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狹路相逢·二龍搏鬥勇者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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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馬的來死逼一下吧

    ——湖裏的龍打起來了?

    敖泱看著希圖激動又緊張的樣子,隨口問:“為什麽打起來了?”

    我也不清楚。本來那些青龍都在湖麵上閑遊的,突然從湖裏就吵了起來,然後幾條青龍就打起來了。但他們離木屋太遠,又很快打到湖底去了,我看不到。”希圖繪聲繪色地描述道。

    敖泱點頭,說:“知道了。”

    唔~敖昆這龍王當得可真不怎麽成功,手下居然當著他的麵就打起來了?他帶來的護衛龍倒是膽大。還是說,南海的護衛龍全都是容尼容拓那德行的?嘖嘖嘖……

    大白龍端坐如鍾,慢條斯理地翻烤著魚,叮囑希圖道:“也許他們隻是在訓練吧,你別靠得太近,當心被牽連。”

    ……你不出去看看嗎?”青哲莫名覺得有點想笑。

    他們又不會聽從我的命令,我出去也沒用。”敖泱悠哉遊哉地說,“想來敖昆會阻止的,由得他們去吧。”

    青哲搖了搖頭,不再就此事發表什麽看法——他算是明白了,敖泱是真不想摻合進去南海王族龍的事。

    你們真是一點好奇心都沒有!”小虎崽挫敗地說,“算了,我再出去看看吧,有什麽情況再進來告訴你們。”

    說完,希圖就又轉身、顛顛兒地出去了。

    不得不說,自從敖白紀墨他們回家之後,希圖變得有些寂寞了,如今來的這群南海龍,雖然很不友善,但好歹也能排遣一些苦悶和無聊。

    呼~”青哲不怎麽讚同地看著幼崽歡快離去的背影,“是,我們沒有好奇心,你那好奇心倒是強得很!”

    敖泱不在意地說:“隨他去看熱鬧吧,希圖沒有合適的玩伴,是孤獨了些。”

    說起這個,青哲臉上又浮現出了內疚之意。

    不過,也沒有孤獨得過份。”敖泱抬頭看,又勸慰道:“他的亞父幾個不是經常過來看他嗎?我聽他說,還有一些小獸人也開始進入密林試煉了,希圖還是經常可以見到族人的。”

    青哲攪動著肉湯,說:“我知道。謝謝你,沒有限製希圖跟族人聯係,他的亞父瑞絕對是信得過的,瑞會想辦法維持目前的局麵。”

    這是肯定的。”敖泱解釋道,“你們部落上次跟容尼他們交換龍果,不怎麽順利,現在引得敖昆他們過來了,你們族長肯定是知道的,哪裏還有精力來找我麻煩?”

    這也算是意外的好處了。

    此時,希圖正蹲在外麵台階,凝神關注著不斷泛起漣漪的湖麵。

    哇~打得可真厲害!”小虎崽驚歎,“湖麵都在搖蕩,龍族的日常訓練還是很真實的嘛。”

    又過了片刻,小虎崽又冒險走到邊緣,探頭到湖麵往底下看,努力睜大眼睛,想瞧一下戰況:

    ——唉,太模糊了,隻能看到深水處有幾條龍在纏鬥。

    ——嗯,那條青龍比較厲害一點。真奇怪,不是訓練嗎?怎麽弄得跟生死搏鬥似的?

    ——哎哎哎,他們朝這邊遊過來了啊啊啊

    下一秒,希圖的表情漸漸從津津有味變成了訝異驚恐:

    ——咦?那條被圍攻的青龍怎麽那麽像容拓?

    時間往前一點,就在敖昆帶著護衛龍剛回到聖湖不久,敖白幾個也逐漸接近了聖湖,他們馬上就要遊進最後的那條暗河。

    外麵已經是傍晚了,但地下暗河一直都是昏黑的。

    自從在西西裏海那端進入海溝開始,容拓就一直心神不寧的: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後隻能暗暗嘲笑自己疑神疑鬼、關心則亂。

    沂兒,你還記得這個地方嗎?”紀墨雖然遊得很累,但精神還不錯,他摟緊了孩子,笑著問。

    小龍表現得有些遲疑,他正在東張西望、歪著腦袋思考。

    跟上次一樣,容拓打頭,紀墨護著小龍遊在中間,敖白壓後、掌控全局。

    應該記得的吧,我帶他下來過幾次,抓小青蝦。”敖白一邊警惕著四周,一邊應和了一下伴侶的問話。

    這一小段的地勢很平緩,暗河流淌過去、隻發出了輕微的聲響。

    哈哈~那可說不定,這小子還不到記事的時候吧?”紀墨笑著說,“我看他迷糊得很。”

    西西裏大陸地下的暗河如同迷宮一般,頗為錯綜複雜。

    前麵的河道分岔了,從左邊遊下去,暗河的盡頭就是聖湖,還有最後的一段距離。

    容拓提醒道:“小心,這裏要拐彎了,別碰到頭頂的石刺。”

    這個分岔洞口比較狹小,而且上麵是個溶洞,有千奇百怪的鍾乳石懸掛了下來。

    嗯,你自己也要小心,別總是回頭看。”紀墨同樣回以關心。

    聖湖就快要到了,他們精神一振、慢慢加速。

    沒多久,敖白忽然開口:

    停!停下來!”

    紀墨依言攬著小龍停頓,在昏黑的暗河裏發問:“怎麽了?發現什麽情況了嗎?”人魚的聲音不可避免地帶著幾分緊張。

    前麵的容拓卻沒有立即停下來,而是滿臉的震驚和無措、不敢置信地又往前遊了一小段,他的情緒有點失控了。

    容拓!先停一下。”紀墨看著前麵青龍模糊遊動的輪廓,趕緊通知同伴。

    敖白察覺有異,迅速拋了道水繩過去,拉住青龍、疑惑地喊:

    容拓?”

    紀墨夜視能力很差,他雙手摟緊了小龍,生怕一撒手孩子就哧溜一下遊不見了。

    ……我的海神!”容拓的聲音聽起來快要崩潰了,帶著哭腔,驚恐又欣喜。

    敖白低沉的聲音響起:“這條暗河有陌生龍族留下的氣味,想必你也發現了。怎麽、你認識?”

    他們還是一群龍行動的嗎?難道他們在前麵?在聖湖?”紀墨問,他的神經逐漸繃緊。

    是集體行動的,這些氣味還很明顯,說不定他們就是在前不久遊了過去。”敖白低聲回答。

    容拓全身微微顫抖著,突然有種想立刻掉頭回西西裏海的衝動,他眨了一下已經失明的左眼,不知該如何麵對即將可能會發生的一切。

    敖白看出來了,他思考片刻,靈光一閃,試探著問:“難道那裏麵有你很在乎的龍嗎?”

    容拓失神了很久之後,才沉重地回答:

    我父親來了。”

    紀墨的心髒刹那漏跳了一拍,驚訝地複述:“你父親來了?”

    對,我感受到了他的味道,不可能認錯的。”容拓悲喜交加地說——他原本以為,再次見到父親、將會是很久很久之後了。

    敖白微感意外,“沒想到敖昆居然會派你父親過來,看來他對龍果確實是看得很重,竟然派出了護衛龍領隊。”

    海洋龍王原不應該是這樣的:上次敖白派容拓去北海、是因為那時他隻有容拓可以用;但封海已經成熟完善的龍王極少會讓護衛龍領隊離開,因為龍王需要被妥善嚴密地保護。

    紀墨腦海中刹那間閃過了一個可怕的猜想,他快速地問:“你們說、既然護衛龍領隊都出現了,那有沒有可能連敖昆也來了?”

    糟糕了,我們這邊隻有兩條龍,外帶倆包袱!雖然他倆都是改造龍,但武功再高也怕車輪戰啊,聽說敖昆也是改造龍……

    容拓立即下意識地反駁:“不會的!這怎麽可能?南海離西西裏這麽遠,這段時間剛好又是暖季開端,南海的凶鯊毒物也很猖狂,敖昆他怎麽敢挑這個時候遠離封海呢?”

    你沒見過敖昆嗎?他的味道你能不能分辨出來?”敖白詢問,他的聲音還是那麽鎮定,聽著能讓同伴安心。

    容拓遺憾地說:“我見不到龍王的。之前在南海時,龍宮建造得氣派又宏大,等級秩序極為嚴格,我來西西裏之前,剛剛加入了護衛龍隊伍不久,平時就隻負責巡海,龍宮的守衛輪不到我們這些低級龍去負責。”

    ——要不是容拓一直力爭上遊、勇猛無懼、極力表現自己的實力,又因為有他父親的聲望,他也不會有資格前來西西裏參加交換任務。

    敖白思索片刻,冷靜地說:“看來,咱們得改變計劃了。”

    不管敖昆有沒有來,都應該先做最壞的打算,要是有個什麽萬一,首先受傷的就會是紀墨和幼龍。

    西西裏龍王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他決定改變一下計劃。

    你是怎麽想的?”紀墨問,他也迅速冷靜了下來。

    我先去前麵探一下吧。”容拓主動請纓。

    敖白不同意,“不,這不妥。雖然我不清楚你父親是什麽樣的龍,但隻要他是合格的護衛龍領隊,就不會對你爪下留情。”

    潛台詞就是:清醒點,不管是“丟失”的兩顆龍果、還是你的改造龍體質,敖昆都不會容忍,你的父親在這件事情上必須要以龍王的意誌為行動準則。

    就算想保你,也肯定會先做做樣子、狠狠懲罰你一番。

    容拓難過地點頭,壓抑地笑著說:“是啊,我父親最為忠誠嚴厲,否則也不會當上領隊。”

    先別這樣悲觀,敖白隻是不想你被抓回南海而已。”紀墨解釋道,“至於父子親情,你跟你父親以後還會有見麵的機會,但不能是現在。”

    敖白直接下令:“容拓,我們立刻離開這裏,到你曾經單獨居住的那條小河去。如果發現地麵上沒有危險,咱們再從陸路步行到聖湖,那附近的路我們都熟。”

    好主意!不能硬碰硬,咱們得先確定大哥是否平安無事。”紀墨立刻讚同,“事不宜遲,這就掉頭吧,我就不信敖昆他們對陸路也有我們這麽熟!”

    ——他們幾個根本沒有料到,南海龍族居然如此大張旗鼓地行動!

    如今有了新發現,隻能更改前進路線。

    紀墨一條人魚,摟著小龍輕鬆就轉了身,但白龍和青龍獸形就大得多了,處在這崎嶇不平、四處懸掛著鍾乳石的暗河,行動起來不大方便。

    敖白已經先轉身,抓緊時間觀察著前麵的幾條岔道,計算著怎麽遊才能盡快到達那條小河。

    西西裏大陸原始森林茂盛,又挨著海洋,雨量豐沛,地下暗河錯綜複雜、七拐八彎,不熟悉的話很容易遊進死胡同。

    小心點,那兒有個石刺。”紀墨開口提醒容拓,他再往前看暗河時、就總覺得前麵拐彎有埋伏,黑黢黢陰森森,嚇人得很。

    青龍的上半身已經擰了過來,正在努力將尾巴捋順掉頭,他的個頭更大些,又因為瞎了一隻眼睛,肯定有不方便的地方。

    行了。”容拓籲了口氣,在離開之前,他忍不住頻頻回頭,連他自己都弄不清楚心情,究竟是擔心被發現呢、還是擔心沒有被發現。

    父親……

    青龍心裏就像是塞了一團柔軟的海草,無法靈活思考。

    他們安靜快速地往另一個方向遊,還得轉好幾個彎才能進入那條小河底下的暗河。

    呼~算是避開了極可能會發生的正麵衝突。

    紀墨暗暗鬆了一口氣。

    但小龍不理解眼前的情況,他活潑地擺動著尾巴,奶聲奶氣地說:

    咦咦咦?”

    紀墨趕緊阻止:“噓~寶貝兒,安靜!”

    沒事,別緊張,我會保護你們的。”敖白安撫著伴侶。

    小白龍冷靜地遊在最前麵,把握著前進的速度。

    沒多久,前麵又是個空曠巨大的溶洞,有三條岔道,水量都很充沛;因為地勢高低不同的緣故,其中有兩條暗河是流出去的,其餘一條則是從高處淌下、匯入聖湖。

    王,從最右邊走吧,那兒我熟悉。”容拓開口說。

    敖白點頭,聽從了同伴的建議,他往右邊動了一下

    突然,敖白急速喊道:

    快帶紀墨敖沂離開!中間那條暗河有龍!”

    中間的暗河流往低處,也就是說敖白他們無意中吃了個虧,處於上遊,沒能及時察覺到裏麵的陌生龍。

    容拓先是愣了一下,而後迅速反應了過來,他從後麵護住了紀墨和敖沂,推著他們往既定的右邊暗河全速遊去。

    敖白!”紀墨大喊一聲,急忙扭頭去看。

    ——握了棵草的!怎麽會突然變成這樣?

    敖白已經迅猛地衝了過去,龍形矯健遊動間,調動起巨大的一股水流、以排山倒海之勢向中間暗河推去,意圖是想震住裏麵的龍,給身後的紀墨他們爭取更多的時間離開。

    ——裏麵那些該死的擅闖西西裏海的外族龍!

    豈料,那水柱卻並沒有像意料中的那樣,擊退裏麵的龍,居然還被以同樣不弱的力道反推了回來!

    啊~~~沂兒!”

    剛好被容拓推著遊到旁邊暗河入口的紀墨猝不及防,被整扇的水流撞倒了,幸好小龍在他左手邊摟著,沒有遭受正麵衝擊。

    敖白聽到伴侶和孩子發出的聲音,頓時臉色一變,咬緊牙關再次衝了上去。

    緊接著,暗河裏麵傳來了一記雄渾憤怒的龍嘯,一條青龍衝了出來:

    吼~~~~!”

    是容奕。

    敖白馬上反應過來:他也是條改造龍!

    紀墨,你還好嗎?王子沒事吧?”容拓迅速擋在了前麵,緊張地詢問。

    沒事,都沒事!”紀墨大聲回答。

    但這也足夠讓小龍受到驚嚇:他摔倒了、又聽到了許多龍的吼聲,覺得不僅害怕、還挺生氣,小龍發出了一連串稚嫩的吼聲。

    於是容奕他們馬上就知道了:對方還有幼龍?!

    容拓,這裏我來解決,你快帶著他們離開!”敖白再次催促,他毫不畏懼、因著心中的怒意,凝結出一片尖銳的冰刺直射了過去。

    隨後,裏麵傳來了龍的痛苦嚎叫聲,想來是射中了誰。

    這一邊,當容拓看清了對麵那條青龍之後,如遭了雷擊一般。

    大膽!你們這些龍居然敢擅闖我西西裏海?”敖白率先發難,占據了主動權。

    容奕狼狽地避開了那些冰刺,喘息著、眼神驚疑不定,他盯著的卻是容拓,厲聲質問道:

    你就是這樣看著自己父親被攻擊的?嗯?”

    在這句話的空隙,之前被堵在暗河裏的三條蛟龍總算遊出來了,其中一條身上開了幾道血口子,是被冰刺紮傷的。

    ——海神保佑,幸虧後麵幾條隻是普通蛟龍!隻有這老青龍是改造過的……

    敖白信心更足,他毫不相讓、牢牢擋在了最前麵;紀墨他們已經失去了離開的最佳時機,隻能退了回來。

    容拓!我在問你話,你這是什麽態度?”容奕再次怒聲嗬斥。

    敖白看著同伴的表情,多半也知道對麵的是誰了。

    父親……”容拓艱難地開口輕喊,他下意識地側身、藏起瞎了的那隻眼睛。

    此時,緩過來的小龍又發出了聲音,“吼~!”氣勢還挺足,這是對著容奕吼的,對他而言對麵全是陌生的惡龍。

    敖白語氣森冷,麵無表情地說:“我是西西裏龍王。你們這些外族龍,沒有得到我的允許就擅闖西西裏海,剛才還打傷了我的伴侶和幼龍,按照海族的規矩,你們就是把命留下、這懲罰都算輕的!”

    說到最後,西西裏龍王已經是在吼,他也絕對有資格這樣吼。

    容奕狠狠瞪了一下容拓,很快就從找到孩子的激動中恢複了冷靜。

    西西裏龍王?”容奕故作疑惑狀,開始打太極,“我們確實是經過了西西裏海,但據我所知,西西裏海一直都沒有龍王,東海王族龍那兒也沒有發出過什麽明確的通知。我們還真沒聽說過啊,所以、您是哪位?”

    不得不說,容奕這番話實在是漂亮,一下子就把責任推卸到東海龍族自身去了——對於敖白這個遲遲不能化形的六王子,王族沒有怎麽重視他的封海也是很有可能的。

    紀墨冷笑一聲,完全無法忍受自己的龍被拐著彎挖苦羞辱,他立刻反擊道:

    我伴侶是東海龍族六王子敖白,他就是西西裏海龍王!你們闖入西西裏海的時候,難道鼻子全被鯊魚啃了?沒發現西西裏海有主?嗬~你們居然如此挑釁一海龍王、挑釁整個東海龍族!誰給了你們這樣的膽子?”

    容拓有點不安,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能沉默且堅定地侍立在敖白後麵,以此表明自己的立場。

    ……”容奕被措辭激烈的人魚給嗆了一頓,想反駁、又覺得不妥——因為紀墨談及了東海。

    容奕確實瞧不起西西裏海龍王,但還沒敢連東海也一起藐視了。

    怎麽?沒話說了?看來你們就是明知故闖了。”紀墨“啪”一下,給對方的行為定了性,“按照海族通用的規矩,你們是想選哪個來彌補過錯?”

    海族在這方麵的規矩,隻有兩個選擇:一是把命留下,二是在認錯賠罪臣服的前提下,獻上讓該海龍王滿意的海禮。

    敖白看了一眼伴侶,滿意極了。

    容奕氣得臉色鐵青,他不想在此問題上糾纏,所以迅速轉移了話題:

    容拓,你還不過來?杵在那兒做什麽?”

    敖白立即開口:“注意你的態度!容拓是我封海的護衛龍領隊,當然得跟著我!”

    什麽?”容奕身形一個搖晃,聲音都驚訝到變調了,隨後厲聲命令:“容拓,滾過來,我有話要問你!”

    這條老青龍本來就覺得不安:為什麽我的孩子會跟西西裏龍王待在一起?他為什麽不回南海、不回家?

    容拓一動不動地站著,知道這種時候自己不能動搖,他輕聲說:

    父親,我確實已經加入了西西裏海,現在也是護衛龍領隊……終於跟您是一樣了。”說到最後時,容拓的聲音在顫抖。

    每個父親,都是孩子心中的一棵大樹:從依賴、濡慕、崇拜、到欲與之比肩,這就是成長。

    敖白遊到了紀墨身邊,安撫著受驚後氣呼呼的小龍,擔心他剛才是否摔傷。

    容奕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孩子,說不出話來。

    父親,對不起,我做錯了很多事,回不去南海了。”容拓豁了出去,痛快承認,“我現在過得很好,西西裏龍王龍後收留了我,也很信任我——”

    閉嘴!”容奕迅速打斷了幼子的糊塗話,習慣性地包容:“混帳東西!你又闖什麽禍了?說出來,父親幫你解決!”

    容拓慘然一笑,緩緩扭頭,將瞎了的左眼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