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鷹的殞落·怒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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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弗萊重新對著紀墨俯衝下去時,目睹一切的西大陸猛禽部落的獸人和雌性都愣住了。

    吼吼吼~~~~~

    這是白龍不敢置信外加雷霆震怒的吼聲。

    其實,當時失重朝海麵墜落時,紀墨是被折騰醒了的,他在下落的中途看到了正在抬頭焦急地準備接住自己的龍,所以他還放鬆欣喜地笑了一下:太好了,我終於得救了嗎?

    肩胛骨上沒有了銳利堅硬的鷹爪,人魚覺得無比的安心,不過他的那種安心隻維持了不到幾個心跳的時間,隨即驚恐地發現頭頂又傳來了一陣翅膀扇動的聲音和帶動的風,他又被抓住了。

    敖白~”穿越魚絕望地喊了一聲,他眼睜睜看著自己又遠離了海麵上的龍。本以為一切都已經安全、敖白馬上就會帶他回家的希望瞬間破滅了?紀墨之前不肯示弱忍著的眼淚再也憋不住了,眼淚在半空中凝結成珍珠,灑落在海中。

    躲在叢林裏觀看的猛禽部落的雌性們本來還挺同情紀墨的,雖然他是惡龍的伴侶,不過他畢竟也是個雌性,又受了那麽嚴重的傷,個個臉上都有種於心不忍的憐憫之意。

    不過,當親眼看到人魚的眼淚凝結成珍珠之時,他們內心的想法都不由自主地改變了。

    啊~獸神!快看,真的變成珍珠了!”

    原來傳說都是真的。”

    如果我們部落有人魚就好了。”

    眾雌性的注意力立刻就被那一連串墜落的珍珠給轉移了,眼裏的熾熱渴望是掩飾不住的——生活在陸地危險的密林深處,時時刻刻都有生病受重傷的可能,尤其是他們的獸父/伴侶為了捕獵總是會意外受傷,如果家裏有用不完的珍珠就好了……

    人性本來就有自私的一麵,不是說沒有良心,而是某些時候那點無關痛癢的良心比不上各自的親人或者伴侶的健康和性命。

    話又說回來,弗萊的這個舉動,不僅敖白鄙視震驚,連他的兩個鷹族同伴都意外了:弗萊這是怎麽了?剛才不是約定好了同時歸還雌性俘虜嗎?獸人勇士怎麽能言而無信呢?

    短暫的一個瞬間,所有人的情緒都非常激動。

    不過,這一次,弗萊沒有受到獸神的眷顧,他失手了。

    因為當時敖白就守在下方的海麵上,他那高度正處於敖白的攻擊範圍之內,更別提弗萊為了重新抓住人魚又冒險飛得更低了。

    隨著一聲憤怒的龍嘯後,一隻成年的雄鷹從半空中墜落了。

    弗萊悲慘尖銳痛苦的鳴叫聲擊中了在場猛禽部落成員的心。

    弗萊~”

    天啊,弗萊被惡龍襲擊了!”

    怎麽辦?你們快去救他啊,他是我們部落的勇士。”

    獸神啊,弗萊的翅膀斷了……”

    惡龍、好殘忍的惡龍!”

    紀墨重新掉了下來,跟著他一起的,還有那隻襲擊傷害他的鷹。

    聽著不遠處叢林裏傳來的各種各樣慷慨激昂悲憤痛恨的咒罵聲,紀墨覺得十分的疑惑:他們……是在罵敖白嗎?

    他的身體受到了相當嚴重的摧殘,人魚的柔軟的皮膚在鷹爪下隻有破碎流血的份。

    紀墨失神地墜落時,覺得自己的心跳得非常慢、非常非常慢,而且十分空洞,耳朵裏好像能聽到回音似的。

    嘭~~~~~嘭~~~~~嘭~~~~

    同時,他還發現了身邊有許多飄揚旋轉的銀灰色羽毛,上麵都沾染了不同程度的血跡,看著刺眼極了。

    撲通~”一大聲,紀墨看到有個銀灰色的身影先他一步重重地摔進了海裏,引發了不遠處沙灘密林裏的一陣陣聲嘶力竭的驚呼和怒罵。

    在他徹底昏迷前眼睛裏看到的最後一個畫麵就是他的龍、他的敖白——藍色的眼睛似乎在泛紅?嚇哭了嗎?唉~他一定是嚇壞了……

    安心地回到了白龍的爪心裏,隨後他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前一刻,憤怒的白龍是敏捷地抓住了弗萊微微俯身準備扇動翅膀飛向高空的機會,調動了凝水成冰的力量,先是準確地擊中了那隻該死的背信棄義的鷹的雙爪,等對方吃痛鬆開紀墨之後,白龍就沒有顧忌了,鋒利寒冷的冰刺瞬間將本來想振翅逃跑的弗萊從空中擊落、兩邊的翅膀眼看著就耷拉了下來,羽毛鮮血四濺、哀鳴著摔進海裏,不知是死是活。

    其實,弗萊應該感謝人魚。

    如果不是白龍痛心關注著紀墨隨後也跌入海中的話,他的下場就是被狂怒的白龍給撕成細碎的片,就像敖白化形的那天晚上襲擊紀墨的兩頭凶鯊一樣,即使已經逃離著遊得遠遠的,白龍也要帶著自己的人魚追上去將其殺死。

    紀墨~”白龍迅速遊過去接住了墜落的人魚,他粗略看了一下伴侶血肉模糊的肩膀和緊閉的雙眼後,立刻帶著對方潛入了安全的深海準備進行救治,暫時沒有時間去收拾海麵上那隻渾身是血瀕死的鷹。

    陸地獸人,該死的陸地獸人!

    等紀墨清醒過來時,他已經躺在了安全溫暖的家中。

    呃~唔~好痛!”神智清醒的那一刻,穿越魚恨不得有誰幫幫忙、一棒子把自己打暈算了。

    ——這真不是人魚能忍受的……

    哎喲~~嘶~哎呀我的天!”紀墨很快開始不受控製地流淚,他知道自己的肩膀受傷了,剛想嚐試著低頭看看時:脖子一扭、牽動了肩膀那兩個血肉模糊的傷口,頓時痛得臉都扭曲了,眼前一陣陣的發黑、冒金星。

    完了,我殘廢了嗎?

    紀墨趕緊動動手掌:不行?這樣都能牽動傷口。

    他不死心,又閉眼感受著動動手指頭。

    呼~還好,幸虧神經是完好的,就是不知道肩胛骨斷了沒、傷口痊愈後會不會影響手部運動的靈活性。

    那隻該死的鷹!也不知道死了沒有,他分明是認錯了龍,把我家的敖白當成了敖泱,還卑鄙地挾持傷害了我,把事情鬧得那麽大。唉~我們跟鷹族部落的仇算是結下了。

    兩個肩膀正在尖銳的一抽一抽的跳痛著,而且慢慢的蔓延了開來,無論怎麽轉移注意力,都沒法忽略那種撕心裂肺的痛。

    嘶~嘶~哎喲~”紀墨不斷地倒抽著涼氣,覺得度秒如年,“敖白哪去了?”他躺在床上上半身無法動彈,想起身卻無法控製雙臂、還不小心拉扯了肩膀,痛得咬牙切齒地爆粗口,不甘心地用腳後跟砸了幾下木床板。

    沉悶的“砰”的幾聲之後,房間裏總算有了動靜。

    正在迷迷糊糊打盹的老海龜護突然被驚醒,他正待在紀墨看不到的拐角裏,護過了很久才反應過來,忙不迭地從龜殼裏出來,邁動著粗壯的腿走進了裏間臥室的床邊。

    紀墨,你終於醒了嗎?”

    人魚想扭頭看看來人的這個動作都做不了,這讓他覺得沮喪又焦躁。

    胡大爺?您又不是真正進入冬眠了啊。”紀墨努力地想說說笑轉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他仰躺著調侃總是不小心一睡就是好幾天的老海龜。

    護的腦袋剛好和紀墨的肩膀齊平,他悶悶地說:

    本來這次我真的要冬眠了的,可是你的伴侶硬是把我吵醒了,他威脅我、如果我不醒來的話就砸碎我的龜殼,現在的年輕龍喲,唉~”護搖頭晃腦的感慨。

    事實其實是當天白龍帶著人魚潛到了安全的深海之後,先初步用自己的唾液幫伴侶清理了一下傷口,然後又去尋找了一些止血的海草嚼爛了塗抹到紀墨的肩膀上,不過效果很一般:傷口又深又大、完全是幾次大力洞穿造成的,普通的海草完全治愈不了。

    所以他在焦急無助之下就想到了老海龜護,敖白又帶著人魚飛快地趕回了家中求助,可遊到隔壁的礁洞裏時,發現那隻海龜又在睡覺!敖白想了無數的辦法才喚醒了酣睡中的海龜,最後甚至是把海龜提了起來、不斷地發出巨大的吼聲恐嚇他:再不醒來我就砸碎你的龜殼!

    紀墨聽完了老海龜的抱怨之後,趕緊代為道歉:

    不好意思啊胡大爺,敖白他就是急了,沒有什麽惡意的。您也知道,他平時從來不會欺負弱小,等他回來之後,我會讓他向您道歉的啊——對了,敖白他現在上哪兒去了?”

    嘿~還別說,跟胡大爺說說話,還真能轉移一下注意力呢,不總是關注著傷口的話就不會把疼痛感受得那麽細致入骨了。

    護甕聲甕氣地說:“你的龍著急得要發瘋了。我問他你為什麽傷得這麽嚴重,他也不願意說,就是發怒、咆哮,外麵的那叢海草被他毀得一條不剩……”

    紀墨敏銳地發覺那老人家又要把話題徹底帶偏時,他趕緊打斷了:“胡大爺,我來告訴您我為什麽受傷,不過您得先告訴我敖白去哪兒了,可以嗎?”

    老海龜圓溜溜的小眼睛定住思考了片刻之後,同意了。

    好吧,我告訴你,你的龍是去抓白玉蟹去了,他讓我幫忙照顧你。其實,他之前已經抓了一隻白玉蟹回來,不然你已經死了,人魚雌性。”

    紀墨趕緊詳細追問:“白玉蟹?那敖白去哪兒抓了?那蟹有毒嗎?難不難抓啊?”

    停!”護難以忍受地大喊,“你一下子問這麽多問題我會忘記的、我會非常為難的。”

    呃、這樣嗎?

    穿越魚從善如流地改正了:“不好意思胡大爺,我是著急了。那麽,敖白他是去哪裏抓白玉蟹了呢?”

    哦,我讓他去長牙鯊的卵旁邊去找,白玉蟹隻吃長牙鯊的卵。”

    什麽?居然有這麽凶殘的蟹?拿凶鯊的後代當食物?

    那胡大爺,白玉蟹一定是非常凶殘難以捕捉的了,是嗎?”

    老海龜點點頭:“對啊,它們可不是好對付的,而且數量也不多,抓回來之後,能療傷的隻是蟹殼裏麵的那塊腺體而已。”

    紀墨之前隻注意到了劇痛,現在專心去感受時,果然發覺肩上的傷口雖然尖銳的跳痛著,但是上麵敷著的藥物冰涼又熨貼、隱隱散發出一股冷香,十分的清幽。

    那、那敖白已經去了很久了嗎?”紀墨不放心地再問。

    護再次點點頭:“他非常擔心你。我已經跟他說過,一隻白玉蟹已經夠了,可他不聽,看你一直沒醒就又遊出去了。”

    紀墨十分的擔憂,因為他知道敖白對自己的重視程度——那條傻龍可千萬別著急得失去了理智啊,凶鯊和白玉蟹哪個都不是好對付的。

    謝謝您了胡大爺。我和敖白一起去西西裏大陸附近巡海時,碰到了一群陸地鷹族部落的獸人,我被鷹抓住了、嗯,就是抓傷了肩膀,敖白為了救我,和他們起了衝突,雙方都受傷了。不過,我們是無辜的,是鷹族部落的獸人先襲擊了我。”紀墨簡單客觀地解釋了一下自己受傷的原因。

    陸地獸人嗎?唉~紀墨,你以後要小心,陸地獸人看到人魚都會貪婪得失去理智,因為他們需要珍珠。”護難得嚴肅地叮囑了一句。

    確實是這樣的,不過你怎麽會知道?

    紀墨心裏有點疑惑,他直接問出了口:“陸地獸人確實知道人魚的眼淚會凝結成珍珠,不過胡大爺您怎麽會知道呢?敖白在來到西西裏海之前都是不知道的,他隻聽說過陸地獸人會抓人魚回去虐待而已。”

    護訝異地聽完後,痛心地搖頭:“你的伴侶還是條龍,他居然都不知道原因嗎?在我遊曆的這段時間裏,龍族究竟發生了什麽大事啊,連這麽重要的傳承都遺忘了。”

    好、好尷尬的感覺啊,好像在被威嚴淵博的老師教訓一樣:你平時究竟在學校裏幹什麽啊,連這麽簡單的題目都不會做?

    呃~我也不知道。不過,敖白他一直都是非常勤奮刻苦的龍,沒理由龍王龍後刻意瞞著他吧?西西裏海可是他們劃給敖白的封海,也是東海的一部分,敖白守不住的話他們也會受影響的。”紀墨下意識地維護自己的龍,他知道敖白一貫都是努力上進的好龍。

    老海龜沉默了,他神情恍惚地說:“自從我的王敖淵回歸海神的懷抱之後,我就離開了東海,在那之前,四大海域的龍王和陸地的獸人部落已經達成了約定:陸地獸人避居密林深處、海洋獸人遠遷深海,雙方互不侵犯、各自繁榮……不過,那已經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我沒有想到現在的龍族居然是這樣糊塗的。”

    哇~胡大爺今年究竟多大年紀了啊?他說的那些秘聞東海人魚一族居然絲毫沒有談論過,說明這是段被遺忘的曆史啊。

    紀墨頓時激動了,他覺得自己知道了一個驚天的秘密。不過在想扭頭膜拜一下床前那隻“神龜”時,他又不小心牽扯到了傷口,痛得不斷吸氣。

    算啦,現在已經是你們這些人的海洋了,我每次冬眠的時候都以為海神會召喚我歸去,沒想到總是被暖季的海水所喚醒,唉~”護悲涼地歎息了一聲。

    紀墨趕緊安慰他:“您這是歎什麽氣呢?長壽正是海神送給龜族的禮物,坦然接受就是了。有更多的時間看更多的海、見識更多的魚蝦蟹和海草海浪貝殼,多好的事情啊,我們人魚一族就算想長壽都不能呢。”

    居然有龜嫌棄自己壽命太長?紀墨覺得有點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對方。

    你好好養傷吧人魚,我希望還能再看到幼龍頑劣的樣子。”護慢吞吞地說。在很久很久之前,龍宮裏的那些調皮搗蛋的幼龍總是喜歡趴在他的龜殼上,或者纏住他的腿、讓他邁不動道。

    說完之後,他就又慢慢地出去了外間,因為他覺得十分困倦,現在本來就是海龜開始冬眠的時期。

    噯胡大爺、胡大爺,您別急著走啊,能再跟我說說從前海洋獸人和陸地獸人之間發生的事情嗎?”紀墨著急地喊著,覺得自己的好奇心已經完全被勾起來了、卻又得不到滿足,急得如同百爪撓心一般。

    胡大爺?胡大爺?”紀墨不死心地又喊了幾聲,可房間裏已經重新陷入了靜謐當中。

    老海龜已經抵擋不住身體內部席卷而來的倦意,重新回到牆角裏縮回龜殼睡著了。

    等白龍傷痕累累地成功捕獲一隻白玉蟹帶回家時,看到的就是趴在外間牆角裏呼呼大睡的海龜,再快速遊進去臥室時,他發現自己的人魚正不停地晃動著自己的小腿——

    紀墨!”白龍立刻遊過去,小心翼翼地圈住了躺在木床上的伴侶,眼睛裏的狂喜和憂心怎麽也掩飾不住。

    敖白,我聽胡大爺說你去抓白玉蟹了是嗎?胡大爺已經告訴過我,白玉蟹一隻就夠了,所以你不能再去冒險了,知道嗎?”紀墨看著白龍身上果然掉了不少的鱗片,因此別的什麽都先不說、首先就得製止他繼續冒險的行為。

    敖白激動了片刻之後才想起來要變成人形,他雙手捧住紀墨的臉,將額頭貼了上去:“紀墨,我實在是太害怕了。”

    如果不是有海龜護的指點,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麽救治自己的人魚,也許就會殘忍地麵臨要絕望地守著人魚死去的情景。

    穿越魚的上半身沒法動,所以他親了親敖白的唇,安慰他:“別怕了,現在我們不是安全了嗎?”

    那些該死的陸地獸人,我不會放過他們的!”敖白說這些話時,本來清澈湛藍的眸子裏充滿了刻骨銘心的恨意。

    紀墨覺得不大妥,這樣的敖白跟從前非常不一樣。

    雖然之前因為化形晚、敖白那幾年過得非常不愉快,但是他仍然是一條正直善良、積極充滿幹勁的龍,頂多就是內向了一些而已,最喜歡默默地用那雙清澈的眼睛看著自己的伴侶,是名副其實優雅高貴的龍子。

    敖白,其實、其實事情是這樣的。”紀墨小心翼翼地組織著措辭,“那些鷹認錯龍了,他們把你當成了敖泱,所以才表現得那麽仇視我們,不過那些都無所謂,反正我們又不是住在陸地上——”

    敖白憤怒地說:“不、根本不是!你真是條傻魚,那隻鷹一開始並沒有發現我,他就是衝著你這條人魚去的,他就是存心要把你抓回去的!除了珍珠,我想不出更合理的理由。紀墨,他們差點真的把你抓走了,那是隻卑鄙無恥言而無信的鷹,他騙了我,我居然相信了他的話……紀墨,他們都該死,長著翅膀的獸人都該死……”

    穿越魚最擔心的情況出現了:敖白受了很大的刺激,已經恨上了整個鷹族部落的獸人,這其實非常危險。

    鷹族的實力他們已經親眼見識過:一點也不弱小,還非常狡猾、詭計多端;最重要的是他們長著翅膀,敖白奈何不得那些飛在高空的鷹族獸人,這也讓他更加的惱怒。

    敖白之前的目標非常明確,那就是把西西裏海建設成為繁榮安全的海域,吸引眾多的海洋獸人部落前來居住,他想成為一個合格優秀的龍王。

    那樣的目標多好啊,那才是有抱負的龍合理遠大的目標。

    而現在,他的注意力被西大陸的鷹族分走了很多。

    恨嗎?肯定恨、必須恨,人魚才是直接的無辜受害者。不過,紀墨並不希望敖白在尚未足夠強大的時候對上整個鷹族部落的獸人。

    希圖親口說過的,東大陸和西大陸已經聯手多次去屠殺住在聖湖裏的敖泱了,紀墨可不信敖泱總是能那麽幸運地戰勝,對方那麽多獸人!

    敖白,你先冷靜一點。聽我說啊,你以後巡視西大陸海域的時候千萬要小心,不要太靠近陸地、更不要露出海麵,那些鷹看來就是住在海岸附近的,否則他們的雌性不會出現在海灘上——”紀墨剛勸說了沒幾句,就被敖白再次打斷了。

    紀墨,對不起,這次我不能聽你的,我必須要讓那些該死的鷹受到懲罰。”敖白滿臉堅決地說。

    ——那些該死的長著翅膀的鷹,不僅入侵了我的封海、還從海裏抓走了我的人魚,他們必須要付出代價!

    西大陸猛禽部落,族長的樹屋裏。

    看來,我們必須要再次和東大陸聯手屠龍了,惡龍實在是太猖狂!他重傷了我族兩個獸人,弗萊還不知道能不能醒過來,還把兩個珍貴的年輕雌性嚇病了。”

    弗萊是真正的勇士,獸神會保佑他的。那我們什麽時候去東大陸找他們的族長談?”

    越快越好,寒季的聖湖會結冰,到時惡龍會躲進湖底,我們就更拿惡龍沒辦法了。”猛禽部落的族長斯卡神情凝重地說。

    好,我這就去召集部落的勇士們,希望獸神保佑,助我們早日奪回聖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