聲。
希圖剛才差點被對方一爪子推進冰湖裏,冰層太滑、他手忙腳亂地才重新趴穩了。
好,繼續。”敖泱一本正經地開口,繼續拿著眼前的小黑崽子解悶,這段日子他無聊得不行。
希圖愣住了:繼續什麽?他是覺得我剛才的吼聲太響亮了、擔心會引來其他的獸人嗎?一定是這樣的了。
他緊緊地閉上嘴巴,生怕惹惱了眼前的惡龍,心裏不斷期盼著亞父他們會盡快找到這裏,把自己救回去。
又不叫了?敖泱又是一推,“要叫。”
嗷嗚~嗷嗚~嗚嗚嗚……
希圖憤怒無助地怒吼著,最後甚至帶上了哭腔,他拚命用爪子巴在冰層上,擔心自己再一次被推下去。
你不能殺我~嗚嗚嗚~”希圖鼓起勇氣說,“我又沒有得罪你,你不能殺我。”
敖泱緩緩地搖搖頭,“不、你闖進了我的地盤,該死。”
小虎崽哽咽著據理力爭:“這才不是你的地盤、這是我們陸地獸人的地盤!你應該是生活在大海裏才對的,這裏是受獸神守護的西西裏大陸,你回去大海吧!”西西裏海還有另一條龍,比你好多了。這句話希圖差點脫口而出,幸好最好還是憋回去了。
呼~差點出賣了敖白和紀墨了,好險啊。
獸神嗎?那他現在怎麽沒有來救你呢?小東西。”敖泱仿佛聽到了什麽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話一般,非常不屑地嗤笑了一聲。
之前那些偷偷摸摸鬼鬼祟祟不擇手段來圍攻他的、打著什麽“屠殺惡龍、保護部落”之類的名義的飛禽走獸們也是那樣說的,總說你們的獸神會懲罰我這條惡龍什麽的,我敖泱現在不是還活得好好的?幸虧你們誘騙我吃下毒龍果了,才讓我擁有了現在的力量。
希圖氣得不行,卻沒有辦法反駁,隻能幹巴巴地說:“總之,你不能殺我,我的族人們如果發現我沒有回去的話,他們一定會出來找我的。”
敖泱無所謂地甩甩尾巴,“哦。”
你為什麽要生活在這個湖裏?為什麽不回你的大海?”希圖慢慢凍得趴不住了,胸腹間一片冰涼,隻能硬靠著爪子立在冰層上,繼續和眼前的惡龍說話,期望能說動他、放自己回家。
習慣了,這個湖挺好的。”當時流浪了那麽久,難得有個固定的住處,慢慢地也就不想走了,反正他就孑然一身孤單一條龍,也沒有家人、更沒有朋友,住在哪裏不是住,況且這個湖裏還沒有凶獸呢。
希圖下意識說:“可是、這是我們陸地獸人的湖,你是龍啊,怎麽能不回大海呢?”
龍,也不一定就得生活在海裏。”敖泱磕磕巴巴地開口,權當和眼前這個小黑崽子練習說話了,難得來了個這麽隻沒有什麽威脅、又能和自己聊天解悶的小崽子。
一直東拉西扯到即將徹底天黑時,希圖還是沒有等來亞父他們的追尋,而他自己已經說得口幹舌燥了。
很晚了。”小虎崽明顯欲言又止。
嗯。”敖泱看了看天色,同意的點點頭。
你不用趕著回家嗎?”小虎崽用這個幼稚的問題、想引出自己的最終目的。
不用,我就住在湖底下。”敖泱大多數時候都是麵無表情的,此時聽到這句時臉上居然有了幾分裂痕、是淡淡的傷感:這麽久過去了,居然還能被問“你不用趕著回家嗎?”這樣的問題,雖然對方隻是個可憐兮兮的小獸人崽子。
希圖囁嚅了幾下、委屈地說:“可是、我要趕著回家啊,我的母父還在家裏等著我呢,讓我回去吧。”難道我陪你聊了這麽久、你還是想殺我嗎?
敖泱這下不幹了,他幹脆利落地說:“不行!你以後都不能回家了,留下來陪我說話。”
嗷????嗷嗚!!嗷嗚~嗚嗚嗚……
小虎崽一聽到就絕望地哭了。
難得的一個天高氣爽的早秋、陽光燦爛的天,紀墨和敖白又趁著休息日開始打造家具。
那個礁洞也不錯,比咱們現在的家還大一些,最重要的是裏麵居然還天然地分成了兩個部分,哈哈哈~就像個套房似的!”紀墨一邊收拾砍伐下來暴曬好的幾棵大樹,一邊樂嗬嗬地說。
敖白彎腰、手腳麻利地把木材上麵多餘的枝椏全部去掉,此時鋒利的龍爪派上了極大的用處。
嗯,你滿意就好,我們先提前過去打掃清理幹淨,等寒季一到就可以直接過去住。”敖白低頭忙碌著,高挺的鼻尖上沁出了微微的汗珠,嘴唇習慣性地抿緊。
紀墨一口氣忙活了很久之後,終於把手上的活計告一段落了,他直起腰、五官皺成一團,微微地扭了幾下腰,伸手給自己捶了幾下背。扭頭看到了伴侶臉上的汗意之後,他連忙走過去:
好了敖白,休息一下吧,你都流汗了。”敖白再怎麽強悍,幹活也要消耗體力的。
白龍點點頭、站了起來,隨手攬過伴侶,將流著汗熱乎乎的額頭貼上了對方的,溫存了一下。
噯噯噯、好了好了,都是汗……走、去遊兩圈。”紀墨拉起敖白的手,加速奔跑、倆人同時撲通一聲跳進了清澈的瀉湖中。
紀墨有意遊得飛快飛快的、想把敖白甩在後麵;可敖白畢竟手腳比他長、體力比他好,花不了多久就追上人魚了。
喂!”紀墨被敖白從後麵單手摟住,被迫放慢了速度,他不服氣地撲騰著手腳。
回應他的是敖白一連串寵溺快樂的笑聲。
偷得浮生半日閑,人魚和白龍難得拋開煩惱、在西西裏的碧海藍天下開懷大笑。
你先放手,我們再來比一次!”紀墨玩心大起,他帶著敖白遊到瀉湖的邊緣礁石上,兩人站在上麵,穿越魚臨時客串了一把裁判:
咳咳~等一下我說開始的時候,咱們就同時跳下去,然後誰首先摸到對麵的礁石的話,那他就贏了!”
無心角逐冠軍的敖白立刻說:“好的,那你一定會贏。”
咳咳咳~不不不,既然是比賽那就一定要全力以赴啊,你這種不自信的心態是要不得的。來、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一定會盡全力的。”紀墨睜大眼睛看著伴侶那帥得令人驚歎的臉。
敖白看著看著就忍不住低頭吻了一下紀墨的唇,無奈地說:“好吧,聽你的。”
紀墨偷偷伸手撫過了自己的唇,耳朵微微有點紅,雖然知道這附近就他們兩個,可總是不大能接受光天化日之下的親熱。
好了!準備好了嗎?全部人聽我的口令,預備、開始!”
兩道身影幾乎是同時跳入瀉湖裏的,紀墨拚命劃水、用上了自己最快的速度,可惜,等他趕到對麵的礁石時,敖白已經不知道等了多久了。
好的,目前場上比分1:0,敖白暫時領先。”紀墨聳聳肩笑著說了一句,慢慢地任由自己沉到了瀉湖底部。
敖白同樣潛下海找了過去,“你是人魚。紀墨,速度比不上我是正常的。”他摟著自己人魚,輕輕地撥開了對方披散到臉上的頭發,溫和地安慰他。
兩人靜靜地相擁、泡在瀉湖裏望著上麵的藍天。
已經過去十二天了,也不知道希圖他現在怎麽樣。”紀墨現在覺得自己和敖白也不是那麽孤單的,至少他們認識了小虎崽希圖、在海島山上的小水潭裏還住著個海龜鄰居胡大爺,以後的西西裏海一定會變得熱鬧起來的。
敖白想了想說:“他是個非常活潑的幼崽,應該會過得開心的。”
過幾天咱們可得按時過去西西裏大陸海岸邊看看,要是希圖弄錯了日子、或者我們弄錯了日子的話,那小子白等一場,說不定會哭。”紀墨回憶起小虎崽哭得直打嗝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敖白認真地糾正,“不是說不定,沒有看到我們,那個幼崽是一定會哭的。”
哈哈哈~如果希圖知道你這樣想他,他一定又會嘀咕著說我是部落裏勇敢堅強的小獸人什麽的了。”
中午時分,該回家休息了。敖白跟著伴侶往家裏遊,“你會不會覺得西西裏海太冷清了呢?”
不會啊,又不是隻有我一個人。”紀墨想象了一下如果這片海、這個海島隻有自己的話,那種孤獨都能把人給折磨得抑鬱、焦躁、絕望。
如果我們能盡快擁有後代就好了,到時候就再也沒有時間覺得冷清,他們一定會把這片海變得無比熱鬧的。”敖白微笑著說。
人魚深以為然,“小孩子都是那樣的了,為人父母、想想就需要很大的耐心。”
剛打開家門進去後,敖白反手就把門給關上了,再順手給門窗都做好了水簾防護。
——今天可是休息日的第一天……
呃~”紀墨剛遊到桌椅那兒想坐下時,就被擁入了一個熱情強壯的懷抱裏,“紀墨,今天我們休息。”
穿越魚摸了摸鼻子,“是啊,我們休息。”然後呢?我們放在沙灘上的家具可還沒有做好呢。
他轉身,主動回抱了一下伴侶,“敖白,那個、我想……”
敖白立刻低頭堵住了伴侶的嘴,沒幾下就把人魚給撲倒在了床上,動作是一貫的直接粗暴,跟他平時那副翩翩君子式的俊朗外貌完全不相符合,敖白一激動起來就沒法控製手勁。
……
一段時間後,紀墨被逼急了、用力地在敖白的下巴上咬了一口,“輕一點!要死人魚了!”
敖白沒有回答他,隻是原樣重重地吻了回去,冰藍的眸子銳利地盯著伴侶,看起來非常凶狠,動作反而更加激烈了。
……
又過了很久,在人魚一個不注意的時候,敖白悄悄變成了龍。
不行!”紀墨頭皮都炸了,他看著在興奮中變成獸形的白龍,可對方硬是死死地圈住他,難得盡量放緩了動作,喘息著說:
別怕、別怕……”
雙方又對峙了一會兒之後,交涉失敗,希圖回頭看看來時的方向,那兒的密林已經徹底變黑了,空曠的湖麵上也隻餘兩分天光。
別說了,你必須留下來。”敖泱說完後就要沉到湖底去,準備捉幾條魚。
不!我要回去,我的母父還在家裏等我。”希圖繼續向敖泱爭取,此時他哭得眼睛下麵的毛都被淚水浸透了,小虎崽很怕從此以後真的被這條惡龍給囚禁起來,再也不能回部落、永遠見不到母父。
——母父的身體還沒有好完全,隻有我才知道珍珠藏在哪兒了,怎麽辦?誰來救救我?
敖泱生氣了,“如果你不肯留下來的話,我就把你的母父抓過來!”哼~什麽母父幼崽的,遇到了危險困難時,還不是該拋棄就拋棄了,說得好像你那母父真的特別在乎你死活似的。
真是天真又無知的幼崽啊!虛偽、惡心,真想把那樣的雌性都撕碎……
小虎崽被嚇住了,“你不準去抓我的母父,他更加沒有得罪過你!
好吧,我留下來陪你說話,不過你不能欺負我的母父,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