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流浪雛鷹:那我回你家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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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恪的來意
送別了兄長一家之後,紀墨原本以為自己會有時間傷感一下的,誰知道扭頭就得忙著勸慰自家傷心的孩子。
好了寶貝兒,快別哭了好嗎?”紀墨既心疼又感慨地哄。
爸爸嗚嗚嗚……哥哥回來呀嗚嗚嗚……”小龍傷心得難以自抑,哭得聲嘶力竭。住在海島上的伯父一家是小家夥心裏的大念想,因為島上有哥哥希圖、有各種好吃的,小龍天天一睜開眼睛就顛顛兒地要去海島玩。
敖白抱緊拚命掙紮的孩子,耐著性子解釋道:“沂兒,你的希圖哥哥回家去了,但他們以後還會出海玩的,聽清楚了嗎?”
小海鹿躺在紀墨肘彎裏,他看看前麵的叢林、又看看哭泣的敖沂,十分的不解,懵懂地啃著紀墨的衣服磨牙,陷入了沉思當中。
突然,敖白神色一凜,一把摟住紀墨、和黑洲同時疾步往後退。
誰?誰在裏麵?”黑洲和他的護衛龍弟兄們護著龍王一家急速後退,他們是海族,遇到危險當然是要往海邊靠攏的,有水才有戰鬥力。
前麵的灌木叢“嘩啦”幾聲,有什麽活物在裏麵窸窸窣窣地走動,繼而撞開灌木叢,咕嚕嚕滾了出來。
出來!”
鬼鬼祟祟的,滾出來!”
西西裏海的眾護衛龍怒喝道,暖風剛才忽而拐了個小彎,將灌木叢裏麵陌生獸類的氣味送了出來,引得他們十足警惕。
容拓不在,黑洲就得義不容辭地站出來,他迅速催促大家撤退到了海邊。
都先退回來!”紀墨大喝,“黑洲,回來!”
敖白早已經把小龍遞給了身後的黑閔,他凝神往前細看,身後就是湛藍的大海,因此他絲毫不見驚慌。
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大家瞬間退到了海邊,都在緊張戒備著,隻有小龍是高興的,他眼睛一亮,破涕為笑,掙紮著往前撲,欣喜地喊:
哥哥嗎?過來呀~”
沂兒,那不是你哥哥,也不是咱們認識的誰。”敖白無奈提醒道,暖風旋兒旋兒地吹,縈繞在鼻端的獸類氣息有些熟悉。
小龍睜大眼睛,哽咽道:“呀?不是嗎?”
片刻之後,一個小東西從灌木叢裏麵滾了出來。
當真是咕嚕嚕滾出來的,那東西蜷成圓潤的一個團兒,渾身裹滿了海邊灘塗的淤泥,又沾滿了落葉和草屑灰塵,髒得不行。
紀墨好奇盯著看,前幾眼愣是沒看出那是個什麽東西來!
那東西咕嚕嚕從灌木叢裏滾出來,滾下一個小的斜坡,一路往下,直到跌落在紀墨跟前兩三米才停下,靜止不動了,灰撲撲髒兮兮的一個大團子。
西西裏海的族民們既戒備又好奇地看著,小龍都忘記了哭,雖然出現的不是他的希圖哥哥,但看起來很有意思的樣子。黑洲小聲問:“那是什麽啊?”
黑洲話音剛落,那小球兒突然動了,他哆哆嗦嗦地地舒展開來:腦袋、爪子、翅膀……翅膀?
哦,原來這小東西之所以看起來那麽圓潤,就是因為它張開翅膀把自己的身體給包了起來。那翼展倒是挺寬,再看看它的爪子和喙,應該是屬於猛禽一類的。隻是年紀甚小,還是隻雛鳥,羽翼不甚豐滿,眼睛尤其可憐,驚慌忐忑、含著半包淚,縮在地上不敢動彈。
……一隻、鳥嗎?”紀墨遲疑地評價道。
孰料,那隻瑟瑟發抖的雛鳥居然開口說話了,聲音小如蚊呐,哆嗦著說:“我才不是鳥!我是勇猛無敵的鷹!”
黑洲倒抽一口涼氣,驚奇道:“喲嗬,這鳥兒會說話?”
嘿,它居然會說話!”
我的海神,真奇怪啊!”
會說話?那他算不算是陸地獸人啊?”
西西裏海絕大部分的護衛龍都沒有踏上過陸地,因為敖白紀墨他們不放心,要說陸地獸人的話,也就知道希圖那隻小老虎了。驟然見到一隻會說話的鳥兒,頓覺無比新鮮,七嘴八舌地議論紛紛。
敖白點頭,在場隻有他和紀墨是跟猛禽部落打過交道、見過鷹人的。
哦,那你是猛禽部落的嗎?”紀墨溫和問,因為對方是隻慘兮兮的雛鳥,他下意識地就放緩了語氣。
那雛鷹一直在發抖,鷹羽虯結淩亂、也脫落了很多,露出了皮膚,一側翅膀上還有明顯的擦傷。他警惕地盯著眼前的陌生人形海族,不點頭也不搖頭。
敖白莞爾,“你在害怕什麽?勇猛無敵的鷹?”
我、我才沒有害怕!”那雛鷹聽懂了敖白的調侃,鼓足勇氣,氣憤地說。
小龍蹭幹淨了眼淚之後,好奇探出個腦袋來,稚嫩的聲音說:“爸爸,海鷗嗎?大海鷗呀。”
黑洲等蛟龍們紛紛大笑,解釋道;“小王子,他可不是咱們家裏島上的海鷗啊。”
是啊小王子,他說他叫什麽來著?”
鷹!叫鷹!”
還是那什麽猛禽部落的。”
那雛鷹看來氣性很大,自覺受到了侮辱和輕視,氣得雙翼微微張開、胸膛一鼓一鼓,這樣看得更明顯了:他很瘦,非常非常瘦,居然像是獨自流浪了一段時間似的。
我才不是海鷗!我是勇猛無敵的鷹!你才是會說話、長鱗片的小怪物!”雛鷹聲嘶力竭的大喊,顯然,他是不認得龍的。
黑洲怒了,他忿忿不平地說:“這是我們西西裏海龍族的小王子,你敢說他是怪物?你才是長著翅膀的小怪物!”
小龍被嚇了一跳,他愣愣地扭頭說:“爸爸,大海鷗他嗚嗚嗚~”
紀墨看了半天,忍笑安慰道:“沂兒,他真的不是大海鷗,他是鷹。”
敖白親自在剛才雛鷹藏身的灌木叢搜查了一番,確定附近並沒有其他鷹人時才放心回轉,若有所思地盯著雛鷹。
小龍抻長脖子看,“鷹?爸爸,鷹嗎?”
是啊,不是全部長翅膀的鳥都叫海鷗的,寶貝兒。”紀墨耐心解釋道。
敖白回來,低聲說:“就他一個,沒有成年的鷹人在附近。”
紀墨挑眉,“怎麽回事?這小東西明顯沒成年吧?是迷路了還是怎麽著?”
難說。”敖白回應道,又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雛鷹。
爸爸!”小龍和雛鷹大眼瞪小眼片刻,小聲招呼道:“爸爸,看他呀,鷹!”
紀墨隻得抽空,看了幾眼緊張戒備的雛鷹,說:“好了,爸爸已經看過了,沂兒你接著看吧啊。”
黑洲詢問道:“王,該怎麽辦?這隻鷹來曆不明啊。”
敖白眉頭緊皺,竟有些為難起來。
看起來他已經挨餓一段時間了,又受了傷,不管的話,他多半會死。”紀墨指出。
敖白頷首,“幸虧不是寒季,否則他會直接被凍死在灌木叢裏。”
他是不是飛著飛著迷路了啊?”黑洲猜測道,“不過,也不知道他會飛了沒有。”
敖白抬頭看看前麵高聳的叢林,跟一眾護衛龍緩緩介紹道:
你們看,這裏是西西裏東大陸,裏麵東南角住著的是走獸部落,那邊的巨石堆附近就是西大陸,裏麵的古木森林裏住著的是猛禽部落,鷹人都是住在樹上的。”
黑洲極為聰明,立刻就發現了問題:“啊?猛禽部落在西邊啊,那這隻鷹怎麽在這兒?飛過來的嗎?還是……?”
紀墨走近了些,想看看雛鷹的傷勢,同時問:“你會飛了嗎?是不是迷路了?”
但那雛鷹倏然一動,鷹爪和喙同時用上,竟然是拚死地想抓瞎紀墨的眼睛!
小心!”
該死的鷹!”
喂~!”
敖白眼疾手快拽起伴侶的胳膊往後扯,對雛鷹怒目而視。
想偷襲?你是誰派來的?”黑洲氣得想過去踹雛鷹一腳,如果剛才紀墨真被抓傷了的話,眾護衛龍的臉麵可就徹底丟了。
別!”紀墨急忙阻止,“應該是我剛才靠他太近的緣故吧。”
那雛鷹倉惶後退,不斷哀鳴,生怕遭受毒打,眼睛裏始終含著半包淚。
爸爸,他、他哭啦?”小龍詢問道,他一直目不轉睛地看著雛鷹,覺得對方很可憐:渾身髒兮兮、在地上坐著沒有誰抱他、眼睛裏有淚水、嚇得大喊大叫……哎呀呀~
紀墨對上雛鷹的眼神,忍不住有些同情,但他還沒有說話時,那雛鷹已經像被踩了尾巴似的,撲扇著翅膀、帶著哭腔大叫起來:
沒有哭!我才沒有哭!嗚嗚嗚~我是勇猛無敵的雄鷹!”
敖白護著伴侶,心裏一陣陣後怕,沉下臉訓斥道:“你哭什麽哭?如果你敢抓傷紀墨,看我敢不敢拔了你的爪子!”
那雛鷹一聽,立刻重新用翅膀將自己包了起來,哭得更加厲害了,又因為他太小、不會捕獵吃不飽,躲在灌木叢裏不敢出來,隻能找小昆蟲吃,餓得心慌慌,哭一陣就頭暈眼花的,控製不住往旁邊歪倒——這就是他剛才從灌木叢裏滾出來的原因,是餓得發暈、控製不住身體了。
看著實在是可憐。
敖白歎了口氣,不好再說什麽。
算了算了,把他放進獨木舟,咱們繞道西大陸再回家吧,在那兒的小沙灘放下他,鷹人經常到沙灘上采鹽活動的……就當是行善積德了。”紀墨實在做不到見死不救,遂提出了這個解決方法。
小龍看到雛鷹大哭倒地、還爬不起來,他看著心裏也很難受,連忙安慰道:“不哭不哭,不哭啊~”
雛鷹慢慢就哭不動了,側臥在灘塗上,周身狼狽不堪。
好,聽你的,反正繞過去西大陸海灘也不遠。”敖白最終拍板,他也做了父親,見不得幼崽受苦。
其實,敖白和紀墨當初把小虎崽當場捉住時,他們也是選擇了幫助對方,因為確實不想為難幼崽。
龍王龍後做出了決定,黑洲他們立刻行動了起來。
讓他自己待在船上,沂兒革革咱們得自己抱著。”紀墨提醒道,雖然是好心想做善事,奈何對方是個戒備著有攻擊能力的小鷹,紀墨當然不敢冒險。
敖白親自過去,不顧雛鷹的掙紮抓撓哭喊,用巧勁提起了他,放到獨木舟上,然後眾海族下了水。
黑洲,去西大陸的石灣海灘。”敖白看著人員齊全、各就各位之後,一聲令下,開始向西邊遊去。
小龍遊在敖白身邊,紀墨摟著小海鹿。
父王,他哭啦,他嗚嗚嗚~”小龍時不時朝獨木舟看上一眼,擔憂地說。
嗯,我們正在送他回家,到時他就不哭了。”敖白解釋道,心想你剛才不也是哭得嗚嗚嗚?
小龍認真地點頭,“對呀,鷹回家,他找父王、找爸爸。”
敖白微微一笑,小龍遊累了時,他就主動趴在敖白背上,極力抬頭往上看、想看看雛鷹是不是還在哭。
黑洲,給那隻小鷹送條魚上去吧,我看他餓得夠嗆。”紀墨歎息道。
好的。”黑洲點頭,幹脆利落地潛下去,很快就抓了條魚上來,還順便剖開,放到船艙裏,簡單對雛鷹說:“你吃吧。”然後又潛下去了。
新鮮的大魚近在眼前,散發著誘人的肉香,饑腸轆轆半昏迷的雛鷹飛快醒來,搖搖擺擺往前挪動。雛鷹兩眼發光,他已經很久沒有吃飽了,不由自主地往魚肉方向撲騰去:在快要餓死時,什麽警惕戒心都會消失!雛鷹大口大口地啄食著,狼吞虎咽,差點被噎死。
紀墨及時浮出了海麵,囑咐道:“慢點吃,別噎著了,海水你可喝不得。”
小龍趁機遊到紀墨身邊,盯著雛鷹猛看。
雛鷹吃了個大半飽之後,尷尬窘迫起來,開始放慢了吃魚速度,低著頭,不願看紀墨和敖沂。
午後太陽開始西斜之時,他們終於遊到了西大陸的石灣沙灘,一群海族浩浩蕩蕩遊了進去。
行了,就是這裏,這是陸地鷹人的取鹽地點。”紀墨順便介紹道。
黑洲他們把獨木舟往海灘上推了推,敖白剛準備把雛鷹提起來放到沙灘上去時,雛鷹看清了眼前的石灣沙灘後,他立刻劇烈地發抖,拚命往船尾縮,尖聲鳴叫起來,不管不顧地攻擊著敖白。
嘿~你幹什麽?不想回家了嗎?”黑洲氣不打一處來地問。
雛鷹瑟瑟發抖,哀鳴著後退,打死不肯被敖白抓住送上沙灘去。
你不用怕,我們沒想害你,是想送你回家來著。”紀墨溫和的解釋道,“回家?聽清楚了嗎?難道你不想回家嗎?我們會給你抓幾條魚備著,你就待在沙灘後麵的林子裏,等著你的族人過來救你。”
雛鷹尖聲嘶叫、翅膀撲扇、爪子拚命抓撓,“不要不要!我不要回家!不回家不回家!”
敖白隻得退開,耐著性子問:“你為什麽不回家?想餓死在外麵嗎?”
小龍愣愣地看著崩潰掙紮的雛鷹,居然也勸了兩句:“回家呀,你回家,找爸爸、找父王,我、我天黑了,也回家的。”
雛鷹最後蜷縮在船尾,又用翅膀把自己給包裹了起來,尖叫道:“不回家!我不回家!”
紀墨納悶道:“這孩子,是不是跟家裏鬧別扭了啊?小小年紀的,就知道離家出走了?也是個不省心的。”
黑洲建議道:“直接把他放到沙灘上去吧,讓他的父母去收拾教訓他!”
一群海族商量來商量去。幸虧因為有敖白紀墨是跟陸地獸人打過交道的,心態也平和穩重,黑洲他們耳濡目染,才不會像普通海族那樣、一看到陸地獸人就恨不得殺之而後快。
最後,他們還是決定按照原計劃、把雛鷹送到沙灘上去。
還是由敖白出手,他小心翼翼地把雛鷹放到了沙灘上,黑洲又在旁邊放了幾條海魚、幾隻蝦,反正猛禽部落就在附近,時不時就出來取鹽或者硝獸皮。部落裏不見了幼崽,事關重大,他們肯定會四處搜尋的。
行了,咱們回去吧,再不抓緊,天黑了也趕不回去。”黑洲提醒道,又和弟兄們動手把獨木舟推回了海裏。
雛鷹被放在了沙灘上,木愣愣蹲坐著,倒是沒再哭鬧,眼睛盯著沙地看。
小龍一直注視著雛鷹,十分的擔心,直到敖白招呼他:“沂兒,回家了,跟上!”
紀墨也喊:“沂兒,過來,那隻小鷹很快就會被他的族人接回家去的。”
爸爸,他不哭了嗎?”小龍遊到紀墨身邊,遲疑地問。
是啊,能回家他就不哭了。”
紀墨把睡著了的小海鹿放到船艙裏去,讓他躺著安睡,又問:“沂兒,你想坐船嗎?上去陪著革革好不好?”
這獨木舟是為了方便青哲做出來的,在西西裏海算是個新鮮玩意兒,海族們在水裏生活,當然沒有見過船。小龍很喜歡坐在上麵晃悠吹海風的感覺,紀墨也把他抱上去了。
革革在睡覺,你看著他,但別吵醒了他,知道嗎?”紀墨叮囑道。
小龍乖乖點頭,“知道了,爸爸,我、我保護革革!”
哈哈哈~好樣兒的!那革革就交給你保護了啊。”紀墨欣慰地笑,然後忍不住回頭看了看沙灘:那上麵,雛鷹還是沒有挪動,就那樣低頭萎頓蹲著。
小龍也在看,他十分擔心地說:“爸爸,他不動嗎?”
呃~”紀墨心裏也不是很踏實,但那畢竟是猛禽部落的幼崽,一個沒處理好,那些固執彪悍的鷹人很可能會恨上西西裏海龍族的。
敖白顯然也不放心,大家都沒動,停在淺海裏,皺眉看著前麵沙灘。
片刻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雛鷹突然動了,好像剛才的沉思已經讓他下定了決心一樣,他邁開步伐、撲扇著翅膀,在他跑動時,明顯可以看出一邊翅膀低垂、使不上力,歪歪扭扭地扇動著,努力向海邊跑。
呀?爸爸,他過來了!”小龍大聲說。
紀墨一頭霧水地點頭,“是啊,爸爸看到了。”
大家一時愣住了,不知道該把這隻雛鷹怎麽辦。
紀墨——”敖白有些頭疼地低喚,他雖然不喜歡長翅膀的鳥人,但當麵對著一隻受傷落單的雛鷹時,敖白難得的沒有法子了。
先看看他想做什麽吧,猛禽部落的幼崽可真特別啊。”紀墨無奈苦笑道。
那雛鷹一鼓作氣,毫不猶豫地衝進了海浪裏,奮力撲騰著,哀聲鳴叫,幾個呼吸過後他就嗆水了,無力掙紮,隨著海浪浮沉。
!!!???”紀墨目瞪口呆地看著,片刻後一聲大吼:“快過去把他撈起來,要淹死了!”
黑洲趕緊遊了過去,邊遊邊驚駭地叫:“他想幹什麽啊?自殺嗎?我的的海神!”
小龍原本也想遊過去援救,但被敖白攔住了,隻能焦急看著:他已經明白、隻有海族才能在水裏呼吸換氣生活的,其他的比如希圖哥哥,是不能在水裏生活的。
黑洲迅速遊過去,一把揪住雛鷹的翅膀、將他撈了起來,晃悠了幾下,“喂?別是這麽快就被淹死了吧?”
小洲,帶他過來吧。”敖白說。
黑洲拎著雛鷹遊回了獨木舟,紀墨隻得把熟睡的容革重新抱了出來,又把小龍抱出來,將獨木舟讓給雛鷹。
咳咳……不回家咳咳……死也不回家……”雛鷹奄奄一息地趴在船艙裏,一邊咳嗽一邊說。
小龍抬頭看看天色,奶聲奶氣地說:“可、可天黑了,要回家啊,你爸爸找呀。”
雛鷹抬頭,含淚哀求道:“那我回你家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