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唇槍舌劍·白金小王子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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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龍王龍後帶著那個大祭司過來了?

    眾西西裏海護衛龍頓時變得極度亢奮:特麽的!為了大局和自身安全考慮,龍王龍後和王子不能動,難道連個西海的大祭司也不能動嗎?

    麵對昔日下屬黑寧的擔憂眼神,敖白想了想,說:“黑寧,你去把小龜管家給我找來,我有點事情要問他。”

    這就是再明顯不過的支開了,黑寧十分清楚。他其實是很為難的:既擔心待會兒鬧起來自己不好做龍,又擔心哪方受了傷自己不好交差。說到底,他畢竟是東海的護衛龍領隊,整個家族都依附著龍宮生活,做事必然不能由著自己的心。

    沒事的黑寧,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我們很承你的情。”紀墨微笑著說。

    敖白低聲跟容拓說了幾句,容拓迅速安排好護衛龍站位,嚴陣以待。

    黑寧原地躊躇了片刻之後,最終愧疚說:“謝謝您二位體恤,我這就去找小龜管家吧。”

    去吧。”敖白溫和地說,不見一絲不滿和責難之色。

    黑寧不再猶豫,匆匆離開。

    此時,小龍正趴在紀墨的懷裏,認真把玩著容拓之前拿來逗他的龍形玉雕,憨態可掬。

    很快的,龍王龍後一行就趕到了。

    他們在門口短暫停留了一會兒,以為敖白紀墨會出來迎接,但他們注定要失望了,因為門口靜悄悄的,沒有一條龍遊出來。

    哼!沒規矩,當真沒規矩!”龍王難以接受地嗬斥。

    算了,進去吧。”龍後溫婉地說,不管眼神怎麽樣,她的表情和語氣一直很得體,“你不想看看敖沂嗎?如今的東海龍宮,成了家的小輩也不少,這麽長一段時間,王族裏竟然隻有兩條幼龍,唉。”

    此話一出,龍王有天大的不滿也隻能壓下去了,他當然希望兒孫滿堂、龍丁興旺,這些是東海繁榮的基礎。

    龍王龍後自認為屈尊紆貴,遊進已顯出荒涼破敗之氣的舊龍宮,前麵帶路的是龜管家,他們遊往偏殿、昔日六王子的住處。

    中間跟著一條驚惶沮喪的老蛟龍。

    他就是西海的大祭司白爍,正不停發著抖,極度不甘願地遊著。

    同脈幼龍的護心血做藥引這一說,確實是白爍的家族流傳下來的,但卻缺乏實例——誰敢取幼龍的護心血啊?而且還是王族幼龍的!

    當初白爍說出這話時,也是東海王族逼得沒法子了,他那時心想:這敖灃小王子病得這樣凶險,我已經盡我所能,但他的父母和祖父母竟然不肯罷休、扣著不肯讓我回西海!

    當時白爍焦頭爛額、無法脫身,又得知敖灃是東海這一代僅有的幼龍,當然不可能有同脈幼龍的護心血,所以他就給出了那份隻缺藥引的秘藥,意圖讓敖瀚敖襄他們死心。

    ——誰知龍算不如天算!第二天,舊龍宮就傳來了消息,說是昔日的六王子、如今的西西裏龍王帶著伴侶和幼龍回來了!帶著幼龍?敖白的後代?

    於是敖瀚敖襄坐不住了,而白爍簡直急得想自殺!

    但白爍沒有找到機會自殺,因為龍王龍後強硬地帶上他一起來了舊龍宮。

    容拓眼裏閃著冷酷嗜血的光,不時眺望著門口,在獨眼青龍的心裏,紀墨一家是很特別又重要的存在:

    從認識開始,他們從來沒有對容拓的獨眼表現出分毫的輕蔑、嘲諷或者打擊,就把他當正常龍看待;敖沂出生之後,紀墨敖白寵得跟什麽似的,容拓原本不大敢靠近,因為他自負又自卑,但令他感到驚喜意外的是、紀墨敖白居然任由孩子親近他,或者直接請他幫忙照看什麽的,十足的信賴和托付。

    因此,乍然聽到居然有龍敢打敖沂護心血的主意,這在容拓看來,就等於直接觸犯了他自己的逆鱗、簡直該被撕成碎片!

    爸爸!”小龍興衝衝地喊,他正無憂無慮地玩耍,父母都在身邊,他覺得安全、又很高興。

    嗯?”紀墨低頭,見孩子舉高了那龍形玉雕、欣喜地將那金色龍尾晃著,紀墨會意笑道:“爸爸知道了,沂兒是想說這玉雕的金色尾巴跟你一樣是嗎?”

    爸爸,咦!”小龍詞不達意,但從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來,他很滿意紀墨的回應。

    紀墨拿起了小龍的尾巴、將其跟玉雕並排在一起,輕聲解釋:“沂兒,你看,這都是金色的,都叫尾巴,尾巴上麵長著的叫鱗片。”

    小龍聽得眉開眼笑的,雖然他沒聽懂,又張嘴去啃咬那玉雕。

    這時,龍王龍後剛好遊進來了。

    大殿裏一片靜悄悄。

    容拓黑洲他們幾下裏一掃,就把躲藏在其中不敢抬頭的大祭司白爍給找了出來,當即射過去不少的眼刀子,恨不得將其千刀萬剮。

    不用說,龍王龍後進來就直奔著敖沂去了,第一眼看過去之後,眼裏再也容不下其它。

    小龍正窩在紀墨懷裏啃玉雕啃得津津有味,突然看到外麵遊進來那麽多陌生的龍,他好奇地抬頭睜大眼睛看,驚問:“咦?”

    龍後瞬間就笑出了聲音,她慈愛又歡喜地遊過來,連聲說:“你一定就是敖沂了對嗎?沂兒真乖,一看就是個機靈的,來來來、到祖母這兒來!”

    敖沂雖然是上個寒季才出生,但他先天體質很好,從不挑食,健健康康的;雖然上次被容敬挾持過,但後來被紀墨敖白加倍用心地照料著,又恢複了圓滾滾結實的幼龍形態,眼睛靈動有神,動作靈敏快速。

    龍後自己就生下過兩條白色鱗片的幼龍,因此她一看到敖沂,頓時倍感親切,伸手就想抱起來逗弄一番。

    唔?這就是沂兒啊?”龍王習慣性地端著,但也忍不住遊到了龍後身邊,眯著眼睛細看,雖然龍王對白色鱗片仍舊不喜,但當他看到敖沂脊背尾巴上的金色一線時,忍不住就脫口而出一聲:“好!”

    可惜了,他們對於敖沂而言,全是陌生的龍。

    爸爸!”敖沂迅速轉身,緊緊抓著紀墨的衣服,意思很明顯,他不願意跟陌生龍接觸。

    龍後伸出的手尷尬地停住了,她掩飾性地笑了笑,說:“沂兒這麽膽小啊?王族幼龍可不能這樣,你們要多教教他才是。”

    這話說得有道理,敖白,你聽到了沒有?”龍王直接點了幼子的名。

    沂兒不膽小,他隻是跟你們不熟。”敖白氣定神閑地說,“沂兒在西西裏海生活,經常吃凶鯊肉,他怎麽可能膽小?”

    這時,小龜管家跌跌撞撞地遊了進來,磕磕巴巴地做了些安排,讓龍王龍後坐下了,又忙忙地指揮手下的龍蝦們準備這準備那。

    吃凶鯊肉?”龍後驚叫,隨後皺眉反對:“這怎麽行?沂兒這麽小,怎麽能咽得下凶鯊肉?你們也太大意太魯莽了!唉,我就說,你們年輕龍……哦,你伴侶還是人魚,他不懂怎麽照顧幼龍也不奇怪。”

    紀墨絲毫不為所動,他的注意力暫時放在了對麵一直在發抖的白爍身上,雖然沒見過,但黑寧肯定不會認錯,對麵又隻坐著三個,旁邊那家夥應該就是大祭司了。

    母後多慮了。”敖白聽不得誰說紀墨不好,他立刻維護道:“紀墨不是一般的人魚,沂兒一直被照顧得很好,您看著有哪裏不好嗎?”

    此時,小龍把玉雕放到了前麵桌子上,他自起身遊到了角落裏,又拿了幾枝珊瑚過來,挨個兒排著,又咿咿呀呀地對著玩具們說話,童真有趣,當他發現有半截珊瑚是黑色的之後,又獻寶似的舉高到紀墨眼前,喊道:

    爸爸!”

    紀墨回神,作為一個父親,他必須對孩子發起的互動給予及時的回應。紀墨從來不敷衍孩子,他拿起那珊瑚認真看了看,末了評價道:“挺好看的,黑色的珊瑚不常見,爸爸很喜歡。”

    咦咦咦呀呀呀!”小龍再次得到了家長的正麵肯定,高興極了,遊到紀墨麵前、吻了吻他的額頭,就像紀墨平時親吻孩子那樣的動作,然後又遊到旁邊去,搬運了更多的珊瑚過來,忙得不亦樂乎。

    孩子是怎麽長大的,看他的言行舉止就知道了。

    龍王越看越滿意,看著活潑機靈的敖沂,他漸漸都端不住架子了,眉開眼笑的。

    來得匆忙,竟然沒給沂兒帶些什麽,真是不應該!”龍後皺眉懊悔著。

    回去後記得吩咐下去,將合適的都送過來,我看這孩子也是個好動的,既然喜歡、就讓他玩吧!”龍王難得和伴侶想得這樣契合,他的語氣中有著掩飾不住的喜愛。

    現實就是這樣殘酷,至少在這個時候,龍王龍後滿心都是剛見麵的敖沂,新龍宮裏那病得奄奄一息的敖灃,已經暫時被拋到了腦後。

    紀墨終於開口說了句話,不卑不亢的,“您們能特地過來看沂兒,已經足夠了,不需要準備什麽東西。”

    龍後立即接了話茬:“這怎麽行呢?沂兒在西西裏出生,直到現在才帶回了家,我們怎麽疼他都是應該的!紀墨,你辛苦了,沂兒確實被照顧得不錯,真不知道怎麽謝你才好。”

    ——話不投機半句多!但偶爾無奈之下卻還要繼續麵對……

    紀墨定定地看了龍後一眼,雖然扯起了嘴角,但眼神冰冷,說:“母後真是太見外了,沂兒是我的孩子,撫養他長大完全是我應該做的,謝我做什麽呢?我跟敖白一早就商量過了,一定要好好教導沂兒,以後才能守得住西西裏海。”

    敖白失望地看著龍後,他當然了解自己的母親,也從來不敢小看她。

    紀墨心裏正在不停地默念:克製,要克製!冷靜,要冷靜!對麵坐著的是東海龍王和龍後,這裏是他們的地盤。

    出乎意料的是,龍王倒好像隻想含飴弄孫,享天倫之樂,他努力微笑著、展示自己的和善,又伸出手、掌心向上,向敖沂晃了晃,然後手就那樣攤開不動。

    咦?”小龍正在玩珊瑚,他有些懵,仔細分辨著龍王的模樣,當沒有發現惡意之後,小龍思考了片刻,然後居然拎起了一枝珊瑚,主動遊向了龍王。

    沂兒!”敖白一直看著,不由得下意識喊了一聲。

    小龍聽到了父親的呼喚,回頭看了一眼;

    沂兒,過來啊。”這時,龍王也和善地喊了一聲。

    紀墨也看了過去,但他不擔心,敖白容拓兩條改造龍都在,盯得死緊死緊的,他很好奇孩子會怎麽做。

    沂兒,過來啊。”龍後也柔聲招手,同時又瞥了紀墨一眼。

    這種眼神令紀墨十分的窩火,直接視其為挑釁,對龍後的印象越來越差。

    小龍獨自拎著珊瑚立在大廳中間,四處看看,嚴肅皺眉、小臉看起來十分為難。

    容拓黑洲他們心裏拚命大喊:“小王子,別過去!”

    最後,出乎所有海族的意料,小龍為難過後,居然用力將珊瑚一扔,丟到了龍王前麵的地板上,然後如法炮製,迅速轉身去重新拿了一個,丟到了龍後前麵的地板上,又伸出爪子指著地板上的珊瑚,大聲喊:

    呀!”

    意思是:我給你們珊瑚了,自己撿起來玩吧。

    做完這一係列動作之後,小龍又回到了紀墨和敖白的中間,繼續玩自己的。

    大廳裏靜默了很久,大家都被敖沂弄得一愣一愣的。

    哈哈哈哈哈~”龍王放聲大笑,是真正愉快的笑,他十分暢快地說:“好!好!不愧是我的孫兒,你們要好好撫養他!。”

    龍後聽完就急了,她跟龍王冷戰小半輩子,敖灃出生之後她才過得愉快了些,可謂疼敖灃疼到了骨子裏,敖灃其實是她的精神寄托。

    龍後狠狠剜了伴侶一眼,繼而指著旁邊的白爍說:“忘了給你們介紹了,這位就是西海的大祭司,專攻幼龍病症的。敖白,你不是說沂兒遊得太累,精神不濟嗎?這就讓大祭司給看看吧。”

    白爍如坐針氈,被容拓他們虎視眈眈著,十分小心翼翼地朝敖白微笑,暗地裏大呼自己倒黴,一不小心居然卷到東海兩條王族幼龍的性命中間去了。

    敖白剛想說些什麽時,紀墨卻按住了他,他對著白爍溫文爾雅地一笑,主動出擊,說:

    這就是大祭司啊?就是那提出同脈幼龍護心血可作為藥引的大祭司?幸會,久仰大名了,不過聞名總不如見麵。”

    白爍早已經站起來,匆忙抬頭看了一眼對麵的人魚龍後,又趕緊低頭,尷尬地賠著笑臉,小聲說:“您過獎了、過獎了!那個、那個護心血,咳咳,確實是家族裏傳下來的,隻是、隻是並沒有可參考的實例——”

    大祭司正在心急火燎地想補救時,已經被龍後揚聲打斷了:“大祭司總是這樣謙虛!嗬嗬,怪不得聲名遠揚。護心血做藥引這個法子既然能被流傳下來,說明是事實存在的,無風不起浪嘛。唉,今日你們王嫂昏了頭,沒有把話說清楚,誰說取了護心血就會死?根本沒有的事!隻是作為藥引,一點點也就夠了。”

    龍王重重地咳嗽了一聲,但敖雅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無風不起浪?”紀墨意味深長地笑,“海上的浪可不全是刮風鬧起來的,也有可能是海底巨大的毒鯊在興風作浪。”

    龍後的微笑僵滯了瞬間,但又很快恢複了親切慈和的模樣,說:“是嗎?紀墨懂得可真多,我還沒聽說過能興風作浪的毒鯊。”

    母後久居龍宮,沒聽過也正常。”敖白麵無表情地說,“但我們的封海在西西裏,那兒凶鯊毒物都成群結隊的,我們都見怪不怪了,一律格殺勿論!”

    紀墨順著說下去,語氣就像是在閑聊,“就是啊,凶鯊毒物留不得,它們天生凶殘、自私狠辣,哪一天要能趕盡殺絕了,海洋也就太平了,大家才能安心生活。”

    龍後漸漸不笑了,她不笑的時候,法令紋很深,嘴角下撇、額頭窄顴骨高下巴尖,顯得苛刻又涼薄。

    龍王繼續對著敖沂微笑,同時再次重重地咳嗽了一聲。

    紀墨敖白畢竟是晚輩,也不想場麵失控,隻能停止了關於屠殺食肉鯊的討論。

    白爍麵如死灰、後背發涼,哀歎晚節不保。

    嗬嗬,你們感情倒是很好,一唱一和的,也算難得。”龍後重新開口。

    敖白懇切地說:“這是應該的,既然我們結為了伴侶、又有了沂兒,不打起精神來,日子怎麽過得下去?”

    期間,小龍玩得累了,不斷打哈欠,睡眼朦朧,最後遊到了敖白懷裏蜷縮著,主動將腦袋放到了父親的手掌上。

    敖白一下一下輕輕撫摸著幼龍的腦袋,安撫其直至熟睡。

    龍王看著,失落地籲了口氣,他原想著今天能近距離抱一抱敖沂的。

    行了行了,好不容易回家一趟,盡說這些做什麽?”龍王嚴厲訓斥,毫不留情,“這裏是東海龍宮,我還活著,海上起風不用怕,底下有倆龍宮容你等避風!海底若是出現了毒鯊,也不用你們管,我會親自去處理!”

    東海龍王這一番話,真是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可見剛才夾槍帶棒的談話他是很不滿意的。

    父王說得對,希望是我們多慮了。”敖白意有所指地說。

    紀墨也懂得見好就收,沒有再說什麽。

    最後隻剩下龍後一個在焦急懊惱,她簡直要恨死伴侶了:來之前商量得好好的,但正式搭台唱戲時你居然拆自家戲台子?!

    但隻要龍王不配合,敖雅再生氣也是沒有辦法的,因為她再強也不是龍王。

    那、那小灃怎麽辦?難道就這樣眼睜睜看著他死嗎?”龍後幹脆直說了,“小灃跟沂兒可是兄弟,以後長大了可以互相依仗的,你們不要太短視了,就讓大祭司先看看不行嗎?他都說了,取護心血不一定會出事的啊。”

    紀墨怒了,“不一定?白爍!你自己說,你的這個‘不一定’有經驗支撐嗎?你特麽想拿我的孩子試手?那你怎麽不拿你自己先試試呢?”

    白爍知道再不開口就沒有機會了,他一下子跪伏在地,痛哭流涕地說:“不敢啊,我怎麽敢?我也是被逼得沒有辦法了,你們扣著我不讓我回家,我之前根本不知道東海還有個小王子敖沂……我是真不知道啊!我真的已經盡力了,求你們放過我吧嗚嗚嗚……”

    龍後震怒,嗬斥道:“白爍!你胡說八道什麽呢?不試試你怎麽知道不行?取護心血不會死不是你自己保證的嗎?”

    白爍憋屈至極地說:“我、我、我 ,那是您逼……算了,都是我的錯,我糊塗了,對於敖灃小王子的病,我確實已經盡力了,放過我吧。”

    龍後被氣得七竅生煙,覺得臉麵全無,她看看周圍看著自己全不讚同地眼神,覺得委屈極了:

    你們這樣看著我做什麽?小灃病了,難道我不應該想盡辦法救他嗎?”

    龍王長歎一口氣,難得溫言對伴侶說:“敖雅,既然白爍已經承認是他糊塗了,那取護心血一事以後就不要再提,沂兒生下來就沒得過我們半點照顧……再提就不好了,你說小灃和沂兒是兄弟,那瀚兒和敖白不也是兄弟?”

    龍後焦慮不堪,又問:“那小灃怎麽辦?”

    我們已經盡力,剩下的,隻能祈求海神保佑了。”龍王雖然哀傷、但仍有身為龍王的氣度,現在見了活潑健康的敖沂,他已經做出了抉擇。

    龍後萎頓跌坐,怔愣地望著對麵正酣睡的敖沂。

    敖白,你隨我來,父王有話要問你。”龍王已經自己先往外遊了,頭也不回地招呼幼子。

    紀墨接過了小龍抱著,說:“去吧,好好說話。”

    敖白點頭,特意又看了容拓一眼,容拓會意,重重頷首,不動聲色遊到了紀墨身邊。

    他們父子倆離開後,裏麵就剩紀墨和龍後對坐、對視。

    片刻後,龍後再次起身,遊向了敖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