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血染的聖湖·龍不為己天誅地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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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群海族在狹窄曲折的地下暗河中展開追逐,龍形矯健遊動間,不時攪動得水花四濺、碎石剝落,整個河道內轟隆隆作響。

    實在夠混亂!

    緊追不放的途中,容拓分神大聲問:

    父親,容敬為什麽要抓西西裏海的王子?”

    容奕黑著臉回答,“這事以後再給你解釋,現在沒空。總之,容敬必須死,否則就麻煩大了!”

    老青龍當然知道容敬為什麽抓西西裏海的王族幼龍了。

    這是敖昆的意思。

    南海龍王一早就秘密謀劃著稱霸四海,作為最先得知龍果存在的封海,他的實力已經不比往日,否則也不敢在這樣關鍵的季節裏離開封海前來與長子商量。

    沒錯,敖昆此行前來西西裏,一方麵是來追蹤容尼等龍的下落,另一方麵也是想給長子提個醒。

    關於南海的霸業,最好能得到敖泱的支持。

    敖昆私心想:

    唔,敖泱這孩子是在西西裏聖湖上長大的,隻要他願意幫忙,那南海完全可以在海陸兩條通道上壟斷龍果!

    ……但是敖昆沒有料到,一貫被東海龍族放任不管的西西裏海居然有主了?敖白是什麽龍?居然敢跟我的孩子稱兄道弟?

    算了,不管敖白是什麽龍,總之不能是西西裏海的龍王!

    秘密處死,隻要收拾幹淨,遠在他方的東海龍族也沒法查得出原因。

    這時,求立功心切的容敬已經拖著小龍遊出去很長一段距離了,他在被追逐的過程中,逐漸的冷靜、也逐漸的害怕。

    ——剛才容敬聽到的內幕其實很少,他原本是奉了敖昆的命令、前來尋找容奕回去的,因為容奕一有機會就四處尋找容拓的下落。

    當時,容敬就隻聽到了容奕父子最後的一段對話。如果他再耐心些看到敖白的實力的話,恐怕就不會做出這麽魯莽衝動的決定了。

    那時他冒險從暗河裏觀察,恰好看到了旁邊探出上半身的敖沂,於是他腦抽了抽,爪子比腦子動得快,當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麽的時候,已經是拖著別家的王子逃離、後麵追著一串憤怒的龍了。

    你有什麽盡管衝著我來,為難一個小孩子做什麽?”紀墨憤怒咆哮,情緒快要失控,“立刻放開敖沂!你簡直該死!”

    敖白速度非常快,有好幾次都已經跟幼龍非常接近了,但就在他每次想迅速解救時、就碰到不安全的河道拐彎;這讓他的怒氣一再的積累,逐漸到達了頂峰。

    霧艸這王八蛋!”紀墨心驚膽戰地看著小龍被拖著遊,卻不敢上前硬搶,隻能徒勞地緊跟,這時他連紅燒龍肉的心都有了。

    小龍剛開始很驚慌,不斷呼救,跌跌撞撞地在岩壁上磕碰了幾下,疼痛讓他更感無助;幸虧後來看到爸爸父親都緊緊跟在後麵,這讓他稍微沒有那麽恐懼,後來甚至懂得擺正身體,跟著前麵容敬的節奏和速度遊,雖然不大能跟得上,但好歹不是完全被動撞石頭了。

    ……”小龍後來沒有再發出呼救聲,而是在河道寬敞時迅速回頭、眼淚汪汪地看一眼後麵的雙親:那含淚的眼睛、腦門上被撞傷的血痕,真是讓紀墨敖白看得心疼到喘不過氣。

    容拓緊緊跟隨,大喊:“這樣下去不行啊,得遊到什麽時候去?”

    容敬真是找死!”容奕冷冰冰地說,“他要是個聰明的,就應該裝作什麽也沒有發現,靜悄悄離開。哼~現在好了,我們全都想殺了他!”

    這時,前麵又是一個比較寬大的溶洞,裏麵隻有兩條岔道。

    容敬心跳如擂鼓,整條龍繃直了僵硬地擺動著,當一頭衝進了溶洞裏之後,看著兩條岔道下意識的愣了一下:剛才在被瘋狂追趕的過程中,七拐八彎的,如今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個位置了!

    ——怎麽辦?那該死的容奕!他的孩子做出了背叛龍王的錯事,容奕居然還想著保他?憑什麽?我就是不服!

    隻是電光火石的一個瞬間,後麵的紀墨和敖白就已經趕到了,還可以聽到後麵容奕父子倆發出的動靜。

    呀~!”小龍再次開腔,緊張地向家長救助,他的力氣已經用完了,再遊下去隻能被拖著走;而且容敬在緊張時下手根本沒有分寸,他的水繩把幼龍綁得太緊了,以至於敖沂沒法順暢地呼吸。

    容敬一聽到後麵的動靜,劇烈的心驚肉跳之後,他不管不顧的就想往右邊的暗河鑽進去,絕望地想著不逃肯定死,逃了的話還有可能活!

    你還想逃?”敖白怒吼出聲,立刻盡全力撲了過去,瞬間凝結了那條暗河入口處的流水,“你今天非死不可!”小白龍恨極斥罵。

    容敬一腦袋撞在了冰塊上,痛得忍不住大叫,他彪悍強壯的龍身猛的一個擺尾,差點直接拍中了敖白背上的紀墨,幸虧敖白反應快,迅速俯身躲了過去。

    該死的是你!窩囊廢龍,隻能找條人魚當伴侶!”容敬快意地破口大罵,本著‘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活、索性罵個痛快’的原則,他第一次對一個龍王這樣不敬。

    放開敖沂!你這麽卑鄙無恥你特麽這輩子都找不著伴侶了!”紀墨臉色鐵青,隨口對罵,希望能分散一下對方的注意力。

    小龍剛才被帶著狠狠地甩動了一下,晃得他暈頭轉向的,扁嘴想哭、卻又不敢哭,小心翼翼地蜷縮著,爪子牢牢抓住了綁在自己身上的水繩。

    於是,從旁邊看過去時,就是一條強壯凶狠的青龍、挾持了一條細瘦的白金色幼龍,這樣的場景任哪一個有正義感的海族看到了都會憤慨的。

    敖白抓住這短短的大好時機,努力遊鬥著,不僅要阻止對方的進一步逃離,另一方麵又要小心翼翼,以免誤傷了孩子。

    沂兒,不用怕,你會沒事的!”紀墨隻能這樣隔空安慰敖沂,“抓穩了,千萬別鬆開啊,爸爸就在後麵看著你。”穿越魚心裏難過得要命,幾次想撲過去,卻總是被青龍狡猾躲過。

    一青一白兩條龍隻是纏鬥了沒幾下,身後的暗河出口就看到了容拓的腦袋了,還伴隨著容奕的聲音。

    容奕,你們兩父子居然勾結東海龍族背叛王,王是不會饒恕你們的!”容敬厲聲指責,他也是護衛龍,也是敖昆信得過的;但論起資曆,容敬還是不及容奕。

    為此,容敬當萬年老|二已經憋屈抑鬱很久了。

    王不會知道這些事情,因為我不會讓他知道。”容奕眯著眼睛,意味深長地說。

    敖白緩慢移動著,他們的注意力當然還在幼龍身上。

    容拓也開始慢慢移動,他看得清楚,這個地方就三個出口:來處被父親堵住了,右邊被敖白冰封了,那就隻剩下左邊了!

    獨眼青龍準備去堵住左邊的出口。

    你們休想!”容敬當然看出了一切,他搶先一步,拖著幼龍擋在前麵遊到了右邊暗河入口,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倏然發力、將幼龍朝著對麵的石壁扔去,那力道就是想把敖沂給砸死。

    小龍哀叫一聲,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往容奕旁邊的石壁上撞去。

    沂兒!”

    接住他!”

    紀墨和敖白嚇得心跳都要停止了,他們也隨之不要命一般撲了過去。

    小心!”關心之下,容拓也轉身撲了過去。

    不得不說,容敬最後的舉動,還是聰明了一把的:因為他已經看出來了,隻有自己和容奕對那條幼龍的生死無動於衷。

    所以,容敬才選擇把幼龍朝容奕那邊的石壁扔了過去。

    果然,在大家都忙著搶救小龍時,隻有容奕第一時間大喊:

    容敬想逃走!”

    但是他前麵的去路已經被容拓給擋住了,氣得老青龍狠狠一尾巴甩在了幼子身上,“蠢貨,容敬逃了!”

    是的,在老青龍氣得要冒火的眼神中,容敬順利地遊進了暗河,飛快地擺著尾巴消失了。

    另一邊

    沂兒!”敖白奮不顧身地撲了過去,直接用身體撞在了石壁上,召喚起柔和的一片水簾,險險地將小龍給包裹了起來。

    呼~總算,沒有眼睜睜看著孩子一頭撞上石壁,否則絕對非死即殘。

    沂兒!”紀墨沒有控製去勢,瞬間摟著小龍急速翻滾了幾下,背部將將撞到了石壁上,順帶著用尾巴撐住,不小心又磨蹭到了魚尾上的傷口,痛得眼前發黑。

    但他什麽也顧不上了,隻是牢牢地抱住了孩子,萬分緊張地檢查著小龍身上的傷口。

    小王子沒事吧?”容拓也擠進來,關心詢問。

    敖白已經快速地碰觸了一遍幼龍全身的骨骼,忍不住籲了口氣,“沒事,骨頭都是好的,沒有斷。”

    這就好!我真擔心小王子的脊椎,幼龍的骨頭還是很脆弱的。”容拓心有餘悸地說,一陣後怕。他看著敖沂出生長大,又經常陪他玩耍,感情非同一般。

    紀墨猛喘,沒敢開口說話,害怕自己一開口就是哭聲,他的手哆嗦得厲害。無價之寶失而複得,這種喜悅真的很難用語言來描述,紀墨不停地親吻著小龍的臉頰。

    咦咦咦……”小龍終於又回到了爸爸的懷裏,他疲憊地蜷縮著,已經沒有力氣哭鬧,隻是用尾巴死死地纏住了紀墨的胳膊。

    沒事的紀墨,磕壞的鱗片很快就會長出來。”敖白安慰伴侶,同時迅速幫幼龍處理身上的擦傷。

    呀~!”原本安靜喘息的小龍立刻彈跳了起來,痛得渾身扭動。

    ——這下,敖沂總算是知道了,受傷流血的感覺。

    紀墨哽咽開口,安撫道:“忍一忍,寶貝兒,馬上就好了……”

    這個時候,紀墨內疚羞愧得想剁了自己的雙手:為什麽我一直抱著敖沂都會出事?我特麽就不能抱得緊一點嗎?還有,你特麽有氣怎麽就不朝著我發呢?你怎麽就不綁了我呢?你說你綁一條剛出生不久的小龍做什麽?算了,算了,總之都怪我……我不是個好爸爸……

    你們先給小王子看一下,我父親去追趕容敬了,我過去幫忙,容敬這樣的龍絕對不能留著。”容拓匆匆開口。

    敖白立刻抬頭,“你先去,我們隨後跟上,容敬、容敬……我饒不了他!”

    容拓立刻轉身離開,追蹤著剛才父親離開的方向而去。

    你好點了嗎?”敖白柔和地詢問幼龍,他也是羞愧難當,這次出事敖白自覺有嚴重過錯,因為他是敖沂的父親,“咱們去找傷害你的龍好嗎?一定會給你報仇的。”

    小龍除了受驚之外,最嚴重的傷就是背上和頭尾上的鱗片擦傷,原本被紀墨天天擦拭的白金色鱗片如今已經弄髒了,還帶著一小片一小片的血絲,不少鱗片撬起,看著就疼一哆嗦。

    ……”紀墨難過得說不出話來,因為心裏有愧。

    這麽小、還需要家長細心照顧的幼龍出了事,家長責無旁貸。

    紀墨不僅有愧,還有恨!這種時候,最需要的就是報仇雪恨、需要一個發泄憤怒的渠道。

    走!我們也去,不管那條龍逃到了哪裏,都要把他揪出來!”紀墨重新摟緊了小龍,橫眉冷目地說。

    敖白的想法正是一樣的,他二話不說就轉身,抬頭挺胸,說:“上來!”

    紀墨護著敖沂,重新回到了伴侶的背上,不斷安撫著顫抖的小龍。

    一家三口前往報仇雪恨之路。

    再次進入河道,這條暗河他們之前都沒有來過,隻能順著前麵龍的氣味追蹤。

    他們遊到哪裏去了?”紀墨沉住氣忍著火問。

    看來容敬是被逼急了,根本沒有時間辨認方向。”敖白冷哼道,“容奕比陸地上的狐狸還要狡猾,幸虧容拓不像他父親。”

    紀墨說:“虎毒尚不食子,容奕對容拓是有幾分關愛——可惜了,容拓看起來不大願意接受那種命令式的關愛。”

    這對咱們西西裏海,倒是一件好事。

    容奕這次算計錯了,敖昆不是那麽好唬弄的。”敖白一邊遊一邊分析,“他想讓容拓光明正大回南海?除非把敖昆擠下去自己當龍王!”

    說話間,順著同伴的氣味追蹤而去,前麵又是一個轉彎,遊出去之後才發現:

    咦?怎麽又回到了聖湖前麵的那個溶洞?

    糟了,該不會真讓容敬遊回聖湖去了吧?”紀墨懊惱地說。

    沒事,有容奕和容拓跟著他,容敬活不了了。”敖白飛快地朝著聖湖的方向遊去,“哪怕是鬧到敖昆麵前,容奕也會先想辦法先殺了容敬再作解釋的。”

    紀墨被伴侶的話給繞了一下,懵著思考片刻之後,才歎息著搖頭:

    ……對啊,還有容拓跟著去了。”

    雖然說有‘虎毒不食子’這句話,但還有一句話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就看容奕怎麽取舍了。

    這時,聖湖已經鬧得快要沸騰。

    當容敬激動萬分地從暗河那兒衝出來,放聲高呼龍王敖昆時,他曾經以為自己已經得救了,後麵窮追不舍的幾條龍都會被斬成幾段。

    但是,剛好不湊巧的是,敖昆這時並不在聖湖裏。

    敖昆帶著幾條護衛龍,去聖湖周圍的密林中探查去了,因為有龍向他密報、說是發現容奕最近總是往這附近跑,也許是發現了什麽、又因為苦衷沒有及時上報雲雲。

    這個“苦衷”,自然是他的孩子容拓了。

    王——”容敬一頭遊了出去,氣喘籲籲地抬頭張望,然後毫不遲疑地往湖麵上的護衛龍同伴方向遊去。

    容拓隨後遊出,大吼一聲,“容敬,你必須給我們小王子一個交代!”

    哼~以你今天的所作所為來看,隻能用命來交代了!

    容拓悍然發動了攻擊,用水繩綁住了容敬的尾巴,使勁往下拽。

    救命啊,救命!”容敬放聲呼救,他的年紀跟容奕差不多,體力已然不支,哪裏會是容拓的對手?

    但他也是改造龍,擁有的能力跟容拓是相同的,所以誰也占不了大便宜,最後免不了近身搏鬥一番。

    這時,湖麵上的幾條蛟龍和護衛龍聽到了動靜,納悶地遊下來查看。

    首先認出來的是自然是容敬。

    敬哥,怎麽了啊?”

    停頓片刻之後,這些龍都炸了,不敢置信地打量著氣質大變的容拓,試探著問:

    ……這是、容拓……嗎?”

    挺像的。”

    但他的眼睛好像……我的海神!”

    容敬氣喘籲籲地躲在了年輕同伴們的後麵,急切地問:“王呢?王在哪兒?我要立刻見到他!”

    這些年輕的南海龍終究還是缺乏經驗,他們直觀地以為容敬是因為找到了容拓而激動,七嘴八舌地說:

    王不在,他出去了。”

    是啊,敬哥真是厲害!”

    哎~容拓,容尼他們呢?”也有龍大著膽子,熱情詢問,一陣好久不見的兄弟情誼親切釋放。

    獨眼青龍一直沒有開口說話,乍然見到這麽多熟悉的族人,他竟然有些愣在了那裏,然後又猛然想起自己的眼睛,再看看族人們敢驚訝不敢言的憐憫同情眼神,他一下子就把自己的臉給繃起來了。

    這時,容奕還留在了暗河出口,他沒有跟著遊出來,而是故意慢下來。

    剛才,看著容拓飛快追出去的背影時,容奕緊張又懇切地大喊了一聲:

    拓兒!”

    容拓停下來,回頭,看著父親。

    父子倆對視片刻之後,容拓明白了父親那聲呼喚的意思。

    您放心吧。”容拓眷戀溫情地笑,“父親,您還會是南海的護衛龍領隊,容敬就交給我!”

    說完,獨眼青龍就毫不猶豫地追趕容敬去了。

    ……

    回憶到這裏被打斷。

    容奕大聲命令著同伴:

    殺了他!殺了容拓,他背叛了南海!”

    這時,容拓也不再躊躇,他一咬牙一狠心,蠻橫地撞開了同伴們,直衝著容敬而去,一出爪就是致命的攻擊,這副樣子完全讓其他同伴們震驚了。

    ——他們都還沉浸在順利找到容拓的喜悅之中,怎麽轉眼容拓就被指認是叛徒、敬哥就陷入生命危險了?

    容奕簡直要被茫然旁觀的同伴給氣死,他一邊招架一邊後退、一邊怒罵:

    蠢貨!還不快過來幫我?容拓已經背叛了南海,他不是我們的兄弟了!”

    這時,容拓已經找準了一個機會,迅猛地在容敬腹部開了個大口子:雖然他不及父親有城府,但下定決心後行事一樣果斷。

    啊~~~~”容敬痛苦嘶吼,鮮血直流,倉皇後退間,身上又挨了容拓一下,已經是徹底敗了。

    旁觀的南海龍這時才如夢初醒,一窩蜂似的湧了上來,開始圍攻容拓,憤怒道:

    嘿~容拓!”

    容拓你想究竟想幹什麽?”

    這是敬哥啊!你瘋了嗎?”

    容拓眼睜睜看著負傷的容敬慢慢遊遠,心裏急得要命、卻也沒想傷害無辜的其他同伴,隻能大吼道:

    你們快讓開,我今天隻想要容敬的命!”

    其中一條護衛龍質問:“你跟敬哥有什麽仇?容拓,你真的背叛南海了嗎?”

    容拓不回答,隻是突圍,想衝出去迅速結果容敬。

    這時,敖白和紀墨也趕到了。

    他們在出口那兒跟徘徊的容奕打了個照麵。

    你在這裏做什麽?容拓呢?”紀墨匆忙問了一句。

    ……他們都在外麵。”容奕隻回答了這樣一句。

    敖白他們很趕時間,也沒多看容奕一眼,一刻不停地就遊出去了。

    一出去聖湖,紀墨就急忙四處尋找:

    容拓在上麵,跟幾條青龍纏鬥;

    容敬、容敬呢?

    片刻之後,紀墨抬手一指聖湖角落,大喊:“容敬在那裏!”

    早已經忍耐多時的敖白直衝了過去……

    趴在水裏看清楚一切的小虎崽駭得往後倒,他一咕嚕爬了起來,慌慌張張地跑進木屋,憋著氣說:

    糟糕了容拓跟他們打起來了,我好像還看到了敖白和紀墨!”

    敖泱這下淡定不了了,他丟掉手上的木柴、唰一下站起來,大步往外走,皺眉問:

    敖白他們怎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