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人生不相見·遺失的珍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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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一時彼一時,走獸部落的勇士們再次站在了聖湖的邊緣,卻不是為了屠龍,而是為了跟龍合作。

    大抵都是這樣的,無論在哪個世界,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

    族長,敖昆這次未免太好說話了些。”灰狼喬納悶地說,“從前見他時,敖昆的鼻子都是朝天的。”

    希格絲毫不見急躁,他趴在草地上,尾巴不甚自然地動了一下,說:“這不難理解,前麵的西西裏海有主了,很明顯,那龍王是另外一方勢力的。”

    瑞引頸眺望遠處的木屋,歎了口氣,“獸神在上,西西裏竟然來了這麽多的龍!”

    棕熊甲塊頭最大、憨厚老實,他訥訥地說:“這可怎麽辦呢?這些龍看起來很不團結的樣子,會不會把陸地攪得亂糟糟啊?”

    別擔心,這是好事。”希格十分滿意,“讓他們自相殘殺去,省得咱們費心屠龍了。”

    甲撓著腦袋說:“唔,他們需要龍果,我們需要珍珠……其實,就這樣合作也挺好的,每次屠龍都要死不少的勇士,部落損失很大呀。”

    甲最為耿直,這話也隻有他敢說出口,其他勇士全都保持著沉默,頂多心裏嘀咕幾句罷了。

    噯?我又說錯話了嗎?”甲看著弟兄們的沉默,有點不安,又試圖解釋了幾句:“族長,我說的沒錯吧?聖湖已經被惡龍霸占了這麽長時間了,咱們部落屠龍、猛禽部落也屠龍、大家共同屠龍,這屠來屠去的,惡龍也沒死啊……何況現在來了這麽多的龍,總不能跟他們同歸於盡吧?那樣也太傻了!”

    希格看著憨厚耿直的大棕熊,有點無話可說,但還是打起精神敷衍了一下,“甲,你的想法我知道了,這件事回去部落再詳談。這次過來的目的是為了跟敖昆合作——敖昆並沒有住在陸地上,是吧?要把他跟聖湖的惡龍區分開來。”

    哦,哦,也是。”甲煞有介事地點頭,忽然又問瑞:

    哎,瑞啊,你最近見過希圖嗎?我上次帶他去捕獵,發現他進步很大啊!他還問起你了,說是想念你這個亞父了哈哈哈~”

    其餘勇士再次歎服:看樹的看樹、望天的望天、反正就是不看希格,但耳朵全都豎起來了。

    瑞大大方方地回答:“是嗎?我這幾天沒往聖湖這邊走,到西邊抓角羊去了。希圖還聽話嗎?如果他哪裏做得不對,你一定要提出來,讓他改了,別讓小獸人長歪了才是。”

    希格麵無表情,尾巴也停止了甩動,僵硬地擱著,他心裏極為不舒服,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因為當初確實是他拋下了青哲和幼崽。

    ——走了就是走了,天各一方,回頭也看不清對方的心。

    甲樂嗬嗬的,天生少根筋,拍著胸膛說:“沒問題!你放心吧瑞,我教小崽子捕獵那一向是很認真的,從不含糊!”

    倒是瑞,從來沒把部落裏某些雌性的指指點點放在眼裏,一直和伴侶盡力照拂青哲希圖倆。時至今日,部落裏已經沒有雌性再嚼類似的舌根了,還有不少說好話的。

    好了!無關緊要的事情就先放著吧。”希格漠然地說,“今天過來,主要是查清楚敖昆有沒有說謊,看看他跟聖湖惡龍的關係,敖昆誇下海口,說是能讓惡龍安靜本份地住在陸地上,不再惹是生非;又同意了新談好的交換規則,我們必須要保證部落能源源不斷地獲取珍珠。”

    甲悻悻然地閉嘴了,幹笑道:“是的,是的,先辦正事要緊!”

    瑞氣定神閑,一身浩然正氣地站著,他當然知道曾經的好兄弟心裏在膈應什麽。

    哼,你現在沒有資格介意了!

    木屋前麵

    是誰將他們引了過來?”敖泱的臉色很難看,“立即讓他們離開!否則你們就一起跟著離開!在我的領地裏,居然敢無視我的規矩?”

    麵對著兄長的震怒,紀墨立即解釋:

    大哥,不是我們!”

    敖白坦然地直視兄長掃過來的詢問眼神,微微搖了搖頭。

    小白龍雖然也早就跟猛禽部落的族長談妥了合作,但出於對大哥的尊重、以及紀墨的一再提醒,他們從來就沒有在聖湖範圍內處理這件事,一直都是敖白親自遊到古木森林附近和猛禽部落接洽的。

    按照紀墨的說法就是:嘿~有點眼力價哈,大哥生性喜靜、厭惡和陸地獸人打交道。咱們住在大哥家裏,就不能給他添堵,知道嗎?不能仗著大哥包容就亂來。

    敖泱掃視了幾眼溫良恭謙的兄弟夫夫,沒好氣地說:“沒說你們!”然後又望著敖昆。

    南海龍王那一副欣喜的表情還沒有完全隱去、就被長子給潑了桶冰水,他惱羞成怒地說:“是父王叫他們過來的又怎麽了?隻是讓他們在外麵等、又不是讓他們進來!難道你就放心看父王一再離開聖湖上岸去走獸部落?你就不擔心我被陸地獸人偷襲?”

    敖昆的表情,失望又痛心,他完全沒覺得自己哪裏做得不妥。

    ……”敖泱閉了閉眼睛,再一次忍著氣,他簡直拿父親沒有辦法,這條老青龍卻總是有辦法一再地挑戰他的耐心和底線。

    聽著!我嚴肅地告訴你們!”敖泱一字一句地說,“我極為厭惡大批陸地獸人靠近我的領地,這是對我的威脅和挑釁!你們要跟誰合作、合作什麽,我不感興趣,但誰也不能壞了我的規矩!聽明白了嗎?下不為例,再有下次,我不會再多說一句話!”

    敖泱說完,就那樣用極為容忍的眼神看著父親,抱著手臂,差一點點就要爆發的模樣。

    父子倆這種時候的眼神是非常相似的,敖昆同樣受不了這樣明顯的……嫌棄。

    還不快去讓他們離開?”敖泱怒道,“等著我去趕他們嗎?那好,你等著!”

    說完,敖泱轉身就要上岸。

    站住!”敖昆無法再端著,隻能喝令,“好好好,這是你的領地、是你的湖、我們全是外人、我也不例外,可以了嗎?”

    青哲輕輕扯了一下對方的衣襟,示意敖泱冷靜。

    於是,本來也十分不願多事的敖泱就順從地停了下來。

    敖昆趁機說:“敖泱,你不要這樣,父王隻是擔心你而已,既然你決定要永遠住在陸地上、不願意回大海,那也隻能隨你,父王勸不動你——但是,你不能總是跟陸地獸人打打殺殺,你會變老、會衰弱,到時候你還能贏嗎?父王讓他們過來,隻是希望你們可以相安無事,南海龍族會繼續跟走獸部落合作,他們的族長已經答應了,今後不會再主動找你的麻煩,當然了,你也不能主動招惹他們。”

    這一番話,合情合理、聲情並茂,生動展現了一個無奈慈父的拳拳愛子之心。

    敖泱本來也不是鐵石心腸、老謀深算的龍,他聽完之後,也有些感動,但仍習慣性的麵癱。說:

    我最厭惡打打殺殺!你以為我是你、天天想著爭來鬥去?哼~隻要陸地獸人不找我的麻煩,我就根本沒心情應付他們!”

    聖湖很空曠,木屋離湖岸邊緣灌木叢並不太遠,他們爭執的聲音很大,一群陸地獸人也能聽到個大概。

    於是,敖昆得到了滿意的答案,自覺可以跟走獸部落繼續談了。

    這就好,這就好。”敖昆作欣慰狀、點頭,“那父王就放心了,你就是這樣的倔脾氣,唉~又說不讓父王再來西西裏,父王怎麽放心得下你呢?”

    這樣的話敖泱不想多聽,他直接又進去了,硬梆梆丟下一句:“立刻去解決,我不是開玩笑!”

    聽到狼嗥之後,希圖最為激動,他匆匆跟紀墨說了一聲:“我想去看看亞父來了沒有,等我回來再跟敖沂弟弟玩啊,等著我啊。”

    說完,他就一溜煙地跑上去了,敖泱和青哲都沒管他,默認了他可以出去跟瑞他們說說話。

    咦?咦咦咦?啊~!”小龍被孤單拋下了,他著急又無措,眼睜睜看著希圖邁著四條腿輕快地消失在眼前,可憐他一條小龍又爬不上去。

    別難過了,你希圖哥哥去見個長輩,一會兒還回來跟你玩。”紀墨看著沮喪失意的小龍,好笑地揉了揉他的腦袋,又抱著他親昵了一會兒。

    容拓不屑至極,咬著牙說:“敖昆他們太卑鄙了!他們分明是在利用大王子,呸!”

    敖白隻能往好的方麵去想,“興許也是真的關心吧,大哥喜歡住在陸地上,我們也不讚同他時常跟陸地獸人發生衝突……贏多少次都先不說,但隻要輸一次,就是生與死的區別了。”

    也別太擔心,大哥生性淡泊,從來不主動跟陸地獸人過不去。”紀墨分析道,“現在整個海洋就南海跟西西裏海跟陸地獸人有合作,大哥手上沒有珍珠,他也沒興趣弄這個,陸地獸人隻要不蠢,就不會再針對大哥。”

    屠龍啊屠龍,看來必將告一段落了。

    穿越魚想起了初遇小虎崽時、對方提起惡龍時的諱莫如深狀,不禁覺得恍如隔世。

    接下來的兩三天,聖湖的湖水裏都充滿了硝煙味。

    一山不容二虎,一湖又豈能容三龍王?

    唔,幸好敖泱壓得住陣,也幸好這一群龍的目的不是為了爭奪聖湖,不然真是要殺個天昏地暗、日夜無光了。

    敖昆幾次三番前去試探敖白,主要想知道東海龍族是什麽時候參與進來的,敖昆耿耿於懷,總覺得是對方搶了自己的戰利品一般。

    容奕傷得不輕,有氣無力地蜷著,見到龍王就苦諫、恨不得死諫、撞牆明誌,一口一個“王,不能輕舉妄動啊”、“東海那幫賊龍手段陰險下作,不能硬碰硬啊”、“須得從長計議,謀定而後動啊”……

    諸如此類的話,將敖昆本來就有些動搖的決心徹底撼動了,他無奈地想:

    我兒敖泱是條傻龍,遇事竟然不幫著南海,唉~;

    敖白太狡猾,剛來西西裏沒多久,就眼疾手快地抓牢了那麽多!

    叫紀墨的那條人魚也不是個好東西,一點也不好唬弄,還經常裝傻充愣給我們設套下絆子……

    敖昆一籌莫展,左右為難,唉唉唉歎氣怎麽也歎不夠。

    他這次來西西裏,帶了十多條護衛龍,原本是非常安全穩妥的了,誰知道西西裏海居然有主了、那龍王居然還那樣難纏!

    紀墨,敖昆他們明天就要離開了。”敖白提醒伴侶。

    嗯,知道。”紀墨正輕柔給給熟睡小龍的傷口上藥,頭也不抬地說。

    養了這幾天,小龍受損的鱗片該脫落的已經自然脫落,皮膚上慢慢有了新鱗片的輪廓,不過還是非常柔軟,稍微碰到尖銳硬物就會被戳傷。

    敖白為了方便戰鬥,這段時間都維持著龍形,因此做不來上藥這樣精細的活,小龍正趴在他身上睡覺。

    這幾天容拓總提,讓我給敖昆一些難忘的教訓。”敖白無奈地說。

    紀墨撇嘴,食指沾著藥膏、一點點輕輕抹在孩子的傷口上,笑著說:“恐怕這不是容拓的原話吧?那家夥心裏十有八九是想直接殺了敖昆,想來個一了百了。”

    敖白輕輕舔吻了伴侶的肩一下,苦笑道:“雖然容拓沒敢這樣說,但也差得不遠了。”

    紀墨上完了藥,將貝殼蓋回去,放在旁邊的石桌上,寵愛地吻了吻小龍的爪子,然後才皺眉說:

    幸虧咱們一再地叮囑容拓無論何事都不能自作主張、擅自行動,不然憑他的性格,闖出來的禍誰也收拾不了!”

    敖白安慰道:“那倒沒有,這點容拓已經改了。”

    唉~他把事情想得太簡答了啊。”紀墨一聲長歎,依靠在伴侶的龍身上,尾巴一下一下地甩動著,苦惱地說:

    不是所有事情都能用蠻力解決的。先不說咱們已經答應了大哥、不會傷害敖昆的性命,就算敖昆跟大哥毫無關係,咱們也不能輕易殺了一海龍王。”

    敖白在伴侶幼龍麵前,一直都是最耐心包容的。他就那樣躺著,讓紀墨敖沂當床、當枕頭,也很讚同地說:

    是啊,殺了敖昆,對我們沒有任何好處。”

    紀墨抱著伴侶的爪子,掰來扯去地把玩,“早就聽容拓說過,南海龍族現在不平靜,他們龍宮裏有五六個王子,個個都不簡單!一旦敖昆回不去,南海就會先內亂,等新龍王一出來,你猜他首先會做什麽?”

    敖白想了想,代入了一下自己,分析道:“唔,敖昆的心願是稱霸四海……哦,特別是要戰勝東海。但他的孩子不大可能會這樣聽話,新龍王更關心的應該是龍果——這方麵敖昆管得嚴,王子們蠢蠢欲動又不敢動,憋得狠了,一旦當上了龍王,肯定會爆發,會極為重視龍果,會想要強大的力量、強大的護衛龍隊伍、源源不斷的龍果。”

    如今是夜晚,湖裏住著這麽多的龍,變得熱鬧多了。紀墨說話都是用的接近於氣音,他一拍伴侶的爪子,總結道:

    就是啊!如果敖昆死了,新的南海龍王不會想立即稱霸四海,他頭一個就會拿西西裏海開刀,是龍王都想壟斷海陸之間的龍果交易通道,到時候最先遭殃的就變成咱們了!”

    敖白滿意地笑道:“幸虧如今的南海龍王是敖昆,他生性謹慎多疑,加之年邁,做事不會激進冒險。要是換了個年輕氣盛的,那就難說了。”

    哈哈哈~”紀墨悶笑,“總之,西西裏海不能冒險、也沒有實力去冒險,腳踏實地吧,不能把敖昆給逼急了,又不是做的一錘子賣賣……這樣吧,就讓他回去,既做到了對大哥的承諾,又給了敖昆麵子,他們還會來西西裏換龍果的。”

    敖白眯著眼睛,自信沉穩地說:“嗯,西西裏海這樣的位置,隻要守住了,靠收海禮就能發展得不錯,同時會吸引眾多的自由民前來居住!”

    這天清晨,青哲心中有事,早早地睜開了眼睛。他側臥著,身後有溫熱厚實的胸膛,身前橫過一條強壯的臂膀。

    敖泱從後麵摟著伴侶,睡姿很是霸道,雙方褐色和黑色的頭發交纏著、分也分不清。

    青哲沒有動,借著從窗戶縫隙裏透進的熹微天光,看著橫在自己身前的結實手臂,感受著後頸處溫熱平穩的鼻息。

    我們在一起了?青哲感慨地微笑。

    又躺了一會兒之後,外麵天色逐漸變亮,傳來了鳥雀的清脆鳴叫聲。

    青哲想了想,輕輕拍打著對方的手背,說:“該起了。”

    一會兒後,敖泱微微一動,沒有說話,但收緊了手臂,同時大力粗重地揉搓撫摸著伴侶的身體。

    別!”青哲擋住、窘迫地說,“該起了,你父親昨天不是說今天一早要離開嗎?至少起來出去看看吧?”

    敖泱還是不說話,對於被推拒似乎還有些不滿,他直接翻身壓上去,棕褐色的眸子總是稍顯淩厲,說:

    有什麽好看的?這裏本來就不是他的家,也沒有他的家人。”

    青哲被壓得快喘不過氣,趕緊用力推,對方又磨蹭了幾下才肯鬆開,青哲迅速翻身坐起,匆匆穿衣服,勸道:

    隻是去看看而已,又沒叫你做什麽,有什麽勉強的?送送吧,下一次見麵還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他都已經這麽老了。”

    青哲想:年輕時再恨再無奈,也許老了就會釋懷的。所以,當敖昆要回南海時,送一送,哪怕是目送,又有何妨?不是為了他,而是為了自己以後老了的心。

    敖泱慢吞吞坐起來,棕色短發淩亂,赤|裸著結實強壯的身體,皺眉,一聲不吭。

    他一貫有起床氣。

    青哲手腳麻利收拾好了自己,下床去一把推開了窗,朝陽晨風一起湧了進來。

    敖泱抬頭撐著額角,嘴唇抿緊,保持沉思的模樣。

    哎~你趕緊穿衣服啊。”青哲轉身,幫對方將淩亂的頭發捋順了些。

    敖泱倏然將伴侶摟住、按倒在床上,迷茫地問:“要去送嗎?有必要嗎?”

    青哲努力再次翻身坐起,這回迅速退到了門口,說:“有必要!我隻是不想看你將來後悔。”說完之後,他就拉開門出去了。

    敖昆緩慢遊動著,心緒難平。

    王,都已經安排好了。”一條護衛龍上前,輕聲稟報。

    容奕怎麽樣?”敖昆心不在焉地問。

    那青龍又恭敬回答,“容領隊的傷不大礙事,有黑摯他們會看著。”

    唔。”敖昆漫不經心答應,然後繼續繞著聖湖兜圈。

    湖底,容拓看著明顯衰弱的父親,輕聲問:

    父親,你怎麽就狠得下心、把自己傷得這麽重呢?”

    容奕無言以對。他笑了一笑,第一次用平等的身份跟幼子對話,叮囑道:

    拓兒,如今你也是領隊了,西西裏海雖然小,但我看敖白和他伴侶能想會算、野心勃勃,你要好好跟著他們,好處還在後頭。”

    容拓臉上有著年青龍特有的神采,他自信地說:“父親盡管放心,這些我懂的!你自己也要多保重,如果可以的話,以後別來西西裏了。”

    獨眼青龍能體會敖泱的擔憂,所以他也會勸自己的父親別再踏足西西裏,因為這個角落今後注定不會太平。

    打打殺殺、爭奪搶占,這都是年青龍的事情。

    敖昆仍舊在湖麵上盤旋,直到,木屋的門被打開。

    ?”敖昆急速扭頭看去。

    哦,原來是那個陸地雌性。

    敖昆繼續漫遊。心想,我有一顆珍寶,永遠遺失在了西西裏大陸。

    後來,敖白和紀墨他們也都上來了,一起逗著小龍、陪著他玩鬧,一家子看起來溫馨又美滿,生生刺痛了敖昆的眼睛。

    敖昆怎麽還沒走?想反悔嗎?”敖白輕聲問。

    紀墨小聲回答:“不可能反悔,南海才是他的家啊,應該是在等大哥吧。”

    ……真不知道他這是什麽意思,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有多舍不得。”敖白忍不住說。

    唉~”,紀墨隻能歎息,“誰知道呢?不過這對大哥來說並沒有什麽壞處。”

    太陽高照,護衛龍上前催了敖昆好幾次,直到不敢再來催。

    在望眼欲穿的等待中,敖泱的身影總算出現了。

    分別在即,敖昆眼睛一亮、顧不得麵子,飛快地遊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