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暴走雛鷹:我救你、你居然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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雛鷹鼓動著雙翼、小心翼翼地踏進海水裏。
他雖然擔心突然倒下、一動不動的小海鹿,但並沒有盲目衝過去施救——肖佑瞅準了時機,趁著浪潮退去的一刹那,飛快衝過去,抓住小海鹿的一條腿,奮力撲扇著翅膀、將他往沙灘上拖!
緊接著,“嘩啦”的又一聲,海浪再次襲來,瞬間澆濕了雛鷹的羽毛。
啊!我的獸神!”肖佑狼狽地嗆了一口水,濕透了的翅膀不再靈活輕便,而是沉甸甸的墜著。更要命是,肖佑好不容易將小海鹿往回拖了一段距離,但隨著浪潮再次退去,他們不可避免地被卷向了海裏。
嘿~!”肖佑的強性子上來了,他絲毫不放棄,極力伏低身軀、鷹爪用力釘在沙灘上,屏氣凝神,等浪潮再次退去之後,肖佑急忙往前走。
兩個小家夥在海浪裏狼狽地翻來滾去,險象環生。
喂!你別亂動,我拉你上去!”肖佑大聲警告,他的羽毛全部濕透、粘在身體上,顯得十分的瘦。
但是小海鹿不明白肖佑為什麽要抓住他的腿,他被西西裏的海族照顧得極好,飽受寵愛和關心,雖然他乖巧,但並不是沒有脾氣的。
?”小海鹿納悶地踢了踢腿,依舊躺著不起來:咦?你抓我做什麽?我在休息呀!
肖佑無奈又氣憤:他既要應對洶湧的海浪,又要拖動這個胖乎乎、好像受傷倒地不起的小怪物。
別亂動!”肖佑再次奮力一躍、咬牙大聲提醒,他們馬上就要接近幹燥的沙灘了,“喂,你再亂動我就不管你了啊!”肖佑氣急敗壞地威脅。
然而,小海鹿也已經生氣了——這小家夥飽受寵愛和關心,從來沒有被這樣大聲吼過的。
小海鹿更加用力地蹬腿,他不僅蹬腿,還試圖去踢肖佑,同時努力巴在地上,因為他不想被拖著走。
氣死我了!”肖佑狼狽大喊,但並沒有因為生氣就不管小海鹿。
肖佑費勁九牛二虎之力後,兩個互相看不順眼的小家夥才到達了安全幹燥的沙灘。
你簡直氣死我了!”肖佑渾身濕淋淋、不斷滴水,氣喘籲籲地看著躺在沙灘上的小海鹿,“我在救你,你居然想踢我??”肖佑不敢置信地問。
容革革躺在沙灘上,本來是閉著眼睛在生氣的,他聽到肖佑的質問後,極為緩慢地睜開眼睛,無辜地瞥了一眼肖佑,然後又慢吞吞閉上,開始躺著曬太陽。
整隻小海鹿完全是旁若無鷹的模樣,他天不怕地不怕,當然也不會怕鷹。
要知道,整個西西裏海就隻有他跟敖沂兩個孩子,再加上他最小,脾氣不能說沒有的。
你——!”肖佑氣了個倒仰,咬牙用力抖抖身體,無數水珠飛濺,他的羽毛濕透了,極為不舒服。
陽光燦爛傾灑在沙灘上,暖洋洋的。雛鷹緊盯著小怪物,時不時“咕咕”叫幾聲,又要忙著抖毛、曬毛。
待肖佑冷靜下來之後,他走到容革革身邊,伸出一側翅膀拍拍他,試探性地問:“你叫什麽名字?你哪裏受傷了嗎?”
……”小海鹿一聲不吭,事實上他確實還不會說話。
你來海島做什麽啊?就你自己上來的嗎?”肖佑又問,他好奇打量著小海鹿萬綠叢中點點紅的皮膚,鷹眼都差點被閃瞎。
……”小海鹿依舊不說話,閉著眼睛享受太陽浴,就像從前來海島玩時那樣。
肖佑沒轍了,他無奈猜測道:“你還不會說話是吧?是迷路了?還是偷偷跑出來玩的?”
哎呀,算了,你躺著吧。”雛鷹泄氣地守在旁邊,繼續晾曬羽毛,對於一問三不知的小怪物完全沒有辦法。
於是,空曠安靜的沙灘上就多了兩個小家夥,一個站著一個躺著,看起來還挺溫馨的。
很久之後,小海鹿從鼻子裏發出了“哼?”的一聲,然後費勁地站了起來,搖擺搖擺身體,抖掉許多沙子。
……原來你沒有受傷啊,那你剛才為什麽突然倒下?”肖佑哭笑不得地問,他亦步亦趨的跟在小海鹿身邊,好奇對方接下來會做什麽。
然而,小海鹿隻是覺得身體的一麵被曬得太熱了、起身翻了個麵、躺下繼續曬罷了!
雛鷹簡直是歎為觀止,無話可說。
哼哼~~”容革革發出了愜意舒適的聲音,心情都被曬得變好了。
肖佑的羽毛也已經被曬幹,因為多了個莫名其妙獨自上島曬太陽的小怪物,他沒法置之不理,因為那是恩人家族的幼崽,肖佑隻能守著保護他。
容革革在海島上愉快曬太陽,但西西裏的海族已經快要找瘋了。
但是,即使他們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到小海鹿居然會記得海島的方向、並且膽大包天上島去了!
……不排除有這個可能,革革他那麽乖,不可能無端端失蹤的。”紀墨的語氣十分沉重,頻頻揉捏眉心,小龍依偎在他身邊,不安極了。
他們已經盡力把附近都翻找了一遍,但沒有什麽發現。短暫的休憩中,紀墨不得不提出了容革【被挾持】、【被凶猛海獸襲擊】等等令人心碎的可能性。
老蛟龍黑修也很疲憊,他硬著頭皮提醒:“待會兒王和容拓他們就該回來了,您說該怎麽辦?”
黑洲瞬間就慌了,因為容革的失蹤跟他脫不了幹係,黑洲急得磕磕巴巴的,“那、那我該、該怎麽辦?容哥一定恨死我了,他、他會不會——”
紀墨皺眉打斷,截住了黑洲下麵的臆測,“好了小洲,我們都知道你不可能是故意的,待會兒容拓回來了我親自跟他說,你不用怕。”
但黑洲已經沒法冷靜,自責和悔恨就像兩根尖刺,不斷戳弄著他的心髒。
我該死,我真是該死!”黑洲含淚痛罵自己,“容哥那麽相信我,把革革托付給我,但我卻把革革弄丟了……我該死……”
紀墨也很自責,“你別說了小洲,都怪我今天出門太匆忙,如果是我親自回家去拿椰子的話,也許革革就不會出事了。”
如今天色已經昏暗,太陽即將落山,但小海鹿還是不知所蹤,他們的心不斷地往下沉。
不!這個跟您沒關係,完全是我粗心大意了。”黑洲雖然悔恨,但沒有想拉誰一起下水的意思,“我怎麽會那樣糊塗?我早上本應該把革革送到您跟前的,但我、我、我……我為什麽會那樣做啊?”
醒悟過來後,黑洲也已經弄不清楚自己早上的想法——有的時候就是這樣,不出事還好,一出事就覺得哪哪兒都做錯了。
他們找得筋疲力竭,誰也沒顧得上吃晚餐,都在玩命兒地找,大家的心情都很糟糕:雖然容革沒有父母,但容拓極為寵愛他,護衛龍大多喜歡逗他、主動給他帶新鮮的鯊魚肉回來,小海鹿的的確確是集萬千寵愛在一身的。
紀墨苦苦思考,可惜敖白還沒有回來,大家都指著龍後抓主意,紀墨必須要想出妥善的法子來。
這樣吧。”紀墨最終緩緩安排道:“大家先盡快找點吃的填飽肚子,然後再靜下心來接著找。下午出去巡海的兄弟們馬上要回來了,敖白他們也應該在歸途中,到時候大家一起找,總會發現更多線索的!”
西西裏海的大部分護衛龍都是小年輕,遇事比較沒有主意,幸好還有個老成持重的黑修。
好!都聽清楚了嗎?先快去找點兒吃的,然後接著找!大家打起精神來,容革還小,他遊不了多遠的地方,一定還在附近的!”黑修中氣十足地鼓舞士氣,又雷厲風行地催促年輕蛟龍們動起來。
紀墨坐在一塊石頭上,絞盡腦汁地思考著小海鹿的下落。
爸爸~”小龍輕聲喊,他擔憂地問:“爸爸,革革呢?天黑了啊,他不回家嗎?”
唉——”紀墨一聲長歎,抱著孩子,說:“是啊,天都黑了……”
片刻後,黑閔主動送了幾條魚過來,誠懇地說:“您也吃點兒吧,小王子喜歡吃這種魚嗎?”
紀墨拍拍額頭,感激接過,“謝謝你啊,小閔,我都忙昏頭了。沂兒,快謝謝你黑閔叔叔。”
謝謝叔叔。”小龍立刻道謝。
黑閔連忙退開,並不肯接受道謝,“千萬不要謝!上次如果不是您給了那些藥,我說不定就死了。”
紀墨肯定道:“你很勇敢。我都聽黑汀說了,那次敖淼帶著那麽多的護衛青龍鬧事,你一直衝在最前麵阻攔,非常了不起!”
我、我……其實是我無能,否則也不會受了重傷。”黑閔被誇得臉都紅了,不好意思地低頭。
紀墨一邊照顧小龍吃魚,一邊鼓勵黑閔:“別妄自菲薄,容拓和黑汀他們都誇你,有空可以多向容拓請教搏鬥技巧,慢慢會進步的。”
謝謝,謝謝!”黑閔非常感動,他是蛟龍,力量天生不足,但他非常刻苦勤懇,受到肯定和鼓勵當然是高興的。
我會努力的!”黑閔堅定地表示,然後又揚了揚手上的兩條魚,說:“那您慢慢吃,我去一趟海島,給肖佑送吃的去。”
!”紀墨愣住片刻,再次讚賞地看著黑閔,感慨道:“小閔,還是你細心……去吧,肖佑也是個需要照顧的幼崽。”
——唔,黑閔真難得,細心又謙遜,可以讓修伯多帶帶他……
黑閔點頭,規規矩矩地告別後,才拿著魚遊去海島去了。不過,黑閔還沒有遊到海島,迎頭就撞上了敖白容拓一行