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龍王心海底針·您這麽牛您咋不上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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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魚族長當時眼前一黑,在淺層海水中被驕陽曬得昏了過去,失去意識很長一段時間,再次恢複了一點知覺時,老人魚覺得耳朵裏嗡嗡嗡作響,渾身虛軟無力。

    ……王,肖族長就是提了這樣一件事,他托我轉告您和龍後……”這是黑洲在如實上報的聲音。

    ……哎,紀墨,這個真的不能怪我們啊!”這是容拓在抱屈喊冤,他鬱悶地說:“小王子在深海悶了幾天,我看他實在難受,就想著帶他出去遊幾圈,藍嶼就挺安全,我們遊到淺海那兒曬曬太陽,小王子玩得也高興啊……對啊,我們都讓他們三條人魚先下去避避日曬,是他們自己說不用的……”

    三條人魚?是說我們嗎?人魚族長肖迷迷糊糊地想,他奮力地想睜開眼睛,一看究竟。

    敖白認真聽完了之後,沒說什麽,轉頭看他的伴侶。

    呃~”紀墨頭疼扶額,他的父母正十分親熱地守在他左右兩側,而小龍正窩在他懷裏乖巧地啃魚、自己吃東西。

    容拓黑洲他們也都盯著紀墨看。

    穿越魚瞬間覺得壓力實在太大了些。

    咳咳,肖族長怎麽還沒有醒?”紀墨沒話找話,不想冷場,他指了指旁邊仍舊昏睡的老人魚族長。

    正候在角落裏的小龜管家立刻上前,恭敬地表示:“西西裏龍後請放心,肖族長隻是受不住淺海日曬、脫水暈過去了而已,已經給喂了藥,祭司說他很快就會醒過來的。”

    那、好的,可別真曬出個好歹來。”紀墨幹巴巴地笑,心裏也是無奈:您幾位人魚曬不得太陽為何還要逞強呢?東海跟西西裏海不一樣的啊,要是真曬出條魚幹來,那真是麻煩大了!

    紀洋和藍喜悅又矜持地坐在他們的小醜魚孩子兩邊,腰背挺得筆直,代替紀墨享受著身為一海龍後的尊榮和地位。

    小墨啊,你不要擔心,肖族長會沒事的。”紀洋十分溫和地開口,十足一副慈父的派頭。

    藍的眼神則是一直黏在她的孫兒身上,她還是頭一次如此近距離地跟王族幼龍相處,敖沂的一舉一動都能讓藍發出慈愛的感歎音。

    咳咳,父、父親,母親,我們原本也準備盡快回去探望的,想不到您二位倒是先一步帶著族長過來了。”紀墨頂著各種各樣的眼神,努力捋順思維,開始著手處理此事。

    紀洋立刻表示:“我和你母親一聽到你們回來的消息,哪裏還等得了?要不是族親們攔住說要先商量商量,怕是昨天已經過來了!沒想到西西裏王如此和善大度,我就說肖族長是白擔心了嘛。”

    敖白端坐著,臉上一直帶有微微的笑意,唯恐自己表現得太嚴肅、讓紀墨的父母和族長擔心,以為紀墨過得不好。

    紀墨的母親藍也是笑意盈盈的,她再次伸手,極想摸一摸敖沂的龍爪,但小龍迅速避開了,警惕地望著身邊的陌生鮮豔人魚,同時又軟軟地喊了一聲“爸爸”。

    怎麽了?”紀墨從跟父親的寒暄中分出心神來,低頭關注了一下孩子的呼喚。

    爸爸~”小龍埋首於紀墨的頸窩間,有些委屈地磨蹭著:他剛才根本還沒有玩得盡興,是被匆忙趕到藍嶼的紀墨和敖白聯手強硬帶回家的。

    藍有些失望地縮回了手,又驕傲地開口說:“小墨,沂兒可真是機靈,一點也看不出是上個寒季才出生的啊!今天你是沒看到,沂兒剛遊到藍嶼時,族親們看到都驚呆了,都說咱們沂兒看起來比敖灃小王子健康可愛多了呢!”

    紀洋也歡天喜地的,附和道:“可不是嘛,咱們沂兒天生長得好,是海神的寵兒!”

    ……”,容拓聽完,立刻覺得有些過了,雖然他大大咧咧,但也不是個傻的。

    黑洲低頭看著自己的尾巴尖兒,就當什麽也沒聽到,心中再一次歎氣。

    父親、母親!”紀墨坐不住了,他努力按住委屈得哼哼唧唧的小龍,勸誡道:“話不能這樣說啊,大家喜歡沂兒、覺得沂兒健康可愛,我們聽了也高興;但敖沂可愛、敖灃也同樣可愛!他們是兄弟、是年紀差不多的幼龍,海洋裏的孩子全都是海神的寵兒,海神是無私偉大的,當然會庇佑所有族民了。”

    敖白讚同地點了點頭,說:“紀墨說得沒錯,沂兒還小,不應當誇得太過,以免他失了本心、不思進取。”

    紀洋和藍這才從喜悅激動中稍稍冷靜了下來,諾諾稱是,他們當然不敢違抗敖白了:不管敖白表現得有多麽的友善隨和,對於普通人魚而言,他永遠是血統尊貴的六王子、是不可冒犯的西西裏龍王。

    紀墨打起精神,緩緩開口解釋道:

    父親母親帶著肖族長前來,如果隻是為了探望沂兒並敘舊的話,這肯定是沒問題的,定能如願以償;但若是為了遷宮一事……這個就很不好說了。”

    躺在旁邊裝睡的人魚族長急了,心想:我就是為了遷宮一事來的,難道你不願意幫嗎?你要見死不救?大家都是人魚,幫一把不行嗎?

    紀洋也有些急了,但礙於敖白和那群護衛龍,他又不敢在臉上表現出分毫,隻是說:“怎、怎麽就不好說了呢?小墨,遷宮這麽大的事,你也是人魚,肯定會明白其中的要緊之處啊!我們人魚一族本來就不擅鬥,如果遷宮時被分到了外海圈生活,那、那絕對是個噩夢啊!”

    藍也懇切道;“小墨,新龍宮一旦建成,全部海族都得搬過去,我們人魚原本是生活在內海圈的,外麵有蛟龍一族擋著,任憑風暴還是外敵,都無需擔驚受怕——但我們聽說了,蛟龍族長跟大王子交好,到時候遷宮時,怕是要把我們人魚一族給擠到外海圈去呢!這怎麽能行呢?外海圈是人魚住的地方嗎?”

    在場的黑洲等蛟龍又聽了一遍這種論調,還是不怎麽愉快:什麽意思?憑什麽蛟龍一族就要住在外海圈擔驚受怕啊?憑什麽你們人魚一族就應該被保護起來?難道蛟龍的命比不上人魚的命嗎?

    紀墨深吸一口氣,再次解釋道:“父親、母親,我當然沒有忘記我也是人魚了,我也希望族親們都過得好——問題是,敖白的封海是在西西裏,我們這次回來是探親,您們自己想想、遷宮的事情能輪到我們說了算嗎?”

    躺在旁邊繼續裝睡的人魚族長差點彈了起來,但又按捺住了,他想再找個合適的時機。

    紀洋難得智力小小爆發了一下,他迅速建議道:“小墨,你說的我們也都明白,隻是你好歹也是龍後了啊,西西裏王又那樣的仁厚睿智……如今新龍宮已經建好了大半,大家都要搬、都會有地方住,隻是哪一族住內海、哪一族住外海,還不隻是上麵一句話的事情?”

    藍都顧不上逗弄小龍了,也祈求地望著紀墨。

    ——紀洋和藍會後悔從前苛待紀墨嗎?當然是後悔的,甚至一度不敢前來,剛才他們在說謊,這次還是人魚一族再次召開了集體大會,眾人魚給紀洋和藍灌足了迷湯,又有族長陪著一同前來,這才有了今天的種種。

    沒錯,怎麽安排住處確實是上麵一句話的事情。”紀墨耐心地應對著, “但是,我們卻不是‘上麵’!這裏的上麵是龍王,還有一直管理著東海日常事務的大王兄。”

    人魚族長再也躺不住了,他一甩尾巴爬了起來,急切地對紀墨說:

    紀墨、哦不,西西裏龍後,雖然這裏還是由龍王和大王子說了算,但西西裏王也還是六王子啊,隻要您願意為我們人魚一族說說話——”

    敖白皺眉聽到現在,終於抬手打斷了。

    容拓黑洲他們也是一臉的無奈和茫然,心想這都什麽跟什麽啊?我們龍王龍後剛因為‘護心血藥引’的事情跟父母兄長鬧僵,哪裏還能插手東海的遷宮大事呢?

    敖白,讓我來——”紀墨有些頭疼,還感到歉意。

    不,我來處理吧。”敖白輕聲說,“你累了嗎?要不要去休息一會兒?”

    紀墨趕緊搖頭,心想我怎麽睡得著?

    不,我不累,這事兒要解釋清楚,沒有金剛鑽就不能攬瓷器活!”

    敖白點頭,說:“沒事,我來問幾句。”

    人魚族長完全不敢造次,他心裏很害怕紀墨會記恨當初被強配給敖白做伴侶、擔心紀墨會因此而記恨整個人魚族,進而冷眼旁觀,又或者是落井下石。

    肖族長是吧?你終於願意醒了。”敖白似笑非笑地說,他說的重音是‘願意醒’三個字。

    人魚族長當然聽得出來,但也隻能裝傻充愣,賠著笑臉說:

    是、是,我老了,竟然曬會兒太陽都不行,哪像小王子那樣強壯啊啊,小王子在淺海上玩得可高興了!”

    敖白微微一笑,心想一段時間不見、這條老人魚越發像狐狸了,盡挑些我愛聽的好話來說。

    肖族長,你不必緊張,我就是隨便問問。”

    人魚族長再次幹巴巴地笑了笑,心說我怎麽可能不緊張?

    敖白歎了口氣,頗有些無奈地說:“我雖然是剛回來,不大清楚新舊龍宮和遷宮的事情——但是,人魚和蛟龍兩族、都是東海固有的族民,都會受到相同的保護!將來不管是哪一族被分到了外海圈生活,也不可能讓他們直麵風暴和外敵入侵,龍宮的安全問題有護衛龍隊伍負責,普通族民隻管安心生活就是。”

    紀墨籲了口氣,心想:這也是我想說的。

    也許是因為在這個世界生活得久了,在西西裏又擔任著統領全局、縱覽整個封海建設的角色,紀墨看待問題的角度跟敖白越來越一致了。

    ——就拿這個遷宮、重新劃分居住區的問題來說:如果紀墨還是普通的一條人魚,他肯定也是想著要占個裏圈安全的好地方!

    但現在再考慮可就不一樣了:總有一族會住外圈的,這是個必然問題。實際接受考驗的是管理者的能力。

    如果龍王能力卓絕,族民們當然會安居樂業,反之就會暗中鬥得頭破血流。

    人魚族長急得團團轉,心裏的話卻都不敢說出來——是的,如今正是因為東海的護衛管理相當一般般,所以普通海族才會提心吊膽,強烈抗拒入住外海圈。

    紀洋和藍更加沒有膽氣跟敖白理論,隻能拚命朝紀墨使眼色。

    紀墨也不回避,而是苦口婆心地解釋:

    敖白說得沒錯。大家認真想想,不管是上麵哪條龍說了算,他都有責任保護普通族民的安全——總不可能哪一族分到外海圈、就讓那一族去填飽鯊魚肚子吧?沒有這樣的道理,也沒有這樣的龍王!”

    敢讓族民去填鯊魚肚子的龍王必定很快會被拉下台。

    紀墨斬釘截鐵的話音剛落不久,外麵就傳來了龍王的朗聲大笑。

    哈哈哈哈哈~”龍王邊笑邊遊進來,身後跟著一群護衛龍,“哈~紀墨這條人魚當真有點意思!如今我就是上麵說了算的龍,看來我的族民不大信任我呐,竟然求到你們這裏來了!”

    龍王說得輕巧隨意,但人魚族長已經被嚇得趴在了地上,瑟瑟發抖。

    父王怎麽有空過來了?”敖白好整以暇地問,顯然他早就察覺外麵的窺聽。

    敖白起身,按照規矩讓出了上座,龍王毫不客氣地遊過去坐下。

    小龜管家迅速遊過來,重新安排了一下坐席,整隻龜戰戰兢兢的。

    怎麽?過來看看你們不行嗎?”龍王斜睨著幼子發問,聲音響亮如洪鍾,中氣十足。

    敖白微笑,隨口回答:“不敢,您自然是想什麽時候過來都可以的。”

    龍王冷哼了一聲,大馬金刀地端坐,轉而扭頭看著敖沂的時候,又迅速換上了一副慈祥的笑臉,招手喚道:

    沂兒,過來,來看看這個是什麽啊?”

    龍王從袍袖裏抽出一件金光閃閃的小袍子,上下晃動著。

    紀墨低聲和父母說了幾句話之後,抬頭看了幾眼,被晃得眼睛花,心想那是什麽?金縷玉衣嗎?

    爸爸,咦?”小龍注意到了,立刻就提醒了紀墨。

    嗯,爸爸看到了。”紀墨笑著說。

    沂兒,快過來啊。”龍王鍥而不舍地呼喚。當一切心結打開之後,老龍王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補償敖白?看來不能夠了,敖白已經被他自己一怒之下踢到了西西裏!

    幸好,敖白已經有了孩子,那就多寵愛他的孩子吧。

    龍王眼裏隻看著敖沂,坦坦蕩蕩地昭顯著自己對這個小孫兒的喜愛。

    爸爸?”小龍看著不遠處閃爍的奇怪東西,遲疑地抬頭看紀墨。

    好奇啊?那就過去看看唄。”紀墨鼓勵著孩子,他想知道龍王究竟還能怎麽做。

    敖白也不在意,他正低聲囑咐瑟瑟發抖的人魚族長。

    小龍慢吞吞遊了一小段,又回頭不放心地喊:“爸爸?”

    去吧,別怕,爸爸就坐在這裏等你回來。”紀墨揮揮手。

    龍王看到小孫兒主動朝自己遊過來,高興極了,更加用心地控製了自己的表情,唯恐嚇退了敖沂。

    小龍又慢吞吞地靠近了一些,不時回頭張望。

    別怕,來啊,過來。”龍王輕聲誘哄,“沂兒,我是你的祖父,你不用怕我。”

    最終,小龍停在了龍王前麵一米的位置,再也不肯挪動了。

    龍王不敢妄動,幾番言語勸哄無果之後,他看著敖沂抬頭、大眼睛滴溜溜轉、好奇望著自己手上金絲兜的模樣,龍王的心越發軟了,他緩慢伸手、將金絲兜遞過去,慈愛地說:

    來,拿去吧!紀墨,你要給他穿上,這麽小的幼龍,不穿金絲兜怎麽行呢?”

    小龍遲疑著、不敢伸爪子去接,龍王直接將金絲兜塞到了小孫兒的爪子上。

    呀!爸爸!”小龍拿到了那閃閃發光的東西,高興極了,抓牢了轉身就朝紀墨遊過去,又是送到了紀墨手上。

    謝父王,我本來也想讓沂兒穿著的,奈何西西裏海沒有。”敖白道謝之後,又是歎息。

    龍王聽了,心裏當然不是滋味:你這是在跟我哭窮啊?不過,西西裏確實不可能有這精巧的金絲兜,真是委屈沂兒了……

    紀墨揉了一下孩子的腦袋,抖開那物一看:原來是個小肚兜。用料十分講究、柔韌異常,做工也很精美,尤其是在護心鱗的位置、還鑲嵌了一塊不知何種材質的金屬,確實是個好東西。

    我代沂兒謝過父王了。”紀墨真誠地說,又有些無奈,“沂兒特別好動,我們又不能天天抱著他,平時難免磕磕碰碰,多虧了父王有心。”

    穿越魚還真是沒有料到,這個世界還能有這樣精巧實用的東西。

    龍王再次笑了起來,他現在的心情原本就很好。龍王往後斜斜一靠,眯著眼睛打趣道:

    我疼沂兒,你們謝什麽?莫不是也想要金絲兜來穿?”

    敖白麵無表情,沒興趣回應這樣的玩笑。

    紀墨還是很識趣的:他投桃、我雖沒法報李,但說幾句感謝的話總是應該的。

    父王說笑了。不過若是有那特大號的金絲兜,我們穿也是可以的,父王的心意、我們豈敢不接著?”

    龍王險些笑出聲,但又繃住了,換了個姿勢歪著,促狹道:

    敖白,你家的人魚可真了不得,嘖嘖。”

    西西裏王回以一個‘你才知道’的眼神,一切盡在表情中。

    龍王見狀,再次冷哼了一聲,對於幼子的脾氣,他始終是不滿意的。

    父王既然已經送完了金絲兜,不如跟人魚族長說幾句吧,這都是您治下的族民,那些事也不是我能管的。”敖白淡淡地建議,絲毫沒有迂回委婉的意思。

    紀墨原本正將金絲兜拿給好奇的父母翻看,聽到伴侶這樣直白的話也是嚇一跳,他迅速抬頭去看龍王。

    你怎麽說話的?”龍王果然怒了,“敖白,你以為去守了西西裏、家裏的事情就可以不管了嗎?嗯?”

    猜中了開頭卻沒有猜中結局,紀墨十分訝異,沒有立刻開口。

    龍王繼續憤怒:“難道西西裏就不是東海的了?就算你是西西裏的王,但別忘了,你還是家裏的王子!我的族民難道不也是你的族民嗎?敖白,如今你骨頭硬了,人魚族長求到你眼前你都不願理會了?”

    敖白都被罵得有些懵了,板著臉一言不發。他們父子間的相處經常都是劍拔弩張的,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小龍原本正將那金絲兜拖著遊來遊去,又拿給容拓他們看,向叔叔們展示自己的新玩具,突然聽到龍王的怒罵聲,小龍被嚇了一跳,就近迅速遊到了敖白的身邊。

    敖白順手摟住了孩子。

    爸爸!爸爸!呀!”小龍揮著爪子,想讓紀墨遊過來。

    沒事,玩你的,不是罵你。”紀墨安撫了幾句。

    龍王聽到後,覺得自己發脾氣嚇到幼龍也不好,這才將餘下的斥罵給咽了下去,改為怒瞪著敖白。

    紀墨有些摸清楚了龍王的性格,他謹慎地開口,解釋道:

    父王息怒,我想您是誤會了,隻要事關東海,敖白怎麽可能不理呢?他要是不肯管的話肖族長也不會在這裏了。敖白雖然是王子,但您才是龍王啊,這些大事理應由您來定奪。”

    龍王眯著眼睛打量紀墨,維持生氣的表情。

    這時,外麵又闖進來了一條龍,是心急火燎的敖瀚。

    敖白呢?敖白!”敖瀚厲聲呼喚,一進門就直奔敖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