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馭龍之道·夫夫夜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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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抓賊?”容拓錯愕地重複,然後他的興奮點一下子就燃爆了,帶著壓抑不住的驚喜,摩拳擦掌地追問:“哪兒呢?賊在哪兒呢?我的海神,誰那麽大膽敢在這裏偷東西?”
黑洲也豎起了耳朵緊張地聽著,心裏驚疑不定。
慢著!”紀墨想了一下,抬手示意諸位冷靜。
怎麽了?”敖白問,他一邊加固了家外邊的水簾防護,一邊還要安撫著上前來好奇搗亂的敖沂。
紀墨捏著眉心、保持著抬手的姿勢,字斟句酌地說:“敖白,你先別露麵,讓容拓帶著黑洲過去看看。”
為什麽?”容拓不解地問。
紀墨理清思路之後,快速解釋道:“敖白畢竟是一海龍王,如果他一開始就出麵的話,就必須有所顧忌龍王的身份——哦,我這樣說的前提是、假設那賊龍是咱們認識的。讓容拓和黑洲過去躲起來守著,看看過去動包裹的是誰,然後再見機行事。”
然後,穿越魚又扭頭望著伴侶,笑著說:“你不是說明天想找個借口讓西海龍族離開嗎?現在正好就有一個再合適不過的理由了,沒有哪個龍王願意讓賊龍留在封海內的。”
敖白讚賞地看著自己的伴侶,點頭道:“你說得有道理,我要是過去了,難保他們不會抬出敖濟的名頭來壓我。”
容拓和黑洲安靜地聽完後,青龍問:“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我帶你們繞道過去,一路上會慢慢地解釋給你們聽。”敖白輕笑著說,他敏捷抓住了遊在身邊的小龍,送到紀墨跟前,叮囑道:
紀墨,你先別過去,待會兒還不知道鬧成什麽樣,我不回來你們就別出來,敖沂要是不聽話、盡管教訓,別舍不得,幼龍筋骨也挺結實的。”
交給我吧。”紀墨幹脆地接過了小龍,再三囑咐道:“你們三個要配合好,如果沒有發生什麽偷盜事情那就算了;萬一真當場擒獲了誰,也別一下子鬧得太大,首先弄清楚他們的作案動機是要緊的。”
敖白點頭,又動手將紀墨和幼龍推進了家門。又想著一會兒應該會打起來,後方無龍留守,所以敖白順便讓容拓遊進隔壁石屋,將午睡的老海龜給抬了起來,送進了自家客廳裏。
接著,敖白就帶著容拓和黑洲繞道往剛才的海礁那兒遊。
喂~一定要控製你們的情緒!”紀墨最後一次提醒,“記住,就算是抓到了賊,也不能一下子給打死了,敖濟氣量非常一般,西西裏暫時不宜跟他結仇。”
敖白再次回頭:“知道了,放心,我有分寸,你快進去吧。”
紀墨摟緊了小龍,目送著三條龍離去的背影,直至完全消失。
穿越魚不無擔憂地想:
——哇~這回可是去了兩條改造龍啊。敖白應該能收得住手勁,就擔心容拓了,那條青龍打鬥時習慣下狠手,吃下龍果之後實力又今非昔比……總之,希望他們此去能有所收獲!
……咦?”小龍呆愣了片刻,不解地掙了掙,這小家夥居然會惟妙惟肖地模仿他爸爸發出的疑惑音節“咦”了。
紀墨關門、落門閂,防止一個不留意就讓孩子溜了出去。
咦?你咦什麽呢?”紀墨笑著逗小龍,他慢慢往裏麵遊,看到被抬過來、仍然趴在客廳中間酣睡的老海龜,簡直是歎為觀止。
小龍扭動著,想要自由,“咦?咦?”他約莫是覺得好玩,又快樂的重複了幾次這個疑惑的音節。
紀墨樂不可支地笑,帶著敖沂回到臥室,“哈哈哈~~真是個傻小子!爸爸是問你“咦”什麽啊。”
……呀~!”小龍誤以為爸爸是在跟他玩遊戲,高興得手舞足蹈的,又是叫又是笑。
紀墨滿足地喟歎著:“哎~真是個傻小子!沂兒你怎麽這麽可愛?來、叫聲“爸爸”來聽聽?”
穿越魚回手又關上房門,確實敖沂輕易溜不出去之後,才敢鬆手讓他自由遊動。
乖孩子~叫聲爸爸來聽聽,好嗎?”紀墨彎腰低頭、十分期待地誘哄著。
可惜了,敖沂這個年紀還領會不了爸爸的教導,他一被放開就馬上遊到玩具台子上去了,把玩著那成堆的彩色貝殼和海螺。
唉~你這小子!”紀墨有點失望地直起腰,心神不寧地站在拳頭大的通水孔那兒朝外邊看,記掛著前去解決麻煩的敖白他們。
這一等,就是焦心又漫長的一整個下午。
紀墨來來回回地在室內遊動著,直到小龍再也不願意安心待在屋子裏玩貝殼、鬧著要出去為止。
好了,沂兒,來、到爸爸這裏來。”紀墨打起精神招手喚道。
小龍遊到了門口,堅持不懈地伸出爪子去試圖拉起門閂、開門出去,但這個動作他做不來,急了幹脆去撞門。
敖沂!幹什麽呢你?”紀墨趕緊遊過去,穩住他輕聲訓斥:“再等等,你撞門做什麽?年紀小小脾氣倒挺大。”
……咦?”敖沂看著爸爸的臉色,稍微收斂了一些,但還是盯著門的方向,一雙清澈明亮的大眼睛、懇求地望著紀墨。
嘿~真有你的,又來這套。”紀墨無奈苦笑,伸出手指輕輕彈了敖泱的腦門一下。
此時,外麵酣睡的老海龜護終於睡(餓)醒了,他甕聲甕氣驚奇地說:
嗯?我怎麽會在這裏?這不是我家啊。”
紀墨聽了,趕緊摟緊了小龍開門遊出去,“是敖白讓容拓請您過來的,今天可能出點意外,我們擔心您獨自留在家裏會受到襲擊。”
護遲緩地舒展了一下身體,疑惑地問:“出意外?出什麽意外?”興許是因為大腦剛剛得到了充足的休息吧,老海□□一次這麽快就抓住了談話的重點。
也因為護的清醒和遊動時的龜背,小龍慢慢地被轉移了注意力:他不想出去了,而是想跟海龜玩。
紀墨聽了聽周圍的動靜,想了想、最終鬆開了對敖沂的束縛。
哦,也沒什麽大事。”紀墨小聲解釋道,“就是今天我們出去的時候,發現後麵被陌生龍族跟蹤,敖白帶著容拓黑洲出去調查了。”
護一邊耐心地陪著敖沂玩耍,一邊問:“黑洲?那是個什麽東西?”
東西?
呃~”紀墨一下子想笑,趕緊解釋道:“黑洲不是個東西……嗯?不對!黑洲是東……咦?還是不對!黑洲是一條蛟龍,今天剛加入西西裏海的,今後他還會將他的家人全部帶過來。”
嘖嘖嘖~是東西?不是東西?是不是東西?這可都是罵人的話……
護低頭,思考了很久之後才又抬頭說話,這次說的話更是令紀墨感到吃驚:
有陌生龍族跟蹤你們?聽你的語氣,應該已經知道是誰了吧?唉~那群西海的龍遲遲不走,也不知道安的什麽心。不過,誰讓敖白還是個沒什麽名氣的龍王呢?就算他們跟蹤你們,隻要沒有足夠的理由,你們還是得忍耐。”
……”紀墨,十分難以接受這麽清醒且說話一本正經的護大爺。
護又說:“雖然這片海非常冷清、又偏僻,海族也沒有幾個,但敖白還算是條勤懇的龍王。唔~你們要小心一點,守住封海也不容易。”
紀墨忍不住遊到護跟前,觀察著他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說:“知道,謝謝您的提點……嘿~您今天是不是心情特好啊?”
居然、居然一下子跟我們使用同一個頻率的腦電波了。
敖沂正趴在龜背上,一老一小一同遊動起伏蕩漾著,要多愜意就有多愜意,對於穿越魚的詢問,護再次掉線了。
嗯~”紀墨不死心,跟上去又問,“那、您對目前的西西裏海有什麽建議沒?”
過了半晌,護才慢吞吞地回答:“沒有啊,我沒有什麽建議。這是你們年輕海族的事情了,我不懂的。”
紀墨摸摸鼻子、望著屋頂,歎氣,然後退到門邊,說:“也是,我們會想辦法的。”
人魚耐心地看著眼前的小龍和海龜互動了很久,直到外麵的漸漸日色西斜、暮色開始籠罩著西西裏時,他們都餓了。
尤其是敖沂,他今天已經足夠的乖巧聽話、精力旺盛的幼龍在家裏被悶了一整個下午,這是極為罕見的情況。
敖白他們怎麽還沒有回來?”護擔憂地問。
紀墨不時地從木格窗那兒望出去,同樣的緊張,掩飾不住焦急地說:“我也不清楚,他們已經出發很久了。”
當然,打鬥是肯定不可能持續這麽久的,敖白和容拓加起來、已經是海洋中少有的強強聯合,何況還有黑洲;有可能是埋伏了很久才等到了有心之龍吧。
該不會出事了吧?”護直言猜測道。他清楚敖白和容拓的實力,但不確定這樣的實力在如今的海洋中會是個什麽樣的位置。
紀墨臉色一白,趕緊反駁:“不會的!敖白帶著容拓和黑洲呢,三條龍一起,這附近敖白最熟悉,不會出事的。”
哦,那就好。”護揮動了一下四肢,遊到了紀墨的身邊,也抬頭朝外麵望,“抓個賊應該不難,難的是該怎麽處置他,要是理論起來就費時間了。”
小龍也學著長輩的樣子,憂傷地趴在窗格邊眺望,奈何他現在已經長大了許多,拳頭大的窗格是無論如何都鑽不出去了。
吼……”敖沂惆悵地開口。
紀墨看著,聽了覺得好笑,摸了一把幼龍的腦袋,說:“你歎什麽氣呢?是肚子餓了嗎?”
小龍眼睛一亮,立刻就用肢體語言表達了自己的意思:我餓了,真餓!
護安慰道:“等著,護爺爺出去給你抓魚去。”說完他就往門那邊遊。
紀墨趕緊攔住他,“別!家裏還有吃的。”
老海龜疑惑回頭,“什麽吃的?”
紀墨推門遊進了旁邊狹小的空屋子裏,片刻之後,捧著幾條海魚海蝦出來了,還是活蹦亂跳的,臨時養在裏麵粗糙編織而成的海草籠子裏。
麵對著護納悶的眼神,人魚有點尷尬地解釋道:“……敖白昨天抓回來的,我沒顧得上吃,哈哈哈~”
說完又迅速招呼道:“來、你們倆一起吃!”
紀墨手法相當幹脆利落地將魚蝦粗略處理好,分別遞到護和小龍跟前,“喏~趕緊吃,別再鬧著要出去了。”這話是對著敖沂說的。
直到海裏徹底變得黑暗、敖沂都已經睡著了時,外麵才傳來了容拓他們的聲音。
哈哈哈~~今天可真夠解氣的,看看敖沐那條龍臉色多難看!”容拓相當暢快地朗聲說道。
然後是敖白的聲音:“他的護衛龍被你們抓了個正著,敖沐自己也心虛,理不直氣怎麽壯?會妥協想私了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紀墨鬆了口氣,迅速打開家門,摟著小龍帶著護遊出去,說:
你們終於回來了!怎麽這麽晚?我們擔心了一個下午。”如果不是穿越魚現在有了敖沂、又要照顧護,幹等著實在是夠焦心的。
小白龍遊過來,他身上有著淡淡的血腥味,語氣卻跟平常一樣的鎮定:“我們找好了地方躲藏起來後,等了很久才等來了敖沐手下的護衛龍,他確實偷拿了那些包袱,被容拓和黑洲抓了個正著。”
紀墨又看著血腥味更濃的容拓和黑洲,關心地問:“怎麽樣?你們沒受傷吧?今天是誰先出的爪子?”
我們都沒受傷。”容拓興奮地描述著,“也不是我們先出的爪,當時那條護衛龍被嚇得夠嗆,直接抓起包袱就回去找敖沐了!哈哈哈~~敖沐當時的表情可真夠精彩的,拜他的手下所賜,這下偷盜的罪名他們是怎麽也解釋不清楚了哈哈哈~”
黑洲也抓住機會補充了幾句:“後來,有條雌蛟跳了出來,倒打一耙說是我們欺負她的同伴,然後有幾條護衛龍就衝了過來,一不小心就打起來了。”
那後來是怎麽解決的?敖沐他們呢?”紀墨比較關心最後的結局。
敖白微笑著說:“敖沐他們已經連夜趕回西海去了,雖然他不肯承認是自己指使手下過去偷咱們的包袱,不過丟臉確實是丟大了,我讓他們立刻離開時,他也不敢說什麽。”
呼~總算是名正言順地把他們“請”走了,也沒給西西裏海留下什麽壞名聲,相反,那群西海龍從此都要活在“被偷盜”的陰影之中了——因為敖沐隻是悄悄命令一條最忠實的護衛龍前去執行“秘密任務”,所以其他的龍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全被連累了。
容拓又說:“那條白眼蛟龍溜得可真快,挑事的時候夠膽、打鬥的時候她一下子就躲起來了!真是的……”
雖然揍一個雌性始終下不去爪子,但心裏真是恨得不行不行的。
黑洲小聲安慰道:“沒關係,在她逃走之前,我甩了她一尾巴。我家裏也有很多雌蛟,但沒有一條是像今天那條這樣討厭惡毒的。”
你們辛苦了。”紀墨笑著說,“隻有早點把敖沐他們打發掉,才能盡快去北海接小洲的家人們過來。”
黑洲猛然抬頭,難掩激動地看著人魚,一個勁兒地道謝:“謝謝龍後,願意為我的家人們著想。當初我離開的時候,藏身之處已經好幾次差點被西海的護衛龍發現,被驅趕也是遲早的事情,我真的是非常擔心!”
我理解你的心情。”敖白安慰道,“今天你們都辛苦了,做得非常好!黑洲,隻要你覺得體力沒問題,就可以返回北海接黑修他們過來,需要的話,容拓可以陪著你一起回去,他可以保護你的安全。”
黑洲深深地伏低了身體,心甘情願地臣服了下去,今天他見識了敖白的強大戰鬥力,此時已經用全新的眼光看待這位新投靠的龍王了。
……真弱,回趟家還要我護送啊?”容拓習慣性吊兒郎當地抬著下巴笑嘻嘻地說。
敖白清了清嗓子,“好了,你身為西西裏的護衛龍領隊,照顧一下蛟龍兄弟也是應該的。”
容拓撇嘴又是一笑,看著新來的黑洲雖然憋屈又不敢多說什麽的樣子,梗著脖子的模樣意外的倔強又可憐,心中忍不住又是一番哈哈哈。
那、那我可以明天就回去行嗎?”黑洲好聲好氣地商量,“如今是暖季了,水溫升高,爺爺他們仍舊躲藏在幾大海域的邊界夾縫處生活,我擔心周圍的護衛龍們會將巡海的範圍擴大,萬一要是被發現了……”
紀墨理解地點點頭,望向容拓:“這個你們兄弟倆商量吧,恕我一條人魚幫不上你的忙了,敖白身為龍王,最好能留下來坐鎮。你說呢容拓?”
黑洲眼巴巴地望著獨眼青龍,吭吭哧哧半天就憋出一句話:“……請幫幫我吧,領隊,我的家族會非常感激你的……”
他也很想獨立的,卻實力不夠強就是不爭的事實,嘴上逞強有什麽用?
如此一來,大家都給足了青龍麵子。
咳咳~ ”容拓心氣順暢了,他清了清嗓子,不再捉弄新來的小兄弟,豪邁爽朗地說:“行啦,明天就明天吧,正好我也沒有去過北海,就當是出去見識一番也好。”
——他這麽幹脆,倒是讓黑洲意外了一把。
敖白及時提醒:“別大意了,到了別的海域、一定要遵守他們的規矩,出了意外你們必須趕緊退回來,重新想辦法,不要莽撞。”
黑洲連連點頭,神色間對對待容拓尊敬多了,不再像是那好鬥的公雞一樣豎著羽毛。
那你們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我會送你們離開。”敖白笑著催促。
紀墨後麵沒怎麽說話,隻是微笑。
目送著兩條龍離開的背影之後,敖白也帶著伴侶返回了自己的家中。
進屋後,夫夫倆一邊低聲說著話,敖白順手將被小龍弄得一屋子都是的貝殼海螺撿起來,重新整齊擺放到桌子上。
沉思良久之後,紀墨還是開口了:
敖白,容拓平時雖然一副凶巴巴的樣子,但你我都清楚,他沒什麽心眼的,脾氣還急躁。”
嗯,容拓做事很盡力,不會陽奉陰違。”敖白稱讚道,“不然我也不會盡心盡力拉攏他加入西西裏海。”
穿越魚提醒道:“明天他就要跟著小洲去北海了,唔……坦白說,我有點擔心他。”
人性啊人性、善惡啊善惡,很難一下子說清楚,但人總會下意識偏向於自己熟識的朋友。
在碩大銀珠散發的柔光下,小白龍的表情非常沉穩柔和,他說:“我明白你的意思。容拓的心性咱們都了解,雖然黑洲也是從前就認識的,但他當時年紀太小、 我們並沒有怎麽交談過……分開這麽久,也不知道他的家族究竟遭遇了些什麽,事實是不是就像黑洲自己說的那樣?這一切目前都無法證實。”
紀墨歎了口氣:“不過話又說回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容拓需要曆練的機會,我當然希望黑洲所說的都是實話了。隻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容拓那兒,你還是得再去提點提點,記得要把話說得清楚些,免得容拓會錯意。”
唉~唉~唉~穿越魚心裏忽然感覺自己變了:咦?我怎麽能變得這樣有防備警惕心了?
嗯,我本來就準備再晚一些的時候,過去找容拓聊聊的。”敖白說,他撿起地上的最後一個別致海螺,整齊擺放在桌子上,後退打量了幾眼,滿意地笑了。
紀墨往後倒、仰躺在床上,感慨地自我開導說:“我剛才想著心裏還有點兒發虛來著,其實根本沒有必要——從前找工作時不都得有個試用期嗎?總得有個認識了解的過程,西西裏海招攬族民這麽重要的大事,更加要謹慎!”
小白龍也遊到了床上,輕輕調整了一下小龍的睡姿之後,他用更加坦然的態度說:
這有什麽可多想的?不管是在海洋還是陸地,領主本來就有權利對前來投靠的自由民進行必要的考察,尤其是忠誠這方麵!西西裏目前雖然還很弱小,但根基從一開始就要打好。”
紀墨安靜地聽著,無意識地把玩著伴侶的爪子。
小白龍又說:“如果黑洲所說的全是實話,那最好不過,從此他們家族可以在西西裏海安心生活;但如果黑洲別有用心,那也怨不得會受到我的懲罰,事情就是這樣簡單。”
紀墨笑了,說:“還是你想得明白。現在也不早了,你去找容拓聊聊吧,多教教咱們那位護衛龍領隊。”
獨眼青龍的家中
黑洲!看看你幹的好事!”容拓怒喝出聲,頭顱高昂、鼻息粗重,氣得想吃蛟龍。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黑洲懊惱又緊張地道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容拓尾巴一甩,激得室內的水流一陣動蕩,就差發出“劈啪”聲了,他心疼且悲憤地說:
你這條蛟龍簡直是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